第三章 綁架
對於公司這個金牌經紀人的情況白棠生也有所了解,年收入很高,可惜都栽在了家庭上。
他的老公是個賭鬼,早期在外面欠了不少債,齊琪一直在補這個窟窿,但最近他老公似乎又有了賭性復燃的意思。
齊琪就這一個女兒,當命一樣寵着,要不是怕女兒沒有父愛,她早就離婚了。
可一百萬她真的拿不出來,她要還債,還要補貼家用,還得給女兒最好的教育環境,齊琪根本沒有多少存款。
她看到了站在欄杆邊緣的白棠生,發現似乎是公司的藝人,她急忙走過來:“你有沒有烏老師的電話?”
白棠生看她兩手空空,手機估計是跑得太極摔掉了。
他只得攤着手:“我沒有他的電話。”
齊琪焦急道:“那微信呢?”
“……”更沒有了。
保安在對外喊道:“你只有兩個小時去取現金,不許報警,如果我發現有警察來我就剁掉你女兒的小指頭!”
齊琪渾身一顫:“怎麼辦?怎麼辦?”
白棠生往小舊屋那邊走動了一下,他盡量忽略身體的不適,對齊琪道:“你先去找烏柏舟,他應該在十七層的衛生間。”
齊琪根本無心考慮白棠生為什麼會知道烏柏舟的位置,她下意識地把當前的男人當成了唯一的稻草:“那我女兒怎麼辦?”
“快去。”白棠生毋庸置疑地說道,“你放心,她不會有事。”
齊琪踩着高跟鞋慌亂地下了樓梯,保安感覺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猛得推開了舊屋的門,女孩的手已經被綁了起來,嘴裏也塞進了東西。
她淚流滿面地看着十米之遙的白棠生,後者揉着酸痛的后腰,對保安說道:“我認識你,我記得你姓李,按照年紀,我得叫你一聲李叔。”
保安手上的刀子緊緊地卡在女孩的脖子上,他警惕地盯着面前看似無害的男子。男子的身體似乎有些不舒服,站立的姿勢很奇怪,臉色還有些蒼白。
白棠生輕輕笑了下:“我記得你有個女兒?”
保安神情頓時冷了下來:“你想說什麼?”
白棠生看了看周圍,沒有一個能讓他靠着的物體:“你別緊張,有次她來看過你,我還給了她一顆糖。”
保安微微放鬆了點,但還是緊緊盯着他。
白棠生看着保安緊繃的手臂:“缺錢?”
保安嘲諷一笑:“不缺錢我綁她幹什麼?”
白棠生被嘲了也不在意:“你是個挺好的人,我看你工作也很認真,從沒有偷懶過,我在想你為什麼要冒這個險。”
一直站立着有些累,他把身體的重量都轉移到右邊,歪着腦袋想了想:“是家裏有人生病了,所以才急需錢?”
保安下意識看了眼身前的女孩,白棠生瞭然到:“是你女兒?她很可愛,我記得才四歲多吧?”
他語氣中帶着一絲勸告:“你也是個當父母的人,也有女兒,你忍心這麼對她?”
保安看向身前,女孩個子不高,剛剛到他的胸前,是個花一般的年紀。
“我能怎麼辦?你們這些人永遠都不可能了解我們窮人的苦!”
他的語氣里泛着苦澀,“為了市裏的一套房子,我們要把大半輩子賠進去。好不容易日子好過點,女兒又患上了白血病,我賣掉了房子給她治好,結果,她的病又複發了!醫生說有什麼併發症要儘快換骨髓,我能怎麼辦?”
保安咆哮着,口氣中帶着無力地心酸:“你說我能怎麼辦!”
窮也是病。
白棠生比誰都清楚這點,當初他父親破產,隨後又被查出了胃癌晚期。他爸受不住打擊,也不想連累妻子兒子,自殺了。
已經活到二十八歲的白棠生此時再回想這些事,竟覺得有些陌生和麻木。
“我理解你,可是齊琪……就是她媽媽,她家條件也不好,你在公司當了這麼久的保安,應該聽說過一點吧?”
“那又怎樣?”
保安冷漠道:“她老公再賭,輸個幾十萬就差不多了,我可聽說她年收入上百萬的。”
無知也是病。
賭博這種東西,一旦成癮何止幾十萬,它就是個無底洞,有多少便能賠多少,就像他父親……
“再說,我看她女兒每次來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我可不信她一點錢都沒有!”
白棠生嘆了口氣:“你也是個父親,就算再沒錢,再苦着自己,都想把最好的奉到女兒面前,這種想法你應該是能理解的。”
保安的臉色遲疑一下,隨即就被堅定取代:“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想幹什麼?只要她乖乖的不報警拿錢過來,我保證不會傷害她女兒。”
“就算她沒錢,她認識那麼多有錢的人,難道不能借嗎?”
有時候,無知只會害人害已。
白棠生:“就算你拿到了他帶來的一百萬現金又怎樣,你根本用不出去,就會被警察抓到。”
“你什麼意思?”
保安的刀貼緊了女孩的脖子,女孩發出了“嗚嗚”地啜泣聲。
上輩子這天之後白棠生根本沒聽到跟保安綁架的任何風聲,但這個姓李的保安他後來確實沒再見過。
也就是說,這件事上輩子也實實在在地發生了,只是沒有他的參與而已。那麼按照理智分析,保安的女兒大概率沒有見到這筆錢,沒能得到救治。
而保安不出意外的話……出了公司就被抓了。
夜晚的徐徐涼風吹得他打了個哆嗦,他剛剛沒撒謊,他印象里真的看見過好幾次保安的女兒,也給過糖吃。
重來一世,他已經不記得那孩子的模樣,但他記得女孩親昵地叫他哥哥,軟着聲音說謝謝。
他心中難得地生出一絲側影之心:“你拿了錢,根本不用到醫院,你甚至回不到家,就會被抓起來。這座城市裏有着數不清的攝像頭,你的一舉一動都能被警察輕易地追蹤到。”
保安有些遲疑:“……那我就綁着她的女兒一起走,一直等我的女兒手術結束。”
“你女兒哪天的手術?”
保安遲疑地回答:“後天。”
“那也就是說你要把這丫頭帶在身邊兩天的時間,還得是貼身。”白棠生生出了些無奈,“實際嗎?”
小丫頭的情緒已經快要崩潰了,白棠生加快進度嚇唬保安:“如果他們現在已經報警了怎麼辦,你只要下了樓,警察只要派個狙/擊手就能要了你的命,而你只有一把刀,你覺着是子彈快一些,還是你的刀快一些。”
保安的學歷不高,在今天之前他也只是個本本分分的公民,他信了白棠生的話,已經開始慌了:“那我該怎麼辦?我只能賭一把!”
白棠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可以幫你,保證能讓你女兒做到手術。”
保安依舊警惕,但多了點試探:“你會好心幫我?你打算替她出錢?”
“我也沒錢。”白棠生一攤手,十分坦率:“但是烏柏舟你知道吧,齊琪手底下的藝人,他可是影帝,有錢得很。”
保安意識到了自己計劃漏洞百出,已經有些焦躁了:“怎麼說?”
“你放了這丫頭,我來做你的人質。”白棠生把身體的重量又換到了左邊,腿有點微顫了。
“我會說服他們不報警,就算報警了也沒關係,這裏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呆在這間小屋子裏,他們就拿你沒辦法。”
“你也不能要現金,你換個條件,讓他們去醫院給你女兒繳費。你愛人應該在醫院照顧你女兒吧,你就挾持着我呆在這裏,隨時和他保持聯繫,一直等到後天手術成功為止。”
“這丫頭在這這邊熬兩天,估計能要半條命,你也是有女兒的人,忍心嗎?”
保安覺得這個計劃似乎挺牢靠,可是……
他的智商回籠:“把這丫頭換成了你,那什麼影帝憑什麼為你付贖金?”
白棠生眉眼輕垂,嘴角微微上揚:“一百萬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他輕輕笑起來:“而且,我們是情人啊……”
“……”
保安似乎被震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你:“你少忽悠我,烏柏舟是男人,你也是男人,怎麼可能是情人?”
白棠生也不說話,他解開自己身上的口子,白皙地皮膚上一片狼藉。
別看烏柏舟在粉絲面前艹的禁慾人設,中了葯之後那是本性畢露,兇殘得很。
這才兩個多小時,他腰上被掐着的淤青已經顯現出來,胸口還有曖/昧的咬痕與幾點草莓。
“你們真的是……”
保安對兩人的關係信了□□分,他也是個男人,深知只有男人才會在另一方做ai時留下這種印子。
小丫頭的眼淚已經停止了,但身體還是顫顫巍巍地抽搐着,保安的心也是肉長的,就像白棠生說的,他也是做父母的人,也有個女兒。
白棠生雖然是個男人,但身體不算強壯,看起來還有些病懨懨的。而且保安本就是長期干體力活的人,他自信以自己的力量能控制得住眼前的人。
保安沉默了一會兒:“你過來。”
白棠生慢慢地走過去,保安挾持着女孩從門口讓開:“你背對着牆,兩隻手放到背後,左手握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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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要自刀了
話說為什麼“八、九”也是屏蔽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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