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02】

“今晚洞房。”

那一吼,氣沖雲霄,力拔山河,整個酒莊上的客人都驚呆了。

爽快,她夫君是個爽快人,半隻眼就看上她了。

山月美滋滋地想。

進了巫山山寨,山月被伺候着洗了個香噴噴的花瓣浴,又換上了新衣裳。盤了頭,插上花,塗了胭脂抹了唇,被罩上紅蓋頭。

一拜天地二拜天地天拜天地,入洞房。

山月:“……”與傳說中的拜堂流程不大一樣啊,父母高堂呢,證婚人呢?

聽寨子裏來回走動的丫鬟說,二公子的父母十分反對這門荒唐兒戲婚姻,誰都沒來。

二公子的狐朋狗友們不少,豺狼虎豹山雞野豬猴子大象湊了兩大桌,嘻嘻哈哈互損灌酒搶紅包,互盤得也算熱鬧。

不過山月前腳邁進洞房,新郎官後腳就出門跟兄弟們拼酒去了。

山月無聊,吹了吹頭頂的紅蓋頭,沒想到她突然就嫁了。

白爺爺,九哥哥還有嘟嘟都去赤陽城參加太陽集會了,本來她也想去。

可太陽集會不準兩百歲以下的幼狐參加,包括兩百,她剛好被卡住。

明年,明年她就二百零一歲了,就可以跟着爺爺他們一起去趕成人集了。

聽說除了狐狸外,還有不少其它品種的妖怪精靈,都是俊男靚女,熱鬧得很。

她本還想着在太陽集會上給自己找個婆家,不料緣分跟餡餅一樣,說掉就掉,正好砸她腦門上。

等爺爺她們回來,她都嫁人了,大家一定很驚喜。

屋裏有點悶,夫君一時半會應該回不來,山月直接掀了蓋頭,到處找水喝。

一聲踹門響,二公子搖搖晃晃進來了。

“你誰呀?”二公子噴了山月一身的酒氣。

“山月啊,你半隻眼就看中的新娘子啊。”看來對方醉的不輕,山月捧着空杯子道。

“對了,相公你叫什麼名字啊,我還不知道呢。”山月盯着對方突然冒出來的那對灰耳朵問。

“名字不重要,叫我二公子。”

看來夫君境界高深,已然跳脫出姓名身份這個範疇。

山月給對方倒了杯茶,“二公子,喝點水吧。”

二公子很不溫柔地奪過杯子,牛飲。

山月露出甜甜一個笑,踮腳摸了摸對方毛絨絨的耳朵,“喝完了我們就可以洞房了,放心,我會好好照應你的。”

噗的一聲,二公子一口茶噴出來。

眼見着那黃毛丫頭開始解腰帶,純情的二公子連退三步。

“你你你……別過來,把衣服穿上,給給我立馬穿上。”

山月脫掉喜服脫內衫,“怪不得媒婆說你沒經驗,當然我也是頭一次洞房,以前親親的時候都是穿着衣裳的,可是洞房不一樣,你不將衣裳脫光光我是懷不上小狐狸崽子的,乖,聽話,配合我哦。”

“……”

二公子被逼到床角,那露出半截肚兜的女流氓已經將魔爪伸向他,“我幫二公子脫,別害羞嘛,你已經二百五十歲了,再過五十歲就是個成年狐狸了。你看我比你小五十歲呢,你還沒我勇敢,膽小鬼,來讓我瞧瞧你的胸大不大……”

……二公子的酒被徹底嚇醒了,死命護着胸前的衣裳,“你你你再往前我就喊人了啊……”

山月直起腰,轉着眼珠子想了想。以前湖邊洗澡時,她偷聽兩隻成年狐狸聊天,說是洞房花燭夜,新郎新娘要叫,叫的越大聲表示越歡喜,越歡喜越激情,才能懷上小崽子。

可是到底要怎麼叫才算叫呢?敞開喉嚨直接喊么?

山月摁住剛要起身的二公子,“你叫一個我聽聽,你叫完了我再叫,然後咱倆再一起叫,聲音要大要響亮哦。”

二公子徹底呆住,看着按在他胸脯上那隻魔爪,欲哭無淚。

媒婆給她找的好娘子啊,無節操無底線,赤~裸~裸的對着他耍流氓!

突然臉上印上一團濕軟,黃毛狐狸居然親了他。

初吻,這是他堂堂黃花……少爺的初吻!織羽都沒親過他。

二公子覺得被玷污了,從身體到心靈,被玷污了!!!渾身的毛奓起來,猛地推開一臉激情的新娘,“你還我清白!”

對方好大力氣,山月被狠狠甩到地上,一時納悶。

雜毛怎麼說生氣就生氣。

山月揉着屁股站起來,嘟着嘴說:“雜毛啊,哪裏我做的不對你可以直接跟我說啊,難道你家長輩沒告訴你對待母狐狸要溫柔一點么。”

後面的話二公子沒聽進去,“雜毛”二字刺痛了他的耳朵。

他揪住山月鬆鬆垮垮的衣領,“再喊一句雜毛我就剝了你的皮,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干扁丑狐狸。”

這雜毛方才還身嬌體軟易推倒,這麼一會就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更沒想到他這般壯實,直接將她拎起來了,山月騰空踢騰着兩隻小短腿。

“我怎麼丑了?我還小,還沒長開,長大了就是個絕色美狐狸。我還沒嫌棄你是雜毛呢,哼……”

說著,變回狐狸身,據理力爭,“你仔細看看,我好歹全身的毛都是黃的,不見一根雜色,你再瞅瞅你自己,又白又灰,臟不拉幾的。”

二公子氣得將黃毛狐狸狠狠仍到地上,乾脆自己也變回狐狸身。

於是洞房花燭夜,兩隻光溜溜的狐狸滾成一團,互掐互咬互損,互相傷害,不遺餘力。

“你那灰色耳朵難看死拉,像野狼一樣。”

“你那一身黃毛才磕磣,那是什麼黃,土坷垃黃,屎黃屎黃的,像我拉的粑粑。”

“你渾身的白毛才噁心,又稀又疏,娘娘腔。”

“你眼睛長得才變態,人家狐狸的眼睛是細長的,你的是圓的,圓的像狗眼,汪汪汪,活像只黃狗……”

“你的人身才叫寒磣,胸肌那麼大,手臂那麼粗,力氣那麼大,像是殺豬的屠夫。”

“你還有臉說我,你身材更差勁,一點胸都沒有還穿個肚兜,肚兜都覺得羞恥。”

“我跟你拼拉……”

“來呀,怕你這黃毛不成……”

天亮了,兩人先後變回人身,衣衫襤褸,氣喘吁吁躺在地上。

榨乾了彼此體內最後一絲力氣,打不動了。

門被推開,灌進一絲涼風。

逆光晨曦中走進個披着翠羽披風仙氣飄飄的姑娘。

那姑娘見到這一室曖昧,淚眼汪汪,十分痛心的模樣,捂了捂嘴,轉身跑了。

山月見雜毛滿血復活騰地站起來,追出去,“織羽,不是你想的那樣,聽我解釋啊,這不是真的,我只是單純的想氣氣你啊……”

一個人溜回樹洞的第二日,山月收到一封狂草體書信。

是一封休書。

背後還作了首打油詩:

樹洞有個黃丫頭,毛少平胸塌鼻頭。

洞房之後退了貨,從此沒人敢娶咯。

“雜毛!”山月揉碎信紙,后槽牙咬的咯吱響。

那隻雜毛狐,褲~襠裏頭長肉瘤,好大一坨。

自己患有隱疾,居然還敢嫌棄她胸小。

別讓她再見着,保準將他那一坨肉瘤給拽下來。

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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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不是男豬腳,男豬腳還沒出來,不要站錯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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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佛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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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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