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我叫阿諾德-維克托。”穿着黑風衣的商人說到,摘下了他的帽子,“我還有個中文名叫顧翡辭。”
“上次答應你們的,再次見面會告知我的名字。”商人自喉嚨里發出一聲一沉的笑,“你果然來了。”
“維克托先生,我叫薩里,薩里-馬文。”
薩里起初還對阿諾德的中文名挺感興趣,但在嘗試了幾次都沒念准后,果斷的放棄了這個名字。
“您看上去有東方的血統。”
“我父親是個□□人。”阿諾德說到,“他分到了家族中到英國的這條航線,在英國做生意后娶了我的母親。”
阿諾德稍作解釋,但明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談得太多,他轉移了話題。
“今天的劇目是什麼?”
“是《俄狄浦斯王》,先生。”
“《俄狄浦斯王》?”阿諾德輕聲重複了一便,然後環顧四周,在看到那對貴族母女時,露出了瞭然的目光,“我還以為會是《鳥》。”
“原本是《鳥》的,但那兩位女士顯然不大喜歡。”薩里也輕聲說道,他這個位置離貴族母女並不太遠,若不是與這位維克托先生還不是很熟,他都想貼耳講了。
——嚴厲苛刻的馬文夫人給薩裏帶來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導致他對這個類型的貴婦人都有些……謹慎。
“馬文先生,你對雲中鷓鴣國怎麼看?”阿諾德稍稍探過身子,向薩里詢問到。
但顯然的,薩里被那聲馬文先生叫得有些不自在:“維克托先生,您叫我薩里就行了。”
“好的薩里,你嚮往那樣一個國度嗎?”阿諾德從善如流的說到,“沒有貧富差距,沒有剝削,民主而又平等。”
他如詠嘆調一般的說出這些話。
“說實話,先生,我只從別人口中聽說過這個故事。”薩里老實的說到,他並沒有足夠的知識讓他像那位貴婦人一樣賣弄,“不可能有這樣一個完全民主的地方的,阿里斯托芬閣下在劇作中一定探討了這個問題。”
“唔……”薩里聽見阿諾德意味不明的嘆了一聲,“如果真有這麼一個地方的話,你會嚮往嗎?”
“樹上一年四季都結着香甜的食物,內有貴族和稅務官,王子和農民的女兒能睡在一起。”
“也許吧先生。”薩里答道,說實話他很少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我想我這輩子都找不到一個這樣的地方。”
“會有機會的。”
在劇目開始的音樂中,阿諾德說下了這句話。
“但是,你們如果隱瞞——如果有人為了朋友或為了自己有所畏懼而違背我的命令,且聽我要怎樣處置:在我做國王掌握大權的領土以內,我不許任何人接待那罪人——不論他是誰——,不許同他交談,也不許同他一起祈禱,祭神,或者為他舉行凈罪禮(希臘古人把祭壇上的柴火浸到水裏,再用那水來凈洗殺人罪);人人都得把他趕出門外,認清他是我們的污染,正像皮托的神示告訴我們的。我要這樣來當天神和死者的助手。”
“不明真相的人通常都會做出一些愚蠢的事。”
台上,俄狄浦斯的演員正在對着他母親/妻子的兄弟,帶回了神示的忒瑞西阿斯這樣的賭咒發酸,渾然不覺這被他狠狠詛咒的人就是自己。
“這不是他的錯,先生。”
薩里心生憐憫:“都是神明命運的捉弄,偉大的俄狄浦斯王是為了他的子民。”
這是對無知者的憐憫,以及對既定命運的悲嘆。
“噢,命運。”阿諾德說到,“既是命中注定,為何又要去反抗祂。”
“您是說神嗎?上帝遠比祂們仁慈。”薩里在胸口畫了個十字,“祂會寬恕祂的子民。”
“噢,上帝,仁慈的上帝,噢。”
薩里聽着阿諾德的嘆息,總覺得他的話有其他莫名的意味。
但是阿諾德在說完這些話后就沒有再說話了,直到俄狄浦斯在發現母親兼妻子的伊奧卡斯特用腰帶將自己弔死。
“這就是反抗命運的代價。”
阿諾德說到:“反抗命運之人,家庭,國家都付出了他們應付的代價。”
“命運是不可逆的。”
阿諾德在俄狄浦斯與兩個孩子的對話中感嘆到,別有深意的看着薩里。
薩里有些不自在,但他忍住了。
兩人無言到戲劇的結束。
“真實精彩的戲劇。”
在起身鼓掌后,貴族夫人發出讚歎。
這的確是一場精彩的演出。
不論是服化道還是演員都有着皇家劇院的水準。
這是薩里人生中觀看的第一場戲劇,但他能從貴族夫人的表現看出,這絕對是一場盛大的表演。
演員極具張力非常能感染人。
“希望沒有讓您失望,夫人。”
極其紳士的英倫腔在一位拿着文明杖,穿着黑的風衣的紳士口中說了出來。
他非常英俊,高大的身材,金髮碧眼,宛如希臘神中的太陽神阿波羅。
人群中,似乎有女人的尖叫聲。
“公爵閣下……”
那位貴族夫人顯然也愣了一下,然後拉着女兒的手上前,對公爵行了一個屈膝禮。
“替我向布萊恩伯爵問好。”安斯菲爾公爵的話裏帶着淡淡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可憐的多恩,希望他的病能好點。”
“向您問好,公爵閣下。”布萊恩夫人說到,輕輕的拉了拉女兒帶着蕾絲手套的手,提高了一點兒聲音提醒道,“莉莉安。”
薩里在那位小姐臉上看到了一絲如夢初醒的恍惚,然後那位聲音如百靈鳥一樣的小姐紅唇微張,如蚊吶般的輕聲說:“很高興見到您,伯爵閣下,我是莉莉安-布萊恩。”
“你好,美麗的小姐,願您在庄園裏玩的愉快。”
“噢,伯爵閣下,或許我們能聊聊泰戈爾的詩集,莉莉很精通。”
布萊恩夫人很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自己臉上冒着紅暈,顯然已經被英俊的公爵俘虜了的女兒,試圖引起公爵對女兒的興趣。
“不了,夫人。”安斯菲爾公爵禮貌的拒絕到,“關於宴會,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準備。”
“失陪了。”安斯菲爾公爵道,正當薩里以為他就要離開時,他的視線卻轉到了這裏,“阿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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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讓我康康,小可愛在哪裏。
薩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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