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直到那位名叫威廉-漢特的裁縫離開,薩里都沒有想明白,他到底是哪一點表現得像傾慕安斯菲爾公爵,以至於造成誤會。
但雖然是個誤會,薩里對裁縫口中的劇院還是挺感興趣的。
他從出生起就沒有到過那種高雅的場合。
——馬文男爵經常帶着夫人和孩子去劇院觀看歌劇。
但這孩子中並不包括薩里,他那頭腦簡單的兄弟也不怎麼喜愛歌劇。
他們更喜歡從古羅馬傳來的笑劇,也就是喜劇。
每次他們從劇院裏看完喜劇回來,都會粗着嗓子和女僕講着喜劇中的丑角,調笑的聲音能傳得很遠。
而對於女僕來說,這也是他們在僕人中的一種談資。
即使在她們嘴裏,那些帶有諷刺意味的社會喜劇已經變得面目全非,薩里依舊會抱着枕頭偷偷去聽。
——托長相的服,在那些厭惡他的僕人中,女僕會相對客氣一點。
特別是上了年紀的。
薩里決定,下午去劇院看看。
至於安妮和查理,潛意識裏薩里並不想去打攪他們。
在裁縫為他測量了身體數據后,男僕推着餐車走進了薩里的房間。
胡桃麵包非常鬆軟,就像雲朵一般,裏面的胡桃果仁散發著堅果的焦香,內餡甚至還有甜而不膩,夾雜着燕麥和某不知名水果粒的奶油。
薩里發誓,他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麵包——馬文庄園裏,不論是老廚娘還是那位過於豐腴的新廚娘,都沒有這個手藝。
更別說被趕出來后在小旅館吃黑麵包的幾天。
烤肉像是鹿肉,肉塊很嫩,被撒上了各種神奇的香料,與奶油濃湯配在一起非常可口。
還有黃油布丁,Q彈可口,鼻腔中充滿了蛋奶的味道,可以看出,不論是材料還是廚師手藝都是頂級的。
就連布丁旁點綴的巧克力和小餅乾都是極品中的極品,能極大程度的滿足人的口腹之慾。
如此一來,薩里不經對僕人口中聚集各國頂級廚師,能夠自助的餐廳充滿興趣。
這一餐是薩里人生中吃得最滿足的一餐。
他矜持的用餐巾擦了擦嘴,搖鈴后,伺候的男僕立即訓練有素的將餐車撤了出去。
薩里摸了摸胃部,貓一樣滿足的咪起了眼。
安斯菲爾莊園裁縫的速度果然也很快,薩里用餐完沒多久,一套做工精美的衣服就被僕人託了進來。
薩里試了試,雖然布料不是綢緞,但也相當柔軟舒適。
薩里動了動腳趾,羊毛襪子非常暖和。
就像安妮說的一樣,這些羊毛都是頂級的好羊毛。
窗外是冬天裏難得的好天氣,薩里一出房門,就看見隨侍的僕人。
“請問庄園裏的小劇院在哪兒?”
薩里禮貌的向僕人詢問到。
“請您跟我來。”
僕人在前面為薩里引路。
安斯菲爾莊園大的出奇,每個建築物之間,都有馬車在停歇待命,如果客人有興緻,還可以自己騎馬走走。
但是薩里並不會騎馬。
他只能和前面的那位貴族小姐一樣,在僕人的幫助下登上了一駕馬車。
安斯菲爾莊園的車夫一個呼哨,馬兒跟在前面那輛馬車後面小跑了起來。
莫非前面那輛馬車上的,就是裁縫口中的貴族小姐與她的母親?
馬車前進的方向聯繫着剛才的驚鴻一瞥,薩里瞬間就想到了裁縫的話。
安斯菲爾莊園的劇院當然沒有羅恩-馬文口中,能容納下幾千人的大劇院大,但也有幾百人的位置,舞台幕布配置的相當齊全。
當然,也不排除羅恩在吹牛。
薩里下馬車后,跟在前面盛裝的貴族母女後面進入了劇院。
他一邊打量劇院裏的陳設,一邊不找邊際的想到。
“今天上演的是什麼?”
薩里坐在那位貴婦的斜後方,聽見那位貴婦倨傲的問着侍者。
這種語氣很熟悉,馬文夫人在與他說話時也是這樣的。
薩里聳了聳肩,劇目還沒有開始,他有點無聊。
“夫人,是阿里斯托芬的鳥。”
侍者答到,然而那貴族夫人卻顯得不滿極了。
“雲中鷓鴣國,那是平民才喜歡的東西。”貴族夫人趾高氣昂的說到,“難道沒有埃斯庫羅斯那樣讚頌神邸的悲劇嗎?”
薩里悄悄地向後縮了縮,他知道《鳥》,那是他那腦中空無一物的哥哥最喜歡的。
他能聽見他大肆嘲諷那兩個雅典人的愚蠢——噢,世界上怎麼會存在那樣的理想國?沒有貧富差距?那是只有平民才會幻想的東西。
他甚至能想到他粗魯的哥哥在女僕面前是怎樣炫耀他手上的那枚大戒指。
“讓勞動見鬼去吧!”年輕的貴族這樣說到,“平民只配讓我們剝削。”
但是當廚房裏的僕人們討論時,又是另外一種語氣了。
每個人都在嚮往着那樣的烏托邦。
“夫人,或許您願意欣賞備選的《俄狄浦斯王》?”
經驗豐富的侍者早有準備。
在許多貴族眼裏,崇尚神靈命運的悲劇都比諷刺意味濃厚的喜劇受歡迎的多。
“索福克勒斯。”那位貴族夫人像是在賣弄她的知識,“我還是更喜歡埃斯庫羅斯的《被縛的普羅米修斯》。”
“那位為人類帶來火種的神邸是多麼的可歌可泣,就像為英國建設做出了貢獻的公爵一樣。”
貴族夫人說著,而她身邊的那位小姐卻一直嫻靜的坐着,很有一副淑女的樣子。
面對貴族夫人的話,侍者還是一副微笑的樣子,大廳里現在並沒有坐幾個人,但貴族夫人一樣感覺自己的臉掛不住。
“好吧好吧。”那位夫人嘟囔着,“就《俄狄浦斯王》吧。”
“希望這場悲劇能有它應有的水準。”
“當然,不會讓您失望的。”
侍者說著,鞠了一躬,然後小跑向幕後通知這戲劇的變動。
……
“又見面了。”
在薩里百無聊賴之跡,身後傳來了一聲磁性的男低音。
薩里回過頭,是昨天在小旅館裏見過的商人。
“您好,先生。”
薩里乖巧的說到,任憑男人坐到了他的身邊。
他聞到了一股好聞的味道,像是花香,他十分喜歡這種味道。
但是詢問別人身上的味道並不是一位紳士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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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為什麼我還不能上場?還有一個炮灰搶我戲份?
煙煙:冷靜冷靜,他快涼了!可愛的小薩里還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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