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吃飯了。”我端着我做好的晚飯朝着她房間走去。

她坐在床上眼神緊盯着手裏的Ipad並沒有回應我,我想她可能是到了遊戲的緊要關頭。

她是比我大了七歲的姐姐,平常的愛好是玩遊戲,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會經常帶我去網吧玩CS,而隨着手游的崛起她也開始玩起了農藥,吃雞,穿越火線等遊戲。作為早期遊戲裏數量並不多的女玩家,她在這類遊戲中也算是小有名氣,經常會和主播,職業選手一起組隊。

當然,如果真是憑藉著女玩家身份她是接觸不到這些人的。

除了在玩遊戲技術在普通女玩家之上,我的姐姐還有一副好相貌和較軟的嗓音。連麥,視頻通話,這些對她來說就是家常便飯,那些沉浸在虛擬網絡里的男人看到了她的臉后都會源源不斷的給她的遊戲賬號,銀行賬戶里充值匯錢期待着她能做自己的cp然後奔現。

可是這種男生在她的列表裏多到數都數不完,越是冤大頭的男生在我的腦海里也越有印象。

這確實是一種不道德行為,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情我願而已。

至於我對這種行為有什麼看法,我的答案是:無感。

“好啦好啦我下啦,我好睏,明天再和你們打~”姐姐扯下耳機朝我走來,她用正常的嗓音和我說話:“今天吃啥啊,剛剛跟那群人打遊戲真是累死我了。”

“拌面。”我這麼回答着。

姐姐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誇讚道:“哇,這個好吃,以前怎麼沒見你做過。”

“最近研發出來的,改了改配方而已。”我拿出手機隨便在主頁上找到了一個視頻開始播放了起來,看標題說的應該是一個電子產品發佈會。

我這時也低頭開始吃了起來然後隨口一問:“你今年過年還回國嗎?”

我們常年生活在歐洲的一個小國家裏,回國對我們來說是一項費時費力還花錢的舉動。

“啊,我也想回,但是一看到外婆那邊七大姑八大姨的嘴臉我就覺得煩躁。”姐姐翻了個白眼繼續說:“上次我回去,他們一群人說這說那的,說什麼在國外呆了這麼多年一定很有錢吧,現在可是大華僑嘍,我們這些窮親戚以後就會被瞧不起了!”

“真是腦殘。”她吐槽道:“各個都是一副八卦的樣子問東問西的,還有那些什麼表姐妹,幾乎沒見過長得真是一言難盡。”

“她們啊,我也沒認全,人太多了。”

說起來也是奇怪,和我同輩的幾乎全部都是女孩。外婆的子女是四女三男,而他們子嗣卻全部都是女孩,只有排行老大的大姑有一個兒子,年齡是我的兩倍多。

父親家目前也只有我的姑姑生下了一個男生,現在也30多了,而在他之後的就全部都是女生了。

我的父親排行老二,生下了我姐姐和我,排行老三的叔叔也有兩個女兒,而老四也一樣,他們都想拚命生出一個男孩子來打破這個‘魔咒’,可惜都失敗了。

他們都說是風水又問題,導致了陰盛陽衰。

我對此嗤笑一聲。

愚蠢的人,大清都沒了一百多年了,還在想着要生一個男孩來繼承香火。

“我吃完了,我先回房間了。”

“等一下,我記得你之前好像買過好多美□□華吧?給我拿一瓶。”

“哦,好的。”我回到房間拉開柜子,裏面擺着十瓶未拆封白色小盒子,我隨手拿了一瓶放到姐姐房間的桌子上后就又回去了。

一張有着書桌和梳妝枱使命的桌子上放了一本本排序好的書本。我手指劃過「莎士比亞十四行詩」,「泰戈爾詩集」,「烏合之眾」最終在「時間簡史」和「小王子」之間停下。

看到那本厚厚的「時間簡史」我想到了一些畫面然後果斷地選擇「小王子」。

大概看了個半個小時,我開始泛起了困意,我朝着落地窗望去外面的光線已經開始變得昏暗了。

一到天黑我就想睡覺,不睡的話我可能就會胡思亂想。

我拿起手機調了一個八點的鬧鐘然後放在枕頭底下就關燈睡覺了,不過這覺睡的不太安穩。

“啊!!!”一聲尖叫從我隔壁的房間傳來,我被這聲女鬼似的嚎叫給吵醒。

我抽出枕頭下的手機一看,刺眼的燈光使我眯起了眼睛,上面的數字是2:16分。

而下一秒我的房門就被敲響緊接着又被打開。

“你快過來!我的房間出現了一隻蟑螂!!!你去打死它!”姐姐尖叫道。

我掀開被子晃晃腦袋然後起身抽出了那本「時間簡史」再拿了幾張紙巾包着。

“啪”的一聲,一隻在牆上逃竄的蟑螂被「時間簡史」拍死了。

我扔掉上面包裹的紙巾,問:“好了嗎?”

“好了好了,你回去睡覺吧。”姐姐一臉好奇地問我:“你不害怕的嗎?”

害怕,我也害怕,我怕蟑螂怕蜘蛛怕螞蟻怕……但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呢?沒人會幫助我的,所以還是隱藏起來好了。

“不怕。”我回答道:“回去睡了。”

我得乘着還有些許睡意回去睡覺,不然就睡不着了。

旋律悠揚地鬧鐘鈴聲響起,我睜開眼睛立馬關掉了鬧鐘。

早餐我隨意地吃了吃,一杯冰牛奶加牛油果,熱量夠高營養也夠了。

今天是10月6號,我去學校報道的日子。

我在幾個月前來到了這所世界聞名的城市‘奈羅塞’,在此之前我近四年都生活在一個歐洲的鄉下與世隔絕的小村子裏,那裏民風既不淳樸風景也不幽美,那裏種族歧視嚴重教育水平極低,那裏是讓我最噁心的地方。

一切都過去了,我收回思緒按下了學校的門鈴。

這是建在市中心的私立學校在整個省份都有分校,算是也有點水平吧。

我走向前台,那裏坐着一個短髮女人,我說:“您好,我昨天與寶拉約見了今天10點見面。”

“寶拉,是寶拉·特沙嗎?”

“是的,麻煩請通知一下她。”

寶拉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女老師,她頭髮花白帶着一副藍框方片眼鏡,面目慈祥,是一個脾氣還算不錯的老奶奶。

寶拉很快就來了,她邀請我坐電梯上了頂樓,她介紹道:“我為你安排了初一A班,那裏有兩個和你同樣國籍的中國人,就是他們的語言水平……可能還需要你幫幫他們了。”那兩個學生顯然讓寶拉很頭疼,不然也不會麻煩剛來報道的我了。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我們走出電梯往右走,一條不長的走廊出現在我眼前,我看了看門上的牌子,分別是“初一A班,初一B班。而對面是:初四A班,初四B班。

寶拉敲了敲門然後帶着我進去了,所有人的視線朝我臉上打量着,我都以一副微笑面對。

“安娜,這是新生,她現在也是A班的學生了。”寶拉說。

那名紅髮被稱呼為‘安娜’的老師點點頭,她對着我說:“我們正在上語文課,我是語文老師‘安娜’。”

接着,寶拉帶着我到一個最後一排靠窗的角落,她拉開一把在一名亞裔女生旁邊的椅子,對我說:“你就坐這兒。”

我說好然後放下書包就坐下了,大家又繼續開始上課,而在我左邊的兩位明顯有些拘謹。我沒着急和他們交流而是先從書包里拿出一副金絲眼鏡帶上。

我有點輕微的近視,一百多度而已,所以這次坐在最後一排要是想看清黑板的話那就必須帶上眼鏡了。

“今天作業是小組PPT,你們各自尋找組員,題材隨意,期限是一個星期。”安娜說。

安娜朝我走來,她彎下腰問我:“請問你叫什麼?”

“我叫……”我朝她一笑,說:“我叫奧利維亞。”

“你的名字真好聽。”安娜問:“你是中國人吧,我還以為你的名字也會是中文呢。”

我笑笑沒回答,好在她也跳過了這個話題對我說,“剛剛我頒佈的作業是小組作業,你可以和你的同桌一起做,內容大概就是介紹一個東西的起源用途之類,什麼都可以。”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教室里很吵鬧,在我左手邊的兩位也開始交談了起來,那名男生和那名扎着低馬尾小眼睛的女生用中文再討論最近的電子產品。

我並沒有插話,因為隨着他們交談,我發現他們說的就是我昨天晚上的看的那場發佈會的核心產品。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面世,我好想要。”男生說。

“好貴的吧。”女生說。

“哎,如果拿來玩遊戲一定很好。”

“我想要換手機了,我的破手機已經三四年沒換了,都卡死了。”

這時我插話道:“是在說XX手機嗎?他們的發佈會我正好看了,今天在它們旗下的公司都有售賣。”

“啊?已經發佈了啊……”男生泄氣道:“不過我媽肯定不會給買的。”

“等過幾個月會降價的,慢慢來。”我擺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讓自己看起來稍微和善點,畢竟我的長相是清冷型的,不笑的話可能比較……凶?

“你好,請問你叫什麼啊?”我問女生。

“我……我叫林琪琪。”林琪琪看起來很緊張,她指着那名男生說:“這個是方俊。”

“你呢?”她又問。

我們互相交換了姓名,在與這兩人談話的過程中,我也知道了他們大致信息。

林琪琪是在兩三年來到這個國家的,家裏收入來源主要靠着一家父母共同經營的小餐館,平常愛好是看動漫畫畫等。她的老家和我是一個縣,算是老鄉。而方俊的信息也和這差不多,他的愛好是打遊戲。

放學路上,我和林琪琪一起回家,說來也巧,她家正好和我家在同一條街上。

林琪琪此時完全沒了緊張感,她一臉興奮的和我說:“我終於遇到了一個和我觀點好像的人了。”

“是嗎?”我這麼問着。

“對啊對啊,我們之間有好多話題可以聊,我本來有點社恐的,和你說話就完全不會。”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還以為你會是一個難相處的人,沒想到我說的你都能贊同答得上。”

我確實挺難相處的,以前很多人這麼對我說過。而且……至今為止我還沒遇到我聊不起來的人,任何人拋出的話題我都能接住只不過是了解肯定沒有專業人士多。

林琪琪先到家了,在走之前她扭扭捏捏的對我說:“啊……那個,下午要不要一起去學校啊?”

“好啊。”我點頭笑道:“我會找你的,琪琪。”

我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內心想:好無聊,好沒意思,看來我的兩位同桌,都是些……

無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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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太宰治殉情是種什麼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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