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眼欲穿
他第一時間就回到了家裏,車庫裏沒有任何車,顯然季岳沒在家,庭院裏還有他們昨晚燒烤趴的殘留,他緩步走進院子,大片大片的玫瑰花開的濃烈艷麗,那放好的鋁製雕花桌椅還沒有換位置,昨晚就是在這裏,他們吃着米其林大廚的星級燭光晚餐。
他直接上樓去季岳的書房。
可站在書房門口看到上面的密碼鎖,一抬頭又看到了上面的攝像頭,他心裏不住冷笑,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季岳在拚命掩飾着什麼,他不用看都明明白白。
他有一個瘋狂的念頭,覺得季岳就是顧南,他一定在隱瞞自己什麼,不然不會在見到自己第一面的時候就讓自己簽下合同。
況且此時手機傳來消息,“恭喜你,蘇弦,你已經被H市玫瑰傳媒錄取,請帶好你的相關證件,明天前來報道,下周一正式上崗。”
按理說,入職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但蘇弦此時高興不起來,顧南的事情完全的佔據他的大腦。
他又到衣帽間,果然在裏面找到了那件顧南的大衣,看到上面相同的刺繡標誌,心中沉了又沉。
心中的猜想篤定了一些,但還是無法確定,一個人真的可以在失憶前後性格差異巨大嗎?蘇弦不知道,但他希望如此,這樣,即便顧南不喜歡自己,他有自己的人生,但他依舊活着。
活着就是最大的饋贈。
他幾乎望眼欲穿,今天的別墅空蕩蕩的,季岳沒有回來,季肇也沒有,甚至隔壁的段瑟房子都沒有亮一盞燈。
周日就是季岳和段瑟的婚禮,蘇弦想,他要在此之前問個明明白白。
而此時,瑞麗斯酒店頂層,遮光窗帘半拉半閉,屋子裏落地燈淡淡的黃光,段瑟翻了個身,眯眼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季岳,昨天謝謝你啊,你睡得那麼晚,怎麼不多睡一會?”
一身白色衣袍裹着,只在腰間系了細細的帶子的季岳坐在桌子前敲擊鍵盤,沒有看她,“我不困。”
段瑟擁簇着被子坐起來,睜着朦朧的眼睛誇讚道:“你體力是真好。”
“段小姐,”季岳淡淡回復道,“該做的事我都做了,剩下看你自身運作。”
他脫下浴袍,裏面西裝革履,“還有,結婚之前的公證我們還是要做一下,你說對吧,段小姐。”
段瑟臉色有些難看,“我知道,我會答應你的條件的。”
酒店的房間裏冷冷清清,沒有任何人氣,季岳走回,段瑟將頭深深埋入被子裏,悠長的嘆氣。
段瑟昨晚是哭着來找季岳的,她說她一定要和季岳結婚,只有這樣她才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季岳當時就察覺出不對勁,在季岳的逼問下,段瑟才說出詳情,她有一個同性的愛人,已經相處很久了,彼此之間都沒有表明心意,如今挑開了,更是如膠似漆,不能分割。
段瑟的家族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她想到了季岳,季岳冷淡慣了的人,有她無她沒什麼不同。但此時段瑟家裏人已經察覺,尤其是她哥,每次都在逼問,甚至想要使些手段讓她的愛人消失,她沒有辦法,她讓季岳陪她在酒店穿着浴袍和家人視頻,證明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季岳,我答應你,一旦你遇上喜歡的人,我們就離婚,我們的公司合同是一年的有效期,有效期剛過,我們就可以解除婚姻關係。”段瑟道。
季岳道:“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發現,”段瑟微笑輕聲道,“蘇弦,他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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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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