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
不過他哥很是詭異,之前他哥看到蘇弦和他走在一起都怒意橫生,現在竟然抱他,一隻手握在他的膝窩裏,另一隻手撫在他的後背,將他牢牢的靠向身體,像是小心翼翼的抱起一直正在沉睡的鹿,那個樣子和今天叫他滾的完全是兩個人啊。
等他們進院子消失不見的時候,季肇趕忙跑到門口,豎起耳朵,偷偷打開房門,期待能聽到什麼八卦。
他在國外待久了,什麼玩笑都能開的起,不過他哥這個小助理很顯然無法做到,他像是青瓷瓶外面刷了一層漿,更顯得他瑩潤溫厚,卻不能觸碰,彷彿一碰就要碎了一樣。
不過他扒着門縫聽了半天,除了剛開始進來鞋子落在地上的聲音之後,就是一聲關門的響聲,而且是兩聲,說明他哥把他放進了客卧。
他熊熊燃起的八卦之魂熄滅了。
頹喪的躺在床上,一時覺得他哥這樣的性子,自從經歷過那件事情之後很可能有陰影,他不會再和任何人交心,也不會再有什麼身體接觸,他是他親弟弟,平時不小心碰到手都要道歉,蘇弦這次要是知道他哥抱他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想法。
不過下一刻,季肇鯉魚打挺又從床上彈起來了,他聽到樓下出現汽車引擎的聲音,在他們這個小區,一到夜晚,除了能聽到大自然娘的鳥叫之外,其餘的都是靜寂,這樣的富豪小區要是半夜出現什麼情況,第二天業主都能讓物業倒台,他跑到窗口一看,是王洲的車。
王洲是他們家的家庭醫生,平時開了一家私人醫院,圈子裏的一些朋友都喜歡過去看病,王洲學歷高,情商也高,對付他們這些財閥遊刃有餘,遇到不可說的秘密守口如瓶,看見不該看的畫面裝作看不見。
不過季岳應該是最省心的一個,他沒有其他富豪那些不可說的癖好,也不喜歡在床上折騰人,說起來,三年前就從來沒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他們圈子裏時常開玩笑說,季岳要是不當總裁,應該出家,和那些信眾講講四大皆空,佛法無邊的事,保准他的禁慾樣子外加他的樣貌讓那些姑娘追星追到寺廟去。
不過,季岳在神壇上,他自己就算是不出家,也和出家沒有什麼區別。
王洲到的時候看到客卧那個人,頭上的幾綹髮絲全都黏在了額際,臉色蒼白沒有血色,但是嘴唇卻紅潤的不像樣子,一看就是發燒的現象,他深深的看了季岳一眼,見他面色如常,心下瞭然。
從醫療箱裏拿出幾盒葯餵給床上那人,隨即問了一嘴,“要不要扎點滴啊,如果扎的話好的會快一些,他現在發燒三十九度八,就是難受些。”話里的意思還是試探他對這個人的態度,這是王洲在他家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八卦,單純有些好奇,這人發燒到現在至少已經過了六個小時,六個小時之後才將他叫來,形勢有些不好判斷。
“現在房子裏沒別人,扎點滴你陪着?”季岳不咸不淡的說道。
王洲點點頭,陪笑道:“這可不行,我明天還有一個學術會議,就先不陪了,吃藥好,吃藥緩和,生病就得慢慢養嘛。”
季岳點點頭。
王洲拎着醫藥箱逃難一樣出去了。
他回去的時候才想到,如果季岳要是折磨一個人,有多種手段,之前他的競爭對手哪一個不都是最後落敗而歸,丟盔棄甲,狼狽的不想再進入商業,他一個人佔據着那麼多資本,靠的除了他的能力,還有他的不近人情。
但誰都知道趨利避害,跟着季總能得到的遠遠比其他人要多,他的光芒將他整個人全部的缺點都掩蓋,久而久之,大家也對他死心塌地,馬首是瞻。
王洲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在他車后的巨大別墅,別墅隱藏在幽幽的綠色植物中,像是另一個世界的虛幻,那裏承載的事情他一個小小的家庭醫生估計是永遠不會知道了。
季岳端詳了蘇弦半晌,他發燒的樣子比之前看起來更加的羸弱,說起來,一個大男人,身體狀況還不如經常健身的女人,說昏倒就昏倒,身體素質着實堪憂,他現在在家裏了,就應該給他找一個健身教練,盯着他每日做一些運動,維持好自己的身體健康。
想到這裏,季岳一愣,他和蘇弦不過是一個契約關係,還是一個他單方面可以解除的契約,哪天他不願意了,就當一個小玩意玩膩,就可以扔,他身體好不好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他弟弟連命都沒有了,他還苟活在這個世上,他的弟弟真的會願意嗎?
季岳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在這客房裏帶着十分煩悶,恨不得將他丟到院子裏那個木屋子,他家的狗還需要他養,他雇他當保姆給他還錢,可不是讓他來享受的。
季岳覺得自己應該將他弄醒,之後讓他回到自己的木屋裏睡覺,他睡在這裏,即使和他的屋子相差幾堵牆,可存在感依舊十分強烈,他渾身都不舒服起來,這裏的空氣變得粘稠,這裏的一切都變得昏暗。
可他遲遲下不去手,蘇弦不自覺微微張着唇,眼睛緊閉,卻顯得他的睫毛更加修長,褐色的頭髮更顯得他的臉觸目驚心的白,但他的唇卻紅潤驚人,他現在燒還沒退,正是難受的時候,供血都到嘴唇上了。
於是他這手就在他臉頰上拍了拍,手感有些黏濕,帶着他的汗液,卻出乎意料的舒服,季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了魔,他依稀明白自己為什麼對任何人的接觸都抗拒,對他可以容忍,也許他骨子裏就把他當成一個東西。
他碰一個東西用得上敏|感嗎,他碰一個東西理所當然。
這樣想,他沿着他的臉到了脖頸,纖細的脖頸能被他的手完全的攏住,他只要用力……只要用力……
季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即趕忙鬆開手,卻被一隻溫軟濕潤的手拉住。
咚——
季岳心臟狠狠的跳了一下,他低下頭看到蘇弦毫無意識的拉住他的手指。
蘇弦一雙眼仍舊緊閉,卻循着直覺拉着他的手到了他的胸膛上,按在他心臟的位置。
過於滾燙的觸感,季岳難以控制的盯住他的臉。
他舒服的砸吧嘴,像是進入一個甜美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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