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清晨柯乙下樓的時候意外地發現澹臺悠儀正捧着一本書看着。

“你可以碰到實體了？”

聽見柯乙說話，澹臺悠儀放下書一臉興奮地將昨晚上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同時將自己得出的結論告訴了他。當聽到昨天晚上有人想來敲他門的時候，柯乙的臉色變得也別難看。對此澹臺悠儀錶示高度理解，畢竟大晚上被人敲門拍照這種事情要是換成自己早就打人了。

她想了一下又問道：“你是不是有個兄弟叫柯冰？”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知道柯冰，但是柯乙還是糾正了她的誤解：“那是我妹妹。”

尷尬…

澹臺悠儀突然腦洞大開：“那是不是你還有個哥哥叫柯甲？”

她沒有想到柯乙竟然真的點點頭認真地說：“沒錯，不過他是嘉，嘉慶的嘉，第一聲。”

“哦…..”澹臺悠儀意義不明地看着他。

柯乙不明所以，正想問她就接到了徐修的電話。簡單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後放下手機看着澹臺悠儀說道：“我等會要進劇組了，之後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澹臺悠儀一聽立刻飄了過來，杏眸里充滿了興奮地目光：“好的好的。嘿嘿，我還沒有見過劇組拍攝呢。”

柯乙聽完只是唇角微微上揚，澹臺悠儀用右手悄悄掐了一下自己左手臂，心走暗罵一句禍水。

一人一鬼一前一後離開了家。走到樓下的時候，徐修已經在等着了。

看着柯乙萬分淡定地坐在了后副駕上，徐修問他：“你昨天晚上睡的好么？”

柯乙“嗯”了一聲，拿出手機開始看劇本。

“那就好，昨天晚上聽說有人跑到了你那棟樓，然後遇到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徐修因為眼睛看着前方，所以沒注意柯乙不自然的瞥了一眼窗外。

果然，澹臺悠儀在一旁撅着嘴用眼睛控訴徐修，彷彿在說“你才是不幹凈的東西”。

柯乙收回目光繼續看劇本。

澹臺悠儀瞪了徐修一眼，正要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視線範圍內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她順着光看了過去，發現有一輛灰白色的麵包車一直跟在他們後面不遠處。這輛車的車牌她記得是跟着他們一起出來的，本來以為只是巧合，但是沒想到開了這麼久后之後這輛車竟然還在。

“誒，你們劇組的人還跟你住一塊啊。”澹臺悠儀飄到了副駕后坐向前傾問柯乙。

柯乙聽見她說話，條件反射地看了一眼後視鏡，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於是側頭用眼神詢問她怎麼回事。

澹臺悠儀解釋：“它在還要後面一點，被車流擋住了你看不見的。要不是你家裏劇組有點距離我還真的注意不到。而且還帶着攝像機，每天扛來扛去不累么？”

聽她這麼說，柯乙又看了一眼後視鏡，最後在手機上噼里啪啦打出了一段話，並將手機微微立起方便澹臺悠儀看。澹臺悠儀快速掃了一眼，上面大致意思就是說這些人應該是跟着他拍路透的，如果沒有下一步動作的話就完全不用理會。

澹臺悠儀不明白了：“可是我怎麼感覺這個跟偷拍沒有什麼區別啊。”

柯乙打字給她解釋着：這算是宣傳的一種，有的時候公司或者明星也會自己出錢讓人拍這些，保持曝光度。

澹臺悠儀不說話了，雖然這個解釋她能接受，但是說到底還是太奇怪了。她飄出車外來到了那輛灰白色麵包車邊上，猶豫了一會後還是決定穿了進去。

麵包車裏面很亂，衣服褲子丟滿了后坐。開車的是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男子，他此時正一邊握着方向盤一邊不停地打電話：

“喂，是我。在跟着柯乙呢。”

“你聯繫一下，等我照片發過去就可以發了。”

“喂？主編啊，我跟着呢，沒發現。”

“什麼，新來的昨天晚上去拍柯乙了？有照片沒？嘖，新來的就是新來的，一點用都沒有。”

………

澹臺悠儀聽了一會就聽不下去了，她快速飄了回去。剛落座就接收到了柯乙詢問的目光，她搖搖頭，並不是很想說話。她剛才被強行打破了自己一貫的認知，正處於認知失調中，此時她的腦子裏面想法很多，但是千言萬語還是匯成了一句話：“娛樂圈真複雜。”

到了劇組后，一個女生跑了過來，將準備好的早餐遞給柯乙，後者接過去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就直接進組去找導演了。

澹臺悠儀發現這個女生就是之前跟徐修一起去醫院的人。女生見柯乙結果了早餐后就小跑到徐修身邊，悄聲說著：“柯乙家地址被曝光了，是不是要給他準備搬家？”

徐修臉色難看了兩分，但最後還是搖搖頭：“總不能讓柯乙搬一輩子的家吧。這個主又不喜歡有人跟着他，不然我早給他安排十幾個保鏢把他圍得嚴嚴實實了。”

澹臺悠儀聽見他這麼說，腦子裏面立刻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畫面：柯乙被十來個保鏢圈在中心，一糰子人在街上平移。這場景怎麼想怎麼好笑。

“你在笑什麼？”就在她為自己的腦洞鼓掌的時候，一個聲音冷不丁在她身邊響起來。

她嚇得一個激靈，立刻轉身，發現是柯乙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柯乙跟導演溝通完之後走過去就看見澹臺悠儀飄在她的經紀人和助理之間笑的特別開心，他沒忍住問了一句，引得了另外兩個人的注目。柯乙只得搖頭表示沒有什麼事情。

“柯老師，後天上午庄以清老師說想跟你討論一下新專輯的封面。”小助理拿出一個小本子跟可以說，“然後下午要去拍雜誌封面。有點趕，您需要休息一下么？”

柯乙搖搖頭說了一句“我沒事”。小助理得到了肯定消息后立刻在本子上做了註釋，然後跑到一邊去打電話聯繫了。

看着她忙碌的樣子，柯乙問徐修：“你是準備把小柔培養成下一個你么？”

徐修聽聞只是淡淡一笑，看着她打電話的背影口中讚許：“她很努力而且腦子轉得快，等出師后獨當一面不是問題。”

兩個人交流中柯乙迅速吃完了早餐，正趕上劇組那邊就來了人說服裝道具已經準備好了。

之前因為柯乙出了事情，於是劇組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力去重新趕製柯乙的服裝和一應損壞道具。準備好一切后還要根據劇本做細微的調整，一來二去竟然有些趕。所幸的是，至少趕上了。

這個劇的編劇和導演都是圈內有名的，而且還是一對兄妹。不過這對兄妹幾乎沒有合作過，這一次算是頭一回。

澹臺悠儀對劇本沒有什麼興趣，但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劇組拍戲。她也就趁着自己是鬼身在劇組上躥下跳地好不開心。

柯乙穿上戲服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一道紅色的影子飄來飄去，他嘴角抽了一下。然後就當作沒有看見一般繞開了她。

柯乙的到來引起了劇組的小轟動，不少工作人員看見他過來連忙圍了上來噓寒問暖。澹臺悠儀看見他被人圍着，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剛才的腦洞，她嘿嘿一笑。

畫面實在是太美，不忍直視。

正笑着，她眼睛一斜又看見了熟悉的鏡頭隱藏在不遠處的灌木叢裏面。她立刻轉過頭去看柯乙，果然，對方也注意到了。

澹臺悠儀朝柯乙做了一個‘我去看看’的手勢就飄了過去。本以為拍照的那個人是剛才跟車的中年男子，但是她沒有想到竟然是之前的那個高個子女生。

“許老鬼這麼好的消息竟然不告訴我！”澹臺悠儀聽見這個高個子女生趴在灌木叢，面前架着的攝像機，嘴裏嘟嘟囔囔的，“要不是柯冰給我消息我都還不知道呢。”

這姑娘倒是執着。澹臺悠儀看着她趴在灌木叢一動不動地，心裏由衷佩服。她不由得想起了她初中時在餐廳洗碗的日子，那個時候自己縮在廚房的一個小角落，還得注意不被人發現。有的時候一蹲就要蹲上大半天，還不敢動。這情況跟眼前的女生沒有什麼區別。

這麼想着，她又心軟了不少。現在氣溫正在緩緩升高，她看見這個高個子女生臉頰上也留下了汗水。澹臺悠儀最後還是沒有忍住，悄悄靠近幫她降了降溫度。不過對方似乎特別專心，根本就沒有留意到溫度降了了下去。

“你說你，為什麼非要做這些事情呢。”澹臺悠儀感嘆道，“走官方途徑它不香么？”

不得不說澹臺悠儀還是不了解娛樂圈，也不了解人類的好奇心。自古以來，直白的勾引只會讓人乏味，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樣子才最讓人心癢。

澹臺悠儀左右也是無聊，於是便私下裏張望着。取景的地方不錯，她看見柯乙一身戲服站在湖邊，他的面前還站着一個白衣藍裳的姑娘。不過因為是背對着她，也看不清什麼樣子。從柯乙那柔和的表情來看，應該是在拍感情戲吧。這麼一來澹臺悠儀覺得後面的桃花林特別應景。她聽着耳邊攝像機咔嚓咔嚓的聲音，心想對方一定是拍了個過癮。

“這些照片一定可以賺個好價錢。”澹臺悠儀看見她翻着相冊開心的說道，“這許老鬼在車上按了跟蹤器又怎麼樣？他現在人都不見了。”

糟糕！澹臺悠儀這才想起來，除了眼前這個妹紙，應該還有一個人才對！對方連按跟蹤器這件事情都做得出來，誰知道他要做什麼？！這麼想着她立刻飄到了半空中，四下張望想要去找到之前那個中年男人的身影。

可是目光所及之處，根本看不到人。她急的四處亂跑，當她正想再走遠一點的時候，卻突然覺得渾身像是被火燒了一般，隨之而來的還有熟悉的暈眩感。

這便是她可以活動的範圍了么？澹臺悠儀連忙後退幾步，這才覺得渾身舒服了一點。然後她立刻看了一眼柯乙所在的地方，心中快速估算了一下大概距離，應該是有七八十米吧。

這個距離不好不壞，但是完全可以保證兩個人的私隱空間。只是現在用來找人就不是很方便了。

澹臺悠儀着急的在四周張望，可此時她的腦子裏面如同漿糊一般，一點思緒都沒有。

越急越亂，越亂越急。

她很討厭事情不在掌握之中的感覺，本以為車禍這件事情就已經是個例外了，但是沒有想到這快又出現了第二起。如果找不到這個人，她做鬼也不開心。

這麼想着，她深呼吸一口氣，猛的想起一個她一直都忽略的問題：對方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拍柯乙的，又怎麼可能跑這麼遠？

所以現在要做的事情應該是直接回到柯乙身邊，然後再推算出他應該躲藏的範圍才是的。這麼想着，她連忙飄了回去。

紅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周圍，剛結束一場戲的柯乙詫異地看過去，但是對方並沒有將目光留在他的身上，反而四處張望，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她要找什麼不難猜，柯乙甚至都不用動腦子就能知道。只是對方第一次一點目光都沒有落在自己身上讓他心中有些不爽。

澹臺悠儀並不知道他的想法，也沒有注意到他發現了自己。她正在重新查看地形：雖然拍攝地方在湖邊，但四周卻是桃花林。也不知道劇組怎麼找到的這麼一個地方。現在桃花開的正旺盛，從上往下看便是遮擋了視線。於是澹臺悠儀決定落到地上。落地的那一瞬間她卻感覺無比清醒，左右想來應該還是玉佩的功勞。

她在林子裏面穿梭着，但是卻依舊沒有發現那個人的蹤跡。

正當她頭疼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那是一個特別大膽的想法，但是卻讓她覺得特別有道理。

她折返回片場，仔細地打量着每一個人，裏面有柯乙的小助理，剛才見過的幾個工作人員，導演，編劇，還有穿着戲服的柯乙和與他對戲的女人。然後，她終於在人群堆中找到了那個讓她差點產生挫敗感的中年男子。

“真真是要我好找。”澹臺悠儀笑了，她舔了舔嘴唇，滿臉不懷好意的樣子差點嚇到了盯着她看的柯乙。

澹臺悠儀悄悄地靠近了那個中年男子，然後緩緩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這個人竟然大膽到直接跑到人群中來拍照，也是算準了大家就算看見他拍照也不會當回事么？這麼想着，她掐住脖子的手慢慢加重了力道。

於是乎，除了柯乙意外，所有人都發現他們中間有個人突然捂着脖子一副喘不上氣的樣子。最開始大家只是以為他喉嚨不舒服，但是突然見他開始翻起了白眼，這不是快窒息的樣子么？！

見狀，周圍的人都慌了，連忙放下手中的事情湊了過來。還有人甚至拿起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柯乙並沒有湊上去，在他的視角，他看着澹臺悠儀漸漸鬆開了手，隨後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就跑開了。

柯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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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腦洞那一塊，當時想到的是月刊少女裏面下雨那一段。當時那一團傘笑了我好久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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