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澹臺悠儀想了一路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又突然可以離開醫院了，直到她跟到了柯乙家裏才找到了答案：

“這塊玉你剛才就帶着的么？”在柯乙拖鞋的時候，澹臺悠儀終於是注意到了他腳踝處掛着一塊玉片。

聽見她說話，柯乙頓了一下才回道：“對啊，這是我小的時候我媽以前給我從廟裏面求來的。”

原本他母親是想要他戴在手上或者掛在脖子上的，但是因為拍戲拍封面總是取下來不方便，他就直接戴在了腳上。要不是澹臺悠儀突然提到了，他早就忘記了。

“挺少見的。”澹臺悠儀摸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臉期待的看着柯乙說，“你介意我碰一下么？”

腳踝這個地方有點尷尬。柯乙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看見她眼中期待的光芒，只好硬生生將那句“不行”給咽了下去，只是沉默地點點頭。

澹臺悠儀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過分了，所以她並沒有湊過去，只是蹲下去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地碰了一下那塊玉片。結果如她所料，自己的手沒有穿過玉片，而且戳碰到了玉片的那一瞬間，她感覺渾身上下被一股暖意包裹着，舒服極了，連帶着人也清醒了不少。她手指在玉片上滑動了一下，發現玉片上竟然還有雕刻的凹槽印記，只是太淺看不清楚。澹臺悠儀一個好奇一時之間竟忘記將手收了回來。

柯乙看着那根白皙的手指碰着玉片，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也有一種軟軟地觸感，彷彿對方碰到的是自己的皮膚。

這人是軟糖做的么？不僅僅是聲音，連手也是軟的。這個念頭在柯乙心中一閃而過。

“不好意思，逾越了。”澹臺悠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他已經走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柯乙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腳踝的玉片，默默走到吧枱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拉上窗帘坐在了沙發上。

澹臺悠儀看着他這一系列動作，包括拉窗帘時的小心翼翼，突然覺得有些好玩。她也跟着飄到了沙發邊上跟他解釋：“之前你昏迷的時候我嘗試離開醫院，但是每次一離開整個人就變得渾渾噩噩的。但是剛才我不知道為什麼又可以離開了，我想原因應該是你的玉片。”

柯乙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按着遙控器沒有回應，不過澹臺悠儀覺得他應該聽見了於是繼續說：“你的玉片對我應該是有效果的。但是效果範圍我還不知道，這幾天我可能需要試試。然後我剛才注意到你的玉片上有紋路，我摸了一個大概，樣子有點熟悉，你知道是什麼？”

柯乙眼睛盯着電視，但是卻搖了搖頭，顯然是在聽她說話。澹臺悠儀看着他那近乎完美的側臉，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然後咬起了手指。這是她自我控制的一種表現。

“你是不是缺鈣？”就在她專心致志咬手指的時候，突然聽到柯乙這麼問。

她茫然的抬起頭，發現柯乙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了頭正看着她咬手指。

嗯…作為一個成年人，澹臺悠儀覺得此時場面異常尷尬。

“就一個小癖好。”她笑了笑，同時悄悄地將手拿出來然後藏在身後，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見柯乙還盯着她，尷尬之下看見電視屏幕連忙立刻轉移話題，“誒，這不是我偶像演的電影嘛，上一次在電影院看了一半就被叫走了太可惜了，你也喜歡看么？”

柯乙瞟了一眼電視上面電影上映的年份，幽幽問道：“你上一次看電影時什麼時候？”

“四年前啊。”澹臺悠儀回答的很快。

“那之後呢？”柯乙繼續追。

“之後啊…”澹臺悠儀想了一下回他，“沒有了誒。”

柯乙點點頭，手中的遙控器按下了播放鍵然後跟她說：“他前段時間退圈了。”

澹臺悠儀震驚了：“為什麼？！”

“你沒聽說過么？”柯乙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問了一句，“那你認識我么？”

“柯乙啊。我聽今天來接你的那個人說起過。”澹臺悠儀一臉怎麼了的樣子。此時電視屏幕上出現了熟悉的一條龍和那令人懷念的音效。

“沒什麼。”柯乙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那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么？”

“演員啊，不難猜啊，上次我看見你穿着戲服進了手術室。啊，電影開始了。”說這澹臺悠儀就開始津津有味地看起了電視，倒是一旁的柯乙不自在了。

不自在不是因為對方不知道她，而是因為第一次他看電影的時候旁邊還有別人。

以往他回到家都是找出以前的經典電影來回觀看，除了分析每一個人的演技外還會抽空研究劇本和拍攝手法。通常一整部電影看完需要話平常的三四倍時間。但是今天不行，天知道他剛才好幾次沒忍住想要暫停後退寫筆記，最後還是靠將遙控器扔到一邊才忍住。

單純的看電影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澹臺悠儀沒有注意到對方的不自在，她開開心心地看完電影。回頭髮現柯乙有些悶悶不樂，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似乎有點過於隨意了。她一個激動竟然從沙發上飄了起來，引起了柯乙的注意。

“那個….謝謝你給我開電視。”澹臺悠儀滿懷歉意，那原本神采奕奕的杏眸也如同失去了光澤一般。

柯乙搖搖頭，正要說話，就看見她飄了出去，只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我在附近看看。”

她飄出去的時候長裙也隨之飄動了起來，柯乙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笑了笑，看了一下時間也不早了，他將杯中的水一口氣喝完就準備去洗漱睡覺了。

等他離開之後，他家大門突然有一個小腦袋穿了過來，正是澹臺悠儀。她發現柯乙不在後鬆了一口氣，這才悄悄飄了進來。

之前她的注意力都在電影和玉片上，現在才能好好打量柯乙的家。雖然光線很暗，但是並不妨礙因為變成了鬼而點亮了夜視儀buff的她。

柯乙的家很大，分上下兩層，通往二樓的樓梯她暫時沒有發現。整體裝修走的是現代簡約風格，黑白為主色調然後在此基礎上做了顏色的延伸，大體設計也很有趣。

一進門左手邊是隱藏式鞋柜上面是扶手台，可以放鑰匙之類的小雜物不過柯乙在上面放了一盆小多肉。右手邊倒是掛着一個小木板，上面列着一整個星期的行程。再進去一點做成了凹進去的米白色牆，上面掛着幾個黑色金屬鉤子，有些掛着外套和帽子圍巾，有些則是空着的。這就是玄關。

玄關進去右手邊就是吧枱，後面便是開放式設計的廚房，左手邊是台階，下走幾步首先可以看見的就是被柯乙拉上窗帘的落地窗。澹臺悠儀好奇地看了一下，發現他這是將整個牆面做成了落地窗。柯乙家接近頂樓，房子角度選的也不錯，想來最開始買的時候他也想晚上看看夜景吧。不過澹臺悠儀也注意到了在落地窗的斜右邊是一個居民樓的頂層，上面也不知道是誰種了不少花花草草，平日裏看着不錯，但其實也方便了別人偷拍。

哎，當公眾人物真不容易。澹臺悠儀邊吐槽邊縮回了頭。她是真的不認識柯乙，今天最開始的幫忙只是出自善意，後面更多的是因為她跟柯乙達成了合作。

縮回頭后的澹臺悠儀意外地發現在角落有一個搖籃椅。這個搖籃椅應該是竹編的，上面放着一黑一白兩個小方枕頭還有一個米白的坐墊。旁邊還有一個配套的小竹編桌子，上面放着一本書和一本本子。澹臺悠儀湊了過去，嗯，確認過眼神，是她不會俄語。本子她沒有動，畢竟是對方的私隱。

轉過身就是剛才她看電影的地方，那是一個超級大的沙發，澹臺悠儀摸了摸，果然手穿了過去。那台電視機，她目測着應該是是82寸的，因為她以前在朋友家裏面見過一個差不多這麼大的。然後從電影畫面呈現度來看….好吧，她也不清楚4K和8K的區別。只是感覺看着比4K電視好一點。天花板上面有一個水晶吊燈，樣子有點晃眼，澹臺悠儀看着心痒痒的，特別想開燈研究研究。

這是土豪啊。澹臺悠儀心中感嘆。

沙發的後面她終於是找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上面隱約有燈光透出來。澹臺悠儀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上去了。

她飄在沙發上開始在心中計算推算自己在醫院的最大活動範圍，想要藉此推算出自己可以離開柯乙多遠。她算了半天才發現自己在浪費時間，因為她根本不知道之前她恢復神智是不是因為柯乙的那塊玉片。

於是她重新飄了起來像屋外飄去。她離開了柯乙的家，從十六樓下到了一樓，感覺還不錯。她留意了一下柯乙家的位置，就開開心心的逛起了小區的花園。剛才跟着柯乙回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這是一個安保係數很高的小區。至少她從來沒有見過誰家小區隨處可見攝像頭以及保安晚班都是輪流的。而且剛才進來的時候，雖然徐修只是過來送個人，但是還被要求登記了名字和拍了照片。戶主柯乙也去進行了人像識別。

我滴媽呀，能混進這個小區的都是人才啊。澹臺悠儀心裏無比慶幸自己現在是鬼，才可以在這裏在這裏如入無人之境。

報着這個想法的她很快就被打臉了。

因為她看見了一高一矮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往柯乙家所在的那棟樓走去。澹臺悠儀跟着靠近后立刻認出來了這兩個人就是之前在醫院內打聽柯乙在哪個病房的。

現在女生都這麼厲害了么？她看着兩個人背着攝像機靈活地繞開攝像頭，頓時膛目結舌。

“我剛才看見柯乙家的窗帘拉上了，根據我蹲點的經驗來看，拉窗帘一定就是在家了。”澹臺悠儀聽見高個子的女生這麼說著。

“你怎麼能確定這裏是他家？？”矮個子的女生好奇的問她。

高個女生的聲音略顯得意：“這是我好不容易買到的內部消息。百分之百可以確定，柯乙就住在這裏。”

“可是這麼晚了，去敲門是不是不太好？”矮個子女生還是有點擔心。

高個子女孩對她的話嗤之以鼻：“我們就是要去拍他開門的第一反應。到時候賣給雜誌社或者他的粉絲群的人，我們就發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澹臺悠儀看見高個子女生沒有一絲猶豫地按下了十六層的按鈕后確認她們是真的知道柯乙家在哪裏了。

這要怎麼辦呢？她不是不是應該回去叫醒柯乙？澹臺悠儀有些拿不定主意。

電梯上升速度很快，顯示器上面已經跳到了十四層。澹臺悠儀不再猶豫了，她想起自己之前在醫院的一件事情，於是立刻飄到了電梯的燈上面，用手碰了碰燈。只聽見“呲啦”一聲，電梯燈直接按了下去，她挪開手，電梯燈又亮了。就這麼反反覆復，澹臺悠儀看着電梯裏面的兩個女生明顯被嚇到的樣子，終於是伸手一碰，電梯燈再也沒有亮起來。

黑暗的電梯裏面傳來了驚呼聲和叫罵聲。前者是矮個女孩發出來了，後者屬於高個女生。就在這時，十六層的電梯門打開了。兩個人逃一般地跑出了電梯，感應燈隨機亮了起來，兩個人望着漆黑的電梯直發怵。但是很顯然，她們並不會就此離開。

澹臺悠儀想了一下，她飄到了高個子女孩的身後，靠近她的後頸悄悄吹了一口氣。然後她就看見高個子女孩立刻捂住了後頸回頭，並且警惕地問道：“誰？！”

她的警惕並沒有阻止澹臺悠儀搞事情，但是成功的嚇到了那個矮個子女生。只見後者捂緊了嘴巴，生怕自己發出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澹臺悠儀見她如此膽小，也湊了過去對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氣。

這一下子，矮個子女生徹底被嚇壞了，她不敢走電梯，於是瘋狂的向樓梯口衝去。看着她的背影，澹臺悠儀笑了笑，目光又落在了高個子女孩身上。這倒是一個膽大的。

見矮個子女生跑了，高個子女生皺了皺眉，也沒有阻攔。這一層只有兩戶人家，她拿出手機翻了一下聊天記錄想確認一下是哪一戶人家。

澹臺悠儀也跟着湊了上去。聊天記錄界面刷的很快，但是並不妨礙澹臺悠儀很快看完全過程。看完后她總算知道這兩個女生是怎麼進來以及為什麼對這裏這麼熟悉了。

不過這些現在不是重點，先把人嚇走才是最重要的。

見高個子女生已經準備敲門了，澹臺悠儀下意識衝上去握住了她的手。當接觸到手心的實體感的時候，不光是高個子女生，連澹臺悠儀也震驚了。她想來想去最後只能歸功於柯乙的玉片。

手腕上的禁錮感騙不了人，高個子女生終於是害怕了。她後退了兩步，發現手腕上的禁錮感消失了。

澹臺悠儀看着她踉踉蹌蹌地走向樓梯，恍惚的下去了，自己則笑出了聲。

回道柯乙家，她飄坐在搖籃椅上，看着自己剛才握着高個子女生的手發獃。手指無意識地動了動，她看着自己的手，彷彿第一次認識一樣。然後她將手伸向旁邊桌子上面的書，這一次沒有穿過去。她收回手隨後她想是想到了什麼，嘴角上揚，眼睛越發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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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寫的時候在想為什麼澹臺悠儀碰到燈會暗，想着想着就想到了RC電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哈哈哈哈哈哈然後房間設計在參考動森，但是房子最後是不是這個成品還不好說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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