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俗天使（十九）
俗天使（十九）
01.
不得不說太宰治的教學方法真的是太殘暴了,所以當是艾莉亞才脫口而出拒絕他照顧尤尼的提議。
……我們家小尤尼可好了，請別來霍霍她謝謝_(:з」∠)_
“這次的行動目標很簡單，潛入密魯菲奧雷在日本這邊的基地,然後抓走他們這裏的負責人。你問我具體計劃？先潛入,然後抓人，再出來。不用擔心，我觀察過了，你們這個世界的敵人喜歡把你們擊倒后突然說一大堆廢話,這時候你們回憶一下自己的同伴,自己的過去,接着在他們廢話的時候進行反擊進行了,這樣做准沒錯……哈哈好了Reborn你不要踢我，我真的研究過了。”
“嗯……阿綱,你是首領,也是第一個來十年後的人，所以你多關照一下你的同伴們,好了,你們可以去了。”
“那麼,行動開始。”
十年前的沢田綱吉和守護者們同十年後的他們外貌差別還是很大的，再經過一些喬裝后，走在日本的大街上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安全的。在太宰治的指揮下，彭格列逐漸將密魯菲奧雷在日本方面的勢力一一擊敗——其中雲雀恭彌殺死的那些A級士兵起了決定性作用。
“因為此前的戰爭,密魯菲奧雷將臨時總部隱藏到了銀座新世界百貨大廈下面，前往那裏有兩種方式，一是從地下停車場的通道里過去,二是坐直達電梯……當然這兩種方式都不適合我們。”沢田綱吉說。
“那我們怎麼辦？十代目。”獄寺隼人說。
“太宰先生和Reborn一起研究了一種方式……”沢田綱吉帶着獄寺隼人與笹川了平直接拐進了廁所：“從這裏突破。”
“……不知道怎麼說,總之還真有太宰先生的風格。”獄寺隼人說道,“不過能接受這種方式！不愧是十代目！”
沢田綱吉扶額：“總之他們下水道是相連的，我們只需要一直順着管道下去就行了，而且廁所里沒有監控。隼人待會兒你負責用火炎將地板融化，你的嵐屬性火炎更擅長做這種事，麻煩你了……不是，”他頓了一下，然後說：“以彭格列十代為名，命令這次任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獄寺隼人的眼睛亮了：“是！十代目！”
他們三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衛生間，衛生間裏正好還有個男人正在盥洗台那裏洗手，沢田綱吉感受了一下他身上的氣息，判斷他只是個路人，於是他沒有理會對方，而是直接選了角落裏的一間，說：“就這裏吧。”
山本武率先走了進去，接着獄寺隼人也走了進去。
洗手的那人注意到這一幕後有點驚訝，然後又露出了些許帶着點鄙夷的獵奇目光（……）。
沢田綱吉沒太懂，不過他明白兩個大男人走進同一個洗手隔間是一件比較奇怪的事……好吧，他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了。沢田綱吉不禁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然後他在對方的注視下也走進了那個隔間。
那人：“……”
現在的年輕人啊，嘖嘖嘖……
總感覺這個拯救世界的嚴肅行動的開頭有點嚇人，雖然也算比較順利吧……
沢田綱吉準備把這件事完全塵封在腦子中，永遠不再想起。
計劃是太宰治一手制定的，他已經綜合考慮了所有方面，所以按部就班去完成的話幾乎是沒有多大問題的。沢田綱吉一行人順利地一路往下，在短短的十分鐘內便潛入了密魯菲奧雷在日本的臨時基地。
因為是臨時基地的緣故所以警備力量其實並不強，但介於操控這裏的是入江正一，所以也不能小覷。
沢田綱吉完成的不錯，他很警覺，超直感的力量比太宰治想像得還要強一些，還真是天命之子的感覺，太宰治想到。他看着大屏幕里晃蕩的影子——太宰治給沢田綱吉帶了個鑲嵌着微型攝像頭的耳釘，眉頭微皺，仔細思考着可能出現的紕漏。
Reborn坐在大屏幕下面看着太宰治，兩人就這樣過了十分鐘，太宰治說：“你看我時間太久了，被第一殺手這麼看還有點怪嚇人的。”
“我現在沒有殺你的理由。”Reborn不置可否。
“我有個問題，”太宰治突然扭頭看向Reborn，“等一切結束后，你有沒有興趣和我混？”
“沒興趣。”Reborn回答。
“回答的可真快。”太宰治說：“我這麼不受你待見嗎？”
“我和你風格不搭，你的很多事我不喜歡。”Reborn說。
“那你可以放棄思考直接當個工具人，給我做事就行了。”太宰治理所當然地說：“這樣我們就不會有衝突了。”
Reborn看了一眼太宰治，好像被氣笑了：“你還真敢說啊。”
正常人都會對太宰治的厚顏無恥表示驚嘆的。
“我很真誠。”太宰治說，“好了，不說這個，反正到時候我覺得你會答應我的。”然後他沒等Reborn的回答就繼續說道：“我們繼續看你的好學生吧。”
Reborn挑了下眉，沒說什麼。
“那麼，”太宰治打開話筒說道：“現在還能聽到我說話嗎？阿綱。”
“可以，太宰先生。”沢田綱吉的聲音傳來，他的聲音很平穩，他雖然沒有進入死氣狀態，但通過這段時間的經歷和這段時間的特訓，他整個人的氣質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接下來你要好好記住，用火焰融化掉那邊鐵門后爬上通風口，到第三個開口處停下，解決掉房間裏三點鐘和五點鐘方向的敵人，不要發出任何聲音，接着穿上他們的衣服，割下他們的手指……嗯……算了，直接把他們拖過去指紋掃描進去。”太宰治說。
“你是覺得阿綱不忍心切人手指所以改變主意的嗎？”Reborn問道。
“不是，因為接下來還有虹膜驗證，他沒那個手藝把眼球完整的挖下來。”太宰治說，“所以乾脆直接拖着人好了。”
Reborn：“……”
Reborn：“果然不應該對你的人品產生什麼期待。”
太宰治用虛偽的聲音說道：“我可是救世主……好了閑聊結束，呦呵阿綱你挺快的啊，希望你在其他地方不是這麼快……Reborn別鬧，干正事呢，別捏我。”
耳麥那邊的沢田綱吉聽了他們的對話直接風中凌亂了，這這這是什麼鬼……他壓住心底的抽搐，按着太宰治的命令去做了。爬過通風口，輕巧地進入房間，然後和笹川了平一人一個同時解決掉那兩人。
“好了，看起來一切正常，你現在可以直接走進去把入江正一直接拍飛了，別讓他有按下報警器的機會，直接把他壓制住。”太宰治說，然後他清了下嗓子，鄭重其事地說道：“接着，將他的頭直接按在地面上后對他說一句很重要的話。”
“什麼話？太宰先生。”沢田綱吉問道。
“抱歉，忘了敲門。”太宰治壓低聲音營造出一種氣勢說道。
沢田綱吉：“……”
Reborn：“……”
“我一直覺得這句台詞很裝逼來着，可惜我一般是坐辦公室的文職人員，用不上這句話。”太宰治幾乎拍案而起了：“別露出那麼微妙的表情啊阿綱，我是在教導你如何當好一個BOSS，你身為一個BOSS必須知道如何裝逼的！”
……居、居然還有點道理。
……但還是槽點慢慢啊喂！
不過既然太宰治都那麼說了，沢田綱吉也就照做了……他衝進房間，在入江正一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他直接拍飛在牆面上，然後他想到太宰先生說的是把按住他的頭把他的臉貼在地面上，而不是按牆上，於是他又那麼重新整了一遍。他有些緊張，他以前沒做過這些動作，所以下意識就有點下手重了。入江正一已經疼得表情扭曲了起來，接着他就聽到了沢田綱吉害羞的聲音：“抱歉，忘了敲門。”
入江正一：“……”
這個害羞的聲音再配上方才那殺伐果斷、粗暴無比的可怕姿態，形成一種更加可怕的反差感啊喂！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歪打正着，還不錯。誒嘿。
02.
抓獲一隻入江正一。
沢田綱吉用愛和正義感化了他。
於是彭格列方收穫了一隻入江正一。
看起來一切都順利進行了，除了第二天東京某日報上出現了“據路人反應，三個少年疑似在廁所隔間3丨P，在這裏呼籲重視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問題云云”。
沢田綱吉看到這個日報后當真是吐血三升。
他為拯救世界犧牲了太多。
這句話放在這裏可真喜感。
入江正一加入他們這邊后大家開了個歡迎會，美食美酒，以意大利傳統鄉村家宴形式整的，大家坐在花園裏的木頭長桌上，長桌上擺滿了各種肉、蔬菜、水果，旁邊還有自己釀造的葡萄酒。太宰治挖了一勺咖啡碎塊果凍放入口中，奶油的香醇同咖啡的味道混合一起，再加點涼絲絲的薄荷味，這個加拿大的美食吃起來挺令人心曠神怡的。
歡迎會完全交給了沢田綱吉來主持，他一開始有些慌張地想尋求Reborn的提議，Reborn說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所有事都問他。
“可我只能想到學校班裏的歡迎會……”沢田綱吉說道。
“那就按照那個來吧。”Reborn說。
“這豈不是會太幼稚？”沢田綱吉撓了撓頭，“讓大家做自我介紹然後挨個表演節目什麼的。”
“我覺得可以。”太宰治當時說。
於是還真就按照那形式來了，入江正一一開始不明白彭格列他們搞什麼鬼，是的，任何人都會覺得有些幼稚的，但是當這些少年們站起來一個個認認真真地做了自我介紹，然後訴說自己的興趣和夢想，那種感覺真的挺感染人的。
“我叫沢田綱吉，未來是彭格列十代，不過現在只是繼承人，另外就讀於並盛中學，夢想啊……過去的夢想是平平淡淡的過一生，現在的夢想是能和大家一直在一起，一直努力下去吧，守護彼此……”說到這裏沢田綱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大概就是這樣了。”
他說完后大家開始鼓掌，還有獄寺隼人發自內心的：“十代目您真的是太偉大了我要永遠追隨您一時一刻都不和您分離！”
接着大家開始鬧騰的輪流表演節目，這群孩子在一天前還上天入地的殺人放火拯救世界，而現在則帶着不好意思的笑容去笨拙的唱一首歌、跳一支舞……這種反差帶來的感覺很動人。
太宰治看了眼入江正一的表情，就明白他已經完全融入了他們中。
這群孩子還真能幹啊。
曼陀鈴彈響了經典的意大利民歌，意大利的傳統美食被挨個端了上來，經典的意大利式茄汁燴肉飯、由奶酪和杏仁糊做成的傳統西西里糕點、軟糯香甜的玫瑰湯圓、外焦里嫩的聖安傑洛香腸……耳畔是那些人的聊天聲，說笑聲。
太宰治閉上眼，輕哼起了從那個南意大利可憐女孩兒那裏聽來的意大利民歌。
這種生命的蓬勃活力讓太宰治感覺他是活着的。
儘管這些熱鬧都是他們的。但單是旁觀着，這就足夠了。
太宰治睜開眼，看到Reborn在旁邊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喝着咖啡。
所以他也是這樣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