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過的婚內冷暴力男(6)

悔過的婚內冷暴力男(6)

演技好不好於露無從評價。

但是他來到店裏之後,生意的確是越來越好。

一來,是人手夠,他可以幫她找衣服,打包衣服,整理衣服,留住一些耐心不好的顧客;二來,季洋在講價的時候通常會卡着價格,導致顧客去她那裏開價的時候更慷慨一些。

“我去看看外面還有沒有人。”她丟下一句,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步伐有些亂。

她不敢與季洋對視太久,自己本身也是一個不太會隱藏心思的人。

怕露餡。

外面的街道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人,還有一些小販在來回走動,她假裝看了一會,轉身走回來,“好像沒什麼人了。”

季洋把衣架放在一邊,“十點了,街上沒人很正常。”

逛街的人傍晚就來逛了,現在熱鬧的應該是夜店和娛樂場所。

“等一下,我把賬單記一下。”於露站在櫃枱前,傾着身子去拿賬本。

季洋把椅子給她,坐在一邊正在剝橙子,一副優哉游哉的模樣。

於露坐在櫃枱上處理賬本,記記賬。

等她記完,合上賬本,發現季洋已經不在了,她有些疑惑,又看了一圈。

哪去了?

正當她關電腦,拿起包準備回去,季洋打電話過來了。

“喂?”

“我現在過去。”

...

她剛要關燈,看到他放在一邊的外套,拿過來搭在手上,走出去關了門。

往下走一段路,十字□□叉處,有幾個小攤在擺着,牌子寫着“燒烤、夜宵”,旁邊還放着幾個桌子。

燒烤、油炸,還有爆炒,既便宜又美味。

季洋正在一邊看着,見她走來,指了指攤位,“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我點了燒烤。”

“拿回去爸媽該說你了。”於露站在他面前,這般說。

這就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不便之處了,季母覺得這些東西不健康。

油不健康,原料也不健康。

拿回去非念叨幾天不可。

“那就在這吃,好久沒出來了。”季洋沒等她回,拉着她到一邊的桌子坐下來。

凳子是矮凳子,桌子是摺疊的木桌子。

剛坐下老闆娘就拿着抹布來擦一下,又拿了個紙球過來,上面印着沒聽過的牌子。

於露也沒反對,不好破壞他興緻,把他的薄牛仔外套遞過去,“有點冷,穿上吧。”

附近沒有遮擋物,風還是有點大。

“我不怕冷,你穿上。”他說的時候炒田螺已經端上來,還有一盤炒魷魚須。

於露摸着他的衣服,手有些收緊,“我也不冷。”

“不冷也穿上,免得感冒了。”季洋催促着她,拿了一雙筷子,用旁邊的茶水燙了一下,遞給她。

“謝謝。”她接了過來。

小炒散發著香味,瀰漫在空氣中,此時又是深夜,晚飯也已經消化完,讓人胃口大開。

一陣涼風吹過來,雖然涼爽,但她也覺得有些冷,最後還是套上了他的外套。

他本就比她搞一個頭,外套有些寬鬆,穿着長了好些,還帶着他的體味,不知道是不是聞習慣了,莫名很好聞。

“我點了一份炒河粉,再給你點一份?或者給你一半?”季洋看向她問。

“那就給我一半吧。”她怕點一份吃不完。

“好。”

等到老闆娘端上來的時候,季洋讓她再拿一個碟子過來,分給了她一半。

河粉是用菜絲肉絲和雞蛋炒的,他把面上的配料都夾到她碗裏。

“謝謝。”於露第二次說。

她覺得河粉並不好吃,還不如裏面的配料入味一些,尤其是雞蛋和肉絲炒在一起,會很香。

“別一直說謝謝,見外了。”季洋把剩下的端到自己面前,接着她的話。

她理解成要換另一種方式表達感謝,於是開口,“那我請你吃。”

說完怕他誤會又解釋,“你是來幫我賣東西衣服的,我請是應該的,這段時間也沒好好謝謝你。”

“什麼你請我請?還不是我們兩個的錢?還分你我?”季洋抬起頭,看向她道,“我的錢不就是你的?”

簡言之,誰結賬不都一樣?

都是夫妻。

於露怔了怔,這些話快速在她腦海盤旋,說實話,她沒這麼想過。

她一直都覺得,季洋的錢是季家的,她的錢是自己的。

沒人會要她錢,她也不會要季洋錢。

他說他的錢是她的,這像是帶來一個新的觀點,讓她無所適從,甚至有些無措。

“燒烤來了。”老闆娘笑呵呵走過來,放下兩大盤燒烤。

於露還沒想到怎麼接話,季洋已經轉移話題,“我隨便點了一些,你還要吃其他的嗎?”

“不了,這些夠了。”她婉拒,“夠多了,我們兩個可能吃不完。”

“嗯。”季洋點頭。

燒烤和小炒都很入味,吃起來口齒留香,於露也很久沒有吃小攤。

於母於父和季母一樣不喜歡外面的小攤,也很少讓她吃。

兩人今天是放縱了一回。

吃好已經是十點一半,季洋起身去結賬,於露站在一邊等他,身上還披着他的外套。

“你在這就行,車在下面,我開來這邊。”季洋讓她在路口等,他走去路對面開車。

“好。”

於露看着他,把身上的外套稍稍又拉了拉,腦海里想着他剛剛說的話。

他把車開來了,停在一邊,傾身打開門,於露坐上去。

系好安全帶,車緩緩往前開,速度有些慢,季洋醇厚的聲音在車廂里迴響,“前段時間,爸的身子還在恢復,所以就沒提你要投資的事情。”

“當時也不知道要花多少,現在爸的情況穩定下來了,你需要多少?”

“禮金的錢還有你這兩年給我轉的錢,加上我自己剩了點,我們的卡上只有四十一萬,爸媽那邊應該還有,但是也不能要了,如果不夠,我再想其他辦法。”

...

“...”於露聽他提及這個事,知道是上次沒談完的話題,再次強調,“我沒有說要投資,沒有過這個計劃。”

他們卡上的錢,在她看來就是他的,季家兩老的錢,跟她也沒有關係。

她是沒那麼多錢,可她也不圖這些。

“河中路那邊的鋪面要到期了,可以不用往外租,給你開店。”他又說。

“我說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沒有想要擴大店面,也沒想要錢。”她有些燥了,加重聲音強調。

季家離得不遠,此時車已經停在樓下。

這個點,多數人都睡了,街上只有暖黃的路燈。

季洋把手從方向盤放下來,側身看向她,“你不想就算了,我沒有逼你的意思。”

得了。

這話說得好像她做錯了。

“我沒說你逼我。”於露低着頭,雙手交纏在一起,又加上一句,“我本來就沒這個意思。”

一直都是他在說什麼投資,她壓根就沒想。

季洋也頓了頓,溫聲開口,“這些錢里,大部分是你的,我只是在告訴你而已。”

“我租鋪面本來就要錢,爸媽給我做飯,我也要給錢,這是我的心意,給出去就不是我的了,如果我心疼我就不會給,你別算得那麼清楚就行。”於露不喜歡他說這些。

搞得最後是她在占季家便宜,讓她很不好受。

“是我再算清楚嗎?到底是誰在跟我算清楚?你算清楚你就舒服了,別人舒不舒服?”季洋好似也跟她杠上了,反問她。

於露:“...”

季洋第一次和她吵成這樣,但又不像吵架,有點像在說道理,關鍵讓她無法反駁。

她沒想過這個問題。

以前季洋也沒說過啊,頂多意思意思讓她別給,之後也沒再說什麼。

“以後奶粉錢也AA?還是你出奶粉我出尿不濕?”季洋又問她。

“我不想和你生。”於露瞥頭,丟出一句話,轉頭看向窗外,給他一個後腦勺。

別以為他好了一段時間,就能磨滅這兩年的冷漠,因為季父的事情,他是在慢慢變好,兩人越發合得來。

可是那兩年不會當做不存在。

“你想丁克?”季洋懵了。

“我想和你離婚。”於露出口。

她轉着頭,沒辦法看到後面的季洋是什麼反應,車廂里一下安靜了。

車廂里安靜得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都把話說出來了,只能硬着頭皮撐下去。

一分一秒都挺難熬。

半晌后,季洋開了口,聲線有些低沉,“為什麼?”

“你自己知道。”於露丟下一句,直接解了安全帶,開門下車,打開門走了進去。

壓根沒看他。

季洋在車廂里,滿頭黑線:“...”

軟化這麼久,戰鬥力還是一點都不弱。

樓上。

於露進了房門,怕季洋上來,快速拿着衣服就進了浴室。

看着鏡子裏,她的身上還穿着他的外套,在吃夜宵的時候,他還讓她穿好衣服不要着涼了。

她是個很沒出息的人,會因為一點點好,而讓自己有些負罪感。

快速把他外套脫下來放在一邊,不能干擾自己的思維,洗澡洗了大半個小時,腦子也醒得差不多了,做好心理建設才開門走出去。

她以為季洋要逮到她好好談一談,結果他已經去樓下洗漱好,閉着眼躲在了被窩裏。

當然,他沒睡。

於露也沒打算和他再說什麼,各自都冷靜一下,鑽到背後里也睡下。

期間,季洋和往常一下,把被子往她那邊拉了拉,沒說話。

她看着他這個樣子,情緒有點低迷,原以為不會觸動的心,其實是有些難過的。

像被密密麻麻的針在扎着。

季父剛生病,還沒好,季洋這段時間與她奔波忙碌,兩人其實有些相互依靠。

兩人蓋着一床被子,心思各異,在深夜裏獨自清醒。

*

次日。

於露醒來的時候季洋就不在了,她坐起來的時候還有些迷茫。

今天不是周末嗎?

他不上班才是。

下樓的時候季母正在廚房收拾着,見她醒來,笑着道,“麵條還在鍋里熱着呢,趕緊吃早餐了。”

“媽,您和爸吃了嗎?”她走過來問。

“吃了,季洋也吃了,他今天一大早就去公司,據說有什麼文件昨天忘記交,今天去交。”季母把早餐端出來,回著她的話。

“嗯。”於露有點不信,他可能是不想見她。

以前對她那麼冷漠,現在要離婚了,完全也可以做到很冷漠和不在意,反正季家條件不差,不愁娶不到老婆。

“爸今天有沒有好點?”她吃着早餐,問季母。

“他自己說感覺越來越好,每天都下地走,自己在房子裏轉。”季母把洗好的碗放在柜子裏,回著她。

“那就好。”於露點頭。

這樣她也放心了。

於露吃完早餐,沒有直接去店裏,現在還早,她要回趟於家。

季父生病這麼久以來,她一直忙季家的事情,於家兩老也一直去醫院幫忙,她很久沒回去了。

趁着周末,父母都在家,回去一趟。

打車到小區門口,她提着一些水果和給兩老買的營養品往裏走,前幾天買的魚肝油寄回來,快遞於母還沒領,她順便去領了。

於家在28棟,她要走到24棟拿快遞。

正往前走,到了26棟,一個小女孩推着小滑板車,旁邊有一個女的正在笑着和她講話。

“我爸爸可厲害了,這個我爸爸也會。”她昂着頭,聲線稚嫩。

“真的呀?阿姨這個也很厲害。”跟在她身邊的那個女人壓低聲音說。

“可是我奶奶說不能隨便跟別人出去。”小女孩說話的時候,於露剛路過,柳眉一下就蹙起來。

“小臣還在家等你呢,阿姨做了蛋糕。”那個女的一下警覺起來,說出一番親熱的話。

誰聽了都覺得兩人是認識的。

於露雖疑惑,也沒停住腳步。

“那好吧。”小女孩很開心地說,跟着那個女人就往東南門走去。

見此,那個女人鬆了一口氣。

走到門口,這裏不是高檔小區,保安也只是在門口看着,旁邊有刷卡機,但是另外一邊有小門,外賣或者宣傳的都可以隨意進去。

安保不嚴。

有大人帶着,別人也覺得是家長,沒有懷疑其他。

眼看就要出去了,女人心底都鬆了松,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笑。

“誒。”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一雙手拉住了那個小女孩,於露笑着道,“你奶奶正在到處找你呢,你要去哪呀?”

那個女人臉色倏然一僵,閃過一絲慌亂。

“阿姨帶着我去找小臣,奶奶一會來接我。”小女孩看着於露,聲線稚嫩回答着她的話。

“那你也要跟奶奶說一聲呀,奶奶正在找你。”於露把她牽回來,笑着看向那個女人,“我是她鄰居,她奶奶正在找她呢,我給她奶奶打個電話說一下,免得老人家着急。”

“好。”那個女人額頭已經冒氣細汗,硬着頭皮點頭。

“你認識這個阿姨啊?”於露蹲下來問小女孩,“小臣是誰,我沒聽你奶奶說過啊。”

“小臣是我們班長,阿姨說她是小臣的小姨娘,還給我們做了蛋糕。”小女孩嬌嬌軟軟回答她。

她經常去小臣家,這一次也想去。

“她經常去我家跟我們小臣玩,兩個孩子熟着呢,經常見面,你給她奶奶打個電話說一下就行。”那個女人見沒露餡,繼續說著。

“你見過這個阿姨嗎?”於露問她。

小女孩還沒說話,那個女人笑着道,“小臣生日的時候阿姨還和你照相呢,我們還吃了蛋糕。”

聞言,小女孩正在回憶。

“小冉!”

“小冉!”

不遠處,一個老太婆正哭喊着,聲音都啞了,不斷哭不斷再喊。

“是奶奶。”小女孩說了一句。

那個女人一看,趕緊就要溜,於露一把拉住她,沖門口的保安喊了句,“快,抓住她,這是人販子。”

一聽說是人販子,不用等保安,正在進出的男人幾個就衝上去,直接就把那個女人摁在地。

有些野蠻的,上去就踹。

大家對人販子深惡痛絕。

“我不是,我不是。”那個女人一直在求饒,“別打了,我不是。”

那個老人已經來到他們這裏,先是看到小女孩,衝上來抱住了,“嚇死奶奶了,你到底去哪了?”

隨後得知差點孫女被人販子抓走,老人氣急攻心,一把就把她拉過來,直接往屁股上招呼,下手毫不留情,“我叫你亂跑,我叫你亂跑!”

“你這個孩子怎麼這個不聽話呢?我就打死你!”

“哇嗚嗚嗚...”

...

老人的哭聲和小孩子的哭聲一下融合在一起,應該是被氣到了,來人下手也一下比一下狠。

“別嚇到孩子了。”於露趕緊阻止,“老人家冷靜點,現在沒事了。”

她把孩子往懷裏抱,安撫着那個老人。

“怎麼說都不聽,一轉身就亂跑,再這樣你永遠都不要下來玩了,幼兒園你也別去,就在家裏!”老人還不斷在威脅,伸手摸着眼淚,“你要是被賣了,我怎麼跟你爸交代?”

“啊?!”

“嗚嗚嗚...不跑了,小冉不跑了。”小女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正在大哭着。

“你從小就沒媽,你爸哪有時間管你?再這樣我也不管你了!”老人家還在罵著,儼然也是害怕得不行。

於露護着她,小女孩也抓着她的手,正在哭着。

群眾已經報警,人販子很快被抓走,她還有同夥,同夥已經開着車跑了,正在被追查。

小區的樹蔭下。

於露把酸奶插上吸管,遞給戴冉冉,戴母還拒絕着,“不用給她喝,家裏有。”

“家裏的是家裏的,阿姨給是阿姨給的,對不對?”於露笑着哄她。

酸奶是她剛剛買來準備喝的,這個哄孩子最有用了,小孩子都很喜歡。

戴冉冉也害怕極了,哭過之後眼睛還紅着。

“謝謝阿姨。”她捧着酸奶,小口小口喝着。

於露摸了摸她的頭。

戴母望着於露,心底又嘆了一口氣,隨後出言道,“真是謝謝了,要是她出了什麼事,她爸哪裏受得了?我也就只能去死了。”

“人好好的,您別說這種話。”於露淺笑,安撫老人家。

“她媽生她的時候就難產死了,她爸工作忙,只有我照顧她,我在這裏也人生地不熟,但是沒辦法,總不能讓她跟着我回大山裡,平時都沒怎麼帶她出去,就是怕被騙。”戴母說著還抹眼淚,“我那兒子就是個命苦的,來這裏打拚,娶的媳婦我也只見了一面,就難產死了。”

戴冉冉吸着酸奶,看到奶奶在哭,她放下酸奶,伸手摸了摸奶奶,“奶奶不哭,我不要媽媽,冉冉可以沒有媽媽。”

小女孩清澈的眼眸裏帶着認真。

她從小就沒有媽媽,當然不知道媽媽是什麼樣子的,對她來說,有奶奶就可以了。

戴母聽到這些話,哭得更傷心了,於露心底也不是滋味,只能摸着她的頭,轉移她的注意力,“快喝吧,一會就不好喝了,阿姨包里還有巧克力哦。”

她變出一塊,放在她手心裏。

戴冉冉覺得很驚喜,笑得露出她的小牙齒,“謝謝阿姨。”

“姑娘,你住在哪棟?”戴母問她。

“28棟2701,我爸媽住這邊。”於露一邊跟戴冉冉玩,一邊回答着她。

沒一會,於母給她打了個電話,她離開的時候戴冉冉還很不舍,一直看着她。

於家。

她剛進來,於母正在廚房洗菜,探出頭道,“說了一會回來,等了半天都沒人,你爸都問了好幾遍。”

“早就回來了,在小區下面。”於露說著把剛剛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造孽啊,這孩子要是丟了,一個家庭就毀了。”於母發出感慨,說起人販子就咬牙切齒,“簡直是喪盡天良,要我說,就得死刑,賣的直接判嚴判,買的也不能放過,必須判重刑!”

於露也贊同點了點頭。

讓這些人鋌而走險,可不就是利潤大、懲罰輕,才有誘惑力。

“這群人,一點良心都沒有。”於父端着茶,走過來也說了一句,“小孩子都比較難管,都調皮。”

“是啊,被人販子盯上,一不小心被拐走,你說說...”於母搖頭,“拐走了還怎麼找?”

難找得很。

從根本上就要杜絕這種可能。

等於父去了客廳,於母低聲問於露,“這段時間,季洋都送你去上下班?”

“嗯。”於露正在摘菜,悶聲回了一句。

“感情還可以吧?”於母說完又道,“離婚的想法就別有了,先好好過再說。”

“...我昨天和他說離婚了。”她把摘好的菜放在一邊,又繼續摘。

心底情緒複雜。

“這段時間不是處得好好的嗎?上次你婆婆還說你要投資什麼店,她還想給你錢,季洋說他再支持你,還說買車什麼的,這段時間,我看你們相處也不錯。”

“他不是都在幫你看店?”

於母不解,也有些急了。

“沒想再開店,我也不想買車。”於露把頭埋得更低,“這些我都不要。”

“那你要什麼?媽媽跟你說,夫妻間幾十年,磕磕絆絆的多,都是相互磨合,一點點不如意就離婚,那全天下的人都要離婚了。”於母說得語重心長。

“他又不喜歡我。”於露說起這個,鼻子有點酸,想到這兩年受到的漠視,眼眶泛紅。

別人都覺得他很好,對父母好,對長輩好,沒有不良嗜好,長得不錯,家庭不錯...

可是唯獨不在意她,她覺得他不好啊,一點都不好。

“什麼樣才是喜歡?上下班不是來回接送你嗎?剛剛他還打電話給媽,問你是不是回來了,以前的事,我們不去追究,這一次他爸生病,還不是你在他身後忙忙碌碌?”

“人家情侶感情深,是因為戀愛時間久了,或者一起經過一些事情,現在你不是正在陪他經歷?”

“喜歡這個東西很難說,對你好的方式也有很多種,就算要離婚,也不是現在衝動去離婚。”

...

於母說了好些,於露低頭吸氣,還試擦了下眼角。

“以前你都覺得沒什麼,現在正在變好,你真的捨得離?”於母認真看着她說,“他真的沒有一點可取之處了嗎?如果你想好了,非離不可,對你來說,和他在一起就是不開心,也沒有希望,那你就離,媽絕對不阻攔了。”

聞言,於露繼續埋頭,沒說話。

她有點後悔昨天說出口,因為的確沒有想清楚,也沒有做好正式談一談的心理建設。

季洋這段時間一直在接送她,她能明顯感覺到兩人的關係在升溫。

他說的很多事情都是為了她,季父也在生病,這個時候提離婚,有點不近人情,搞得她心底有負罪感。

其實很貪戀,可是卻在與過去兩年做思想鬥爭。

於母還有什麼不明白,苦口婆心道,“當初是你喜歡他,媽也明明白白跟你說過,嫁給你喜歡的人,肯定會辛苦一些,兩人沒有感情基礎,你想他愛你愛得死去活來根本不可能。”

她說著半開玩笑,“如果這兩年沒入他的眼,他怎麼會上下班接送你?還幫你去看店,提出要給你投資和買車?上次還跟你爸說要雇個人,讓你清閑一點。”

“他哄人的。”於露反駁。

“那你去試試看他是不是哄人,你說他一點都不在意你,季家又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為什麼捨得把錢全部給你?他還要花時間去幫你?你自己信嗎?”於母反問她。

於露被問住了。

她不是傻子,季洋這段時間的表現,她看在眼裏。

他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樣,她只要說了,他都會記住,比如去店裏,她提過的事情,下一次他自動就會做。

“你要是捨得,你能放下,爸媽都沒意見。”於母也尊重她。

“他以前都沒這樣。”於露在掙扎。

“那他以前怎麼樣?你要是想讓他怎麼改,你現在跟他說,或者你們聊一聊,你們聊過嗎?”於母詢問。

於露沉默一會,“...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他心裏的想法?你自己瞎猜嗎?夫妻間要溝通,你單方面覺得你們可以離婚了?沒有挽留的餘地了嗎?”於母有些無奈。

“我哪怕再錯,這兩年來,我都沒有對不起他,他自己做了些什麼,他不知道嗎?”說起這個,於露不知道怎麼說。

這件事責任在季洋,不在她。

於母點了點頭,“那媽不參與了,你既然已經說了離婚,剩下的事情就是你們兩口子解決,只要你不後悔,媽已經把房間收拾好了,離婚了就回來住。”

她說完,電話響了起來。

於母擦了擦手,掏出來一看,把手機屏幕面向她,意味深長笑了笑,這才接了起來,“小洋啊。”

電話隔音不是很好,季洋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媽,小露到您那邊了嗎?”

“剛到,我們正在做飯呢,你要不要來吃飯?”於母回著他。

季洋頓了頓,沒有立馬答應下來。

於母看着於露,她低着頭,繼續摘菜,她又對着電話道,“過來吧,羊肉買得有點多了,也吃不完。”

“好,我現在就過去,一會送小露回店裏。”

季洋又說了幾句,於母才把電話掛了,她看向女兒,意有所指,“最起碼現在,他還是在意你的,你們應該好好談談。”

做父母的不想孩子受委屈,自然也不想孩子離婚。

不是說離婚受歧視,只是季家的確不錯,季洋也還好,兩個人過着,磕磕絆絆,只要有希望,又是相互喜歡,他們還是要勸一勸。

於露思緒翻湧。

沒一會。

門鈴響了,於母讓於露去開門。

“爸,你去。”於露推脫了。

“這麼快就來了?”於父穿着拖鞋,走過去開門。

原以為是季洋,結果打開一看,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抱着一個小女孩,正站在他們面前。

“你們是?”於父愣了愣。

“請問是於露小姐的家嗎?”那個男的禮貌問了一句。

聽到聲音,於露走了出來。

戴亮看到她的時候,瞳孔猛然縮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回神。

“阿姨。”戴冉冉笑嘻嘻的聲音傳來,十分開心,還衝她道,“這是我爸爸。”

戴亮快速回神,連忙道,“我叫戴亮,今天謝謝你,這事把我嚇得不輕,這是我的小心意。”

他說著還把兩箱補品伸過去。

“不用了,太客氣了。”於露拒絕。

戴亮還是堅持,“收下吧,我心裏過意不去,平時也沒時間照顧她,不知道怎麼表達感謝。”

最後於家人只能被迫收下,於父好客,開口邀請他來裏面坐一坐。

戴冉冉很喜歡於露,鬧着也要進去。

戴亮只能走進來,餘光一直看向於露,心底久久不能平靜。

烏黑靚麗的長發垂腰,高瘦白皙,嘴角掛着淡笑,身上自帶一種歲月靜好的氣息,和他亡妻很像。

“留下來一起吃飯吧?”於母這麼說。

“不用了。”戴亮本能拒絕,看着於露在哄戴冉冉,目光更是變了變。

“一頓飯而已。”於父說。

這時,門鈴又響了。

於母從廚房走出來,笑着道,“肯定是季洋來了,我去開。”

於露神色倏然收斂了些。

她還是有點緊張。

戴亮發現了她的異樣,往門口望去,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叫了於母一聲,“媽。”

看到他似乎也怔了怔,又叫了於父一聲,“爸。”

“這個是戴亮,小區裏的鄰居,帶他女兒來玩。”於父也沒特意強調人販子的事情。

“我叫季洋。”他笑了笑,開口介紹。

戴亮也禮貌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季洋直徑走過去,坐在了於露的身邊,側頭看她。

她沒理,繼續低頭跟戴冉冉玩。

季洋的行為坐實了戴亮的猜測,兩人是夫妻。

“等一會就吃飯啦。”於母對着幾人說。

戴亮站起身來,“冉冉,我們該回去了,奶奶還等着我們吃飯。”

“不嘛。”戴冉冉搖頭,一臉不願意。

“留下來一起吃吧?又沒事。”於父開口挽留。

“冉冉。”戴亮看向女兒,又搖頭拒絕於父,“我媽還在家都做好飯,不回去就只剩她一個人吃飯。”

他說著就抱起戴冉冉,對方癟着嘴,很不開心。

“下次再來玩啊。”於母這麼說。

“阿姨再見。”戴冉冉揮着小手,十分不舍。

“拜拜。”於露笑得溫柔。

等到門一關,又只剩他們一家人。

吃飯之時,於露沒怎麼說話,於家兩老一直和季洋聊天,他回答的時候下意識會看向於露,但是她一直低頭吃飯,不搭話。

回答得也沒多熱情,於家兩老一看,感覺女婿怎麼有點可憐?

這婚,不能離!

戴家。

戴亮正抱着戴冉冉,她昂着頭,稚嫩的聲音開口,“爸爸,以後我可以每天去找阿姨嗎?”

“你為什麼要每天去?”他隨口回答。

“因為我覺得阿姨像媽媽。”她說著笑起來,一副打着小算盤的樣子,“這樣冉冉就有媽媽了。”

聽言,戴亮一時語噎,抱着她久久沒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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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米兒又寫了吃的,那個關注吃的小吃貨,你怕是又要餓了。

一百個紅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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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好男人[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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