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八頁
[OTroupeoflittlevagrantsoftheworld,lea\\veyourfootprintsinmywords.]
………聲音…………
[Theworldputsoffitsmaskofvastnesstoitslover.Itbecomess\mallasonesong,asonekissoftheeternal.]
這是……
沒有聽過的聲音……
[Itisthetearsoftheearththatkeepheres\milesinbloom.]
誰……?
一直在說話的聲音……是誰?
[Themightydesertisburningfortheloveofabladeofgrasswhoshakesherheadandlaughsandfliesaway.]
我……認識你……嗎?
你…………
是誰…………
“嗚……”
“Ifyoushedtearswhenyoumissthesun,youalsomissthe……stars.”
一聲短促而微弱的聲響讓我暫停了喋喋不休的誦讀。我關閉閱讀軟件,湊近了那個被五花大綁躺在病床上全身包滿了繃帶插着數條輸液管的男人。他剛剛似乎有了些微動靜,當我湊到他面前時,發現他的眉頭皺的死緊,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也開始轉動了起來,看着像是掙扎着想要清醒。
哦,好像是要恢復意識了。
我收起手機,按下了床頭的召喚鈴,然後拉過椅子靜靜地坐在他床邊。
但我卻沒等到他徹底清醒睜眼瞧我一眼,不一會兒,醫生護士們蜂擁而入,把我擠到了外圍。我看着他們一頓忙碌,戰國的病床被圍得水泄不通,也就沒去湊這個熱鬧,安靜地站在一旁,等他們弄完。
醫生護士們凌亂的對話我聽得不清楚,我試圖辨認他們在說什麼,卻發現他們的本地語言似乎不是英語,而是日語,英語我好歹還能聽個大概,日語就差遠了,除了一些日常對話,其他的我真是完全聽不懂。
聽不明白就算了。
靜靜地當我的家屬背景牆,直到那群醫護人員忙完,轉頭跟我交待了一些病情和監護相關的事情,人群這才緩緩散去。我整理好新的繳費單,一邊翻着病歷一邊走回戰國床邊的椅子坐下,不經意間一瞥手機,竟然是到了半夜十一點多了。m.
哇哦,都這個點了……
我無意識地皺起眉頭,腦子裏一大堆的事情擠在一起,比如還沒完成的日常任務、比如手裏這些急需要繳費的單子,比如……
“糟了,白天沒去辦理留院陪護,現在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要到床位……”心中煩悶,思索的事情就不小心脫口而出。
我抿緊了唇角,打算起身出去護士站問問看床位的事,不然真要在椅子上坐一晚,可就遭老罪了……
然而我屁股都還沒離開椅子,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卻阻止了我的動作:
“…………Everysingleroomshouldha\\veasofabed,youcouldlookaround.(每個單間都應該有個沙發床,你可以四處找找)”
“??!!!”
從病床上傳來一個沙啞又難以辨認發音的男聲,我嚇了一跳,連忙轉頭看過去!
那個原本人事不省躺在病床上的高大海兵正直直地看着我,氧氣罩遮住了他的口鼻,讓他說出的話語模糊不清。他見我有些受驚,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似乎還想要說點什麼,卻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面露痛苦。
肯定是牽扯到傷處了!這傢伙!
我連忙把滿手的單據和病曆本一起隨手塞進包里,急切地撲過去,剛想做點什麼好緩解他的疼痛,結果發現這貨渾身包的嚴嚴實實還插滿了管子,全身都沒一塊好地兒,讓我根本我從下手啊。
無奈,只能小心翼翼地撫摸着他包滿了繃帶的額頭,輕聲勸道:“Easy、easy……It’sgannabefine……takeabreath.”
這一波疼痛可算是讓戰國吃足了苦頭,等他好不容易緩過來時,他原本就蒼白的面色已經泛起了一絲青灰。但即使是疼成這樣,這位高壯的海軍中將卻是半句聲都沒出,死咬着牙關就這樣硬抗過去。
看他這幅樣子,我伸出去按警報鈴的手默默縮了回來。
好吧,不用問也知道,這貨肯定不願意讓醫生繼續給他打瑪咖(止痛劑)。
這回我算是見識到了尾田筆下這些‘硬漢’的樣子,連去了半條命的重傷都是靠意志來扛……
戰國的堅持我看在眼裏,之前還百般計劃着等他醒來我要如何如何數落他向他討債,但現在……滿肚子的氣像是個被刺破了的氣球,忽然就漏氣般消散了個乾淨。
對着這副模樣的戰國,我真的是……連MMP都罵不動了。
哎…………
長長的嘆口氣,我拉過椅子湊得離床邊非常近,這才坐了下來。
我沉默地坐着,沒有說話,等待戰國自己挺過去。
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鐘,等得我有些昏沉,睡意都開始上頭時,那個只是說了一句話就吃了差不多半小時苦頭的海兵再度有了動作。
戰國動了動手指,似乎是想抬手扒掉罩住口鼻的呼吸罩,我嚇得一激靈,連忙攔住他:“Don’ttakeitoff!Youneedthis!(別拿掉啊老哥,你不想活了嘛)”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那個固執的傢伙執意要摘掉呼吸罩,我又不敢真的對他用力阻攔,沒法子,我只能順着他的意思小心摘掉呼吸罩。果不其然,這貨剛接觸到病房裏的空氣,脆弱的喉管就受到了刺激,撕心裂肺就是一陣咳嗽,然後又牽扯到身上的傷處,疼得他再度鐵青了面色!
我無語地看着他執意找死又不聽勸的舉動,講真是無奈到了一定境界。
媽的,這個真的是‘佛之戰國’?那個雙商高為人處世也足夠穩重圓滑的海軍元帥戰國本人???
怎麼我聞到了一股子愣頭青二傻子的味道啊……
我的眼皮很應景地跳了跳,看着又在那倒吸涼氣疼的齜牙咧嘴也不肯出聲的傷患,我內心本能地升起來一陣要遭的感覺。
這個戰國,看着,有點太年輕啊。
該不會……
強忍着滿心‘卧槽千萬不要’的吶喊,我倒了杯溫水走到床邊坐下,扶起那個已經奄奄一息半條命的傷患,小心地喂他喝下半杯溫水,那人青灰的臉色這才似乎有些許回暖。
“Thanks……”喝了一點水之後戰國的嗓子似乎好了些,儘管他的聲音年輕了許多,但音色中獨特的磁性卻依舊存在着,他這一次開口說話,我總算是能將面前這個年輕版的戰國中將和記憶中那個威風凜凜站在行刑台上一人當關萬夫莫開的戰國元帥對上號了。
嗯,是本人,沒找錯。
而這個時候我卻沒有注意到,大衣口袋裏的手機微弱地震了震……
知道他不能多說話,也不想看他逞強,我只是笑了笑沒接話。
把他喝過水的杯子放到一旁,戰國似乎還想說點什麼,我連忙把他塞進被子裏,朝他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傷勢不輕的年輕軍官抿了抿嘴角,見我堅持,也就沒再做抵抗,乖乖任我擺佈。我小心地理順扎在他手背、臂膀、甚至是胸口的吊針管子,把他的手拿出來放在了病床的扶手上,拉高被子蓋住他連病號服都沒辦法穿、滿是繃帶的胸膛,再仔細查看了一遍有沒有哪瓶吊針見底……忙碌了一小會兒,確定所有事物運轉正常,我這才放下心來。
戰國一直昏昏沉沉地看着我做這個做那個,我終於停下來的時候,他有想開口搭話:“Whoare……”
咕嚕——
他話沒說完,一陣從他肚子裏傳出的尷尬聲響就打斷了他自己的話語。
“…………”他尷尬又懊惱地閉了閉眼,神色糾結。
我卻看着有些想笑。
噗……
有點……可愛啊,這貨。
我故作理解地朝他笑笑,道:“Wouldyoulikeha\\vedinerbeforeyouaskingsomequestions?(你要不要在問問題之前吃晚飯呢?)”
戰國(神色尷尬):“…………”
——
十分鐘后,我端着醫院提供的病號餐走了進來。
看見食物的那一刻,我很肯定,戰國的眼睛猛地發出了綠光。
…………看起來真是餓得不輕呢。
回想了一下OP里的男人們豪放的吃相和彷彿通往異次元的胃袋……我把病床的小桌板撐起來,自覺地把我自己那份和他的那份晚餐並在一起,一邊在戰國渴望的眼神中大勺大勺喂他吃飯,一邊拿起床頭的電話座機撥通了前台,讓值班的小護士再給我送個五人份的飯菜過來……
看着戰國餓狠了大吃特吃的樣子,我嘆口氣,打算默默在心裏記上一條很關鍵的筆記——
[如果要飼養一位海軍,請務必給他預留多自己十倍左右的伙食費。]
……
…………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戰國的食量。
醫院給重傷患準備的伙食大多以綿軟口感或是流食為主,戰國一頓猛吃,竟然一口氣吃空了十人份的晚餐(包括我自己那份)!
來收拾餐盤的雜工阿姨看怪物似得看着我兩,默默收拾了一大摞的盤子,飛快地走了。
…………感覺我也被人當怪物看了呢,但老子明明一口都沒吃上,全都是躺床上這貨吃的啊!!
不知道第幾次長嘆一口氣,我將就着囫圇吃了點跟着我一起穿越的巧克力,算是對付了一頓晚飯。戰國吃飽喝足,臉上氣色都好了不少,在他把一整壺茶喝了個底朝天之後,這貨竟然可以憑自己的力氣坐起來、並開始不耐煩地拔掉插在他手上的那些零零雜雜針管、探測線之類的東西!我看得目瞪口呆!連阻止都沒來得及!
卧槽,難道OP的人只要吃一頓飯就能包治百病的嗎???
路飛那種主角光環小強體質就算了,連戰國都是吃飯比動手術還管用嗎???!!!
維持着一副‘我的媽啊你他媽之前傷成那樣難道是裝的??’的震驚混雜懷疑的表情,我一臉懵逼地看着那個原本連說句話都像是燃燒生命、隨時都要嗝屁的高大海兵乾脆利落地手撕輸液管、單手破石膏,蹦躂蹦躂地站了起來,還檢查自身機能似得深深胳膊踢踢腿……
我…………覺得我那脆弱的三次元常識和對世界的認知在飛速崩壞。具體就表現在——眼睜睜看着面前這個半小時前還傷得幾乎斷氣的高個頭海兵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只是暴吃一頓飯的功夫,他媽的,他就能自己拆石膏撕繃帶了??!!!!
這他媽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啊??!!!!!人類的常識真的已經在這裏行不通了嗎??!!!
尾田大神!!拜託你在出這個劇場版那個設定畫集之前倒是給我來個最起碼的OP世界常識大全吧尾田大神!!
這個世界是要逼死正常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