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 5 章

溫酒酒既不想跟着雙生子學武,也不想去青雀堂學規矩,如果硬要說出哪一個更為恐怖,那必須是青雀堂了。

青雀堂才是當前應該解決的燃眉之急。

俘虜入島后,接受青雀堂的管教,已經成了島上的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青雀堂的掌事這才敢堂而皇之地派人前來“提醒”兩位主子。

要想不進青雀堂,除非得到兩位主子的首肯,興許到時候那青雀堂的掌事,會賣兩位主子幾分薄面,不執意教她規矩。

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目前對於雙生子而言,溫酒酒不過是一件送來的“禮物”。

不聽話的禮物,自然是要先進行管教,“合格”后才能進行使用。

溫酒酒坐在窗前,看着天幕下的明月,蹙起眉頭。

要讓雙生子都同意,她不進青雀堂,難度顯然是S級,但如果要讓其中一個同意,難度就低了很多。

整個伏魔島,都聽傅盡歡與傅司南的號令,如果把伏魔島比喻成一個食物鏈,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無疑是傅盡歡和傅司南。

站在食物鏈底端的溫酒酒,想要突破自身的困境,只有努力與食物鏈頂端的雙生子打好關係,這樣她便可“狐假虎威”,青雀堂也奈何不得。

至於這食物鏈頂端的兩個人,從哪一個下手……

溫酒酒用手托着下巴,目光落在手背那圈牙印上,牙印的痕迹已經淡了。想起穿來那日,雙生子不同的表現,溫酒酒登時一個腦袋兩個大。

在她咬了傅司南一口后,一個要賞她一百鞭子,一個要拔光她的牙齒,這兩個一個比一個的兇殘,很顯然,都不是好招惹的。

二者擇其一,只能選傅司南。

前面就說過了,傅司南的人設是武功高強,頭腦簡單,比起狐狸似的傅盡歡,他就容易對付多了。當然,只是相對於傅盡歡而已,對比其他人,他的殺傷力就是地獄級的存在。溫酒酒選擇從他下手,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打定主意后,溫酒酒開始思考,如何將傅司南這張保命符借到手。

她想了想,拿來一張紙和一支筆,毛筆她不大會使,就掰斷了,用筆桿蘸了墨,在紙上寫字。

她寫的是原書里傅司南的人設。

紅衣少年,擅使彎刀、長鞭,性情暴戾,毛絨控……

毛絨控!

溫酒酒的眼睛亮了一下,想起一件事,傅司南有隻寵物貓,叫做湯圓,從原文描述來看,應該是只虎斑,因長得圓滾滾,像個胖乎乎的糰子,被取名湯圓。

傅司南對這隻虎斑寶貝得緊,不僅造了間華麗寬敞的大房間給它住,還專門指派了兩個丫鬟伺候它。溫酒酒說錯了,其實站在伏魔島食物鏈頂端的,不止雙生子,還有這隻虎斑。

若能取得湯圓的好感,成為湯圓的金牌鏟屎官,傅司南這張保命符還不手到擒來。

對付一隻貓,可比對付雙生子反派容易多了,而且還是一隻沒見過世面的貓。溫酒酒相信,就算這隻虎斑被傅司南養得再金貴再高冷,一定也逃不過貓!薄!荷!

溫酒酒記得那天她從密道里鑽出去后,經過一大片貓薄荷,傅司南平日裏對他的那隻虎斑極為寶貝,從不許它出門溜達,想來那隻虎斑也沒有體會過貓薄荷之樂。

溫酒酒趁着夜色,故技重施,從枯井中爬了下去,沿着密道出去,找到當初看到的那片貓薄荷,摘了一把回家。

翌日一早,溫酒酒早早地起了床,換了件新衣裳,她將昨夜摘來的貓薄荷,分別塞入袖口,衣襟,衣擺、襪子等地,剩下的都塞入荷包,掛在腰間。

怕掩蓋這些貓薄荷的氣味,她不施半點脂粉,連口脂都沒用,就出門了。

好在溫酒酒這身皮囊極好,便是不施脂粉,也是肌膚雪白,顏如春花,沒有脂粉的掩蓋,反而更添幾分出塵脫俗的清麗。

孤島四面環海,從來不缺魚蝦等物,大魚大肉吃慣了,口味就刁鑽起來。湯圓作為一隻貓,在這樣養尊處優的生活中,逐漸將口味養得刁鑽無比,偏偏不愛吃海魚,只吃淡水魚。

好在孤島上山川縱橫,溪水從山谷中穿過,有豐富的野生魚蝦資源。傅司南極為寵溺他的這隻虎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山間的一處小溪中垂釣,給湯圓加餐,順便帶湯圓出來放放風。

溫酒酒也是想來撞一撞運氣,湯圓大多數時間都被關在它的那間華麗的屋子裏,這是溫酒酒唯一能接觸它的機會。

原書里說傅司南常常到山中溪水中垂釣,卻未明言是哪一處山谷,哪一條溪流,溫酒酒拎着裙擺,跑了大半個島,幾乎以為今日要無功而返時,眼底驀地映入一道紅影。

紅衣少年坐在溪畔的樹影里,手中拿着一根釣竿,正悠閑釣着魚。那隻胖乎乎的虎斑,被關在他身邊的籠子裏,眼神幽幽地盯着傅司南,周身似有無形的怨氣籠罩。

湯圓脾氣不好。

但湯圓的脾氣不好並非天生。

在傅司南撿到湯圓時,湯圓還是一隻可憐巴巴的小貓崽,弱小,無辜,還會賣萌。

後來,湯圓被傅司南帶了回去,養成了一隻圓滾滾的胖糰子。隨着湯圓體重的增加,是湯圓的脾氣。

伏魔島的人都知道,傅司南養了一隻脾氣不好的貓,凶起來誰都咬,只要接觸過湯圓的,幾乎沒有不被它留下三道血痕做紀念。整個伏魔島能鎮壓湯圓的,也就只有這對天生就滿身煞氣的雙生子。

湯圓的壞脾氣完全是後天養出來的,傅司南的無限縱容是其一。據溫酒酒追書時分析,湯圓這麼暴躁,多半是憋出來的。

作為一直從小在山林間野慣了的貓崽,雖然遭受風吹日晒,但也能享受自由自在的捕獵樂趣。傅司南根本就是一廂情願地剝奪了湯圓自由的樂趣。

自打湯圓成為傅司南的寵物后,傅司南嫌棄它在野外跑,帶來臟污和異味,就專橫霸道地斷了它出門的機會,整日將它關在華麗的大屋子裏,即便是出門,也是這般鎖在籠子裏。

莫說湯圓不是金絲雀,就算是金絲雀,也受不了這種沒有自由的日子,更別說湯圓本就是一隻野性極大的貓。

它離開山林太過久遠,偶爾出來放風,也只能隔着木欄,遙遙望着眼前的崇山峻岭,與自由近在咫尺。

就好像現在的溫酒酒,被困在這個孤島上,與自由自在的天地,隔着一片茫茫大海。

溫酒酒心底沉甸甸的,在那一瞬間,竟奇妙地和一隻貓共情了。

她比湯圓的情況還要糟糕。

湯圓在當傅司南的寵物前,可沒進過青雀堂。

自由另說,目前急需解決的是青雀堂的問題。如無意外,青雀堂今日就會派人過來將她領走。

溫酒酒想到原身入青雀堂后,遭受的折辱,打了個寒顫,她摸了摸袖口,確認貓薄荷都好端端地藏着,從溪水的另一邊走過來,藉著碧叢的遮擋,悄悄靠近溪畔的一株石榴樹。

傅司南武功高強,耳力敏銳,縱使有這些草叢遮擋,以溫酒酒的腳步聲,也是沒可能瞞住傅司南的。

溫酒酒本沒打算隱瞞傅司南,她就是要引起傅司南的注意。

她恍若沒有看到隔岸垂釣的傅司南,拎着裙擺,走到石榴樹下。那石榴樹生在陡峭之處,周圍山石雜亂,斜坡猶如刀切。

春暖花開,山花競相綻放,這棵野生的石榴樹也不例外,叢叢碧葉間,火一般顏色的花朵,在微風的吹拂下展開柔嫩的花瓣。

溫酒酒踩上斜坡,彎下身子,將重心下壓,沿着斜坡緩緩朝着石榴樹靠近。斜坡上都是石子,溫酒酒剛踩上去,石子嘩嘩往下滾。

溫酒酒的身體晃了一晃,抬手扯住一根枝條,站在斜坡上搖搖欲墜。

坐在對岸垂釣的傅司南,眉頭不由得挑了一下,目光落在溫酒酒的背影上。

溫酒酒今日穿了件火紅色的裙子,那顏色與樹上的石榴花相比,還要艷上幾分。一襲紅影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宛若一團火飄在水上,引得傅司南不自覺地多看了幾眼。

在她爬上斜坡時,傅司南的眼底露出一絲不屑。

這麼簡單的斜坡,只需足尖一點,便可輕易掠過,她卻笨手笨腳地攀爬,可見她這名門正派出身的,也不過是個三腳貓。

想到那日敗在這隻三腳貓手下,傅司南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奇恥大辱,他倒要看看,這隻三腳貓待會怎麼變落湯雞。

斜坡太過陡峭,溫酒酒即使拽住了一根枝條,也承受不住她的體重,她“啊”地發出一聲驚叫,那團火紅色的影子瞬時往水面墜去,眼看着就要墜入水中,傅司南抽出綁在腰間的長鞭,朝溫酒酒甩了出去。

溫酒酒只覺胳膊一緊,長鞭纏住她的長臂,接着,她的身體一輕,騰空而起,從水面掠過,穩穩地落在了對岸。

魚兒上鉤了。

溫酒酒剛站穩身形,抬起眼睛,見紅衣少年立於身前,大吃一驚,又恍然明白什麼,臉色變幻幾許,最終垂下腦袋,訥訥道:“多謝二公子出手相救。”

傅司南看着她的臉頰輪番上演各種表情,饒有興趣地打量她一眼,涼涼道:“你在此處做什麼?”

“摘些石榴花,回去蒸糯米。”溫酒酒腦袋越垂越低,聲音幾不可聞。

“大點聲,難不成我會吃了你?前兩日還拿着劍抵着我,怎麼今日連看我一眼也不敢……”傅司南低聲笑了。

“那日情勢所逼,使了點雕蟲小技,多虧二公子高抬貴手,才讓酒酒僥倖取勝一回。”溫酒酒抬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睛。

她現在走的是與原書完全相反的人設,唯唯諾諾、楚楚可憐的小白花。

原書的酒酒性情剛烈,每一次都抱着玉石俱焚的決心拚死反抗,可胳膊拗不過大腿,導致自己吃了很多苦頭。

溫酒酒已經試出,這對雙生子雖性格迥異,卻有一個共同點,吃軟不吃硬。

她低聲下氣,他們多半好聲好氣,要想活得舒服些,就得拔光身上的刺,當個可憐巴巴的小白花。

※※※※※※※※※※※※※※※※※※※※

我是存稿箱君,謝謝大家支持(^▽^)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穿書後她成了萬人迷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穿書後她成了萬人迷
上一章下一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