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 22 章

溫酒酒知道自己將傅盡歡的注意力帶的差不多了,她抱着雙臂,故作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窗戶。

傅盡歡剛將手搭上腰間的鞭子,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遞給侍女一個眼神。

侍女是傅盡歡撥下來的,傅盡歡一個眼神,就知道他的意思。她走上前,將窗門合上。

沒了那冷風,和斜飄進來的雨絲,溫酒酒單薄的身體,慢慢地不抖了。

她似是剛想起什麼,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捧到傅盡歡身前:“大公子剛從雨里走過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傅盡歡將手從鞭子的手柄上移開,廣袖輕舒,接了她遞過來的杯子。

“大公子請坐。”溫酒酒狗腿地又拉開一張凳子。

傅盡歡在桌邊坐下。

溫酒酒走到他身邊站着,低聲問:“大公子,今日怎麼不讓酒酒去泡葯浴?”

雖然知道傅盡歡可能早已看穿她的小伎倆,該作的戲還是要作的,戲演久了,久而久之,就假戲成真,不信也信了。

“從今往後都不必泡了。”傅盡歡的聲音冷冷清清的。

溫酒酒微微張開雙唇,震驚中透出點小竊喜。

這個反應該是沒錯的,溫酒酒本來就不喜歡泡那葯浴,得知不用再泡折損壽數的葯浴,自是驚訝又歡喜。

“謝謝大公子。”溫酒酒高興道。

傅盡歡抬起眼睛,瞧了她一眼,又聽那屋外風聲與雨聲交織,偶爾雷聲陣陣,想起溫酒酒方才那番言論,不由問:“懂音律?”

溫酒酒搖着腦袋:“不懂,都是自己瞎鬧着玩的。”

“會用哪些樂器?”

“葉、葉子。”

傅盡歡一時無言。

“還有、還有杯子。”溫酒酒指了指他手中的茶盞。

傅盡歡將茶盞擱回桌子上。

溫酒酒將桌上的空杯子依次排開,排了五個,再拎起茶壺,一一往杯子裏注水,每個杯子的注水量不一。注好了水,她從妝奩中取出一根簪子,用簪身敲擊杯口,便有靈動的聲音響起。

溫酒酒解釋:“幼時家貧,只夠填飽肚子,學不起別的。”

原身和溫酒酒一樣,都是出身貧苦的家庭,溫酒酒說的這番話也沒錯,傅盡歡手中有她詳細的資料,該知道她沒有編謊話。

“想學嗎?”傅盡歡問。

溫酒酒小心翼翼地點着腦袋。

“想學什麼?”

“撫琴。”溫酒酒遲疑了一瞬,答道。

傅盡歡起身:“過兩日我叫人從島外給你請一名琴師回來。”

大雨驟止,雨水澆滅了白日的燥熱,空氣里泛着泥土和草木的氣息,夜色濃墨一般地潑了下來。

紅塵渡和碧落海的燈次第熄滅,只剩下長廊掛着的燈籠,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溫酒酒吹出一口氣,熄滅了桌上的燈,回到床榻躺下。

傅盡歡一走,她就知道,今日這場大劫是熬過了。她得早點睡,明日是五月十七,雙生子的生辰,在這一天,將有一件大事發生,她得養足了精力。

溫酒酒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並不知道,今夜有個少年的夢裏,滿滿都是她的影子。

傅司南看着面前妖精似的溫酒酒。

月色從枝葉的縫隙間漏下,化作點點銀光,點綴着她妖冶的眉眼。

“二公子。”妖精紅唇輕啟,伏在他懷中,眸眼清澈透亮,映出他的面容。

傅司南口乾舌燥,一股奇怪的衝動引導着他,將溫酒酒抵在樹下,困在自己的懷中。

緋紅的衣裳從她身上滑落,露出雪白的肩頭,傅司南雙目被艷色一灼,喉結不自覺地滾動着,渾身轟的一下,如着了火。

這團火灼得他心尖一片炙熱。

他想對溫酒酒做些什麼,想將她一口吞下,卻又不知從何做起,心裏頭憋着這股火,找不到宣洩的出口。

傅司南就是在這烈火焚身的煎熬中醒過來的。

他睜開眼睛,從床上跳了下來,拎起桌上的茶壺,狂灌了自己半壺冷茶。

半壺冷茶下肚,那團熾烈的火焰果然熄了不少,只是涼茶熄的是身上的火,熄不了他亂七八糟的念頭。

他想佔有溫酒酒。

這股念頭也不知是從何生出的,大概就是那日溫酒酒貼着他的頸側,輕輕吐氣時就有了。他隱隱已猜出溫酒酒說的,不能與傅盡歡分享之物,但無從證明,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佔有溫酒酒。

他與傅盡歡自幼修得都是清心寡欲的功夫,被困在這座孤島上,從未接觸過紅塵俗世,他的這些念頭,無人教過他,都是出於他的本能,他像是一個初初學步的孩童,只能依照着自己的本能去摸索着。

傅司南仰起頭來,閉上眼睛,白皙的面頰上泛起一層薄紅。

好不容易被涼茶澆熄下去的火,又再次燒了起來,他渾身都泛着怪異的滾燙,這回連涼茶都不管用了。

他站起身來,打開屋門,寒涼的夜風撲面而來,將他的神志吹得清醒了些。

他呼出一口氣,任由夜風將滿面燥熱吹散,走到牆根下,一躍而起,落在紅塵渡內。

碧落海與紅塵渡只有一牆之隔,他們兄弟二人從不睡在同一張榻上,但只要他遇到什麼難題,就會翻牆過去,找傅盡歡求解。傅盡歡也從來不吝賜教。

傅司南除了城府比不上傅盡歡,其他方面並不遜於傅盡歡,是以這麼多年來,他統共也就翻了三次牆。

這次是第三次。

前兩次是武學上的疑惑,這次不同。傅司南今晚若不解決這個難題,怕是睡不着了。

紅塵渡內極為安靜,除了長廊上的燈,其他的燈火大多數都已經熄滅。守在各處的暗衛看到傅司南的身影,也只當做沒看見。

傅司南一路摸到了傅盡歡的屋外。

屋門是從裏面鎖着的,他走到窗戶下,見窗門開着,翻身而入,剛落到地面,一道劍光伴隨着極強的殺氣,刺向他的面頰。

他反應敏捷,向旁邊掠去,出聲道:“是我。”

那道劍光一頓,收了回去,接着傅盡歡疑惑的聲音飄來:“司南?”

傅司南走到桌邊將燈燭點亮,燭火亮起,映出那張和傅盡歡一模一樣的面容:“大哥。”

傅盡歡將軟劍放回枕頭下,看着站在燈火里的傅司南。

傅司南還穿着褻衣,顯然是剛從榻上起來的,連衣裳都沒披,就跑來他的紅塵渡了。儘管已經不明顯,傅盡歡還是眼尖地發現,傅司南面頰上隱隱泛着一絲薄紅。

“半夜三更鬼鬼祟祟來我屋裏做什麼?”傅盡歡皺了下眉頭。

在他的印象里,傅司南很少翻牆過來,唯二的兩次還是幼時,他遇到武學上的難題,無法參透,急得抓心撓肝,覺也不睡了,跑來找他探討。

自他二人長大后,他再未翻牆過來,只因他這幾年武功突飛猛進,已經沒有什麼問題能難倒他了。

他這般毛毛躁躁地跑過來,不僅是失了禮數,更是置自己於危險的境地,方才若非他反應迅速,傅盡歡的劍只怕早已削掉他的腦袋。

“我遇着一個難題了。”傅司南抓了抓頭髮,顯出幾分焦躁。

傅盡歡拿起一件衣裳,丟給他:“披上,別著涼。”

傅司南胡亂披了袍子。他現在心頭一片火熱,哪裏會覺得涼。

傅盡歡走到桌邊坐下,抬起眼睛:“說吧,什麼難題?”

傅司南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了,直覺告訴他,此事若問出口,定會很丟臉,就算傅盡歡表面上不嘲笑他,心裏也會笑他的。

傅盡歡也不急,伸手拎起茶壺,倒了一杯茶。

傅司南猶豫片刻,終於開口:“大哥可知如何雙修?”

傅盡歡拎着茶壺的手一抖,那茶水便溢出杯口,流到了桌面上。

傅盡歡將茶壺放回桌上,面無表情地看了傅司南一眼,反問:“你不知?”

“父親的來信里只寫了無極神功的第十八重,可與純陰體質女子一同雙修,方可避免爆體而亡,卻並未詳細言明,該如何同酒酒雙修。”

傅盡歡端起茶盞,正在飲茶,聞言差點嗆了一口。他放下茶盞,決定暫時放棄飲茶,而是用一種傅司南從未見過的眼神看着他的傻弟弟。

那一瞬,傅司南有種錯覺,傅盡歡不是他雙生大哥,而是他老爹。

“書上有。”半晌,傅盡歡默默吐出一句。

“我自是不比大哥你博覽群書,也不想讀那些迂腐的書,不如大哥你親自給我演示一番。”

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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