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 18 章

這些動作一氣呵成,溫酒酒以為自己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做到,其實從她發現蛇,到爬上岸,撞進傅盡歡的懷中,也不過是一息之間的事情。

傅盡歡伸出左手,搭在她的腰間,扶住她的身體,目光森然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蛇,抬臂從她發間抽出簪子,擲了出去,釘住蛇的七寸。

蛇的身體掙了掙,不動了。

那根簪子是溫酒酒用來束髮的,沐浴之前,她將頭髮打散,只用這一根簪子挽住,固定在腦後。

傅盡歡將簪子抽走後,滿頭烏黑柔順的髮絲傾瀉而下,覆滿她雪白的雙肩,襯得她肌膚晶瑩如雪。

溫酒酒看了看自己垂下來的烏髮,又看了看傅盡歡的頭上束髮的簪子,暗自感嘆,不愧是雙生子兄弟,遇到蛇的第一反應,都是抽她發間的簪子去釘蛇的七寸。

怪只怪她這具身體生得嬌小玲瓏,不比二人身材頎長,只需抬手,便可輕易抽走她發間之物。她若是想拔傅盡歡的簪子,還需得踮一踮腳尖,要是傅盡歡不願,只怕她連他的髮絲都摸不着。

溫酒酒這般胡思亂想着,胸腔內如焚烈火,一股腥甜的氣息從她喉中噴出,化作斑駁的血霧,瞬間染紅傅盡歡雪白的衣襟。

她的眼前黑了一黑,身體軟倒下去,昏迷之前,她喃喃自語了一句:“……怎麼又吐血了。”

傅盡歡扶住她身體的手,似乎僵了一下。

這次還是在床上醒來的,溫酒酒睜開眼睛,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天色,半開的窗戶映出天際紅彤彤的雲,夕陽半隱在青山後,往西天墜去。

終歸進步了些,沒有如上次那般,一覺直接睡到大半夜。

小桐守在床頭,見她醒了,喚了一聲“姑娘”,扶着她坐起身來。

溫酒酒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被她裹身的紗簾,已經換成了正常的褻衣。她默了默,決定不追究這次是誰替她換的衣衫。

她裹着一層紗簾,撞進傅盡歡的懷中,簡直就是“投懷送抱”,想也知道,傅盡歡不僅看了,還摸着了。

但她可以確定,傅盡歡抱着她,依舊跟抱着一個胖花瓶沒什麼兩樣。

“你怎麼來了?”溫酒酒瞥了小桐一眼。

小桐垂着眼瞼道:“那日姑娘說想吃鮮花餅,奴婢也不知鮮花餅是怎麼做的,就翻了翻書,沒找出鮮花餅的做法,便試着自己用玫瑰醬做了點餅,特意送過來給姑娘嘗一嘗。”

小桐入伏魔島之前,雖說不受寵,也是正經的大小姐,進入青雀堂后,再出來,一口一個“奴婢”自稱,十分順口,倒真像是被馴化了,可惜她再怎麼低垂着眉眼,也掩不去眼底的野心。

溫酒酒問:“來了多久?”

“姑娘沐浴時就來了。”

“鮮花餅呢?拿來我嘗嘗。”

小桐走到桌邊,打開食盒,端出一碟,送到溫酒酒面前。

溫酒酒這次醒來,不似上次那般,胸口處有針扎般的疼,反而通體舒暢,精力充沛。她伸了個懶腰,從碟子裏取走一塊,咬了一口。

小桐手巧,縱使是自己摸索着做出來的,也滋味可口。

溫酒酒點頭:“做得挺好吃的。”

“多謝姑娘的誇獎。”

溫酒酒下了床,拿起床頭的衣裳往身上套,自言自語:“我怎麼覺着睡了一覺后,整個人好像變精神了。”

“姑娘有所不知,您昏睡時,大公子往您體內輸了內力。”小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略帶了些酸意。

溫酒酒驚訝:“給我輸送了內力?”

小桐頷首:“據瓔珞姑娘說,大公子至少往姑娘體內輸了三年的內力。”

“當真?”溫酒酒竊喜,連忙推開屋門,走到院中,試着運起內力,朝着花圃中矗立的一塊石頭拍了一掌。

一掌下去,石頭立時化作了齏粉。溫酒酒看着自己的手掌,又驚又喜。

這具身體底子太差,原身酒酒十歲入蒼穹派,苦練了六年,也只習得劍法,內力方面毫無長進。如果是之前的酒酒,方才那一掌下去,石頭大概只會裂開一條縫,她現在居然能一掌打碎石頭,可見傅盡歡那三年的內力是何等的深厚。

溫酒酒高興的同時,心頭又不免覆上一層悲哀,她這內力都是拿壽命換來的。

“姑娘真是好福氣。”小桐艷羨地說了一句。

溫酒酒真想將這福氣直接送給她,要命的福氣,溫酒酒要不起。

溫酒酒醒來的事,不到片刻功夫,就傳入了傅盡歡的耳中。過了一會兒,來了一名侍女,是之前伺候過溫酒酒的那名侍女,名叫小環。

小環對溫酒酒施了一禮:“姑娘,大公子叫您過去一趟。”

溫酒酒戰戰兢兢地問:“可是有什麼事?”

她這剛醒來,還經不起折騰,她泡了兩回葯浴,吐了兩回血,真的不想再去泡澡了。

小環笑了笑:“姑娘無需擔心,紅塵渡內突然進了蛇,還差點咬傷姑娘,大公子說,務必要給姑娘一個交代。”

紅塵渡內有層層守衛,院內每日由專人打掃、除蟲,不會無緣無故進來一條蛇。那蛇傅盡歡已經叫人看過,含有劇毒,被咬一口,七步內必然命喪黃泉。如此劇毒之物出現在紅塵渡內,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都當重罰。

溫酒酒道:“我可以不去嗎?”

小環微笑:“大公子說過了,您必須去。”

“好吧。”溫酒酒無奈。她不去,傅盡歡就沒了發作的借口。

溫酒酒跟在小環的身後,踏入一間四四方方的院子,她心中正奇怪着,瓔珞才是丫鬟總管,傅盡歡的心腹,怎麼這次反倒派一個無足輕重的小環來傳話,瓔珞又去了哪裏。

剛進院子,她就有了答案。院中烏壓壓地跪了一片人影,瓔珞領頭,身形僵硬着,跪在院子台階下。

小環穿過人影,從瓔珞身邊經過,往屋中去了,對着立在窗畔的白色人影道:“大公子,溫姑娘來了。”

傅盡歡轉過身來,眸中映着夕陽的殘影,朝溫酒酒投來一瞥。

溫酒酒微微欠了欠身。

“身體怎麼樣?”傅盡歡淡淡開口,似乎是例行問一句。

溫酒酒怕他又逼着自己去泡澡,蹙了蹙眉頭,掩在袖中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登時臉白了三分:“好、好很多了,只是頭還有些暈,身體發著軟,心口處也隱隱泛着刺痛。”

言下之意,別再折騰了,再折騰她這骨頭架子就散給他看。

傅盡歡:“……”

他本就懂些藥理,又親手給溫酒酒輸了內力,自然知曉她身體的狀況,他似乎沒打算拆穿溫酒酒,反而叫小環給溫酒酒搬了一張椅子,放在廊下。

小桐扶着“虛弱”的溫酒酒,在椅子上坐下。

溫酒酒裹着衣裳,倚在紫檀木倚中,眸光怯怯地看着院子中央烏泱泱一片跪倒的人影,心裏頭略有幾分發虛。

傅盡歡最擅殺雞給猴看,今日院子裏跪的是雞,那這猴又是誰?該不會又倒霉地落在她頭上吧。她這回差點給蛇咬了,明明是受害者。

傅盡歡從屋中走了出來,掃了一眼院中的人影,冷聲道:“是自己站出來,還是一個個上刑?”

紅塵渡內從未出現過劇毒之物,今日這條蛇明顯是有人故意放進來的。

他這話一出口,院子裏跪着的人影,肉眼可見的似風中落葉,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們抖的厲害,卻無人敢說話。

傅盡歡的眼底漸漸覆上一層陰霾。

小環會意,揚聲道:“抬進來。”

侍衛們抬進來一口箱子,那箱子約莫只有半人高,上面露出一個洞,腦袋大小。

溫酒酒一看到這口箱子,心頭一凜。這不是普通的箱子,這是專門用來折磨人的箱子,箱子的內壁嵌滿長釘,將人關進去,只露出一個腦袋,長釘就會刺入血肉中。

箱子大小能容下半個身體,要想裝進去,露個腦袋在外面,就只能保持着半蹲的姿勢,莫說那些長釘的厲害之處,光是蹲一會兒,腿就麻了。

人關在裏面,一時半會死不掉,只能活生生地承受着折磨,再慢慢地死去,可謂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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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甜甜尤其哈羅10瓶;

么么噠!

——

溫酒酒(揪袖擺):奇怪。

傅盡歡(僵住):怎麼了?

溫酒酒:我記得你袖子裏常常藏着暗器,為何要拔我發間的簪子?

傅盡歡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這個高度,很順手。

傅司南試了一下(恍然大悟):真的,難怪我上次下意識就拔了你的簪子。

溫酒酒:……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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