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因為污染嚴重的原因,人類幾乎已經習慣了頭頂的天空呈現暗淡的顏色。不會有星星點點的星光,只有暗淡到幾乎看不清的小半個月牙以及邊上裝飾品一樣的星星。
所以,在周遭都被黑暗所覆蓋的時候,他們也下意識地沒有過多地去注意天際這過於濃郁的黑暗。
因為這看起來其實挺正常的。
蘇子黎仰望天際。
天空中是一片濃郁到化不開的黑暗,不見月光。
那些以往認真看還是能捕捉到一兩個的星星,更是完全找不到蹤跡。
……這正常嗎?
他伸手輕輕拂過眼前的天空,彷彿是想通過這種動作觸摸那穹頂之上的秘密。明明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對勁,但他總是覺得這裏隱藏着什麼,它們看起來非常不和諧。
之前,從地下密室爬出來看到那些房屋的時候他也有同樣的疑惑。
只是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真要說的話,那大概就是——
人類對所處環境最基本的直覺反應,他覺得這裏非常的……
“悶?”
梁山突然憋了個字出來。
他聽了蘇子黎的話之後,第一時間就抬頭看天,瞪着眼睛試圖看出點東西來。但奈何,天上烏漆嘛黑的他什麼都沒看出來,總覺得自己的眼睛可能和大佬不是一個品種的。
但什麼都感覺不出來,未免也顯得他太菜了。
所以,在他努力感覺又感覺后,終於發現了一點點和平常不一樣的。但是在他自己不自覺地說出口之後,他又覺得自己可能是個傻子。
悶算啥啊。
密室都出來了,天氣悶點不是很正常?
在我國某些靠南的地區,經常連綿細雨,家裏潮的被子都能擰水。
這點悶根本算不了什麼。
“……蘇哥,你繼續。”
他挺不好意思地沖蘇子黎露出個笑容來。
“我就隨口一提,你繼續想你的,不用管我。”
“沒事。”
“你說的就是我想說的。”
蘇子黎轉頭沖他笑了笑,面容看起來很溫和。
而且該死的好看。
梁山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
藥丸!
你瞎跳什麼!
小姐姐才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
看見帥哥就流口水,那是梁梅才會做的事情。
梁山!你振作一點啊!
蘇子黎不知道這小孩突然皺着臉是在想什麼,他在前頭領路,心情挺愉快地朝賀鉉之前走的方向走了過去。
梁山的動作雖然奇奇怪怪,但是他的話正好和他所想的一模一樣。
這個地方,給人的感覺很悶,很難受,實在不是一個適合人居住的地方。之前被那些擺放着的生活用品給迷惑了,讓他一時沒想到這個猜測,等等去賀鉉他們那邊可以拉着他們多找幾間屋子,看看裏面的佈局和東西的使用狀態。
他懷疑,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是用來住人的。
那些柜子床,還有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都只是用來營造一個騙人的幌子而已。
除了他們這些誤入這裏的玩家之外,
他們還想要欺騙誰?
聯想到這些人用來祭神的種種行為,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在心中呼之欲出。
快了。
只要再找到一些線索就好了。
蘇子黎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些許激動,但下一秒,嗅入鼻間隱隱約約的血腥味卻讓他面色一變。
有人出事了。
他快步向著血腥味飄來的方向走去,拐過一個轉角,一間比起他們之前的房屋要稍大一些的屋子出現在他們面前。
幾乎就在看清那屋子的一瞬間,蘇子黎心中就咯噔一下。
旁邊的梁山下意識罵了一聲。
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這是一間看上去十分破舊的屋子。
被時光腐朽的木門倒在地上,上面結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懸挂在裏面房梁之上的帷幔已經破碎,只剩下藕斷絲連的一些垂落着。
地面上,一坨又一坨的帷幔碎片堆砌在那裏。
而擺在這屋子的正中間的,是一尊已經看不清形狀的,彷彿被火焰給灼燒融化過的神像。葛雨晴正靠在那神像面前,一根長長的,尖銳的木刺,從她的腹部刺入,狠狠地扎進了身後的神像中。
鮮血從神台上潺潺流下。
那幾盞被放大了數倍,卻依舊精美的蓮花燈上,染滿了紅色的痕迹。
這是一間神廟。
它長得和蘇子黎在地下密室里看到的那座神龕幾乎一模一樣。
只是一個大一個小,一個破舊,一個保存完好。
曾經被困在底下,日夜跪坐在神龕前祈禱的少女已經逃離,但他們的夥伴卻被釘在了這座神像上,彷彿成為了祭品一般。
蘇子黎他們倆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直至不知從何處捲來一陣微風,將那股濃郁的血腥味卷他們一身之後,他才上前一步,緩緩走進了這個神廟。
他站在神像前,仔細地觀察着。
葛雨晴死前應該極力掙扎過。
她的手臂和臉上都能看見一些小小的擦傷,衣裳凌亂且帶着許多灰塵。但在這個房間裏,並沒有見到非常明顯的打鬥痕迹。
她最開始進入的密室應該不是這裏。
她的脖子上有一個深深的手印,可能是被人掐着脖子帶到了這裏。而且,可以確定的是,對她動手的應該是一個人型生物。
可能是類似之前他遇到的那具變成刺蝟的無頭屍體一般的存在。
那麼他為什麼要把葛雨晴帶到這裏來殺掉呢?
蘇子黎在神台面前轉了一圈,從葛雨晴的腳下,那一灘鮮血中撿起來一塊紅色的帕子。雖然已經被鮮血浸染了一遍,但這帕子摸上去材質依舊非常粗糙,而且……
它本來就是紅色的。
他們曾經見過另一塊和它一模一樣的帕子。
蘇子黎看着葛雨晴身上穿着的那件大紅色的外套,忍不住輕輕嘆了一聲。
“……紅嫁衣啊。”
梁山站在蘇子黎身後。
他覺得自己現在從頭涼到腳,很快就要改名叫梁梁了。
他使勁兒地咽了口唾沫:“我……我是不是差一點就要和她一樣,被掛在這上面了?”
紅蓋頭和紅衣服。
這裝備他可熟悉了,之前抓他那個東西,不就強行給他套了這麼一套嘛。回想起來,那東西當時也是掐着他的脖子,準備把他往外拖,那後來為什麼停了來着?
梁山突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子。
面色古怪。
人生第一次。
他竟然被自己的性別給救了。
蘇子黎也覺得這小子運氣很好,如果他沒男扮女裝,那他可能當場就在地下密室被宰了,如果不是他是男的,那他可能現在就被掛在這裏和葛雨晴作伴了。
能卡在這中間,正好被他給救下來。
建議他出去買個彩票。
如果他出的去的話。
他們倆在這廟裏轉了幾圈,在不移動任何東西的情況下,安靜地等待了十分鐘左右。葛雨晴的鮮血未乾,她死去的時間就在前不久,兇手很可能還留在附近。
為了不驚擾那個東西。
他們多等了十分鐘,確定那東西不在,或者沒有要出來襲擊他們的意思后,才把葛雨晴的屍體給放了下來。
她臉色青白,毫無血色,雙眼死不瞑目地怒瞪着前方,手上的指甲都因為掙扎而全部翹開翻起,脖子上的掐痕已經逐漸像紫色轉變。
那根扎入她腹部的木刺非常難搞,為了不損傷她的屍體把她挪下來,蘇子黎他們廢了挺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把人給抬了下來。
突然——
吧嗒一聲,有什麼東西從葛雨晴身上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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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三次元有點事,稍微有點忙。
我看看明天努努力,試試看可不可以雙更,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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