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這無情的世道

第十一章:這無情的世道

那幾個歹人一不做二不休,先放過那馬兒,接着是殺向他。

皇甫堅壽此時已不再存有半點仁慈之心,先閃過一刀,將那人手臂從關節處折斷,然後迅速搶過那把刀,再在他的頸部深深的劃過一刀,然後輪到下一個。也不去管他是死是活,皇甫堅壽的眼神是冰冷的,是凌厲的,他手中的刀是嗜血的,是無情的。初時,那五六人還自勇上,可見他接連都是一刀砍殺同伴后,知道今夜遇到的可是高手,頓時起了逃逸之心。

可皇甫堅壽如何容得他們逃走,又是幾刀下去,只有最後一人駕馬飛馳,卻也難逃一死,被他騎上愛駒追去,誅殺在百餘米外。等他殺戮乾淨回到帳篷的時候,那個小女孩已經醒來,此時獃獃的看着父母親,只是不斷用手搖着,用嘴叫着,希望他們能夠如往常一樣醒來,親親她,摸摸她——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手中的刀變得那麼的沉重,沉重的讓他拿不動,掉落在這片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上。

那小女孩的哭聲在寂靜的深夜裏,顯得那麼的刺耳,那麼的悲傷。

很快,年幼的女孩就哭昏死過去,袁瑛將她抱進帳篷裏面。皇甫堅壽好恨,恨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裏最後害的這兩個無辜的人慘死;恨自己當時為什麼不阻攔他,若是自己出去也不會如此;恨自己為什麼空負一身本事,卻連眼前人也保護不了……他好恨,也好苦。

袁瑛靜靜的在他身邊站着,她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這夫妻倆這般死法,對皇甫堅壽絕對是個打擊,而且他們還留下了一個小女孩。她太了解他了,那個甚至還未步入俗世的女孩只怕現在也成了他的責任了吧。

“這世道,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良久,皇甫堅壽方才開口說話。

袁瑛淡淡的答道:“可這就是世道,人與人之間,只要有強弱之分,就會起爭端;只要有善惡之別,就會起殺戮。這是你想改變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也是你想逃也逃不了的真相。”

“為什麼,為什麼”,皇甫堅壽突然顯得有些激動,有些瘋癲,他狠狠的抓住袁瑛的雙肩,大聲吼叫着:“為什麼人與人之間一定這樣互相傷害,為什麼你可以這樣平淡的闡述這些,為什麼這世道就不能像這個帳篷一樣只有善意?我不信,我不信……”

“堅壽,這就是你我的差別……”袁瑛忍着那雙手傳來的力量,卻沒有躲避,反而要醜陋的揭開,她的聲音如同另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皇甫堅壽的心,狠得不留一點情面,狠得讓他留不住那眼眶中的淚。

然後二個人就沒有再說話了。皇甫堅壽默默的為死去的夫妻倆挖了一個埋身之所,而袁瑛只是看着。

但這還不是最痛的,在看到那個醒來的小女孩后,皇甫堅壽覺得這世界上沒有比這更令人痛心的事情了。那個天真活潑,時時將惹人愛的笑容掛在嘴角,笑起來眼睛都眯成月牙兒的小女孩好似在一夜之間就成了瓷做的泥娃娃,臉上只有一種表情——死寂。

不能就這麼將她丟棄,讓她成為無根之浮。皇甫堅壽決不允許自己這麼做,也不容袁瑛在這上面有半點異議,他要帶着這小女孩去他所能走過得每一處。

女孩是安靜的,依舊能吃能睡,可卻不發一言,反而讓他擔心。只是他們以為她不過是因為父母之死而難過,卻斷然沒有想到在一夜深夜,她消失了。

等皇甫堅壽發現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好在他有馬,所以急急追了出去。可這荒漠四周廣闊,又是黑夜,急切間,皇甫堅壽如何找的到。直到天剛蒙蒙亮,他才發現一點蹤跡——一隻帶血的氈帽。皇甫堅壽強忍不安,繼續尋找着她的蹤跡,卻發現越來越多的血跡以及碎肉,再往回的更遠處,一個孩子頭顱靜悄悄的放置在那,至於其他骨骼大多已經被咬碎。

皇甫堅壽睜大了眼睛,看着那還掛着肉絲的頭顱,不願意去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一股作嘔的感覺從喉嚨口升起,他再也忍不住,就在那吐了出來,然後如同受傷的野獸在那久久叫嘯着,叫嘯着……

行程繼續,只是皇甫堅壽的話更少了,兩人這一路上彼此間重又漸漸疏遠。

袁瑛知道皇甫堅壽心中有恨,不過他恨只怕不是那些歹人,不是她袁瑛,甚至不是這個他所厭惡的世道,而正是他自己。正因為如此痛恨自己,所以才開始痛恨周圍的一切。作為此時此刻在他身邊最親近的人,對袁瑛的恨也最為強烈。只是想着想着,她心中卻也慢慢多了幾分不知是苦澀還是其他什麼的滋味,總之她今日看到的皇甫堅壽,已經慢慢轉向成她所需要見到的那個皇甫堅壽,可這真的是自己所要的?還是要那個不顧世俗目光也追求着自由的皇甫堅壽?

這一路十餘天走來,沿途所經,漢軍石壘舊寨多已廢棄,倒是時時可見羌胡的百十騎人馬遠遠地飛掠而過,羌胡之勢果然很盛。

有時見到羌胡正在屠戳無辜百姓,皇甫堅壽的臉上不由就是一臉陰晦。他不在選擇避讓,而是馳馬上前。不管對手有多少,他都不懼,出手間也變得極為悍厲,再不留情。袁瑛大半時間是袖手旁觀,情願看他難得一現的彪悍之色,可有時見了,心中總會升起幾分擔慮,覺得這樣嗜殺的皇甫堅壽有些陌生,甚至是有些讓她害怕。可路是她自己選的,她沒有理由在這個逃避。

這麼走了好有小半個月,這天近暮,他們正行到方位在張掖西北數百里的去處,猛地前方現出一個綠州,水草豐美,中間隱有城池。二人這些日子看黃沙戈壁都已看得厭了,不由一奇。皇甫堅壽不識地理,初時還以為是海市蜃樓,卻引得袁瑛抿嘴一樂,笑道:“這裏,該就是居延城了。”

這裏就是居延城了?!

張昶托他以“漢家上使”的身份合縱連橫的第一個緊要所在便就是這居延城了。他把朝廷旨意看得輕,更在意的卻是張昶所託,情知他乃是跟父親皇甫嵩不分高下的老將,所言必然不假,也是邊庭中真正要緊之事。聽聞在居延城之北數百裡外,確是羌胡首領“天狼”北宮伯玉的駐所之地。首擔重任,縱然皇甫堅壽藝高人膽大,初時也不免生出幾分揣測來,可如今真看到了這居延城,反是鎮定下來。

一旁的袁瑛卻笑嘻嘻的問道:“漢使大人,我們是先進居延呢,還是繞過它直指那條狗兒的藏身之所?”

這十餘日下來,多少沖淡了皇甫堅壽心中的苦悶,這會聽聽她玩笑,竟叫那北宮伯玉為狗兒,不由一笑。想了想后,他認真回答道:“居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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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旗揚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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