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發明
更新時間：2012-05-10
自從進入醇親王府這一年來，何念祖仔細的規劃了自己以後大體的展思路。這起始的事業是最關鍵的，這是他攫取第一桶金的重要關卡。在他構想的商業帝國之中，佔據主導地位的將是是化工、鋼鐵、汽車、造船。
當然毒品做為他的老本行，何念祖還是很有興趣的。畢竟，這個老大中國已經讓鴉片毒害了半個世紀，英國人一邊利用鴉片大肆攝取中國的財富，一邊騎在中國的脖子上拉屎撒尿。
可以說現在中國為什麼這麼落後，其中有一大半是英國人的功勞。何念祖相信，當海·洛因、冰·毒出現在英國、美國、法國這些長期氣壓中國的列強國土上時，那些依靠鴉片毒害中國半個多世紀的列強們一定會焦頭亂額吧。不過現在局限於自己的年紀，讓海·洛因出世的條件還不成熟，如果貿然進入毒品這一行，恐怕那些鴉片販子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撕成粉碎。
至於現在，還是老老實實的走合法經營的道路吧。
何念祖熟悉的後世大工業裏面，化工方面無疑是最大的一塊。尤其是石油化工，現在還還沒有被各國重視，至於高分子合更是一片空白。不說別的，只要他能利用自己腦中的化工知識，隨便搞個合成尼龍、合成橡膠、聚乙烯等等，那都是高利行業，光專利使用費就是無比巨大的數字。但是，那不是說句話就能出來的。也需要大量資金投入，光在實驗室階段去實現這些，就需要數十萬的資金投入，而真正實現工業化生產，那投資就更大了。
當然回報也是無比的豐厚。如果單純是為了賺錢，那麼他隨便投靠哪一家大企業，比如洛克菲勒家族，或者摩根家族，都能成就他一輩子的富貴。但是很顯然他目的不在這裏，那麼當他要搞出這些東西來的時候，不可避免的要觸及到這些龐然大物的利益，如何避免被吞掉或者傷到，這也需要費腦子去考慮。尤其是在大清朝這個“弱小”的國家無法保護他的時候。
現在只是二十世紀末，一大堆後世影響深遠的技術還沒有明出來，這才給了他巨大的機會，但是同樣的，那些技術都是需要大量資金來支撐前期的研究，其中投入的資金也是天文數字，絕不是百萬單位就能解決的。
何念祖並不是神仙，所以當務之急是要經歷一個從淺顯到深入，從簡單到複雜，從小到大的發展過程。
那些暴利無限，同樣也投資無限的行當還是留待以後發展吧，反正只要那些技術還沒有被別人研究出來時被何念祖搞出來，這一切的財富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目前何念祖手頭上只有三萬五千兩的銀子，所以他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消費類產品上面，貌似這一方面也有着大量的機會呢。隨着美國經濟的蓬勃展，一個個數以億計的大產業都在等着有人去開呢。
何念祖會什麼？
做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生活的人，幾乎所有接觸到的物品隨便拿一件到這個世界上都是獨一無二的。比如打火機、帶過濾嘴的香煙……
對！現在這個世界有什麼是比煙草業更有利潤的？
捲煙是什麼時候發明的何念祖已經記不得了，但過濾嘴香煙這個時代絕對沒有。在何念祖的印象里，電視裏演的那些民國劇里的香煙都是沒有過濾嘴的，從這一方面就可以輕易的判斷出，過濾嘴香煙至少在民國時期還沒有出現。
在中國，偉大的毛澤·東、鄧小·平一生吸煙無數，而很多近代的名人，諸如魯迅、林語堂等文壇巨匠，他們一生嗜煙如命，國人常說的一句話“飯後一袋煙，快活似神仙”就足以證明香煙的市場有多麼廣大了。
煙，是個平凡中帶些神秘色彩的東西。人，為什麼吸煙，為什麼在反對呼聲那麼強烈的後世，科學深入研究發現煙草的極大危害時，煙草的銷售卻並沒有受到多大程度的影響，反而還在節節攀升。顯著的版面上印着顯目的大字“吸煙有害健康”。可吸煙的人，卻不假思索的去購買，貪婪的吸食，似乎那些宣傳與告誡，對他們而言是一種笑話。
與毒品一樣，煙也是一種容易上癮的東西。當一個人拿起第一根煙的時候，往往就意味着他會拿起第二根煙，第三根煙……
全世界有多少人，全世界又有多少個吸煙的人？特別是，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過濾嘴香煙的出現，而過濾嘴香煙絕對是香煙未來發展的一種趨勢。
何念祖絕對有理由相信，只一個過濾嘴的專利，在未來就能帶給他幾億，甚至幾十億美金的收入。
與香煙搭配而生的就是打火機了。一個資深的煙民，必不可少的就是一個打火機。這玩意不僅入行門檻低，而且投資少見效快，畢竟誰都需要這麼一個玩意兒，好看實用。
何念祖相信，僅憑這兩項專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未來兩三年之內，他哪怕什麼也不做也會成為大清國最大的富豪，沒有之一。
對於托馬斯~華盛頓來說，今天絕對是個好日子，更有可能是他命運的轉折日。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很容易就讓這個已經破產的美國青年徹底選擇何念祖成為他的老闆。
尤其是，當何念祖把一盒經過他自己加工製作的過濾嘴香煙與一個外形精美的打火機擺在他面前的時候，托馬斯立刻意識到面前這兩件小玩意究竟擁有多麼龐大的商機。
打火機是何念祖之前請工匠按照他設計的圖紙製作的，製造工藝其實並不十分複雜，但是細追究起來可就相當的有技術含量。在大清國能工巧匠的妙手下，可以說整個打火機每一個結構都是經過仔細計算和雕琢的。
“這個打火機雖然做工很精美，但其結構卻異常的簡單，一個經過初步培訓的工人在一天之內輕易可以做上百個普通的打火機。而且我可以告訴你，這個打火機在全世界都還沒有出現，因為這是我剛剛發明的。親愛的托馬斯，你可以想像一下，當打火機問世的那一刻起，不就意味着火柴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應該完全被打火機取代了嗎？尤其是製作一些精美的打火機，絕對是那些富豪們不能拒絕的。”
何念祖循循誘惑，描述着打火機的美妙前景，托馬斯也一下一下的點着頭。非常的，誠懇的贊同着何念祖的話。
“可是親愛的老闆，那這些捲煙上為什麼包着奇怪的棉花？”對於打火機的前景托馬斯自然深信不疑，可對於這些造型奇特的捲煙，托馬斯還是有些不明白。
“這是為了避免人們抽煙是在嘴唇上沾上煙絲！你想啊，有了這一小節煙嘴，人們抽完煙后再也不用為煙絲黏在嘴上而煩惱了，這不是一個非常實用的東西嗎？”
在這個問題上，何念祖沒有完全把過濾嘴的用處說出來，只是給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答案。
托馬斯聽后大為認同：“沒錯，有這個煙嘴在，確實少了一些麻煩，不過對比打火機的利潤，過濾嘴的利潤還是有些低了。”
何念祖心中偷笑，托馬斯沒有意識到過濾嘴的價值更好，免得這小子知道過濾嘴巨大的前景時見利忘義，到時候拐跑了自己的專利。
“那麼我們還等什麼呢？托馬斯，趕快行動起來吧。去美國，去英國，去法國。總之，你要在全世界搶注打火機與過濾嘴的專利。當我們的專利風靡全世界的時候，我想用不了多久，一年？不，有可能用不了半年你就是百萬富翁了。托馬斯，我很看好你，只要你用心為我服務，我可以保證讓你擁有打火機百分之五十的專利利潤。至於過濾嘴嘛……”
托馬斯聽到打火機這個有可能，不，是一定將會風靡全世界的東西將會給自己百分之五十專利利潤的時候，他已經被這巨大的幸福給打擊的快要暈了過去。對於過濾嘴這種在他眼中沒有什麼“前途”可言的小玩意自然不放在心裏。
“老闆，您對我實在是太好了……我一定認真完成您交給我的任務。我想我擁有打火機的一部分專利利潤就知足了，沒有必要再分過濾嘴的利潤了。”托馬斯激動的握着何念祖的手，結結巴巴的說道。
“嗯，好吧。托馬斯，你是個憨厚的員工。而我也喜歡你這樣的員工。我想我們的合作會很愉快的。當然，如果你把這件事情辦好，我手裏還有一些專利也將會交給你來運作。明白了嗎，親愛的托馬斯。”何念祖繼打火機之後，又拋出了一些誘餌。
一聽到何念祖手中還有其它的專利，托馬斯眼睛直冒綠光，急促的道：“老闆，為什麼不一次性拿出來，我想我們賺錢的速度會更快一些的！”
“托馬斯，做人要懂得循序漸進。這兩項技術專利交給你既是對你的一種信任也是對你的考驗。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何念祖語氣嚴厲的道，隨後卻又變得和風細雨：“一個打火機的專利只能讓你當個百萬富翁，或者千萬富翁。但如果我們長期合作下去的話，我想十年之內，作為我的代理人，您絕對會成為美國首屈一指的億萬富豪的。是億萬富豪懂嗎？我的托馬斯，千萬不要讓一時的利益蒙蔽了你的雙眼！”
經過何念祖連打帶敲，托馬斯也清醒過來，知道何念祖是在防備他拿着這兩項專利后一去不返，把這兩項專利自己獨吞。
事實上，托馬斯心中也確實是在打着這個算盤的。
“我該怎麼做？是吞掉他的專利，還是……”
當托馬斯看到何念祖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時，托馬斯一瞬間就明白了。眼前這個小孩既然能拿出這兩項專利，說不定他手裏還有比打火機、過濾嘴前途更大的專利技術在手，人家根本就不擔心他的專利被自己拿走。或者說，這兩項專利就算白白損失了，也在人家的承受範圍之內。
“如果我們長期合作下去的話，我想十年之內，作為我的代理人，您絕對會成為美國首屈一指的億萬富豪的。”托馬斯反覆回味着這句話，“不要被一時的利益蒙蔽了雙眼！不要被一時的利益蒙蔽了雙眼！”
“老闆，我敢保證，您擁有了一位非常值得信任的員工！”托馬斯站起來，像四歲的何念祖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經過何念祖的敲打，托馬斯終於明白，他今天最大的收穫不是打火機與過濾嘴的專利，而是何念祖這個人。
如果捨棄了何念祖，他雖然會用打火機與過濾嘴的專利發財，但同樣也就局限於此，但是如果和何念祖長期合作下去，那麼他未來面對的將是無限的市場！所以今天不管是什麼原因，既然他心中如此的肯定這是個機會，那麼就一定要抓住。更主要的是，他要抓住與何念祖長期合作下去的機會！
當然，托馬斯的思想也還是局限在這個時代，如果他知道過濾嘴與打火機究竟會創造多大的利潤的時候，他恐怕心中想的就是另外一個念頭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何念祖與托馬斯來到美國領事館，經領事館介紹一個叫斯密斯的律師的公證下，簽署了一份委任托馬斯為何念祖代理人的法律合同。確定兩人之間的利益分配之後，一直懷揣着發財夢，如今也擁有打開金山的鑰匙的托馬斯立刻迫不及待的要回美國。在他看來，現在每浪費一天的時間就是浪費大把的金錢。
現在托馬斯想做百萬富翁已經想的瘋了。就算托馬斯不說，何念祖也會催促他儘快動身的。既然托馬斯主動提出來，何念祖自然樂見其成。
回到王府後，何念祖心中興奮不已，有了托馬斯這顆棋子，自己的整盤棋都活了。用不了多久，恐怕美國那邊就能傳回來托馬斯的好消息了吧。下一步準備幹什麼？開一個小作坊，雇些工人製作打火機？嗯，這種新鮮玩應兒在四九城裏應該好賣吧。反正那些旗人老爺有的是錢，為了擺個譜，多少錢他們都捨得往外扔。
何福也被打發出去請孫祿堂出山了，的等到這兩步棋下完，自己安全有了保障，金銀也不斷，便可以放手大幹，進而改變歷史，退而冷眼旁觀，總之一生的富貴是鐵打鐵的了。
想到得意之處，何念祖撒開嘴就唱道：“想當年，老子的隊伍才開張，只有那十幾個人來，七八條槍，被皇軍追的我魂飛膽喪，多虧了阿慶嫂叫我水缸裏面把身藏，似這般救命的恩永世不忘，胡某人講義氣永記在心上……”
何念祖坐在院子裏的藤椅上，一邊搖頭晃腦的想着美事，一邊扯着嗓子唱着“沙家浜”。
“好！”載灃帶着老太監牛祥在一旁可勁的鼓掌，叫好聲響成一片。
何念祖裝腔作勢的抱拳拱手道：“有錢的您捧個錢場，沒錢的您捧個人場！”
“哈哈，鐵蛋唱的這是哪一出啊？真不賴！”載灃從懷裏懷裏掏出一個大子，扔到桌子上，一臉好奇的問。
“額！”何念祖一時啞然，貌似這段沙家浜還沒有出世呢。
“隨便唱着玩的。”何念祖抹了一把冷汗，又扯着嗓子來了一段定軍山：“頭通鼓，戰飯造；二通鼓，緊戰袍；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兵交。前各個俱有賞，退後項上吃一刀。”
一段符合這個時代的曲子唱出來，總算是把載灃糊弄過去了。
“啊哼，咳咳！”
正當載灃在何念祖的教導下不務正業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回頭一望，可把這兩個小孩嚇一跳醇親王奕譞正在一旁虎着臉瞅着他們兩個呢。
“奴才見過王爺！”牛祥腿一軟，當即跪了下去。
“兒子見過阿瑪！”何念祖與載灃急忙拜見。
“免了吧。二位爺好雅興啊，也不知功課做得如何了？”奕譞顯然在宮裏頭受氣來了，這下回了王府對人也沒有個好臉。
載灃人老實，只是磕磕巴巴的回道：“回阿瑪的話，孩兒已經將功課做完了。”
何念祖卻一臉笑嘻嘻的道：“但憑阿瑪考校！”
“嗯……”奕譞沉吟了一下，張口想考考兩人的功課，可嘴巴張了張，不知為何卻嘆了口氣，揮揮手道：“免了吧，以後不得如此懈怠！”
說完，奕譞轉身慢步走去。何念祖看的明白，今天不知為何，奕譞的身形佝僂了許多，真箇臉也變得異常陰沉，隱隱中帶着憂色。
一定是朝廷里發生了什麼事。何念祖迅速斷定奕譞今天的不正常百分之一百的與朝廷有關，不是因為慈禧就是因為光緒。或者，兩個人的因素都有。
心裏掙扎了一下，何念祖覺得還是有必要把自己的想法與奕譞談一談，或許能對他有些幫助。
一念至此，何念祖起身便向奕譞身後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