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像嗎
成績和排名宣讀完,英語試卷也發下來了,不過劉茜並未講試卷,而是又拿出了一套卷子,“每周小測,今天周五,所以這第一節課,有場考試,你們現在把桌上的書拿下去。”
話音落下,班裏一陣哀嚎。
高三考試是常態,幾乎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薄薄的試卷壘起來,都能搭高樓了。
所以儘管考試來的突然,招呼都不打一聲,讓人有些招架不住,但想必今後也是常態。
大家嚎着嚎着,應該也就習慣了。
試捲髮下來,傅瑞希把自己會的填上,不會的空着,然後把筆一放,想着試卷交上去,能不能利用剩下的時間看會兒書,反正他不會做的題,再繼續死盯着不放,也做不出來。
正打算交卷,頭頂突然籠罩一股陰影,抬起頭,劉茜正抱着手臂,撇着嘴看他。
“你這是敷衍誰呢?”
劉茜把傅瑞希的試卷扯出來,看了兩眼后,眼底的不滿更明顯,“這麼多題不會做,讓陸以銘同學坐你旁邊,純屬浪費資源!你自己想想,開學到現在,你自己成績有進步嗎?”
陳浩在傅瑞希身後舉手,“老師,開學還沒幾天吧?”
“你閉嘴!”劉茜瞪了陳浩一眼,“不想答題就出去站着!”
陳浩在唇上一拉,把拉鏈給合上了,在劉茜轉頭的時候,又偷偷摸摸瞪了她一眼。
“傅瑞希,我不知道你在以前的學校怎麼樣,但現在你轉學過來,年級第一還坐你旁邊,這麼好的資源優勢,你就應該好好珍惜,好好學習,不要站着茅坑不拉......”
陸以銘抬頭看了劉茜一眼。
“咳,總而言之,你要懂得珍惜現在的一切,懂嗎?”
劉茜居高臨下的看着傅瑞希,眼裏的失望幾欲化為實質,好像傅瑞希有多麼不可救藥一樣,如果還是原身在這裏,恐怕本就敏感的心思,會被這目光看的更加千瘡百孔。
傅瑞希拿起放在桌上的筆,懸在指尖好整以暇的轉悠,目光自下往上看着劉茜,竟絲毫不落下風,他根本沒有被鄙夷的覺悟,反而理所當然道:“劉老師說的對,我是要珍惜現在的一切,這不正準備交卷子,然後好好看看書,沒想到您這麼自覺,親自來收卷了。”
“噗......”陳浩連忙捂住嘴,生怕老巫婆注意到他。
陸以銘詫異的看了眼傅瑞希,就連無所事事的季臨風,也抬起頭看向傅瑞希的側影。
劉茜瞬間噎住,她有理由懷疑自己被懟了,於是怒火上涌,張嘴就想突突傅瑞希。
“劉老師。”傅瑞希稍微抬高聲調,“還有二十分鐘就下課,您留給大家答卷的時間本來就不多,我看我們還是安靜點兒吧,不然耽誤大家答題,那可就罪過了,您說是嗎?”
“對對對,我答題思路都斷了好幾回了。”
在這上面,陳浩決定力挺傅瑞希,從現在開始,他就是傅瑞希的小喇叭。
可惜劉茜戰鬥力並不怎麼樣,見周圍同學都抬頭看過來,就連陸以銘也看着他們,卷子也不繼續做,一副真被吸引注意力,打斷思路的樣子,劉茜只覺得臉皮有些燒得慌。
班裏好不容易來了個她能拿捏的,劉茜就有些忘乎所以。
高三一班尖子生多,有錢人也多,劉茜得捧着,平時她說點什麼沒問題,但要是真耽誤他們幹什麼,怨氣一積累,恐怕最後倒霉的還得是她,所以劉茜很懂得拿捏分寸。
可現在讓她就這樣走,簡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股氣不上不下,憋得慌。
她不禁沒拿捏住傅瑞希,還被弄得像是特意過來拿卷子的,簡直豈有此理!
此時傅瑞希的卷子就拿在劉茜手裏,劉茜手一抖,卷子嘩啦響了一下。
“劉老師,您還有什麼事情嗎?”傅瑞希驚訝的問了句,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轉過身敲了敲陳浩的桌子,“你答完題了嗎?沒看劉老師站這麼半天,就為了等收卷呢。”
“劉老師都這麼自覺了,你也體諒體諒劉老師。”
“啊,對對,老師您瞧我,忘記給您卷子了,您倒是吱一聲啊,這我提早交卷,也能提早看書了。”陳浩笑嘻嘻的說著,將磨蹭半天也沒答幾個字的卷子一遞,“老師您辛苦了!”
劉茜臉色泛青,狠狠接過試卷,就想轉身離開。
“等一下。”
“還有什麼......”劉茜一轉頭,發現出聲的是季臨風,剩下半句話就卡在了嗓子眼裏。
季臨風掀起眼皮,打了個哈欠,將桌上的白卷拿起來,“也把我的卷子收走唄。”
劉茜咬牙接過來,“你也準備看書?”
“哦,準備夢裏看會兒書。”季臨風看也不看劉茜的臉色,直接又趴下了。
這個班,最不能惹的就是季臨風,劉茜拿季臨風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不然也不會找別人撒氣,現在季臨風當眾落她臉面,藉著傅瑞希的話踩她,劉茜也只能把氣往肚子裏咽。
等捏着卷子轉過頭,見傅瑞希竟然真的在看書,劉茜更是憋得一股氣不上不下。
最後她氣的藏講台後面去了,眼不見為凈。
陸以銘快速答完題,再次轉頭看向傅瑞希,眼底浮現一抹驚詫,他本以為傅瑞希是裝裝樣子,沒想到他題都答完了,傅瑞希竟然還在看書,而且眉眼認真,竟是真的看了進去。
不過也許是一時興起,被劉茜氣到了吧。
這個年齡的男孩子,面子大過天,骨氣比誰都重,為了面子而看書,也說得過去。
想到此,陸以銘便收回了目光,微微搖了搖頭,成績可不是一時興起就能提高的。
但一整天下來,陸以銘就發現自己的想法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從第一節課開始,傅瑞希的狀態就一直沒有變過,如果這節課仍是考試,他就跟之前一樣,把會做的都答上,然後交卷子看書,如果是講卷子,就會認真做筆記,認真聽課。
下了課也不放鬆,除了上廁所和接水喝,就是看書和做題,能夠這樣堅持一整天,那就不能用一時興起來形容,這樣認真的狀態,不僅他注意到,班上其他同學也都注意到了。
同學A:【傅瑞希吃錯藥了?他今天學習好認真,弄得我都心發慌。】
同學B:【你慌什麼慌,傅瑞希再怎麼認真,他那成績也是吊車尾的水平。】
同學C:【是不是被老巫婆刺激到了?不過有一說一,第一節課他懟老巫婆的時候,你們看見老巫婆那表情了嗎?哈哈哈,真的笑死我了,太爽了吧,老巫婆還說不出話來!】
同學D:【別人懟老巫婆我無所謂,傅瑞希懟老巫婆,我看着怎麼這麼樂呵呢。】
同學C:【我也爽,哈哈,他這樣我竟然覺得挺好的,但願他腦子能一直這麼清醒。】
同學E:【那就看看傅瑞希怎麼處理邢程的事唄。】
............
晚上放學,傅瑞希把課本放進書包,背着走出教室,路過走廊,就見陸以銘正抬頭看着什麼,走廊牆壁上貼着歷屆三好學生的照片,是市三好學生的級別,代表着莫大榮耀。
從建校到現在,名揚高中評出的三好學生,能貼滿一面牆,可見師資力量多麼雄厚。
那麼多三好學生的照片,傅瑞希一眼就瞧見了最亮眼的那個。
無他,哪怕穿着校服拍的證件照,謝塵然那張臉也是人群中的焦點。
傅瑞希走到陸以銘身邊,跟着抬頭去看,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謝塵然,不是從鏡子裏對着自己想像,而是實實在在看到謝塵然的形象,就一眼,他就認出了謝塵然究竟是哪個。
恐怕從這裏路過的學生,都會被這張照片所吸引,俊美無儔,獨一無二,照片里的謝塵然眉目清冷,眸光卻透着一股溫和,看人的時候,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一樣,如星雲璀璨。
傅瑞希摸摸自己的臉,偏頭看陸以銘,有些好奇道:“我們長得像嗎?”
“不像。”
陸以銘收回目光,很快就冷淡回應道:“一點兒都不像,你不配與他相提並論。”
你除了那張臉,有哪裏能配得上像謝塵然,就算問一千次一萬次,他的答案也不會變。
本以為傅瑞希會惱羞成怒,但誰想到,下一秒,傅瑞希竟然笑了,還是真心實意的笑。
“你的回答很不錯,我很喜歡。”
傅瑞希拍着陸以銘的肩膀,“我開始覺得你的眼光沒問題了,看來你眼睛不瘸。”
陸以銘:“......”
直到傅瑞希離開,陸以銘也沒鬧明白,傅瑞希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不該生氣嗎?
............
與此同時,M國,一家地下拳擊場內,一場爭鬥正火爆上演着,燃炸了整個現場。
四周都是觀眾,大多數白種人和黑種人,中間是拳擊台,周圍被三指寬的圍繩圈起來,正顫巍巍的晃蕩,好似剛才受到了某種猛烈衝擊一樣,現在仍舊殘留着餘韻,久久不消。
拳擊台上有兩個人,其中一名黑人,還有一名,竟然是個黃皮膚!
黑人高大健壯,肌肉隆起,被汗水浸濕的皮膚,透着黑金屬般的色澤,叫人心底發憷。
他對面那位身材修長,但體態矯健,竟也不落下風,八塊腹肌分明,肌肉線條流暢,比起黑人的壯碩,這位青年的身姿更顯美態,更別說那張臉,俊美冷冽,透着攝人的性感。
他的眼神像狼一樣狠戾,跟要噬人而食似的,被這樣的眼神盯上,渾身就彷彿被電流激過一樣,汗毛豎起,不寒而慄,而青年的打法更狠,更無情,對敵人如此,對自己更甚。
地下拳擊場本就沒有什麼規則,一切全靠實力說話,但這種不要命的打法,還是少數。
不過這樣的對打,只會讓周圍的觀眾更加瘋狂。
他們拚命喊叫,拚命捶打,試圖讓這場比賽變得更殘酷,更激烈!
口哨聲,怒罵聲,激勵聲......充斥在昏暗的地下拳擊場,竟顯得光怪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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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說,你們肯定知道這是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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