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凡妮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店可以招來這樣一位大人物。
她仔細端詳着不遠處看似低調,實際上依舊眾星捧月的中年男子,他的辨識度實在是太高了,尤其是她這樣從現代來的人。
歷史上關於他的傳聞並不少,除了他的風流艷史,異常的身材與鍾愛建築之外,還有一項便是引領了當時上流社會的時尚浪潮。
但是凡妮莎依舊發現了幾點與傳聞不符的地方。
其中一個便是他的體型,雖然肥胖但是並沒有傳聞那樣雙腿無法支撐身體,雖然嗜酒但是並不是一直醉醺醺,相反他的眼神儒雅溫和,笑容和藹,看上去絲毫沒有架子。
“凡妮莎!你在想什麼?”菲爾德夫人看着凡妮莎望着那位大人陷入了獃滯,忍不住碰了碰她的肩膀。
凡妮莎這才回過神來,“他應該認識你吧,你要去打招呼嗎?”
菲爾德夫人無奈的笑了一下:“當然要,只是我沒想到他居然就這樣直接殺過來了。”
她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真的是太任性了。”
凡妮莎還在打量着那位明顯帶着好奇心的大人物,卻在他轉頭的瞬間不小心和他對視。
凡妮莎並不驚慌,對着他雙手提起裙擺,微微下蹲行禮。
而那位也十分平易近人的笑着頷首回禮。
耳邊菲爾德夫人還在念叨着這位大人為什麼這麼任性,凡妮莎有些無奈的開口:“安娜貝拉,他已經看到我們了。”
菲爾德夫人的聲音瞬間停住,而旁邊的阿爾瑪女士翻個白眼:“怕什麼,走吧。”
說著她率先走了過去,菲爾德夫人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挽着凡妮莎走了過去。
菲爾德夫人在抬腳的瞬間整個人氣質便發生了變化,她挺直脊背,姿態優雅又高貴,完全符合一名侯爵夫人的身份,與平時在家裏時的狀態判若兩人。
走到那位面前,她微微行禮,同時開口道:“陛下。”
凡妮莎和阿爾瑪女士也跟着行禮。
喬治四世伸手將菲爾德夫人扶了起來:“哦安娜貝拉,在外面不要這樣叫我,不要嚇到其他人。”
菲爾德夫人對面前的國王有些無奈,她轉頭向喬治四世介紹到:“這位就是這家店的主人,凡妮莎·班納特,她的設計十分美妙,相信陛...您一定會喜歡。”
經過引薦,凡妮莎這才開口:“陛下上午好,您能來到小店的開業式,簡直是無比的榮幸。”
喬治四世早就已經圍觀了許久,而凡妮莎的恭維也讓他嘴角的笑意擴大了幾分:“哦,班納特小姐年紀輕輕便如此有才華,你的設計我很喜歡,只不過都是女士的裙裝,沒有男裝嗎?”
凡妮莎笑着開口:“當然有,只不過現在主要以女士的裙裝為主,之後會陸續設計出男裝、童裝已經各種配飾,陛下如果喜歡,在設計好先給您過目。”
“當然,您如果有什麼特殊定製也可以找我。”
菲爾德太太和艾爾瑪女士都被凡妮莎的大膽驚到,第一次見到國王就開始想着做國王的生意。
這該是多大的膽子。
而胖胖的國王非但沒有認為凡妮莎失禮,反而朗笑出聲:“那真的再好不過了,有時間我們一定要好好聊一聊。”
凡妮莎也並不惶恐,而是十分自然的應了下來。
菲爾德夫人與阿爾瑪女士對視了一眼,忍不住搖了搖頭。
她們本以為凡妮莎會緊張,卻忘記了她本來就是張狂又自信的性格。
凡妮莎又和喬治四世聊了幾句,直到他身邊的護衛提醒他說已經離開太久,必須要回去的時候,喬治四世才遺憾的終止話題。
“這真的是太遺憾了,你對時尚的見解我很感興趣,希望下一次見面能繼續這個話題。”
目送喬治四世離開之後,菲爾德夫人才對着凡妮莎說道:“凡妮莎,真的很佩服你,你小小年紀從哪裏學會這麼多。”
凡妮莎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她身為人類的時候活了三十多歲,有身為死神活了幾百年,會的東西當然多了。
這個時候,不遠處狀似爭吵的聲音吸引了凡妮莎的注意。
她回頭看到爭吵的主人公時瞬間蹙起眉,大步走了過去。
在凡妮莎卻找其他熟人寒暄之後,伊麗莎白便挽着簡在店面里逛了起來,而兩人雖然沒有穿凡妮莎設計的新款,但是卻是經過她改良,再加上兩人的樣貌與氣質出眾,竟然絲毫不必旁邊那些貴族小姐們差。
就在兩人一邊逛一邊說著體己話的時候,從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倨傲聲音。
“哦!沒想到在這裏也能遇到班納特小姐們,這真的是太巧了。”
話中的語氣任誰都能聽出諷刺的意味,伊麗莎白背對着身後的人翻了個白眼,當轉過身之後又恢復得體的樣子,身後站着的正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羅辛斯莊園的嘉芙蓮夫人。
而她身邊的安娜小姐依舊病弱的蒼白着一張小臉。
伊麗莎白行禮道:“嘉芙蓮夫人,安娜小姐,日安,”
簡雖然沒有見過這位嘉芙蓮夫人,但是根據伊麗莎白的描述也大概知道了她是一位什麼樣的夫人。
她也對着嘉芙蓮夫人行禮。
嘉芙蓮夫人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在這樣擁擠的店面中依舊十分清晰。
她早在來的時候便注意到她的外甥,達西也來到這個開業式上,現在再見到伊麗莎白,她的心思不用猜也能知道。
嘉芙蓮夫人冷哼一聲:“班納特小姐,身為未婚小姐就要矜持一些,這樣窮追不捨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伊麗莎白一瞬間沒聽明白嘉芙蓮夫人的意思,直到看到不遠處的達西,她才意識過來。
按理來說被人這樣羞辱,自然會生氣的,但是伊麗莎白轉念一想,嘉芙蓮夫人根本不知道她和凡妮莎的關係,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嘉芙蓮夫人自然也注意到伊麗莎白嘴角的笑意,她更是生氣。
“班納特小姐你在笑什麼?你可知這裏是什麼地方,就敢跟來這裏。”
伊麗莎白和簡對視了一眼,忍笑着開口:“是什麼地方呢?不是一件普通的店鋪嗎?”
嘉芙蓮夫人揚起下頜,一副高傲的樣子:“哼,這裏可是整個倫敦最著名的設計師,凡妮莎小姐時裝店的開業式,她的客戶都是上流社會的夫人與小姐,自然不是你們這種身份能接觸得到的。”
“當然,即便是你們有幸結識到凡妮莎小姐,相信你們也買不起這些裙子。”
伊麗莎白越是看着嘉芙蓮夫人這幅樣子越是好笑,她努力忍住笑意:“那,安娜小姐是否和這位凡妮莎小姐合作過呢?”
這句話一下子將嘉芙蓮夫人噎住,她小瞪了一眼伊麗莎白:“凡妮莎小姐的預約自然很難約到,但是這次帶安娜來,一定會請到凡妮莎小姐為她設計裙子。”
她的話音剛落,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不知這位夫人對小店有什麼不滿意?直接與我說就好。”
凡妮莎遠遠的就聽到這位看上去並不面善的夫人正在羞辱着她的二姐,她的眸色陰沉,但是面色依舊如常。
嘉芙蓮夫人並沒有見過凡妮莎,但是看到她身上的裙子,還有說的話也猜出來她的身份。
她的眼睛亮了亮,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凡妮莎,她的態度明顯和剛才對待伊麗莎白和簡有着明顯的區別。
“哦,您就是凡妮莎小姐了吧,今天的開業式真的是太棒了,”說著她看了一眼伊麗莎白,“不過您最好再多請幾名護衛,不要什麼人都放進來。”
凡妮莎不動聲色:“不知夫人指的是誰呢?”
嘉芙蓮夫人的眼神往伊麗莎白和簡身上瞥了一下:“自然是那些買不起還想佔便宜的人。”
嘉芙蓮夫人越是這樣說,伊麗莎白越是想笑,她低垂下頭抿唇笑了起來。
而她這幅樣子在嘉芙蓮夫人眼中卻成了心虛。
她拍了一下臂彎中的安娜:“凡妮莎小姐叫我嘉芙蓮夫人便好,這位是我的女兒安娜,這次就是希望您能為安娜設計一套裙子,畢竟她馬上就要與我的外甥訂婚了,我的外甥你們有合作過,就是達西先生。”
說著她故意看了一眼伊麗莎白,想看看她的表情,可是伊麗莎白卻依然低着頭。
“達西先生?我確實認識。”
對於嘉芙蓮夫人的請求,凡妮莎並沒有馬上應下來,也沒有拒絕,她對着嘉芙蓮夫人笑了笑:“那安娜小姐可知道我這家時裝店的名字是什麼?”
安娜小姐輕聲回答:“這家時裝店也是又您的名字命名,凡妮莎。”
凡妮莎點點頭:“那嘉芙蓮夫人可知道我的姓氏是什麼嗎?”
嘉芙蓮夫人想都沒想便回答道:“我想這件事全倫敦都知道,您的全名叫做凡妮莎·班納特小姐。”
話音未落,班納特這個姓氏在舌尖遊走,她猛地頓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凡妮莎又看了看伊麗莎白與簡。
“班,班納特?”
凡妮莎笑着挽上伊麗莎白的手臂,這樣看三位姐妹都是大美人,並且面容都帶有幾分相似。
“莉茲和簡併不是買不起我的裙子,而是不需要買,所有的設計她們都可以隨意穿,畢竟,她們是我的姐姐。”
嘉芙蓮夫人已經呆愣在原地,她這會兒才明白剛才伊麗莎白為什麼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出來。
達西或許一直知道她們之間的關係,這次來或許根本就是知道伊麗莎白會來,畢竟這位凡妮莎小姐本就是她的的姐妹。
一想到剛才她的話,嘉芙蓮夫人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什麼都說不出來。
凡妮莎看着她的樣子,像是並不知道之前她們的談話,再一次開口道:“不過我的裙子價格確實會貴一些,而且店面開張,新款自然也會比舊款更昂貴一些,安娜小姐還需要預定嗎?”
嘉芙蓮夫人的胸口劇烈起伏着,她旁邊的安娜小姐也知道自己母親剛才的行為失了禮。
她一下子有些受不了,拿出手絹捂住嘴咳嗽了起來。
這個聲音喚醒了嘉芙蓮夫人,她焦急的扶住自己的女兒,她雖然知道自己丟臉,但是還是保持着高傲的姿態對着凡妮莎點點頭:“今天安娜身體不適,我們就先回了,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凡妮莎也不為難她,笑着點頭,目送她們步伐倉惶的離開。
直到看不到兩人的身影時,伊麗莎白才忍不住笑了出來:“天啊,第一次看到嘉芙蓮夫人那樣的臉色,凡妮莎真有你的。”
凡妮莎得意的挑挑眉:“那當然,誰讓她們欺負你。”
“欺負姐姐們就是欺負我!”
凡妮莎只來得及和伊麗莎白聊了幾句,又投入到下半場的時裝展。
只是開業第一天,凡妮莎便賺得盆滿缽滿。
當所有客人都散去之後,凡妮莎已經累得癱坐在椅子上,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班納特一家本想幫助凡妮莎善後,但是卻被她以他們也累了一天為由請了回去。
本來門庭若市的店面,此刻瞬間冷清下來。
凡妮莎倚靠在沙發上享受着片刻安寧,而克勞德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他直接坐在凡妮莎的對面,伸手毫不客氣的拿起杯子將紅茶一飲而盡,這才將手中的東西交給凡妮莎。
“剛才在外面遇到驛站的人,說這個是給你的。”
凡妮莎一愣:“給我的?”
“是的,”克勞德懶散的靠在沙發上,“這上面沒有寫署名,我以為你會知道是誰給的。”
凡妮莎微微蹙眉,在這個世界她並沒有能給她寄東西的朋友。
她打開包裹,看到裏面東西的瞬間忍不住睜大眼睛,一旁的克勞德剛端起另外一杯紅茶,看到凡妮莎手中的東西,瞬間噴了出來。
“上帝啊!”
克勞德的眼睛恨不得貼了上去:“你真的不知道這是誰給的?”
凡妮莎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克勞德,包裹中是一塊像是鵝卵石般大的紅色寶石,寶石被打磨得光滑,外邊還鑲嵌着金邊,十分奢華。
“這種寶石我以前無意中見過,是那些走私犯從死人身上找到的,聽說這是只有東方才有的寶石,不光難遇而且價值不菲。”克勞德忍不住驚嘆着。
包裹中除了寶石還有一封信件,上面用漂亮的花體寫着,背面則是紅色的信戳。
【凡妮莎小姐收。】
見到這幾個字,凡妮莎的眼皮一跳,她好像猜到是誰了。
打開信件,信紙表面帶着金粉,並且還有一股淡淡香料的味道,十分好聞,而信紙上面依舊是用漂亮的花體寫着。
【TO凡妮莎小姐:今天是您的店鋪開業的日子雖然很想到現場見一見您,但是相信您並不想見到我,即便這樣,我依然記掛着您,這個小小的禮物不光是為了慶祝您的店鋪開業,還有為了您救下我,收留我的恩情。
我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我遇到過很多多有施加善意的人,也遇到過很多順手將我推入深淵的人,您是我在從深淵中爬出來遇到的第一個對我伸出手的人,您就彷彿像一束光一樣照進我黑暗的世界。
這個禮物只是開始並不是全部,您的恩情我一直會記在心裏,您對我的好...我也永遠不會忘記,最後希望您平安健康。——您最忠誠的護衛,威爾莫。】
望着短短的一封信,凡妮莎的腦海中閃過愛德蒙那雙憂鬱又深情的雙眼,下意識輕咬着下唇。
而就在這個時候,克勞德的聲音突然想起:“凡妮莎,究竟是誰給你的禮物?你怎麼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不會是哪位追求者吧?”
說著他還輕佻的笑了起來,雖然這個笑意怎麼看怎麼猥瑣。
少女懷春...
這個用詞讓凡妮莎的臉一下子黑了下去,她隨手抄起杯子就扔向克勞德,克勞德笑嘻嘻的偏頭躲過:“看來是我猜對了,這位追求者可真下血本,要知道這個寶石可沒有那麼容易得到。”
凡妮莎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克勞德,閉嘴。”
“是...威爾莫。”
“威爾莫...”克勞德也頓住,他當然記得這個男人,明明看上去像是一名貴族,但是卻屈尊當凡妮莎的護衛。
他聳了聳肩:“好吧,既然是這位威爾莫先生,那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這下,凡妮莎卻有些不解了:“為什麼這麼說?”
克勞德重新懶散的靠了回去:“當然是因為那位威爾莫先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且他對你的感情已經很明顯了。”
凡妮莎抿了抿唇,原來大家都看出來了嗎?
與此同時,羅馬。
一名身穿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燈火通明的夜晚。
他黑色頭髮微長已經超過肩膀,被一個髮帶簡單的束起,他雙手背在身後,那雙漆黑的雙眸望向遠方,就好像要看到哪裏似的。
一名中年男人身上穿着黑色的管家服飾站在他的身後。
他開口道:“貝爾圖喬,禮物送到了嗎?”
被稱為貝爾圖喬中年男子微微鞠躬:“已經到了,伯爵。”
貝爾圖喬頓了一下,猶豫的開口:“伯爵您認識凡妮莎小姐?”
被稱為伯爵的男子正是愛德蒙,在離開英國之後他就開始為復仇之路做準備,然而即便是這樣他也總是會想起遠在英國的凡妮莎。
也會讓人留意她的動態,雖然這些凡妮莎並不知道。
貝爾圖喬的話讓愛德蒙有些意外:“你也知道凡妮莎小姐?”
貝爾圖喬笑了起來:“自然,凡妮莎小姐的設計不光在英國出名,在法國也是十分受追捧,她設計過的衣服可是上流社會的最愛,聽說她這次開店,許多法國夫人與小姐們都想去看看。”
愛德蒙聽到大家這麼誇獎凡妮莎,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他的凡妮莎小姐就是這樣優秀。
貝爾圖喬繼續說道:“許多法國的先生聽說凡妮莎小姐單身貌美,還要放話去英國追求她,將她娶回法國造福法國。”
聽到這句話,愛德蒙的臉色瞬間黑了下去,本來帶笑的雙眸也陰沉下來。
他沉聲道:“好了,不要再說了,計劃加快。”
貝爾圖喬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完全不知道愛德蒙為什麼突然生氣。
但是他依舊鞠躬應下:“好的,伯爵。”
遠在英國的凡妮莎並不知道她已經在法國出了名,在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之後,凡妮莎穿着一身淺粉色的睡衣靠在床頭。
她拿着羽毛筆和紙計算着今天究竟賺了多少錢,算到最後,眼睛都亮了起來。
“看來,這樣下去,我很快就要變成有錢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凡妮莎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波動。
她愣了一下才想起,在一年前去往法國的火車上她遇到一個十分純粹的靈魂,當時她只來得及在他的靈魂上做了標記。
她都要忘記了這個人。
沒想到一年之後,居然再一次感受到他的靈魂波動。
*
安灼拉坐在房間中,看着周圍富麗堂皇的擺件與裝飾,他蔚藍色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他才剛剛和父親吵了一架,父親甚至為了他安排好了以後的路。
可是一想到他要一輩子這樣被安排,安灼拉心裏只有陣陣悲痛。
在他享受着家族帶來的財富時,卻依舊有人為生計奔波,一塊麵包可以救命,只為了這塊麵包,甚至就要背負一輩子的牢獄之災。
他雙腿叉開的坐在椅子中,痛苦的閉上眼睛雙手抱着頭,金色的短髮別他揉亂,那張英俊的臉上滿是迷茫。
他現在甚至都不知道上這個大學,學習這麼多知識有什麼用,難道以後就是為了走父親的老路嗎?
安灼拉的頭埋在雙腿只見,根本沒看到房間中突然多出一道身影。
他只感覺一雙手輕撫上他的肩膀。
略微沙啞的慵懶聲線在他耳邊響起。
“你在迷茫,告訴我,是什麼事情困擾着你?”
安灼拉的身體瞬間繃緊,他猛地回身想要制伏身後的人,而那人卻輕輕向後一躲,躲過了他的攻擊。
安灼拉站在房間中央,身上穿着米色的馬甲,白襯衫微微打開幾個扣子,露出迷人的鎖骨和部分胸膛,他全身的肌肉緊繃,戒備的看着不遠處的女人。
女人一身紅裙,黑髮沒有束起隨意的披散在身後,她的臉上帶着黑得面具,只露出一雙金色雙眸和那雙微微勾起的紅唇。
安灼拉蹙起眉,聲音冷硬:“你是誰?”
凡妮莎以往遇到的目標都是十分乖巧,即便是埃里克,她依舊能一把抓住弱點。
但是面前的安灼拉,凡妮莎微微眯起眼睛,他看上去毫無破綻,可是越是這樣,越是能激起凡妮莎的興趣。
她的身形一閃,坐在剛剛安灼拉坐過的椅子上,翹起腿,白皙的腿從裙擺出露出來一部分。
安灼拉注意到凡妮莎露出的腿,連忙別過眼,眉心皺得更緊。
凡妮莎上次就很好奇,安灼拉明明還是一名大學生,為什麼卻能有這麼莊重老成的狀態。
她單手撐着臉頰對着安灼拉笑了笑:“別這麼緊張,我不是壞人。”
安灼拉一直和凡妮莎保持着一個安全的距離,面對凡妮莎的示好,他無動於衷。
“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
按理來說他家是不會放任陌生人進來,而且他剛才根本沒有察覺到這個女人的出現。
凡妮莎對她挑了挑眉,隨即瞬間出現在安灼拉的身後,故意用氣音在他說著:“你猜我是誰呢?”
安灼拉的身體一震,他下意識向後撤去,更加戒備的看着凡妮莎。
很明顯,剛才凡妮莎的行為已經不算在普通人類的範疇。
但是安灼拉向來不相信這些鬼神之說。
他的表情更加嚴肅:“你有什麼目的?”
凡妮莎笑了笑,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指了指他。
“你。”
“我的目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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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QAQ凡妮莎要有新歡了嗎?
凡妮莎:安灼拉!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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