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本兄弟文寫《反派崽崽們給為師遞來了龍袍》
“樹兒啊,最後一次給你澆水了,這一次讓我成功吧……”
說話的人扔掉水壺,將褲腰帶解開,甩上歪脖子樹。搬了塊大石頭來墊腳,將下巴往腰帶上一擱,腳蹬走石頭。
他感受到那種窒息的痛,整個臉脹的通紅。
終於要意識昏聵了吧。
就在這時“咔嚓”一聲,褲腰帶斷了,少年墜落於地。
他上挑的鳳眼迷茫的看着歪脖子樹上斷裂的腰帶。
一聲嘆息,哎……又沒死成。
他都考了七次童試了,真的沒臉再活下去了,村裡村外誰不嘲笑他啊。
“哈哈哈哈……”
不知哪裏傳來大笑聲。
“誰?”
少年皺眉望向四下,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
“哈哈哈哈……”那詭異的笑聲再度響起……
楊稹前世的故事從他莫名其妙綁定了一個喜歡大笑的未知系統開始。
後來他的童試、鄉試、會試、殿試……都過的相當順利。
弱冠之年位極人臣,而立之年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然後系統就開始命令他弄權、殺人放火、謀反、奪位……無惡不作。
王朝覆滅,天下為爐。
山河四分五裂。
白凈的雙手一揚便是一個王朝的興亡。
後來他死得相當凄慘,被人凌虐,屍體掛在城牆上曝晒……
他一無所有而來,輝煌過,然後一無所有而死。
整死他的系統自爆了,他穿書了,還是他琢磨怎麼殺人放火的時候未知系統逼他翻過的一本《先生之死》。
一睜眼就成了書中極品大反派,貌美如花,身嬌體弱,卻人性扭曲,精分的無葯可醫,最後活活把自己作死了的太傅楊林獨子,開封城內有神童之稱的十四歲少年楊昭。
起初還不適應這具十四歲的小身體,柔柔弱弱的,被人輕輕一推就能倒,唯一一點,他美啊,用天香國色形容都不為過。
“呀,小公子,你要去哪該沐浴了!”
此人是原主楊昭的老僕,是從宮裏出來的老太監,別人都說他是搓澡的能手。
楊稹卻被他搓的想死……
他懷疑老太監年輕時在宮裏可能是御膳房揉面的。
洗澡用的葯湯熏的他日日想吐,沒辦法,誰叫他重生攤上這麼一具不中用的身體。
老太監三下五除二給他解開衣服,“小公子,這葯浴不能斷的,你忍忍。”
這話,老太監都說了一萬遍了。
楊稹像小貓小狗似的被翻來覆去的在葯桶里折騰。
一出葯桶就吐了。
“小公子??”
“我死了……”
“……”
楊稹慘白着臉趴在床上,他快受不了了要瘋了,能不能讓他有個健康的身體,至少正常就好!
楊稹死豬似的在床上躺着,老太監又拿了書來念書給他聽。
楊稹:“別念了。”
老太監詫異的抬頭。
“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夫學須靜也,才須學也,非學無以廣才,非志無以成學。慆慢則不能勵精,險躁則不能冶性……我能倒背如流了,所以,帶上門出去……”
楊稹的話還沒說完,轟的一聲門倒塌了。
“表哥!表哥!”
楊稹聽到這個聲音,直接不說話了,裝死。
這是個霸王,才九歲就力大無窮。
說實話,書中楊昭雖惡,但對這個小表弟卻是仁至義盡的,大概是因為這明誠是他唯一的親人的緣故吧。
老太監見到這位表少爺就閃人了,他一把老骨頭了,可經不起這位小霸王推搡兩下。
“表……”
小表弟的手還沒摸到楊稹,楊稹就睜開眼,冷聲道:“你敢上前一步,三天不準吃飯,請滾。”
吃飯是明誠比命還重要的事,楊稹一威脅,小表弟直接哭了。
“你姨父去了,府里還有一大家子要養,府中用度虧空,小心為兄把你賣了。”楊稹不咸不淡的繼續威脅。
事實上他穿書之前原主楊昭已經賣了不少奴僕來維持整個楊府的生存。
楊昭被堂姑父搶走開封書院的繼承權,可以說這是導致楊昭人性扭曲的開端。開封書院是他爹太傅楊林經營了一輩子的營生,因為楊昭年少,在楊林死後書院被官府分給了他的堂姑父。
楊府生計無法維持,楊昭幾乎把僕從全部遣散了,他所有的生活來源只有教書的俸祿,且他還有小表弟要養活。
於是他開始了他的瘋狂報復和作死之路。
楊稹眨了幾下眼,他不敢想後來楊昭的慘狀。
說來最壓抑楊昭的只是楊府的生計問題。
楊昭的娘生他就死了,現在做太傅的爹也死了,沒人撐着這個楊府了,他還有個同樣無父無母的表弟要養活。
小表弟幾乎要跪地了,睜大一雙淚眼看着楊稹,奶聲奶氣的問道:“表哥,他們說的不會真的吧……咱府上真的養不活人了?”
“……”楊稹抿着唇不說話,想轟走他,又怕他急着動手,他這嬌花一般的身體可經不住明誠一下。
“表哥,我大不了吃稀飯喝水就是了,別趕我走!”濃眉大眼的小表弟直接跪地。
“……”
正這時,屋外傳來腳步聲。
原來是開封書院那邊出了,來了人,於是老太監進來給他傳話。
“聽說是書院的柴房裏關了個學生,剛剛才被發現,已經餓暈過去了,現在書院的人在查是誰做的……”
楊稹穿書已經是第三天了,他想了想兩天之前的事……
想到之後,他一驚,直接從床上坐起來。
也就是他穿來的當天楊昭在書院的柴房裏發狠勁折磨了一個學生……
又是脫學生的衣服,又是掐他的肉羞辱他。
其實楊昭的不正常就是從書院被官府判給他堂姑父開始的。
楊稹在腦海里仔細回憶了一遍,那個學生就是楊昭五大弟子中的美少年丁。
給楊昭最著名的五個弟子排了個序,不是按照年齡,而是按照將來對楊昭的報復程度……
這個學生丁將來可是長公主的駙馬,雖然長公主年長丁八歲。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現在是他在兩天前,把丁衣服脫了,關柴房裏掐掐掐,掐的他滿身都是紅痕,還把他遺忘在了柴房裏了!
大概是楊昭體弱得連跟棍子都拿不起,能想到的折磨人的方法只有掐人。
雖然後來這個學生丁被楊昭折磨的不淺,到底他後來的報復程度也只能排到丁,他前面還有三個被楊昭玩的更慘的。
比如對甲和乙的精神折磨導致這兩孩子後來為人狠戾殘忍至變態的地步,再比如對丙的無情挑唆讓丙後來被皇上滅了三族走上一條不歸路。
“去備車我要去書院。”
楊稹站起來,對仍跪在床邊的小表弟說道:“我還沒死呢,不準哭了,先回房去。”
楊稹去書院后,看到躺在床上的學生丁,有點不忍直視。
學生丁,此時才十二歲已是眉目如畫,俊美之態盡顯,是開封府尹的小兒子,因為名字裏有個“瑜”字,他將來可是有東都美玉之稱,可以說迷死了萬千少男少女。
“……”
看到學生丁身上滿滿的紅痕,楊稹默了。
因為楊昭也不過是十四歲的少年郎,一雙手又細軟,這些紅痕落在觀者眼裏倒是不像是被掐出來的,倒像是拿嘴巴啜出來的……
“都出去吧,若他母親柳夫人來了,幫忙擋一下,再去煮一碗肉粥來。”
楊稹對老太監吩咐完后,深吸一口氣拿着藥瓶走到學生丁柳瑜的床邊。
學生柳瑜一醒來,睜開那雙瀲灧的雙目,就看到他那黑心的先生在給他上藥。
他嚇得想後退,卻發現一點力氣都沒有。
那雙美麗的桃花眼死死地盯着楊稹,先生,先生他又想做什麼?是要給他上了葯之後再掐一遍嗎?嗚嗚。
學生柳瑜的桃花眼裏蓄滿了淚水。
楊稹看着他淚眼朦朧,想哭不敢哭,渾身發抖的樣子,徹底默了。
他伸手去扶柳瑜。
柳瑜渾身卻像地動般的顫抖起來。
“……”
楊稹扶額,只好去端一旁茶几上的肉粥,遞給柳瑜。
柳瑜已餓了快三天了,哪裏有力氣自己動手吃東西,他連坐起來都困難。
這時,門被推開,進來一個身量很高的少年,黑膚,眉目深刻,發卻是銀白色的。
楊稹一眯眼,這孩子這般特徵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楊昭的學生丙,孤峮。
話本中描寫的妖孽一般的少年……他還真是黑膚銀髮。
這一剎那,楊稹都看呆了。
“先生把小瑜兒傷成這樣,良心真的不會痛嗎。”孤峮倚着門冷冷的勾起唇角。
他有着一種與生俱來的邪。
誰又曾想過,他後來的身世公之於世,會讓整個開封城都為之震驚。
楊稹知道,他們之所以不去告狀,是因為不想也不能離開開封書院罷了。
他們進開封書院都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且都有各自的遠大志向。
楊稹沒有解釋什麼,而是垂眸,對孤峮冷聲道:“過來喂他吃粥。”
十一歲的孤峮走過去,端起粥坐在床榻前。
只聽床上餓得沒有力氣的柳瑜“哇”的一聲哭出來,問道:“有,有毒嗎……”
“……”楊稹袖中的小手動了動,他十分手癢想揍這崽子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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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稹背誦那段:出諸葛亮《誡子書》。求收藏一下哦。
楊稹:在這裏發泄一下,氣死我也!這小兔崽子竟然懷疑我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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