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 7 章

沈聽弦真的跑秦猙家裏來了,還帶了一箱啤酒過來。

“我好氣啊!”

他霸佔了秦錚客廳里的沙發,一瓶瓶往自己嘴裏灌,面容哀傷地問秦猙:“秦老闆,你說說,我到底哪裏不如那個男的?是因為我不夠有錢嗎?”

“我不知道。”秦猙陪着他一起喝酒,不是為了買醉,而是因為沈聽弦帶來的啤酒是真的好喝,“可能是你長得丑吧。”

這是他們沈家自己釀的酒,市面上沒得賣,外人還不一定能夠喝的到。

“放屁!”沈聽弦一聽秦猙罵自己長得丑就開始破口大罵,“你看看我這張臉,我像是醜陋的人嗎?再說我就算丑,我有錢啊,我都帶她坐過我私人飛機了,這東西是普通人能有的嗎?那人不可能比我還有錢了!”

“哦,那就是真愛了。”秦猙繼續給沈聽弦心上插刀。

“嗚嗚嗚……”沈聽弦痛哭流涕,“那天我約她去看電影,她告訴我電影院人多不想去;我約她去吃法國鵝肝,她說她特殊時期吃不了冷的東西……他媽的!吃不了冷的就能吃辣的是吧?她和那個男的吃的是川麻特辣火鍋!”

秦猙:“……”

“我為了她,是那麼卑現在好傷心,好難過,我以後再也不做舔狗了。”沈聽弦看着好像是真的受了情傷,癱在一旁像是死魚一樣。

“舔狗有什麼錯呢?說到底還是她腳踏兩條船的錯。”秉着多年老友情誼,又想着沈聽弦寧願被坑三十萬也要給自己送花的“真摯感情”,秦猙安慰並教育他道,“我也早就告訴你了,多看些書,培養高雅的情操,光有錢有什麼用,還不是——”

結果沈聽弦打斷他的話:“她沒有錯。”

秦猙:“?”

“到底還是怪我給不了她想要的資源吧。”沈聽弦真是個合格的舔狗,轉頭就問秦猙,“我想去開個娛樂公司,你要和我一起嗎?”

秦猙很想把自己手裏的啤酒澆到他頭上,好讓沈聽弦頭腦清醒一點,只是多年的良好素養讓他做不出這種事,只是罵沈聽弦道:“你有病,我睡覺去了,你自己喝吧。”

“我也不喝了,還喝什麼?我聯繫人開公司去了。”沈聽弦說干就干,立馬拿出手機給人打電話。

秦猙無語,懶得理他,自己回卧室睡覺去了。

而入眠后,他又做夢了。

夢還是秦猙常做的那個夢,夢裏的天彷彿永遠也不會晴朗,陰鬱黑沉,暗無天光,他一次次從秦家大宅出來,坐上那輛永遠改變他人生的黑車。

但今晚的夢裏,偏偏多了一抹清瑩的雪白。

還是昨晚那個少年,他蹲在路邊,面前盛開着一朵崑山夜光,那朵牡丹花瓣潔瑩,在昏暗的天色下隱隱發出如月光一般的銀白清輝。

只是花前的少年,似乎比這花還要白。

他的膚色像是月下的新雪,又像是初春的梨花,而垂在身後的青絲又如鴉羽,長及地面,黑是黑,白是白,分明得叫人完全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他抱着雙膝蹲在花前,眼睫低垂,半斂着眼眸,聲音溫潤輕細,彷彿帶着些顫:“哎呀,這花好可憐呀,整片葉子都被人揪掉了呢……”

少年說話間眉頭蹙着,緋紅的雙唇看上去和他的人一樣柔軟,又像是他面前的夜光,仿若帶着淡淡的香氣,而少年說完話后緊緊抿起的委屈模樣,卻是過分的做作、虛假、和勉強。

可憐是挺可憐的。

然而這股“憐”意,是因為少年的容貌本就柔美,生得乖巧又溫馴,他輕輕一皺眉,就會叫見者心軟;微微一抿唇,就顯得他委屈哀憐。

只是秦猙見過太多人在他面前露出過這種表情了,那些人雖然都沒少年貌美,可都是希望通過這樣的表情,叫他心軟,叫他好給他們想要的好處。

偏偏這少年假裝可憐的演技還實在太爛,他就沒見過裝可憐程度比少年還造作的人。

就這點演技也想騙他心軟嗎?

要是少年嗚嗚的哭上兩聲還行,起碼是真的流了眼淚呢。

眼淚都不流,呵。

秦猙收回看向少年的目光,腳步停也不停,上了黑色的轎車。

那抹黑色消失在柳尋笙的視線之後,他就被踢出秦猙的夢了。

柳尋笙也醒了,他獃獃地望着黑黢黢的書房,只覺得養自己的新主人秦猙約莫是真的心狠手辣,他今天在夢裏都強忍着被秦猙反覆揪葉子的恐懼,還裝的比昨天更可憐,然而秦猙還是看都不肯多看他幾眼,依舊踩着他故意飄到他面前的葉子走掉了。

柳尋笙有些泄氣,慢慢地又把自己挪回春劍蘭身邊,覺着自己還是不要想着走這些邪門歪道了,不如好好修鍊,爭取早日化形逃跑溜走還靠譜些。

第二天秦猙睡醒,發現沈聽弦今天倒是沒跑,還留下來吃早飯了。

不過沈聽弦在看到秦猙下樓后就立馬跑到他面前說:“好哇秦猙,你果然揪小牡丹葉子了,我剛剛去你書房看了,它那片斷葉沒了!”

秦猙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面不改色道:“我不是早在微信里就和你說了嗎?”

“我哪裏想得到你真的會揪?”沈聽弦說,“我看那小牡丹葉子本來就沒幾片,你別再揪了,等會給人家揪禿了怎麼辦?”

秦猙語氣淡淡,神色冷漠說:“禿了也還會再長的。”

沈聽弦聽着秦猙這話,無比唏噓道:“你不能因為人家俗就這麼對它吧?你捨得揪你那盆春劍蘭的葉子嗎?”

秦猙挑了挑眉梢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沈聽弦口中他對兩盆花的偏心程度和區別對待。

沈聽弦見狀嘖嘖感嘆着,和秦猙說昨晚他問過簡爍柔了,她和那個男的真就是去吃了火鍋,別的什麼也沒做,那個男人搭着她的腰是因為她肚子痛,不舒服,在攙扶她呢。

秦猙不知道簡爍柔這話別人信不信,但是沈聽弦肯定是信了的,因為他說完后抓了幾塊糕點就往嘴裏塞,匆匆吃完早飯後就跑了,大概是趕着去開他的舔狗公司……不,娛樂公司去了。

隨後秦猙用手機看了下,發現簡爍柔與神秘男子夜會火鍋店的熱搜也已經壓下去了,不知道是簡爍柔公司乾的,還是這背後有沈聽弦出的一份力。

不過秦猙都沒管太多,吃完早飯後就回到卧室收拾行李——他要出差幾天,這幾天都不會待在家裏。

臨近出門前秦猙去了趟書房看花。

春劍蘭他養了一年多了,過往出差時他將花交給范阿姨照顧時也都沒出現過什麼問題。這次出差,秦猙有些放心不下的反而是新來的那盆崑山夜光。

所以秦猙特地去看了它一眼,他見白玉花盆裏的綠植枝葉舒展,綠意盈盈,與剛拿回來時的柔弱樣貌呈天壤之別,不禁微微頷首點頭,覺得自己的栽養方法是正確的。

只是秦猙在看到崑山夜光的花盆沒在昨天他放置的位置上,而是又回到春劍蘭身邊時就皺起了雙眉,他將范阿姨叫到書房來,和她說:“范姨,你以後不要隨便搬這盆花的位置,崑山夜光喜歡陽光,要多曬太陽才能長得好,你把它放在陰涼處,它長不好的。”

范阿姨聽到秦猙說她,先是愣了愣,隨後臉色忽的刷白,緊張地顫聲說道:“秦先生,我、我沒有動過您這盆花啊……”

秦猙微微怔神,他見范阿姨臉色如此難看,還以為自己說話語氣太重了,又或許……是他臉上的疤太嚇人了。

“沒事范姨,我不是在罵你,這話應該是沈聽弦搬的。”秦猙身體僵住,他站在原地語氣生硬地和范阿姨解釋,“回頭我說他去。”

秦猙話語落下后,范阿姨身體放鬆了些,但臉色還是沒有紅潤起來,勉強笑道:“誒,秦先生,您最近幾天是要出差嗎?”

“是的,去南城待幾天,下周五我就回來了。”秦猙道,說完他轉身看向自己身後的兩盆花,又接著說,“這幾天就麻煩你照顧我的花了。”

“好,秦先生您放心吧。”即使范阿姨現在很怕進書房,但這是她的職責所在,她明白秦猙的花有多名貴,要是她在秦猙出差這幾天沒照顧好這兩盆花,她的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於是范阿姨咬牙點着頭,“我會幫您好好照看它們的。”

“嗯。”秦猙走到書桌前,抽了張紙寫着照顧牡丹的注意事項,低聲說道,“春劍蘭你已經很熟悉怎麼照顧的,崑山夜光的注意事項我寫給你,這盆花沒春劍蘭那麼嬌氣,卻比春劍蘭還麻煩。它每天都要曬太陽,具體怎麼曬我寫給你。”

每天要曬太陽,偏偏溫度太高就會厥過去;能耐三十度以下的寒冷,偏偏又比其他花要更容易受到凍害,就不能像春劍蘭那樣簡單低調,一直呆在陰涼處養着嗎?這不是麻煩是什麼?

秦猙密密麻麻的給范阿姨寫了一小頁紙,上面寫了每日溫度多少度時,崑山夜光可以在太陽底下曬太陽,溫度高過多少度時,又得把花挪到陰涼處放着。

范阿姨接過備忘錄紙一看,照上面這麼個寫法,她每天要來這個疑似鬧鬼書房好幾趟,差點沒厥過去。

而柳尋笙聽着秦猙說他喜歡曬太陽,每天要多曬太陽才能長好時也差點直接厥過去——秦猙說的是實話,可他卻最怕曬太陽了。

崑山夜光的確需要曬太陽才能長好,所以他跑到春劍蘭身邊時也會給自己曬太陽,可是葉子一旦曬暖了,他就不能再曬了。再曬下去他會莫名的感到害怕,就算氣溫不高他也會頭暈窒息,就像是被火燒一樣,因此他每天只能短暫的晒晒大概半柱香時間的太陽。

以前在深山時,他周圍的高密冠樹太多,每日僅有正午時能曬一小會太陽,他覺得正好,現在每天被秦猙逼着曬,柳尋笙就很想哭。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怕太陽,明明他們崑山夜光該是喜歡的,也正因為他太陽曬的太少了,所以他才長得這麼小,每次開花也只能開一朵。

唉,算了。

柳尋笙在心裏嘆氣,他覺得:反正范阿姨不會像秦猙那樣待在書房裏很長時間,應該就是過來搬個花的位置就會離開,他等范阿姨走後再把自己挪回來,在范阿姨進來前又趕緊把自己挪回去就好了。

柳尋笙還氣鼓鼓地想:秦猙說的不對,他那麼乖巧,每天都能照顧好自己,幾千年都活過來了,又不容易死,怎麼會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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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總:這個人演技是真的爛。

無良製片人:是的,真有夠爛,我都比他演的好。

秦總:?撤資886。

無良製片人:不好意思說錯了,您夫人的演技真是影帝級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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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和大家說一下,笙笙除了唱曲時的表演以外,其他時候的演技是真的爛哈,以後也不會有長進的【狗頭】。

另外我改了文名啦,原來那個名字好像不夠好聽,現在改了一下好像更符合文名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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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象是朵假花[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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