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劉二娃嚇傻了，他老婆請了土郎中來家裏看病，給開了兩副葯，令煎了服用。李湘湘得知后拍手稱快，惡人害人終害己，現在讓他嘗嘗瘋子的滋味。不過，張三寡婦還沒受到懲罰，她知道劉二娃得了失心瘋，說不定會來尋機鬧事，或者暗地給自己一棒槌，須得小心提防她。

村裡議論紛紛，都說劉二娃瘋得奇怪，昨天還生龍活虎，一臂膀有上百斤的力量，怎麼就突然瘋了。

沒人知道原因，也沒有人同情劉二娃，這只是一個茶餘飯後的談資。

李湘湘穿越到1968年的第一天就這樣不平靜地過去了。

但是接下來的事李湘湘要考慮，回到2018年目前可能是個遙遠的問題，所以首要的是解決自己的住宿問題，秦孝先住的瓦房只有一間，若與他同住在此難免惹人閑話，再說自己也不方便。

上午李湘湘看到村子裏還有幾間空房，想要租上一間，思前想後便想到李自強，在村裡認識的人也就只有李自強，再說他是自己的爺爺，求他幫忙找一間屋子給自己住。

去了爺爺家，不料大門緊鎖，兩口子都不在家。李湘湘問了鄰居，才得知李自強在書包廠上班，馬素華回了娘家，頓時李湘湘大吃一驚，昨日才囑咐馬素華不要外出，沒想到她完全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李湘湘匆匆趕到書包廠，在車間找到揮汗如雨的李自強。

“你找我什麼事？”

“聽說大姐回娘家了？”李湘湘着急得不行，奶奶這肚子裏懷的可是爸爸。

李自強朝四周看了一眼，低聲道：“還不是你昨天送來的魚，素華說吃不完，就把魚腌了，想要送她老娘吃，中午吃過飯就走了，現在快半個小時吧。”

“大姐不是懷着孕嗎？她怎麼一個人出去呢？”

“懷孕了還不能動嗎？我們村裏的哪個女人懷孕了不做事的？燒火做飯，都和平常一樣。素華說她身體結實着，擔著百斤的擔子不成問題。”

李湘湘跺着腳，道：“大哥，你快別上班了，去追大姐吧。”

“你說笑話吧，我不上班去追他，那廠長還不開除我啊。”

“大哥，我沒空和你開玩笑，你趕緊去追大姐，大姐肯定是到公社坐老鐵家的手扶拖拉機回娘家，你現在快點阻止她，車會翻的。”

“你真不是開玩笑？”李自強也被嚇到了，他看着李湘湘鄭重的神色，那完全不是開玩笑。

“我叫李湘湘，你說我會和你開玩笑嗎？大哥，你現在快點去把大姐帶回家來。”

“好。”說著，李自強便衝出了廠房。

李湘湘心口仍是繃緊，希望爺爺趕得及，把奶奶帶回家裏。看來就怨自己，那條魚不應該送給奶奶補身體。

回來沒有看見秦孝先，李湘湘便猜測他在地洞中，關好門，李湘湘一頭鑽到床下，掀開木板跳入地洞中。果然，秦孝先在暗河中捕魚，李湘湘暗暗稱奇，這人瘋了，居然還自帶空間技能，是不可能餓死他的。

但是李湘湘又覺得難過，這麼多的魚不能賣，吃又吃不完，實在是浪費這個聚寶盆。

忽然李湘湘又明白秦孝先總是乾乾淨淨的原因了，原來這裏就是一個天然的大澡池。

可是，秦孝先的床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一條地下暗河呢，李湘湘想了想，其實這條暗河真正坐落在大龍山下，而秦孝先的家在村子最西面，正好離大龍山最近，地洞可能是最早住在這屋子的人挖掘的。當然也有可能，那人發現了這個地洞，便在上面蓋了房子。

挺好，地洞裏面涼爽，天然空調，拿了爐子灶在這裏面做魚火鍋也不錯，最好是上山采些蘑菇，說不定還要找到靈芝……

李湘湘想得笑起來，忽然又想到，如果回到2018年，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打撈魚，送到市場上狠狠賺上一筆。

捉了一條五六斤重的鯉魚，李湘湘便帶着秦孝先回到地面的屋子，還在床底便聽到外面傳來擂鼓似的敲門聲。“輕點輕點，哪有你這樣敲門的，別把人嚇到不敢開門了。”這聲音很耳熟，但李湘湘沒聽出來。

從床底鑽出來后，李湘湘趕緊去開門，門外站着的是李自強和馬素華。

“大姐，大哥。”看到馬素華安然無恙，李湘湘鬆了一口氣。

馬素華瞧着李湘湘笑出聲來，道：“你是剛從床底鑽出來嗎？臉上黑一塊白一塊。”說著，她伸手從李湘湘的頭髮絲里拈下一條細毛球。

“沒，剛才在收拾屋子，大哥，大姐，你們快進屋坐。”

屋裏沒有坐的地方，馬素華和李自強仍是站着，李自強溜了秦孝先一眼，道：“我聽說你是秦孝先的遠房表妹，來看他的。”

“是的，我媽聽到消息說他瘋了，打發我過來看他，他的情況不太好，所以我想留下來照顧他一段時間。”

“可是我沒聽說他有北京的遠房親戚。”李自強心直口快。

李湘湘一怔，這時馬素華趕緊打圓場，道：“自強，看你說的，秦孝先有什麼親戚你全知道嗎？都說了是遠房，肯定也是很多年沒來往，但是聽到自家侄子落得這般田地，也不忍心不來看。妹子，你說是不？”

“是，我家搬到北京后就沒和他家來往了，是我媽無意中得到的消息，想想再遠的親戚也是自己家族的根，來看看也是應該的。”

李自強哦了一聲。

糾結這個話題會讓破綻暴露得越多，李湘湘趕緊轉換話題，拉着馬素華的手道：“大姐，我真擔心你會出事，現在看你沒事我也放心了。”

提到這個馬素華眉飛色舞，道：“妹子，你真是神了，先是預測到我懷孕三個月，今天又預測到翻車，都准了。你知不知道，自強在老鐵家找我時，手扶拖拉機還沒有開，他說拖拉機會翻車，把老鐵氣得要揍他。可是沒想到，老鐵開着拖拉機載着兩個人，開出沒一百米就真的翻車了，現在三個人都送到縣裏醫院去了。”

“妹子，你也姓李，我們是本家，所以你老實說，你是怎麼知道拖拉機會翻車的？”李自強盯着李湘湘一臉疑慮。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會出事。”

“算了，自強，這是妹子的本事，她不會說的，你也彆強迫她，總之妹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後我若生了女兒，也讓她叫湘湘，好沾帶妹子的喜氣。”

李湘湘笑破肚，道：“大姐，你不會生女兒的，你這一生會有四個兒子。”

“四個兒子？我的媽呀。”馬素華不敢置信。

“嗯，四個兒子，以後他們也都會有出息。大哥，我也有件事想找你幫忙，我在村子照顧表哥，需要找一間空房來住。”

“這個好辦，村裏有幾間空房，都是無主房，我去找村長說說。”李自強馬上接口。

“那太謝謝你了。”李湘湘喜笑顏開，找自己爺爺幫忙果然能行。

送走李自強夫婦后，李湘湘開始殺魚煮湯，誰也沒注意到，有一雙眼睛正在窗前向裏面看，那雙眼睛射出怨恨的光芒。

每個月的24號，供銷社才會供應米、油、肉、魚、蛋、糖等食物，而現在才是月初，是不可能有魚吃的，這隻能是非法捕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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