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

藍司空腦子裏再次飄過生活不易貓貓嘆氣.jpg

他就不該答應邊浸一起來吃飯!

邊浸慣會演戲,他又心軟,眼下alpha可憐兮兮地哀求他,換作任何人來都頂不住啊!

藍司空憂愁地想,草率了。

他着急去生活超市,無意在這裏娘們唧唧地和邊浸浪費時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秘密基地的鑰匙掏出來,遞給邊浸,抿唇道,“我覺得還是把這個還給你比較好,你不要多想,我又不會轉校,我們肯定還有交集的。”

只要雲從霜不和邊亦葦分手,他和邊浸以兄弟相稱是遲早的事情。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怎麼會沒有念想。

邊浸臉色陰沉,沒有伸手,“藍藍,你當真這麼狠心?”

藍司空腹誹,他哪裏狠心啦,前人有云:長痛不如短痛,識時務者為俊傑。快刀斬亂麻才是明智之舉。

他這人沒什麼優點,不太聰明,性格扭捏,唯獨對待感情這件事還算果斷。譬如他於邊浸,喜歡就是喜歡。譬如他於辜川,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選擇題是最最困難的,所以每一次決定都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他認為邊浸行事極端,且存在欺騙他的成分,不管alpha說什麼做什麼,放手了就不回頭。

成長往往伴隨着疼痛,早在很多年之前,林媽媽和周澤都教過他這個道理。

藍司空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把鑰匙塞在邊浸的衣兜里,沒再理會。

邊浸像只被拋棄的狗,寸步不離地跟着他。他陪藍司空參加複賽,陪他去找符修文會和,不交流也不打擾,就這麼靜靜地陪着他。

藍司空本人習以為常了,倒是符修文,一臉興奮地指指他身後,悄聲問,“你倆什麼情況啊?”

“沒什麼情況,他想跟就讓他跟着吧,過兩天等他厭煩了自然會離開。”藍司空驚奇地打量符修文的脖頸,這裏什麼時候多了條防咬帶?

防咬帶的使用群體是剛剛分化為Omega,不懂如何控制信息素的小朋友。符修文分化得早,怎麼會戴着防咬帶呢?

藍司空碰了下符修文的手肘,問,“你的荷爾蒙周期是最近嗎?”

“確切來說……是今天。”

符修文趁左右無人,手掌貼在嘴邊作喇叭狀,很小聲地說,“我剛找某位alpha幫忙咬了下脖子,怕別人覺得我白日那啥……特意噴了很重的信息素阻隔劑,然後貼了個阻隔貼,再然後系了個防咬帶。怎麼樣,你沒有聞見他的信息素味道吧?”

您這三重保障做得這麼好,能聞見味兒就怪了!

藍司空湊過去嗅了嗅,搖頭道,“只有一股小蒼蘭的香味,一聞就知道是人造香精,你的alpha不是小蒼蘭味兒的吧?”

符修文被‘你的alpha’這幾個字所取悅,嘴角上揚,哼哼道,“不是,他的信息素比小蒼蘭好聞多了!”

見他沒有否認,藍司空眨眨眼,這才說,“那我斗膽猜一下,你的alpha不會是薰衣草味的吧?”

辜川的信息素味道正是薰衣草。

之前他們明明說好了,一千五百米複賽結束后就離校出去玩。眼下比賽都已經結束十好幾分鐘了,仍舊不見辜川的蹤影。

再結合符修文之前的所做作為和此時此刻的表情,藍司空已然猜得八.九不離十。

——幫符修文做臨時標記的鐵定是辜川。

符修文笑着捏住藍司空的臉蛋,輕輕一擰,“行啊藍藍,你這鼻子快趕得上狗鼻子了!我噴了那麼多阻隔劑,你居然還能聞出來!?”

他才不是狗鼻子,他是貓鼻子。

藍司空心說你的表情太明顯,只差在腦門上直接寫幾個大字:我的alpha叫辜川,他剛幫我做了臨時標記,我好開心。

也許是受‘肥水不流外人田’這種奇怪心理的影響,藍司空雖然無法和辜川做情侶,但卻很希望他和符修文湊成一對兒。

兩人都是行動派,怎麼眨眼的功夫,連臨時標記都做了?

“你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啊?你們真不厚道,居然連我都瞞!”藍司空興師問罪。

符修文攬着他的肩膀說,“什麼在一起?我沒有和誰在一起呀。我就是在教室里睡午覺,忽然爆發了荷爾蒙周期,書包里沒藥,醫務室領的又見效甚微,他怕別的alpha聞見味兒攻擊我,所以才幫我做了個臨時標記。舉手之勞,見義勇為,懂不懂?”

見義勇為?

現代人已經把耍流氓說得這麼清新脫俗了嗎?

邊浸給他做臨時標記的時候好歹還是他的男朋友,辜川這是幾個意思?

“你們除了咬脖子沒有做別的事情吧?”藍司空想到些不好的事情。

符修文一臉乖巧,“□□,朗朗乾坤,除了咬脖子你還想做個啥?”

他倒是想做點別的,人家邊浸單純的咬個脖子都已經慚愧得無地自容了。也不知他的愧疚是因為佔了自己便宜,還是覺得對不起他心裏的白月光。

白月光本光溫柔地賞了他一個爆栗,“我知道你喜歡他,但在喜歡他的前提下,是保護好你自己,知不知道呀?”

“臨時標記又不是徹.底.標.記,他不是那麼渣的人,放心吧!”符修文捂着腦袋嘻嘻笑。

藍司空繼續八卦,“那他什麼態度呀?咬了你就把你晾在一邊?”

“……可能還沒有想好吧。”符修文笑着掩飾自己的尷尬,“你不是知道嘛,他喜歡的是……”

“哎,不說這些渣A了。”藍司空猛地打斷他,心裏裝着一個Omega還咬別的Omega,渣A無疑了。

即使這個Omega是他自己,alpha是辜川。

符修文聞言努努嘴,“那你說說,你準備拿這個渣A怎麼辦?”

藍司空用餘光掃了眼一米之外的邊浸同學,沉默了一瞬,聾拉着腦袋說,“涼拌。”

“你不是對他一見鍾情嗎,就沒想過……”

“不敢想。”

“什麼叫不敢想?”

“他爸爸和我媽媽的事血淋淋擺在這裏呢,你覺得我能怎麼想?”

符修文嘆了口氣,“也是哈,你們這事情也太狗血了。不過我聽說他的戶口落在了他媽媽那邊,你和他並沒有血緣關係,要是真喜歡,沒必要糾結那些虛名。”

“我知道。”藍司空垂眸,“我和他還有別的事情沒有說清楚。”

“視頻那事兒嗎?”

“除了視頻,還有很多。”

“看不出來呀,你倆這羈絆真夠深的。”符修文感嘆。

藍司空迷茫地望着梧桐道,道上滿是枯敗的樹葉,它們通常伴隨着冷冽的風飄零,像無根浮萍,也像斷了線的風箏,打着旋掉下來,塵埃落定。

藍司空喃喃自語,“很多事都好像冥冥中註定了似的,我先好好想一想,實在想不通,就聽天由命吧。”

“對的,順其自然吧。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符修文如是總結。

一片枯黃的梧桐葉被風卷至藍司空腳下,他彎腰,將葉子撿起來,撫摸着它的紋路發獃,認真地說,“你放心,在你和他確認關係前,我不會在安卿叔叔和媽媽面前多嘴的。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無條件支持你。”

符修文性腺上面的齒痕和他后脖頸的齒痕一樣,都是送給自己十八歲的禮物。

那是少年人炙熱的愛意,也是左右他們快樂與否的命脈。是不可與他人言說的禁忌,也是獨自狂歡的秘密。

符修文模仿他的語氣說,“你放心,在你和他確認關係前,我不會在雲叔叔和卿卿面前多嘴的。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無條件支持你。”

說完他忍不住笑了下,“所以雲叔叔和邊浸他爸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他們都不知道你和邊浸的事情嗎?”

邊浸耳聰目明,隱約聽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識往這邊投來探究的目光。

藍司空慌亂地避開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壓低聲音說,“媽媽知道,還勸我好好和他談。”

“既然雲叔叔都這麼說了,那你還糾結什麼呀?”符修文很是不解。

“說不上來……我心裏沒底,總感覺邊浸好像有很多事情瞞着我,我有點害怕。”

“怕被他騙?”

這個騙共分為兩種,一種騙財,一種騙色。藍司空家沒有財,而邊浸已經得到了後者。

那還怕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不通。”藍司空越想越迷茫,“想不通他為什麼來到我的身邊,為什麼獨獨青睞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執着,為什麼經常說奇怪的話。”

符修文搖頭,對他說教,“喜歡是沒有道理的,喜歡是一種主觀情緒。很多人把它歸結於荷爾蒙作祟,並研究出苯基乙胺、多巴胺、去甲腎上腺素、後葉加壓素等等成分來解釋這一現象,可我認為那些科學家都是胡說八道。

要是激發出人體適量的荷爾蒙就能營造出喜歡的感覺,那他們完全可以採取注.射.葯.物的手段來促使兩個完全陌生的人墜入愛河,如此說來,只要發明出這種藥物,世界上任何兩個人都可以相愛?

這太扯淡了。”

藍司空並不否認,“我喜歡邊浸,同時我也不相信他。”

“因為什麼事情不相信他呢?”

“不知道,感覺他有事瞞着我。”藍司空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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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科男友戀愛指南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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