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被狗咬了

就當被狗咬了

“誰?”符修文‘得寸進尺’,見藍司空鬆口,笑嘻嘻地問,“誰討厭omega?誰惹我家藍藍生氣啦?我去找他算賬!”

雲從霜的臉剛浮現於腦海,藍司空立馬阻止自己的思緒肆意擴散,“沒誰。”

沒誰就是有誰了。

符修文思忖,不管這個人是誰,只要惹藍司空不開心,就是他們的‘敵人’。

於是自動把邊浸代入為假想敵,有模有樣道,“世上alpha千千萬,這個不行馬上換。邊狗賊不懂憐香惜玉是他的損失,永遠不要因為無關緊要的人懷疑自己的價值,藍藍。”

藍司空緩緩閉上眼睛沒接話。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在想自己的可恨之處究竟在哪裏。

察覺到藍司空的動作后,符修文立馬拍了拍藍司空的後背,撒嬌道,“你餓不餓呀?藍藍。我沒吃早飯,肚肚餓啦!”

他最擅長撒嬌,每每闖禍,都會抱着安卿的胳膊搖啊搖,蹭啊蹭,再大的怒氣也給他蹭沒了。

眼下也是同樣的情形。

藍司空本想說自己想靜一會兒,讓他自己出去吃。無奈omega的撒嬌功力太了得,他在符修文的攻勢下只堅持了五分鐘,隨後便作了退步,“我不餓,你自個兒點個外賣吧。”

符修文見勢像小狗狗般嚶了兩聲,可憐兮兮地眨眼睛,“唔……我不要,一個人吃飯那能叫吃飯嘛?”

“我給你摸摸我的尾巴毛好不好?”他不知想到了什麼事,突然興起道,“我的尾巴很軟的,摸起來很舒服,你摸摸就會開心的。”

說著釋放出尾巴來,用毛茸茸的尾巴撓藍司空的鼻子,邊撓邊笑,“藍藍你看,我的尾巴好看吧?”

藍司空怕癢,無可奈何地別開臉。

他又把耳朵放出來,湊上前說,“再給你摸摸耳朵,耳朵也很軟。”

伴隨他搖尾晃耳的動作,空氣中逐漸瀰漫著一絲絲特屬於omega甜美的信息素,藍司空無端想起爆發荷爾蒙周期的那一天,伸手的動作不禁一滯。

符修文將他的動作全盡收眼底,雖不知是哪句話觸了他的傷心事,但是反應很快,馬上往藍司空懷裏湊,嚶嚶嚶地撒嬌,“完了藍藍,你果然不愛我了,你居然會拒絕我的尾巴毛!天吶,我這款o果然已經沒有市場啦?”

這又是說的什麼話?

藍司空很是敷衍地摸了兩下,符修文說得沒錯,真的很軟。

他忍了兩秒,很小聲地提醒道,“你的周期是多久?信息素有點冒出來了。”

“我的周期不穩定,有時在月初,有時在月末。”符修文恍然。

上一次周期時套路辜川幫他做了臨時標記,說起來,距那次已經間隔很久了。

不過現在可沒空想辜川,眼下最重要的是開導藍司空。

他故意釋放信息素引起藍司空的注意,可不是為了讓他問自己周期是多久。

“你覺得我的信息素好聞嗎?”符修文循序漸進。

藍司空點頭。

他又如數家珍地說,“我也覺得omega的信息素比alpha好聞,香香的,甜甜的,不像那些五大三粗的alpha,信息素不僅很具攻擊性,還很別出心裁。你知道嗎,我真的遇到過信息素味道很臭很刺激的alpha,聞着非常像氨氣。感覺這輩子都沒有omega會為他動情呢,好可憐,哈哈!”

氨氣不就是不太乾淨的廁所里經年不散的氣味么?

藍司空試着把它想像為信息素,胃裏差點沒忍住翻湧了一下。

“還有alpha信息素類似於血腥味,□□味……相比之下,omega可真是天使般的美好存在呀!”符修文緊了緊抱住藍司空的手,細語道,“omega雖然在力量這方面要稍微弱勢點,但卻勝在細膩體貼。omega對社會抑或家庭都是非常重要的一員,對獸人的種族延續更是意義非凡……沒有人可以輕視omega,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行哦!”

他繞了好大一個圈子。

藍司空後知後覺,原來符修文在安慰自己。

可是討厭他的是雲從霜,輕視他的是邊浸,這是怎麼回事?

前者是他血緣倫理上的至親之人,後者是他情竇初開的心儀之人,為什麼兩者都會厭惡他呢?

他既不敢問旁觀者,又不敢向當事人尋求答案。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裏自我反省,一定是他做錯了什麼事,才會導致眼下的局面。

omega為什麼是omega?為什麼不是alpha或者beta呢?

雲從霜不希望他分化,邊浸亦不喜歡他的伴侶是omega。他們在自己是beta前都還好好的,一切都是從分化開始變壞的。

得,破案了!

藍司空被一種名叫原來如此的失落感淹沒,思及此,更想鑿開個地洞鑽進去躲着了。眼下被符修文桎梏,無處可躲,便扯了一小片被角蓋住自己的臉,不再動作。

小蝸牛又縮回了殼裏。

這次符修文沒有立即扯開他的被角,而是哄小孩子似的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問,“陪我吃點東西好不好,藍藍,我真的餓啦。”

他佔了長相的便宜,常人總覺得他人畜無害,所以很容易受他‘誘騙’,“卿卿一大早就把我送過來,可憐我到現在還滴水未沾呢。不知你聽說過沒有,前幾年我經常跑片場,更小的時候隔三差五參加選秀節目,飢一頓飽一頓,很小就得了胃病……”

他聽着藍司空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知道藍司空是在意自己的,也願意聽自己說話。可自己一提性別他就很排斥,性別……分化……荷爾蒙周期……

除了邊浸,還有誰能影響他?

啊……還真有一個。

——雲從霜!

難不成藍司空的異常真和雲叔叔有關?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難辦了。

雲從霜對藍司空何等溺愛,藍司空和旁人都是知道的。需要做怎樣過分的事情,才會讓他對雲叔叔生氣啊?

他不想雲叔叔再婚?

可藍司空心胸並不狹隘,相反,他很樂意雲從霜為自己活一次,很希望他能和可靠的alpha伴侶共度餘生。

難不成……雲從霜背着他懷孕了?更甚者,生了寶寶才告訴他?

藍司空覺得自己的愛會被分走,氣雲從霜瞞着他?

符修文打斷自己的頭腦風暴,真是越想越離譜,雲從霜滿心滿眼只有藍司空一個人,其他的精力,都付諸於畫廊了,哪有時間再婚懷孕啊。

“還有啊,藍藍……雲叔叔也不是故意的。”符修文眼珠子滴溜一轉,小心翼翼試探道,“他的初衷也是為你好,你不要生他的氣。”

不知是不是符修文的錯覺,藍司空好像小幅度瑟縮了一下。

看來方向沒有錯。

符修文連忙趁熱打鐵,“我不太會安慰人,借用前人的一句話:人類的悲歡並不想通。說太多你肯定覺得我很吵,不想理我。但是你仔細想一想,這麼多年了,雲叔叔對你怎麼樣你是知道的。不管邊浸或者雲叔叔做了什麼事,不要拿你的身體或健康來懲罰你自己,我們都會心疼的。”

說完他兩指併攏,作發誓狀,“當然啦,我知道勸人大度,天打雷劈。我不是勸你委屈自己去成全他人,我只是……擔心你。”

言盡於此,符修文覺得沒有必要多做贅述。於是揉了揉藍司空的後腦勺,輕聲哄他,“我點個外賣,半個小時左右到,不要睡着哦,待會兒陪我吃一點,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吃完再睡吧。”

意料之中,他並沒有得到藍司空的回應,符修文分別向母上大人和雲從霜彙報了進展,手指一點,不偏不倚地接聽了突然闖入視線內的通話。

許是因為室內空間太逼仄,Alpha的聲音立馬鑽入了耳朵里。對方的語氣聽上去很急促,張嘴便是質問,“喂,聽說藍藍休學了?”

符修文下意識捂住聽筒,回頭看了眼身後,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說,“等會兒,我這邊信號不好,你再說一遍。”

“聽說藍藍休學了?你怎麼也沒在學校?你在哪裏,藍藍在你旁邊嗎?”邊浸不僅再說了一遍,還買一贈二,附加了兩個問題。

符修文翻了個白眼,奶凶奶凶地說,“我在哪裏用不着你管,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遠離藍藍,懂了嗎?”

雲從霜臨走忘了把鑰匙留下,他既不敢走得太遠,又不敢讓藍司空聽見自己和邊浸講電話。只得壓着嗓子訓斥對方,“自己做了什麼破事兒自己心裏沒點ACD數嗎?要是把我逼急了,在社交平台上揭發你,爆個猛料,光憑你爸爸的勢力,一時半會兒還壓不下來呢。勸你三思而後行,兔子急了是會咬人的。”

不對,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他一介當紅小流量呢!

“我……”邊浸自知理虧,語氣不由得軟了不少,“是藍藍給你說的嗎?”

“怎麼,是不是他說的很重要?還是說你想搞事情,還想錄點什麼東西威脅他?”

“那不是威脅!”邊浸百口莫辯,“當時藍藍是高熱狀態,他十八歲才分化為Omega,又撞上了荷爾蒙周期,醫生不敢貿然用藥,才建議我……”

“建議?”符修文嗤笑道,“說得可真好聽,在我看來,你那是強迫,是趁人之危!看不出來呀邊少爺,小小年紀玩得還挺大,居然還有錄視頻這種癖好!”

“不是的,我只是想幫藍藍!”

“幫他還是利用他,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邊浸被懟得啞口無言,符修文說得沒錯,他確實沒安好心。他錯得徹底,只求一次改過的機會。

可符修文不會給他機會的,符修文彷彿判官般給他定了罪,“就當藍藍被狗咬了一口吧,你再打電話來騷擾我們,我就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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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科男友戀愛指南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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