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羅布特戲弄地看着壓制怒火的奧格斯格,他仍覺得不夠暢快。
抹平衣服上輕微的皺褶,在對方面前旋轉半圈展示自己一身行頭,高抬下巴道:“奧格斯格你看,這是頂級設計師溫布卡迪斯為我量身定製的禮服,我今天穿着它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你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吧?”
“艾琳娜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了,今天她真美,比和你訂婚時開心多了呢,你會祝福我們的對吧?”
他彎下身子湊近男人耳邊,用還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哥哥你看,到最後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你就一直拖着這具慢慢腐爛的身體看着好了,啊!突然不想哥哥你安樂死呢,就怕你撐不到我和艾琳娜結婚的那天了哈哈哈。”
奧格斯格嘴角浸出了血跡,他不願和羅布特說一個字,他嫌噁心。
那聲哥哥他聽得想吐。
他費力抬起手結果還沒有打到對方就被羅布特抓住手腕輕輕放回去,走廊遠處的病患們看到都暖心地笑笑走的更遠了,給他們一點相處空間。
羅布特面上帶着笑意眼神森然。
“哥哥,如今可只有我願意來看你呢,祖父和父親之前那般看重你現在還比不上我。你可要分清好賴,別等你死的那天沒有人替你舉行葬禮。”
奧格斯格還是忍不住開口:“滾。”聲音暗啞無力。
奧格斯格的開口好像刺激了羅布特,他笑的更深了。
“我現在已經是霍爾曼家族新一任家主的繼承人了,你的醫療費還是我付的呢,可別不識好歹。”
奧格斯格努力讓自己不去聽羅布特的話,可惜者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還是一字不落的聽進去了。
他的憤怒在這樣這副連站都站不起來的身軀里只會讓他更煎熬。
他心如死灰時羅布特突然被人從側面踢飛了出去,他驚訝地看過去。
踢人的是一個少女,模樣毫無亮點只有一雙眼睛耀耀生輝,她正漫不經心收回踢人的長腿。
身後傳來“噗通”的悶響聲,奧格斯格回頭去看,只見那個混蛋正以狗吃屎的姿勢趴在地上,哎哎叫着半天沒有動彈。
這一刻,他覺得剛一直憋在胸口的濁氣都消散了不少,回過頭對少女說:“趁他還沒有起來,你快走吧。”
雖然不知道這個女孩子為什麼要踢羅布特,但是對方替他出了氣是實打實的,他定是要善意提醒的。
踢人的少女當然就是鍾鳶了,她看着提醒的自己的奧格斯格不答反問:“你想活下去?我可以幫你。”
瞬間放大的瞳孔證明了奧格斯格的驚訝:“你...”
“你是誰?”
一聲怒吼再度打斷他要說的話。
羅布特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扶着腰踉蹌地往鍾鳶的方向走來,他鼻子摔出了血,血跡順着下巴流淌在高檔禮服上,樣子狼狽不復之前的人模狗樣。
羅布特陰鷙地看著鐘鳶質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這麼做?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鍾鳶道“你吵到我眼睛了。”
羅布特錯愕:“什麼?”
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精神科的醫生怎麼把她放出來的,他又不是傻子,在外人面前他還是要扮演兄友弟恭的,那些話怎麼可能說的太大聲。
她不可能聽得到。
鍾鳶如果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說:“不,我聽得到。”身為山神耳聰目明很正常的。
不小心聽到他們的對話,心裏有了幾份猜測,再加上實在看不慣羅布特的嘴臉,鍾鳶果斷出腳了。
而且在剛才她突然就有了一個想法,那更不能看着自己看中的人被欺辱了。
羅布特觀察了下鍾鳶的穿着,一眼判定出鍾鳶穿着最普通的布料,上層貴族裏也沒有見過這號人,也許見過吧,對方那毫無姿色可言的長相被自己忽略也不奇怪。
但是那又如何,自己也不是誰都惹得起的,思及此羅布特靠近鍾鳶想給她一個教訓。
一步二步,“嘭”的一聲他又被一腳踢飛了,這一次羅布特直接暈了過去。
對上奧格斯格驚詫的目光鍾鳶解釋:“我不喜歡陌生人靠的太近。”
羅布特怎麼說也是正常體態的成年男性,眼前這個女孩踢出的那一腳看起來輕描淡寫,卻能把對方提出幾米遠,奧格斯格想就是他沒有生病之前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這時身後的機械人開始發出警報:“檢測到傷員!檢測到傷員!”
警報聲吸引來了護士,看到倒地不起的羅布特,小護士簡單檢查了一下,確認羅布特沒有生命危險,便配合著機械人把人抬進懸浮電梯,去往大廳診治。
早在警報響起時,鍾鳶就親自推着奧格斯格的輪椅往他的病房走去,身後的一切兩人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病房裏比起鍾鳶的出租小屋還要高檔點,銀灰色的牆體搭配着純白色的窗帘和傢具,整個屋子有一種冰冷的金屬感,給人一種極度壓抑的氛圍。
鍾鳶在病房門口的電子屏上看到了他的名字,奧格斯格.霍爾曼。
奧格斯格直視鍾鳶問道:“你是誰?”
“改變你命運的人。”
奧格斯格當然是不信的,第歐塔爾根綜合症是整個星際都無法破譯的癌症,她能怎麼改變他將死的命運。
可是大腦快不過嘴,他聽到自己問:“你要如何讓我痊癒,首都星最頂尖的醫生都做不到的事你能有什麼辦法。”
鍾鳶老實說道:“這個我不能保證,救治你的人也不是我。”
奧格斯格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有所準備等真的聽到更多的是失望。
他突然有些生氣,氣對方為什麼要這樣給自己期待,更氣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不理智的認真詢問。
穩住心神還是問道:“不一定是什麼意思?你們找到破譯這種病毒的線索了?”
鍾鳶說:“這個問題等救治你的人檢查過後你再問吧,不過我可以保證一點,不管能不能痊癒都會比你現在這樣好,多活個幾年沒有問題。”
奧格斯格眼睛裏又恢復了些神采,確認道:“真的?”
鍾鳶點頭:“我從不騙人。”
奧格斯格低頭看了看自己乾枯的雙手,到底忍不住抓住這根救命稻草,他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他不甘心這樣憋屈的死去至少‘回報’他親愛的家族再去死才行。
他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選我?”
她想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家室?金錢?人脈?那也來的太晚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苟延殘喘的廢人。
如果是一年前,他還是霍爾曼家的大少爺,受家族看中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還有一個美麗的未婚妻,被無數人讚美的少年天才,是所有人羨慕的人生贏家。
結果只是短短的三天,從確認病症到被家族放棄只用了三天,他從來沒有想過平時和藹可親的祖父和威嚴的父親,放棄自己的決定可以做的那麼簡單,甚至除了第一次再也沒有來看過自己。
就連一直對自己宣誓此生只愛自己一人非他不嫁的未婚妻,在得知自己得的是第歐塔爾根綜合症後轉頭就投入了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懷裏,曾經的愛意好像只是一場笑話。
也明白了母親那句話,除了自己誰都不要相信。
只三天他便看清了人情冷暖,曾經的驕傲和意氣風發一夜間蕩然無存,他現在連活着的每一天都在承受痛苦,也不知道這種堅持有沒有意義,或者真像羅布特說的那樣安樂死反而是一種解脫。
連自己的家人都這般以利益為重,面前這個奇怪的少女難不成貪圖他這副慢慢腐爛的身體嗎?
想到這裏奧格斯格慘然一笑。
鍾鳶道:“我們需要一個病體研究,你剛好符合我的要求,我們負責救治你,你負責當實驗體,另外我可以保證不管最後能不能讓你痊癒,情況一定不會比現在差。”狗蛋的醫術她還是有信心的。
還真是為了這副身軀啊,奧格斯格突然就真的相信了,比起其他的理由,這個無疑更讓人信服。
“我答應你,但是你要如何做?這裏是醫院他們不會允許你們私自給我治療的。”
“先辦出院手續吧。”
鍾鳶推着奧格斯格辦理出院手續,只要他本人同意,醫生雖然很不贊同但在奧格斯格的堅持下也只能妥協了。
辦理過程中一直反覆強調這是自殺性行為,希望奧格斯格能改變決定。
感謝對方的關心,奧格斯格還是堅持己見。
流程辦好,鍾鳶沒有立刻推着他回家,考慮到奧格斯格現在乾屍一樣的形象,貿然出去被路人指指點點是鍾鳶不願看見的。
於是,鍾鳶推着奧格斯格轉了半個多小時才找到一件儲物室,看裏面雜亂的樣子不像是經常有人打掃的樣子,應該不會有人經過。
奧格斯格沒有詢問為什麼來這裏只是沉默着。
兩人進去,鍾鳶關好門。
居高臨下看着奧格斯格嚴肅道:“我們來定個契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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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定下約定的作者命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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