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隱藏着秘密的村莊(2/7)
“我什麼都不知道。”
一句話,幾乎把姜眠後續想問的所有問題都給堵上了。他看着左聽張了張嘴,沒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我知道你可能不願意回想起那些事情,的確是令人痛苦的回憶,但是......”
“你誤會了,”左聽搖了搖頭,冷聲道,“宋才和魏賦是誰,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什麼可以告訴你的。”
左聽的表情不像是有假,她說話時侯的語音語調也相當的沉着冷靜,以姜眠的經驗判斷,他願意去相信這個女孩口中看似不太可能的話。只是,如果說宋才和魏賦真的是三年前綁架她,又傷害過她的兇手的話,為什麼受害者左聽會對這倆人毫無印象?
“那......”姜眠斟酌着用詞,“三年前綁架你的人,如果說不是他們的話,又是誰?”
“我不知道。”
依然還是這句話。
這次,她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麼肯定了,當姜眠看向她的時候,左聽的眼神甚至還有些躲閃。她從姜眠那邊挪開了自己的目光,低垂着眼帘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柯梅爾,緩緩伸手搭在了他的左臂上。
“好,我知道了。”
聞言,姜眠便不打算繼續逼問左聽了。這個女孩已經夠可憐的了,他可不想當壞人去過分的強迫她。
好在,方才的對話雖然很簡單,也沒有夾雜着過大的信息量,但至少姜眠知道了一件事情——三年前的那起案件,並不像是檔案中記錄的那般簡單。宋才和魏賦的背後還隱藏着更大的秘密,而左聽無論怎樣都不願意說出真相的心理也非常值得注意。
有什麼理由,能讓一名在現世已經身死,又經過了足足三年時間的人,不願意說出事情的真相呢?難道她並不對自己被奪走生命這件事,感到憤怒和不甘么?
正在姜眠準備就此離開之時,左聽突然想起了什麼般抬頭看向了他,一向平淡的臉上露出了几絲糾結的神色。
“你之前說,有一個女孩又遭到了他們的毒手?她是......失蹤了么?”
“對,”姜眠點了點頭,“她是我同事的孩子,今年中考,才十五歲。”
左聽再次低下頭去,雙手交握,有些緊張地互相搓揉着,弄得她的裙子都有些褶皺。看到她這個模樣,準備離開的姜眠亦停下了腳步,耐心地等待着她後續的話語。
最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左聽抿了抿唇,開口道:“那座村子......你們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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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聽口中的村子,是宋才和魏賦他們家,就位於A市城北郊區的某座山上。
那裏地處偏遠,雖然距離A市城區路途不過三十幾公里,但因為都是往偏僻的地方走,再加上得有一半是山路,不僅陡峭而且路面狀態也不太好,姜眠他們花了一上午才到那個村子的附近。
“嚯!這村子,”邢且從車窗探出頭去,“確實挺簡陋的。”
磚牆、平房,隱約能聽到四周傳來的牲畜的叫聲,空氣中還帶着一股泥土與動物身上的腥氣,但總體來說衛生還是保持的不錯的。邢且小心翼翼地在泥土地上開着車,最後把車子停在了距離村口十幾米的一棵樹下,姜眠下了車。
除了他們倆以外,江元元和方縉是去了豆豆的學校以及失蹤地點進行調查,其他人則是從別的細節入手,尤其是最為重要的白色金杯車以及道路監控。
現在還沒有電話打過來,估計是沒找到什麼值得注意的線索。
姜眠和邢且對視了一眼,踏入了村子。
這裏並不吵鬧,也並不死寂,雖然說人口不多,但生活的氣息還是有的。姜眠注意到離村口不遠的位置正有四位老人圍坐在那裏下象棋,稍遠的位置像是包子鋪的地方還在冒着炊煙。路上偶爾有小孩兒路過,對他們這兩個陌生人也只是匆匆地報以一瞥,便又互相追逐着離去。
他們坐在了那家包子店裏,點了兩籠包子當作午飯。待老闆娘因為有客人來了而滿心歡喜之時,姜眠叫住了她。
“老闆娘,勞駕問一下,魏賦的家在哪啊?”
老闆娘面色一變。這種變化之突然,讓二人均警惕了起來。
“魏賦?”老闆娘掃了他們一眼,抬了抬眼皮,語氣有些古怪道,“你們找他幹什麼啊?那小子不是才出來么?”
“是,”邢且點了點頭,“他入獄前我們認識他,這不,有點以前的事兒么——您知道他們家怎麼走么?”
“問債的?”老闆娘低下頭湊近他們,壓低聲音道。
“差不多吧。”姜眠抬頭沖她笑了笑。
不知道老闆娘心裏是怎麼想的,姜眠一說他們是來問債的,她的態度就好了不少,看起來甚至還有點高興和興奮。
她扯了扯嘴角,打量了下四周后低聲說道:“一直往前走,第二個路口右拐,他們家的房子你們一眼就能看出來,”說完,她還疑惑道,“那宋才呢?他是不是也欠你們錢啊?你們不找他去么?”
這正中了二人的下懷。邢且點了點頭:“如果也能告訴我們,那就太感謝您了。”
......
和那個老闆娘說的一樣,拐過那個路口之後,在眾多磚瓦房子裏,一個修整的還算挺不錯的白色小房子便第一時間映入了他們的眼帘。
從外表看上去,那個房子雖然說也是個小平房,但顯然與周圍的比較破舊的房子不在一個等級上。走近了后,姜眠發現它的佔地面積也還挺大的,顯然是經過了幾次擴建。更奇怪的是,尋常農家人的房子旁都會有些雞舍一類養牲畜的地方,剛才一路走來姜眠就看到不少,在這個小白房的附近卻沒有見到。
姜眠敲響了他們家的門。
開門的一名體型微胖的中年婦女,如果姜眠沒認錯的話,她就是今天早上去警局要人的家長之一,他們的確沒有來錯地方。
“你們是?”
一見門口站着兩個陌生人,女人一下就警惕了起來,半掩着門以防禦的姿態對着他們,沒有要請他們進屋的意思。姜眠露出了個儘可能柔和的微笑,說道:“我們是警——”
“我們是魏賦的朋友,”邢且搶過了話頭,“聽說他最近出來了,來看看他。”
女人先是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半晌后,她恍然大悟般露出了個殷勤的笑容,一邊立刻側身開門請他們走進去,一邊嘴裏還念叨着:“原來是你們啊,這前幾天我還想着你們要來呢。坐坐坐,我去給你們倒茶。”
這女人這態度......難不成是把他們當成別人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趁着那女人去廚房沏茶的功夫,邢且小聲在姜眠耳邊吐槽了一句:“有的時候別太實誠了。”
姜眠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們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如果不是姜眠這一路上偶爾瞥到了不少別人家那破敗的樣子,姜眠甚至會以為自己並不在一個相對落後的村子裏,而是還在城區之中。
乾淨的牆壁,白色的瓷磚鋪成的地面,一台佔了小半面牆的液晶電視,以及面前那個雕刻精緻的玻璃茶几......這個房子裏的一切似乎都與外界格格不入,透露着令人背後冒冷汗的詭譎之感。
“李哥最近還好么。”女人端出來了一個茶壺和兩個乾淨的茶杯,給他們一人斟了一杯茶。
女人對於姜眠二人顯得格外的殷勤,似乎還有些討好的意思,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更是令人摸不到頭腦。
雖然說他並不擅長騙人,但秉持着邢且的教誨,姜眠還是順着那個女人的話道:“他最近挺好,不勞煩你們費心思了——魏賦呢?我們主要是找他有事。”
女人一聽,更高興了:“你們找小賦是為了生意的事么?那太好了,我就說我家小子有經驗,肯定比別家的孩子要懂事。你們稍等下,我去找小賦。”
說著,她走出了房門,再次消失在了二人的面前。
姜眠不是很懂茶,但杯中的茶水聞起來很香,喝起來口感也很棒,沒什麼澀味,他感覺應該是比較高級的一種綠茶。邢且打量着四周,半晌后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把手放在嘴邊像是在防備着什麼一樣,小聲對姜眠道:“要不,咱們還是趁機溜吧。”
“怎麼,你慫了?”姜眠調侃道。
“也不是,就是感覺有點渾身不舒服,”邢且推了下眼鏡,“那女人的態度怪怪的,生意啊李哥啊什麼的,讓我聯想到了點不太好的東西......咱們先撤,下次帶上裝備再來吧。”
“不太好的東西”和“裝備”是什麼,姜眠一下就聽出來了。其實他也一直感覺背後發冷,心有不安。
雖然以他狗鼻子般的嗅覺,沒有聞到空氣中有什麼“不太好的東西”的味道,但邢且說的也有道理。然而這個地方距離市區那麼遠,來一趟不方便,嚴豆豆又一直沒有下落,這數個小時的時間,他們當真的耽誤的起么?
正糾結的功夫,門口響起了三個人的腳步聲,估計是那個女人帶着魏賦和她老公回來了。
姜眠耳朵一抖,警鈴大作,渾身汗毛幾乎立刻通通豎了起來,他動作飛快地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拽着一臉懵逼的邢且就往通往後院的方向跑去。
而就在他們消失在客廳后的幾秒鐘,一個男人小心翼翼地探頭走了進來,手上還端着一把漆黑的土製獵/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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