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調查走訪
大中午的,兩個大男人坐在一起一塊兒看《逐夢演藝圈》,當然而然地被隊長衛黎發現並教育了一通。姜眠和邢且就這麼喜提了回到局子裏后的第一個外勤任務——去第一位死者的工作單位調查走訪。
五月份的天氣,不冷不熱。昨天剛下了點小雨,路面上有點濕滑,空氣略微寒冷潮濕。
第一位死者名叫竇慶,為某網絡公司的普通職員,32歲,有一個三歲的女兒。4月27日下班與同事喝酒慶祝升遷后,一整晚都沒有回來,打電話無人接聽。
起初妻子只是以為他喝多了酒和同事一起在外面暫住而沒有多管,第二天丈夫依然失蹤,並問同事毫不知情,聯繫多方無果后,妻子開始慌張。最終,在失蹤的第二天下午,妻子報警,警方在確認事實后,立案調查,最終發現了受害人的屍體。
該死者為A市本地人,家居住的小區是個老小區,有五六十年的歲數了。老房子裏住的多半也是一些老人,偶爾有些外來的租戶也是少數。他們樓的背後和圍牆間有一大片空地,唯一的出入口被小區裏的幾個老人用鐵門給鎖住了,據稱是為了在那裏種菜,防止別人進來偷菜和惡意毀壞。
現在,漸漸的,不知道是對於種菜失去了興趣,還是被其他的娛樂活動奪走了注意力,老人們也很少進出這片空地了,但是鐵門依然是鎖死的。正是這片除了老人以外根本不會有人涉足的荒涼之地,成為了名為竇慶的男人葬身之地。
姜眠他們今天的任務並不是去案發現場進行調查,這些事情狄陽他們早就做過了。他們的目標是去受害人的公司再一次進行走訪,看能不能找到些疑點或者新的線索。
......
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公司。
它坐落在A市四環五環之間,佔據了一個寫字樓上下三層的空間,全部職員加起來近千人,但A市本部的人數只佔少數。聽聞警察又要來走訪調查,公司的老闆遠遠地便迎上了姜眠和邢且倆人,和他們禮貌地握了握手。
公司職員慘死這種事,即便並不是在工作期間發生的意外,對他們公司的形象到底還是有影響。這麼些天已經有幾個比較惜命的人辭職了,如果這案子一直這麼放着破不了,那估計請辭的人還會越來越多。
該盤問的實際上之前狄陽和江元元他們已經都問過,姜眠他們今天來,主要是想找竇慶和第二名死者鄭富的關係。
“警察同志,這小竇平時為人挺爽快的,也和同事們混得都挺好,沒聽說過他和別人有什麼大的矛盾。如果他真是被人殺的話,那一定不是我們公司的人乾的。”老闆一邊帶着二人在工作區亂轉,一邊說著。
他們的存在顯然引起了公司內職員的關注和警覺。警察這種職業似乎天生帶給別人一種距離感,令普通百姓對這一類人又親又怕又敬又畏。再加上姜眠他們並不是民警,而是刑事警察,大多數人都是匆匆瞥了一眼后便繼續埋頭工作。
姜眠一邊打量着這個公司的辦公環境,一邊回答道:“是不是你們公司的人乾的,我們到時候自然會判斷——你說,沒有‘大矛盾’,也就是說有小矛盾了?”
“小矛盾這種東西,哪個地方都不少吧。”
也是,在社會裏工作,要想不和別人發生點衝突那還真是佛陀轉世了。
三人最後停在了竇慶生前工作用的桌子前。顯然,應警局的要求,這個桌子還保留着他最後的模樣沒有變化。其周邊的幾個位置已經被騰空,是人流喧鬧的辦公室中唯一寧靜的中空區域。邢且走上前來左右打量了一下,最後推了推眼鏡,向老闆問道:“他周圍坐的都是誰?和他關係最好的是誰?”
“有兩個已經辭職走人了,還有兩個在那邊坐着——噥,那個穿白襯衣的,和他平時關係挺好的。”老闆指了指不遠處的兩個男人。
眼見着兩個穿着警服的警察向他們走過來,二人都有點畏畏縮縮的。但所幸話說的還挺利索,問了問他們有沒有人認識鄭富,或者有沒有人聽竇慶提到過鄭富,他們都是一臉疑惑地搖着頭,表示對這個名字非常陌生。
既然在調查中,這個鄭富與竇慶毫無關係,既非同事也非好友,歲數差距擺在那裏,也不是同學,更不是師生,那兇手為什麼找他們倆下手?
後來又問的幾個問題也沒有什麼參考價值在,看來這個案子的確有些棘手。姜眠一邊低頭沉思着,一邊往出口走去——難道是他們的調查方向錯了?不應該從人際關係以及兩位死者之間的關係查起么?
“啊!”
姜眠突然感到身下一絆,身形搖晃了一下后穩穩地立住了。他看向腳下,發現攔住他去路的是一個比牛奶箱略大幾籌的紙盒子,以腳感來分析,裏面裝的東西應該還挺重的。
“對不起。”
紙盒子的主人是一個穿着運動衫,長相普通,留着平頭的年輕人。他不好意思地沖姜眠笑了笑,眼睛亮而自信。他緩緩彎腰將紙箱子向內側挪了挪,為他們騰出了一條道路。
“沒事。”姜眠沖他擺了擺手。
倒是邢且,在離開前又多看了他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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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消息帶回局子裏后,顯而易見的是,方縉和江元元他們也沒有從鄭富那邊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這兩個被害人彷彿整個人生毫無交集一般,令案情陷入了尷尬。
因為找不到二人之間的聯繫,那麼復仇的說法或許便值得商榷了。
姜眠回到家后,簡單給自己炒了個小菜,吃飽喝足洗漱完畢后,便早早地躺在了床上。現在時間不過是晚上□□點鐘,對於常年十一點十二點睡覺的他來說,簡直可以說得上是奇迹的時間點了。
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對於那個夢境充滿了無法抑制的好奇心,他期待着未來還會有怎樣的驚喜和怎樣的故事等待着他去探索——而且,他還對於即將見到的諾登斯,那位銀髮的獵人,隱隱間有着期盼。
在床上蛄蛹了將近半個小時,姜眠還是摸索着爬下床,從葯櫃裏翻出來一片陳年安眠藥,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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