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踏上征途
不用父母三催四請,祝願工作后第一次主動回家吃飯。
祝太太摟住她親了好幾口,“寶貝兒,今晚就睡家裏吧。”
祝福看得目瞪口呆,筷子夾的雞腿啪嚓掉盤子裏,“我胃不好,你們倆請不要過度表演。”
祝願朝他做鬼臉,“我們樂意,你管不着,要不,我也親你兩口?”
祝福露出被噁心到的神情。
祝雙全看看女兒,“又回來找我融資?”
祝太太忙向老公使眼色,女兒好不容易回趟家,千萬別說掃興的話。
祝願無語,“爸,我不缺錢花好嗎,說得我有多啃老似的。”
祝雙全語氣軟了,“我也不是不捨得給你投錢做事業,只要項目靠譜,你爸我沒二話,但上次的房地產項目我完全不同意,元勛或許有點兒能力,但他太急進了,做事不穩當,這點還是元家老大靠得住。”
元勛的哥哥元昊年近三十,老爸迷之喜歡他,誇他為人穩重,有擔當,還不亂搞男女關係,一心撲在工作上,是富二代中少有的實幹家。
由於老爸的這份賞識,圈中很快傳出閑話,說祝雙全有意和元家聯姻,撮合女兒與元家老大,導致應酬場合元昊看見她就躲,有次他們在香港的銅鑼灣偶遇,當時元昊牽着一個女人的手,看見祝願驚慌失措,硬着頭皮和她打招呼,很刻意地說他陪女友來度假,向女友介紹她,說她是世叔的女兒,並生硬地強調,自己當她是妹妹。
祝願當時一頭霧水,覺得元昊有點不自然。
元昊大感抱歉,不知出於何種心理,拉上她去時代廣場購物,當著她的面秀恩愛,買情侶手鐲,還當場親吻女友,當然他沒忘了自己安的“哥哥”人設,把祝願看上的包和高級時裝一併刷卡買下。
後來從熟人口中得知,拜老爸所賜,她成了朋友圈眾所周知的“強推之恥”,元昊有一位地下女友,雖然出身一般,但兩人相戀已久,由於擔心她橫插一腳,元昊先斬後奏,宣佈和女友訂婚,時候不長,未婚妻的肚子就鼓起來,本來屬意豪門千金的元家父母也只好咬牙認了。
元家喜劇落幕,唯獨從頭到尾不知情的祝願成了群嘲。
看着元昊買的包和衣服,祝願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拒絕她的補償啊,真是無Fuck說。
這事沒人提也就過去了,偏偏祝雙全念叨個沒完,祝願立刻火冒三丈,“爸,你再欣賞元昊也沒用,他兒子都快生出來了,而且我才22歲,貌美如花,身家雄厚,石油王子追求我,我還得考慮考慮呢,您能別那麼著急替我找婆家么,就因為老爸你到處講元昊這好那好的,你女兒我才變成了圈中的大笑話。”
祝太太幫腔,“就是,哪有像你這麼坑自己女兒的,俗話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我們祝願要錢有錢要貌有貌,依我看,誰也配不上我的心肝寶貝兒。”
祝雙全想到這一茬,確實有點兒理虧,識趣地閉上嘴。
祝福放下飯碗,“我吃飽了”,留下一句,“我姐是女漢子和花錢精,才沒人要”,自顧自走了。
“真討厭,他到底隨誰了?”,祝願問父母。
祝氏夫婦忙低頭喝湯。
“爸媽,其實我回家有事宣佈”,祝願從屁股下取出一張進修通知書,“上次省公安廳的廳長去我們市局調研,參觀了電子檔案室后,覺得我業務能力出眾,適合到情報指揮中心工作,但我不是科班警察出身,所以他讓我到公安大學進修一年,不過是全封閉式的,不能和任何人聯繫。”
祝雙全按鈴兒,家政秘書幫他把老花鏡送來。
帶上眼鏡,仔細看了一遍,他的目光落在公章上,沒毛病,是真的,於是欣喜地說:“這是好事啊,從市級單位到省級單位,有人頭髮花白了,都不一定能升上去,我們祝願的好運氣攔不住啊,哈哈。”
祝太太從丈夫手中奪過通知書,瞄了眼,笑得合不攏嘴,“乖女,你可真替媽媽長臉,朋友們不爭氣的兒女多的是,她們要羨慕死我了。”
“媽,那你可要跟朋友們說聲對不起,你女兒這麼優秀讓她們有壓力了。”
祝太太輕拍了下祝願的手,“誰說不是呢。”
母女倆自我感覺好到爆棚,開心地大笑。
飯後祝願去看爺爺,老人正在翻看舊照片。
聽他第一百零一遍講抗美援朝故事,忽然他神志清醒了幾秒,長長的嘆了口氣,“唉,我老啦,腿腳不靈便,再也不能去朝鮮戰場祭奠犧牲的戰友了,我也該去見你奶奶,她等我太久了。”
祝願聽得心中一驚,“我奶奶希望你身體健康,爺爺你不要多想。”
祝橋山目光投向妻子的遺像,“她走得太早了,什麼福都沒享到,我對不住她。”
祝願心裏酸酸的。
“孩子啊,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呃……我要去公安大學進修了”,祝願艱難地把謊言又重複了一遍。
“那你要聽老師的話”,祝橋山說完,眼中湧起睏倦,很快又陷入一個人的世界。
祝願不再打擾他休息,走出房間,囑咐家庭護士多注意爺爺的身體狀況。
深夜她躺在床上心潮起伏,怎麼睡都睡不着。
她就要上戰場了,家人和朋友們卻一無所知,想想怪寂寞的。
和朋友們也道聲別吧。
她撥打海外電話,忙音了很久才接通。
不等她出聲,電話那邊火爆的電子舞曲差點兒震聾耳朵,好朋友文睞睞神秘兮兮地說:“親愛的你猜猜我在哪兒?”
祝願懶得猜,“你不說我掛了。”
文睞睞烏拉歡呼,“我在加利福尼亞荷里活巨星的豪宅參加泳池派對,你知道我遇到誰了嗎,給你一個提示,最新的美劇中,最酷、最性感的——”
祝願直接掛了電話,轉而打給元勛。
元勛正和最新一任女友做生命大和諧運動。
女人柔媚的叫聲一波三折,忽然電話鈴響了,她很不高興地說:“這麼晚了,誰啊,掐了!”
元勛撐起身體,瞄了眼枕頭旁邊的手機屏幕,“哦,我發小,等等,先接個電話。”
女人在他身下蛇一般扭動,有意無意地蹭着男人的敏感區域,用嗲的不能再嗲的聲音哼哼,“勛,不要嘛,人家等不了啦。”
元勛吸了口涼氣,啞着嗓子嗯了聲,被電話那頭無心睡眠的人聽了個正着。
祝願把手機扔到地毯上。
擦!沒一個正經貨,全特么在風流快活,說好的友情無價呢?
長夜終將過去,征途拉開序幕。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祝願去公安大學進修的消息長了翅膀,傳遍市局上下。
對此最開心的莫過於檔案處的於自謙處長,他立馬物色了一個老實孩子接替祝願。
刑警支隊也在討論這件事,多數人覺得,祝願進修完,可能真的會成為他們的同事。
小六把寫好的材料交給師父過目。
胡立讀了遍,把需要修改的地方一一標了出來,扔給小六,“重新寫。”
小六快哭了,“啊,又重來?這都第五遍了!”
“你不改得無懈可擊,檢察院就會教你做人,一遍一遍地打回重寫,那樣你會更崩潰”,胡立傳授經驗。
小六嘆口氣,“好羨慕祝願。”
被市局同事們艷羨不已的祝願此刻在美容院改造形象。
造型師幫她設計了一款帥氣的短髮,“冷艷的銀灰色才更具有GirlCrush屬性。”
祝願拍板:染!
她又把jivajivaka紋在右手食指上,不經意看像戴了圈戒指,非常符合大佬女兒叛逆不羈的形象。
晚上十一點,趙廳長下達行動指令。
祝願混進半山酒店,站在譚明傑所住套房的門外,按門鈴。
“Who?”,門內的人聲音藏着一絲慌張。
“Housekeeping,MayIcomein?”,祝願模仿客房服務員。
譚明傑猶豫了會兒打開門,看到一頭銀髮的陌生人,他愣住。
祝願一把推開他,抬腳進去,室內飄着一股奇怪的香味,她掩住口鼻,斜睨譚明傑,“大*麻?你膽兒夠肥的!”
譚明傑臉色驀地一白,用塑料味兒的普通話問:“你到底是誰,趕緊出去,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我是誰?”,祝願挑眉,用混不吝的態度笑着說,“我是丁英的女兒。”
不知道是葯勁上來了,還是他耳朵聽錯了,譚明傑覺得荒謬,“你騙誰呢,丁英叔叔根本沒有子女!”
“哦?”,祝願唇角向下撇了撇,“打電話給你爸,問他知不知道丁英有個老婆叫方情,不過你沒時間了,緝毒警察還有15分鐘就會進屋檢查,你可以刨根問底,也可以打開窗戶散味兒,然後處理掉毒*品,你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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