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怪老頭
時光匆匆,一晃又是三年過去了。
此時蕭棄的修為已臻至化元境巔峰,最明顯的特徵便是,體內多出一個氣旋,且元氣淬鍊成了更加凝實的罡氣。
而劍法嘛?
狂風疾雨劍中的前三式已基本練成,而第四式“驚雷一瞥”只是初步涉獵。
於是在這進無可進的情況之下,他開始轉而修習“驚鴻飛雲”。
此身法分為“驚鴻一現”與“蹋空飛雲”兩式。
“驚鴻一現”極重元力控制與肉身強度,施展開來便猶若驚鴻掠影。
而“蹋空飛雲”卻是“驚鴻一現”的進階的高明身法,要求更為苛刻。
……
蕭家練武場。
蕭棄的肩膀上下浮動,大口喘氣,雖然略顯疲憊,但神情卻透出一絲喜色。
“成了,以我的肉身基礎與元力根基,‘驚鴻一現’以堪堪達至小成。”
完成修行之後,蕭棄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目光尋去,沒見自己的丫鬟便試着喊道:“宛兒?”
“來了,來了。”
只見一道明媚的身影從主屋中小跑出來,一襲白色衣裙長及腳腕,那一張容顏猶如精靈般清純。
“少爺,您回來了?”
宛兒快步來到蕭棄近前,那一副雀躍的模樣,很是惹人憐愛。
“嗯。哦,對了,你可曉得附近哪有鐵匠鋪?”
但蕭棄隨即想到宛兒常年在蕭府外門不出。
“若不然你去尋個下人問問,最好領過來,我這用的着。”
“少爺,你找鐵匠鋪做什麼?”
宛兒皺着眉頭,面上多出一絲疑惑。
“我說宛兒,你都快成了本少爺的管家婆了,甭廢話,還不快去。”蕭棄開始催促道。
“哦。”
宛兒俏臉映出一抹暈紅,嘴裏答應着便轉身向外跑去。
不久,宛兒帶來了一位身體壯碩、皮膚黝黑的漢子,看樣子三十許,一副憨厚的樣子。
“這是大牛,是廚房劈材燒水的夥計,在我們蕭家也算老人了。”宛兒在旁介紹道。
蕭棄上下打量一番,點頭道:“嗯,是滿眼熟的。”
這漢子聞言先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接着嘿嘿憨笑一聲。
“少爺,俺叫大牛,俺聽宛兒姐說起您要找鐵匠?”
“那真是巧了,俺家隔街不遠就有一家鐵匠鋪。”
“那老師傅的手藝沒得說,我們家的鐵器都是在那打造的。”
說罷,他又拍了拍胸脯以作保證。
“哦?是嗎?如你所說……那我們現在就去那家鋪子看看。”
蕭棄點點頭。
“這……不過……”
隨即不知為何,大牛面上轉而帶有幾分躊躇。
蕭棄一見故露出不愉之色,“嗯?不過什麼?”
大牛似被他嚇了一跳,不禁道:“不過付伯的脾氣不太好,您要是見到他,可千萬不要與他一般見怪。”
“他老人家雖然……但為人豪爽,是個實誠的。”
“平日街坊鄰里要打些菜刀、斧頭什麼的,付伯也只是收個成本費而已。”
……
在熱鬧繁華的街道上,蕭棄一路隨着大牛來到一家店鋪前。
“到了,少爺,您稍等片刻。“大牛隨即對着店鋪門前呼喝道:“付伯,付伯在家嗎?”
“誰啊?大呼小叫的,不知道付某今兒個歇業嗎?”
“若是打造鐵器兵刃的改日再來吧。”
隨即就聽到一陣蒼老渾厚的沙啞聲從屋內傳出來。
大牛聞言尷尬一笑,他見大門敞着就引蕭棄進入屋中,跨過門檻,就見一位壯碩的老者半躺在長椅上。
只見此人蓄着一撮寸許的鬍鬚,五官威嚴雄奇,臉膛呈紫紅色,肩披蓬亂的灰白長發。
“喲,這不大牛嗎?好些日子沒上我這來了,今兒沒事帶個娃娃來我這做甚?”老者聽到動靜眼皮微抬,見是熟人,便懶洋洋地問道。
“付伯,這位是我主家的少爺,想打造些物件,這不聽說您老人家手藝好,慕名而來嘛。”
大牛似乎習慣了,並不介意老者的作派,依舊熱情地為其引見。
而蕭棄順勢上前抱拳道:“晚輩想打造十把品質上乘的飛刀,來此寶地希望前輩成全。”
“飛刀?小娃娃不好好修鍊竟想些歪魔邪道。”老者一聽輕蔑地鄙夷道。
為此蕭棄明亮的雙眸陡然一凝,隨即不動聲色的試探道:“飛刀只是手段,看只看用刀的人。”
“如若今後有誰死在吾的刀下,那也只能自認學藝不精。”
老者雙眼微眯,嘴角露出一抹玩味道:“好個學藝不精?我這打不了你要的物件,請回吧。”
蕭棄聞言呼吸一窒,不經意間看到那桌上擺放着的酒壺時,心中一動。
“這清天白日的,原來是個酒鬼,我還就不信治不了你個崛老頭。”
隨即他計上心來,一指桌上的酒水笑道:“呵呵,想必付老也是愛酒之人。這樣吧,除了打造刀具的費用外,小子再奉上二十斤上等的竹葉清,付老可否答應呢?”
躺椅上的老者聞言眼角跳了跳,似乎勾起了他肚中的饞蟲,不禁抿了抿嘴唇,不過卻仍然未作答話。
蕭棄心裏一笑,又故作咬牙道:“再加上一壺稀世美酒‘百花果釀’如何?”
“哦?那酒比之竹葉青如何?”老者首次正眼打量起蕭棄。
“自是天差地別。”蕭棄信誓旦旦地說道。
老者面上終於動容,“哦……如真有此美酒,打造飛刀的錢我分文不收,包你這個小傢伙滿意。”
“那就一言為定,這是圖樣,刀身需得三寸七分且薄如蟬翼,不知付老……?”
蕭棄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張圖紙上前遞於老者。
“三天後,來拿貨。”老者伸手接過圖紙痛快道。
“付伯,那事情這麼定了,那俺帶少爺就回去了。”大牛見事情定下了,既而說道。
“那告辭了,付老,小子三天後再來拜會。”
蕭棄躬身一禮。
老者不在意地一擺手,示意二人趕緊走。
“這老頭不簡單。”蕭棄出得店鋪心中想道。
隨後蕭棄主僕也不逗留就此離去。
不過回到蕭府,前腳剛邁進府門,恰好一隻玉手一把捏住蕭棄的耳朵,九十度一扭,耳邊也同時響起了李香伶那狂暴地嬌叱。
“小兔崽子,這不聲不響的,上哪野去了?”
“哎喲,疼,疼。娘啊,你輕點。”蕭棄嘴裏發出一陣狼嚎,連連求饒。
“夫人,是小的帶少爺出去的,要罰就罰小的吧。”
緊隨蕭棄身後的大牛一見急了,連忙上前勸阻。
“大牛,你在我蕭府也近十年了,平日裏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會不清楚?一邊去,沒你的事兒。”
李香伶杏目一瞪嚇得大牛這高大壯碩的漢子訥訥地不敢出言。
“娘,耳朵、耳朵要掉了。您可是我親娘,您就捨得?”
蕭棄痛呼地求饒起來。
李香伶見蕭棄那一幅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中一軟便鬆了手,瞪了一眼蕭棄問道:“說吧,去哪了?”
“嘿嘿,娘,我今天去了一家鐵匠鋪,那有個不壞的老頭。”
“我們一見如故,簡直相見恨晚,最終我們結為忘年之交。”
“離別之前,我答應給他二斤百花果釀,他應諾給我打造飛刀呢。”
蕭棄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什麼?你個敗家子,你知道百花果釀材料稀缺,每年才能釀造多少?我打死你個敗家子。”
李香伶一聽怒了,說著擼起袖子就欲動手。
蕭棄一看不好撒腿就跑,心中哀嘆:“完嘍,看這架勢一頓胖揍是跑不了了。”
果然身後傳來怒吼:“臭小子,你還敢跑?”
“娘,孩兒知道錯了。爹爹,救命啊。”
他腳下可不敢有半點停留,撒丫子就往府內跑去。
“你給我站住。”
一時間,蕭府內一陣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