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攪毀定婚宴
第二日正午,大牛告之蕭棄,後日申時將在正房大廳舉辦定婚宴,定婚對象正是韓伯瑞與宛兒二人,聞得此言蕭棄當然怒不可竭,但蕭棄選擇暫時忍下這口怒氣,蕭棄不是無腦之人。
第一不管什麼原因,宛兒以同意了這門婚事,現在鬧只會讓大眾以為他在耍小孩子脾氣。
第二這件婚事需要蕭天齊與李香伶夫婦的同意,但蕭天齊夫婦沒有詢問蕭棄的意思,也沒有第一時間告知他,就證明其夫婦二人並不想蕭棄與宛兒成為伴侶。
答案很簡單,修行中人隨着修為的提升有着悠久的生命,而宛兒只是一個平凡人,百年之後終將化為一抔黃土,倆人結合必將以悲劇結局,有人會說可以讓宛兒修行嗎?但等她修行有成之日,她已經老去,除非擁有世間頂級的修行資質或機緣!
第二日,蕭棄與平時一樣,修行、練字習文,偶爾閱讀一些中央炎黃大陸的見文秘史,連宛兒也未發現什麼端倪。
第三日下午近申時,宛兒告之蕭棄道:“夫人讓宛兒采些蓮子,說是小姐嘴饞得很,非要吃蓮子羹不可!”
蕭棄深深看了宛兒一眼,隨即平靜地點頭道:“即然靈兒想吃蓮子羹,那宛兒就勞架辛苦些!早些去吧!”
“好的!少爺!宛兒這就去了!”宛兒的語速有些慢,目光微徽迷離,有意無意地掃過蕭棄的臉龐,轉身間其雙肩輕微的顫動,腳下略顯沉重,似逃離般快步出了屋子。
一刻鐘后,蕭棄邁步出了自己的獨門小院,很快步入正房獨院之中,院子兩側與中心區域,載植了幾十種專門釀造百花果釀的珍惜花草,排列很是講究。
臨近主房大廳,外門大開,廳內擺着三桌宴席,其中兩桌在座的都是蕭家的掌柜、頭頭,畢競蕭家這麼大一灘,外面總有些生意往來以供蕭家的用度,但奇怪的是,身為蕭棄侍從的大牛也在席中,另外的一桌擺在正堂,座上只有蕭天齊、李香伶夫婦、管家韓海、宛兒,還有一位身裝青色長衫的英俊青年。
一見此情景,雖說早有心裏準備,蕭棄仍心中怒火升騰不止,蕭棄面無表情地大步蹋入熱鬧的宴度大廳之中,眾人中有些管事率先目睹蕭棄的,也都停下手中的動作互相打了眼色,不明所以的人也齊齊寂靜下來,場面一下子詭異起來。
這到是提醒了主桌之人,蕭天齊眼中閃過一絲陰霾,立馬笑道:“還不快過來!為父還想讓大牛叫你呢!你來了正好!”
蕭棄沒有搭話的意思,默默來到主桌前,韓海帶着青年與坐於青年對面的宛兒連忙起身相迎,宛兒兩頰暈紅,眼中帶有一絲慌亂之色。
還不等眾人出聲,蕭天齊抬起手招呼大家坐下,道:“都坐!都坐!這裏都不是外人!”
“是啊!今天大喜得日子!大家都不用客氣!”李香伶隨聲笑道。
眾人依言坐下,蕭棄也隨身坐於下首,宛兒坐下后就一直低頭不語,反觀韓海座旁的青年英氣勃發、落落大方,渾身帶着書倦氣,嘴角始終帶着一縷微笑,接人待物間更添溫文而雅。
正待宴度中氛圍回溫之際,蕭棄突然高聲道:“什麼大喜之日?我怎麼不知道啊?”
李香伶輕挑黛眉,隨即笑靨如花,調笑地看向宛兒說道:“是你海爺爺的孫兒韓伯瑞看上了你宛兒姐姐,所以來提親了!我們家一直把宛兒當自家人,今兒把婚事定下來,我們就是宛兒的娘家人!從此宛兒就是我李香伶的半個女兒,宛兒!你說好不好!”
宛兒羞不可抑,慌亂地不知所措,一雙柔夷一直攆着衣角兒不語,惹得眾人哄然大笑:“哈哈……”
蕭棄覺得這笑聲分外刺耳,隨即低下頭,心頭卻怒火從生,戾氣上涌,眼中殺意凝冽,劍眉不自覺地輕微抖動着,蕭棄第一次感覺到心臟在快速跳動着,渾身血液如江似海般奔涌,心臟核心中那枚金燦燦的精血如火焰般活了,一縷縷金色血氣融入蕭棄的血脈之中,使得鮮紅的血液染上絲絲金芒。
眾人看到蕭棄久久低頭不語,憑心而論也很理解,但大牛卻不這麼想,三年的相處,讓這位外表憨厚內心敏感內秀的漢子深深明白,他的這位主子可以不分身份貴賤地與人友好相處,也十分重情,但有人一旦涉及到根本利益,那也是絕不吃虧的主!何況是從他身上挖牆角兒!
李香伶也以為兒子是不舍長期陪伴他的宛兒而心生沮喪,所以李香伶起身來到蕭棄的身旁,兩隻手輕撫在蕭棄的肩膀上,動作輕柔而不失優雅,緩聲勸道:“捨不得你的宛兒姐嗎?你宛兒姐嫁過去,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你海爺爺家離此不算遠,隨時能回來看你啊!好了!別耍小孩脾氣了!”說著輕撫整理一下蕭棄的長發,又回到了自己的座處。
隨着時間流逝,蕭棄已收斂眼中的殺意,重新回歸平靜的心態,平靜無波的眼眸隨着抬起頭顱而直視伯瑞,緩聲問道:“這位兄台!你說你喜歡宛兒姐?請問你見過宛兒姐幾次?你又知她喜歡吃什麼?穿什麼?有哪些性趣愛好?她想要什麼樣的生話?你又能在將來帶給她什麼?或者說你能為宛兒姐做什麼?”
“這!”韓伯瑞從沒有想過這些,一時語塞。
蕭棄目光如電,嘲諷道:“恐怕你想要的只是宛兒姐那漂亮的臉蛋兒,更想她在下伴輩子的生活中照顧你!遷就你!伺候你一大家子!一生當中忙碌於油鹽醬醋、鍋碗瓢盆,從此成為生育工具的存在!”
蕭棄話語一頓,環顧四周似傻了一般的眾人,目光又回到韓伯瑞的身上,語氣漸漸嚴勵,道:“這種生活多可悲啊!瞧你的穿衣打扮、舉止氣度應該有功名在身!只怕一生中將追求於高官厚祿,金錢名利!你別否認!看你的面容此時還在強裝笑臉,只怕你的功利心更甚兒女私情多矣!我擔心肯給你足夠的利益再美的女人也會被出賣的?更何況有一天宛兒姐容顏衰老,你又能否始終如一呢?如果不能?你又憑什麼讓宛兒姐隨你這凡夫俗子一起終老,最後成為一抔黃土!”
“啪!”說到最後蕭棄猛然站起,揚手拍在桌子上勵聲吼道。
一旁的宛兒愣愣看着蕭棄,淚水一點一滴地悄然落下,眸中的情愫如一汪清泉上涌,又如天山雪蓮在綻放。
而韓伯瑞的眼中閃過一抹羞怒,畢竟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在他的思想里男尊女卑才是正統,聽到這些話只覺得有違常倫,男兒當頂天立地,怎可沉迷於女色之中,相夫教子才是理所應當。
韓伯瑞緩緩站起身俯視蕭棄,面露鄙夷之色,不齒道:“無知小兒!怎可妄論男女之情!當真是有違先賢的教導,不知所謂!”
“哼!”蕭棄冷哼一聲,伸出一隻手彎曲四隻手指,唯留下一隻尾指,道:“你的眼界也只有這麼點,你只配生活在所謂的先賢邊邊框框的牢籠之中,怎知天地之大!”
“哈哈……你一個稚兒也敢妄論先賢,也不怕當今聖皇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韓伯瑞大笑地喝問道。
聽到此言,本來還面露愧疚的李香玲看向韓伯瑞的眼中露出一絲不善。
“夠了!你韓伯瑞我宛兒高攀不起,從今以後我生是蕭家人!死是蕭家鬼!”宛兒忽地站起高聲嬌喝道。
蕭天齊與李香伶無奈對視一眼,顯然注意到重點,一群管事們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此刻韓伯瑞面紅耳赤,眼中怒意難掩那絲恨意,對宛兒怒聲道:“好!你很好!你會後悔的!”說著甩袖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