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我結婚有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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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我結婚有十年了

“小魏,又去陳市長的辦公室了?”

對面的老張科長從qq群上很快得知了最新消息,一臉玩味地笑着望來。

魏新華輕輕點頭一笑,沒說什麼,很快把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發現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看來要恭喜我們小魏同志終於遇上伯樂了啊。”斜對面的少婦笑着瞥過一眼,目光中隱含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另一位男性老油條也笑:“難怪最近這麼積極,原來如此……”

沒人相信,魏新華如此不討好的極品人物真會被領導重用,除非領導瞎了眼,一個個幸災樂禍地看熱鬧。

魏新華只是搖頭笑了笑,讓自己的心情儘快平靜下來。

先前他在交稿時,陳市長就匆匆掃了一下,說了一句文采不錯,接着掏出四張百元大鈔,又說一句辛苦了,便繼續埋頭干自己的事,沒了下文。魏新華隨後主動告辭走出了領導辦公室,儘管臉上很平靜,他的心裏卻在高度沸騰,有一種被戲耍的憤怒感覺,甚至蓋過了那一絲原本就微弱希望所破滅后的深深失落。

眼下又被幾位同事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調侃,更是深深刺激了他的自尊心。

沒多久,魏新華還是坦然下來,想到妻子,哪怕是再受排擠,他也要堅持下來,爭一口氣,不為別的,只為一個簡單的信念——堅持一點應該堅持的東西。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輕鬆多了,正好qq上姜市長的秘書有一個新業務讓他接,馬上打起了精神。最近兩個月的額外收入還不錯……

等小魏同志走後,陳國斌就認認真真地把那四篇稿子看了個遍,甚是感慨,字裏行間,他充分感受到了小魏同志如今在實事求是與八股文之間的折中狀態,兼顧得當,難能可貴。特別是稿子明顯很用心,水平不低,不愧為有真知灼見之人,只是性格實在那個了一點,在官場太難混,如果沒他陳大領導的話,鐵定要被晾一輩子了。

對這樣的特殊人才,陳大領導愛惜歸愛惜,還是會適當折騰一下的,既是為了了解更多,也是為了磨一磨稜角。身處副市長高位,對秘書已經遠遠不是為了滿足幫寫稿子、當傳遞筒那般簡單,更是為了培養核心骨幹,陳國斌可不是吃飽了撐着,他用心是良苦的,表現是迷惑人的。

有能力的人,往往心高氣傲不好用,但若使用得當,再經適當啟發性教育,卻會是很得力的幹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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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雨珍實在摸不透新領導的心思,上周還風風火火、不打招呼下去視察,兩天馬不停蹄跑了兩個友鄰城市搞聯合,下達任務乾脆利落。

肖秘書長因此就給其餘所分管的相關單位主要領導事先打了招呼,說明了陳市長的特點,讓大家內緊外松,隨時準備迎接突然視察,別又被逮着小辮子。像交通局的何局長,那時給陳市長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明顯不好。

但這一周,陳市長忽然就沒了動靜,整天呆在辦公室里研究資料,就彷彿自己是個研究員一樣,悠哉樂哉,忘記了自己還分管好幾塊重要工作。只是領導想做什麼,那是領導的自由,每個領導都有自己的工作方式。

總之,肖秘書長感覺很難對陳市長的行動有所預見,而無法提前有所準備,她這助手實在不好當。

陳國斌同志如此做倒不是刻意有意為之,情況還沒弄明白個一二,他才懶得下去走過場說空話套話。等多看看資料了解更多了一點,再說。至於上周去交通局那麼積極,卻是那事於公於私都很重要,而且他早就在考慮高速公路的問題了,亦是為了儘快展現一下自己的領導風格。

現在他繼續展現着自己獨特的領導風格——刻意迎合他是不可能的,除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做好迎接領導的準備。對這樣的迎合,陳國斌同志絕對歡迎。

於是旅遊局、公安局、交通局和教育局的領導們惴惴不安地翹首等了幾天,也沒等來陳大市長所熱衷的突然駕到,上上下下做好了迎接準備,卻只迎來一團空氣,弄得騎虎難下,這周只能繼續等到底了。

陳國斌倒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受歡迎,周四在家裏吃午飯時,他一邊吃一邊當面向工作比較忙的周大秘書長請了個假,就光榮地翹班了,下午不打算再去市政fu,根據計劃,最近兩天也沒什麼領導級會議。

而對某人微服私訪的想法,周曼玉心裏也發癢,但最近實在脫不了身,大秘書長可不比大局長,不那麼自由,鬱悶並忿忿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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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公交車來到市區靠中心比較繁華的地段,呆膩了枯燥的機關,突然在工作時間出來放放風,享受一下自由的空氣,感覺挺愜意的。

陳國斌東瞅瞅西瞧瞧,認真感受這座城市從外到內的種種風貌,一邊盡情放鬆着身心,於公於私兩不誤。做領導的,長期裝在套子裏,與真實世界脫離接觸,是非常不好的,在這一方面,陳國斌向來保持了比較好的習慣,就像一個功課緊張的高中生,偶爾逃課在外逛盪那般爽快。

所見所感,有點死氣沉沉,缺少應有的生機,雖然像周四下午這樣的正常上班上課時間,街上確實會相對冷清點,但饒是如此,更容易看出人氣是否真正旺盛。

章家界的城市發展還任重而道遠,那遠不是修幾條街道、建幾個商城就成了的。

感慨之餘,陳國斌正好看到了旁邊的新華書店四個大字,閑着無聊,想起貌似很久沒進去過,他一時心血來潮就抬腳走了進去。曠班出來逛,享受的就是無拘無束的那種暢快感覺,當然沒必要有什麼明確計劃。

一樓賣些亂七八糟的音像製品、文體器材之類,掛着羊頭賣狗肉。

陳市長直接跳過,沿着原地不動的電梯走到二樓,坐在電梯上看書的寥寥可數。像這個時段來書店的,通常不會是什麼好孩子,或者就是無業游民。

二樓的教輔類專區,從小學到高中,數不勝數的秘籍,讓途徑其間的陳國斌頭大得不行,不禁為如今的孩子深深默哀,一個個被培養成了讀書機器,讀死書,死讀書,到頭來連種種萬惡的資本主義現象活生生地在身邊廣泛存在,仍然不能聯繫到書上的相應知識點。學到的僅僅只是文字和數字而已。事實上,就算把百科全書都背得滾瓜爛熟,也根本沒什麼實際意義——百度上什麼都有,擁有百度的廣大網民不會覺得有多大意義。知識與能力,根本就是兩碼事。

反正現在再拿高一的數學課本,要是不重新學一遍,陳市長鐵定做不出幾道題,政治更是忘得只剩下資本主義了,圈地運動、壟斷暴利、生產相對過剩、經濟危機……每時每刻都在身邊體現着。

面對如此教育體制,他感慨歸感慨,卻也沒什麼好辦法。過去在縣裏,陳國斌就為同學們多爭取了一點正常的假期,稍微輕鬆了一下,更多根本性的改變,並未去努力過,那絕不是簡單的事情,牽扯太多了。

見到一本關於教育體制方面的書時,陳國斌就停了下來,伸手想拿過翻翻,看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不料旁邊一隻女人的手搶先伸過,正好抓住了那本書。

陳國斌不禁回頭,多打量了一眼早先就看到的這位有點特別的清高女青年,氣質和常人還是比較不一樣。在沒什麼生氣的書店裏見到如此人物,心情也多少明亮一點。

女青年這才注意到,遞迴書不好意思一笑:“那你先看吧。”

陳國斌笑着擺了擺手:“沒事,你看吧。”

女青年沒再推脫,謝了聲,朝那邊空無一人的塑料座椅走去。

沒過多久,陳國斌也拿了一本菜譜,走過去就在女青年一旁坐了下來。一共就三張椅子,雖然女青年坐在最邊上,陳國斌並沒有刻意坐在另外一邊,而是大方坐在了中間。先前轉了不少路,陳市長感到腿有一點點酸,他可不是逛街健將,正好休息一下,饒有興緻地翻起了菜譜,想着周末給聲稱要大駕光臨的夫人弄點什麼新鮮花樣,夫人倒叉門,意義還是很不一樣的。

旁邊的這位女青年卻是裴語薇,她今天被教務處主任停課了,至於下一步如何處理,還不得而知,也許會被清除出一中的教師隊伍,放到下面的其它什麼學校。

裴語薇現在的心情不好,她就來到學校附近的書店打發時間,靜心考慮一下未來。如果去到下面,和丈夫團聚就不容易了,更重要的是待遇肯定不如現在,家教收入也將失去,那樣影響就大了,丈夫的負擔會更重。她在想着,是不是低一次頭,誠懇地向領導認個錯?

裴語薇翻書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陳國斌則認真翻到末頁合上,忽然甚是熱情的好奇問道:“你是老師吧?”

裴語薇有些警惕地轉頭望過,對似乎別有用心的某人,她打他坐在身旁時就有點懷疑了,早又瞥見他看菜譜如此“認真”,更是先入為主認定虛偽。

“我結婚有六年了。”裴語薇就一本正經的認真回道。

陳國斌頓時在心裏哭笑不得,沒想到天生和氣的自己居然會被認為尋機套近乎的無聊人物。

他呵呵一笑:“我結婚有十年了。”

“是嗎?”裴語薇不太相信地望着他。

陳國斌肯定地點頭:“95年結的婚。”

裴語薇又盯着他手上的菜譜:“難不成你是全職丈夫?”

陳國斌就笑:“我像嗎?”

“不是的話,還對廚藝那麼感興趣?”

陳國斌一臉玩味:“不是老師的話,你還對教育體制那麼感興趣?”

裴語薇坦然點頭:“我是老師!”

陳國斌笑着搖頭:“我不是全職丈夫!不過我對廚藝有一點興趣,剛才正想着幫老婆做個什麼好菜,她這個周末要過來看我。”臉上充滿期待,客觀上也澄清了一下,他可不是這位有點自以為是的女老師所主觀臆想的那樣,想套她的近乎。

“這樣?”見他臉上那般嚮往,裴語薇還是相信了,有了一絲好感,“那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

“沒關係,防人之心不可無。”陳國斌一臉輕鬆,“今天休假?”

裴語薇搖頭嘆了一口:“被停課了。”消除誤會後,她就感覺和這人說話比較輕鬆,不由說了出來。

“為什麼?”閑來無事,某人的八心頓起。

“和領導鬧矛盾由來已久。”

陳國斌繼續追問:“為什麼呢?”

裴語薇微微皺眉:“你怎麼這麼八卦?”

“這也叫八卦?”陳國斌呵呵一笑,“我就感覺你的情況似乎有點特別,才多問一下。”

裴語薇不置可否:“你又是幹什麼的?”

“你看我像幹什麼的?”

“文藝青年?”

陳國斌有些無語,搖了搖頭。

裴語薇又問:“今天休假?”

陳國斌笑着打趣:“你比我還要八卦。”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我下午請了假。”

陳國斌就感覺這位老師有點故事,正好包括在他所分管的教育領域,加上看上去心情不怎麼好,所以閑着無事的他就熱情侃上了。從一個很小的局部去了解問題,往往更有實際意義,在教育領域尤其如此,這未必比去教育局視察機關形式更浪費時間。

裴語薇哦了一聲,主動感慨說起:“我是教高中歷史的,前不久利用假期帶學生去鳳皇現場看了苗長城,想讓他們多領略一下歷史的真正涵義,真正培養出興趣。我一向認為,學得再多,如果只是為了學而學,那對一個人的思維養成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這種應試教育很難培養出有活力的人才,到頭來勢必嚴重缺乏獨立思考的能力。哎,我們教育體制的弊端太大了!我平時就是因為這樣經常和領導鬧矛盾,這次只不過是長期矛盾的一次總爆發而已,沒什麼的。”

她又自嘲一笑:“和你說這些,好象……”

陳國斌笑着打斷:“對牛彈琴?”

裴語薇輕嘆:“憋心裏難受,說出來就舒服多了。謝謝你當了一回聽眾。”

“你是一中老師?”

“嗯。不過可能很快就不是了。”

陳國斌不置可否,玩味提出:“要方便的話,帶我去學校看看?我正想了解一下教育現狀。對應試教育,我也很反感,但要改變可不容易,不但是學生,從老師到家長,都需要有很大改變,那已經遠遠超出學校教育的範疇了……”

“……”裴語薇卻是意外答應下來,這個男人的親和力不小,想法也有內涵,有點共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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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升學率的主要搖籃之地,市一中裏頭處處洋溢着一種緊張的氣氛,身處其間,對一般人來說,不自覺就會被融入,沒心情去幹什麼輕鬆的事。

對此,陳國斌看在眼裏,心裏當然沒什麼感覺,他可不是一個輕易被環境所影響的人,何況身為市教育部門的上級主管領導,對下面的一所學校,在心理上卻有着很強烈的俯視感。以如此特殊方式視察,也別有一番樂趣。

偌大的操場上,有幾個班級正在上體育課,但陳國斌看到,高年級的同學們顯然不容易盡情去享受運動的快樂,很多人坐在了樹蔭下,靜靜的不知在冥想些什麼。

這不是這個年齡段所應有的消極狀態,朝氣被繁重的學業扼殺太多了。

“現在的小孩真可憐。”慢慢走在一旁的高台上,陳國斌不由感慨說道。

裴語薇就道:“我們那時不也一樣?那時比現在考大學要難多了,付出的努力也更大。問題在於,我們究竟學到了什麼?思想來源於思考,而不是讀死書就能獲得的。”

陳國斌搖頭輕嘆:“至少那個時候,我們所處的環境要簡單多了,多了一份寶貴的寧靜。現在時代正在劇烈變革,在這樣複雜的環境下,他們的壓力要大得多。本該積極熱情探索的年齡,如今卻只能死氣沉沉地隨大流受到禁錮,被壓抑扼殺的東西太多,社會的大熔爐過早把他們融化掉了。”

裴語薇甚有同感:“這就是我們教育體制的悲哀之處。一個人,如果缺乏獨立思考的能力,那註定只能成為芸芸眾生中的一員,像機器一樣,沒有思想是多麼可怕。”

陳國斌就笑:“如果每個人都是你這樣的思想家,那還有意義嗎?世界是複雜多彩的……”

倆人慢慢散着步,一邊就一些不順眼的弊端進行了猛烈抨擊。陳市長難得當了一回奮鬥青年,忘記了自己是領導同志。

“教育體制涉及的基礎太廣泛了,社會基礎決定了教育體制,直接進行重大改變勢必引起混亂。畢竟並不是每一個老師都有你這麼先進,改變還得有節制、有步驟的緩慢進行,我認為還是先搞一個試點比較好,以取得寶貴經驗教訓,如果成功,也會有大得多的說服力,再逐漸推廣。”

陳國斌反駁了裴語薇大刀闊斧進行教育改革的激進觀點,又沉吟說道:“我覺得可以從高一各個班級中雙向選擇一批不同層次的學生,成立一個試點實驗班,切實以素質教育的方針進行施教,充分培養大家的興趣,變被動學習為主動學習……”

“你說的確實有道理。”聽着,裴語薇不禁點了點頭,放棄了自己先前的觀點,又搖頭自嘲一笑:“可惜我們只是在紙上談兵。”

陳國斌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有想法,就有機會……”

走出學校,陳國斌掏出手機一看,赫然已是五點多,快下班了。他就熱情地伸出手來:“今天很榮幸碰到你這位有思想的優秀老師。我在政fu部門工作,和教育有點關係,今天不早了,下次方便再談吧。”

裴語薇回握了一下,略有詫異:“你是政fu工作人員?”

“不像?”陳國斌一臉輕鬆。

“我相信你是。”裴語薇誠摯地說道:“要是機關裏面多幾個你這樣的人,就好了。哎!”

陳國斌呵呵笑道:“像我這樣的人,一般是很難在機關混下去的(我除外)。好了,那再見吧。”

“好的。”裴語薇爽快點頭,“前面謝謝你了,我現在心情好多了。”她何嘗不深有同感,像他們這樣的人,在哪都不容易混,就像她丈夫一樣。

“不客氣,我先走了,工作方面不用多想。我能找到你的……”

望着很快走上一輛公交車的那位有意思的人物,裴語薇還有點回不過神來,感覺下午就像是一場夢,很奇怪。

定睛再一看已經起動的那輛公交車,裴語薇不由有些懊惱,這卻正是她回家要坐的,只得再等下一趟了。正待下班下課高峰,下一趟的人可就多了……

~~~~~~~~

頭次來到那傢伙的副市長之家過周末,趙雅琴在心理上感覺怪怪的,她一直就覺得,自己是那傢伙的頂頭上司,在回家這一點上,她的家才是家,那傢伙的家只不過是一個臨時的流浪窩。

身為德山的一號首長,屈尊駕臨這等魚龍混雜的機關家屬院,實在有點那個,但趙雅琴還是忍了下來。

何況那傢伙接待格外熱情,把她趙雅琴當成了空前貴客,忙前忙后,很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而回她家時,那傢伙就懶得要死。趙書記深刻感受到了某人想要翻身做主的強烈願望,在心裏不禁小小鄙視一番,那還差得太遠了。

周六白天,陳國斌帶着一家大小出城去了一處尚未開發、顯得格外清靜的山清水秀之地,好好享受了一下春天裏的美好景色,不亦樂乎。周曼玉這次並沒回星城,自然跟在了一起。

回家吃過晚飯,陳國斌就熱情提出:“雅琴,我們去外面院子走走吧。住進來兩周,我都還沒有散過步,身為領導幹部,與廣大群眾距離太遠可不好啊。”臉上甚是振振有辭。

趙雅琴馬上就明白了某人的那點小心思,白眼一哼:“說得那麼好聽,想曬我這大美女就直說唄。”

陳國斌實在有點受不了夫人的臭美,很快拽着她出門下樓。為了“縮小”影響力,保姆保鏢寶貝們留在家裏鬧,周曼玉卻死皮賴臉地跟了上來。

畢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趙雅琴便抗上一副大號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饒是如此,身上仍散發出一股發自骨子深處的懾人氣勢,讓路上不認識的人壓力山大。

趙雅琴走在中間,右邊挨着周曼玉,顯得比較親密,左邊的陳國斌則自覺離開一尺遠,領導幹部,在公眾場合和夫人太親密影響可不好。像如此在院子裏逛,對他這樣級別的領導來說,在相當程度上已經是一種官方行動了。

散步的機關群眾不少,難得見到住在這裏的兩位最大的領導(陳市長和周秘書長)出來,一時甚感詫異,受寵若驚不小。

大凡碰上,有點級別的幹部便恭敬打着招呼,沒級別的幹事則行行注目禮,仰慕一番。中間那位氣質不俗的墨鏡大美女,不知不覺成為了最大焦點,疑似陳市長的神秘夫人,確實不同凡響。相信陳市長留在人們心目中的印象,很快就會更加深刻多了。

趙書記特別享受這種感覺,想着自己在德山卻是呼風喚雨的超級大人物,胸就不由更挺,格外自豪。陳大領導不經意看在眼裏,暗自鄙視一番。

人工小湖旁的楊柳樹下,走在青石小徑上,陳國斌意外看到對面並肩走來、顯得比較親密的一男一女,頓時愣了一下,只道這世界也太小了。

“小魏,在散步啊?”快到跟前,對面倆人還沒注意到,陳國斌就主動輕鬆打起招呼。

魏新華聞聲望來,頓時詫異並有些尷尬,他旁邊的裴語薇則驚愕地張大了嘴巴:“是你?”馬上她又看見了周曼玉,這位高高在上的市領導,她卻是認得出來,往常在院子裏曾見過數次。至於中間的那位女人,裴語薇則感到很有些刺眼,彷彿隔了一片天那般遙不可及。

趙雅琴不由微微皺眉,就感覺眼前這個女人有點不順眼,那番清高的樣子,以為她多有才一樣。更主要的是,這個女人怎麼會認識還不知底細、肯定又在外扮豬的那傢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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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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