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之所向

第九章 心之所向

玉秀才教玉郎讀書識字,玉郎記性甚好,幾乎有過目不忘之能。識文斷字,也是一學就會,偶爾一兩個別出心裁的問題,竟問得玉秀才目瞪口呆。

玉郞學習盧羽的法術更是一點就通,一練就精,盧羽直笑得和不攏嘴。

盧羽教了玉秀才一些強身健體的方法,玉秀才雖然年過五旬,卻仍是身強體壯,毫不顯老。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晃眼間過去十五個寒暑,玉郎二十歲了,生的牛高馬大,虯髯滿面,活脫脫就是一個郎的少年版。

在玉秀才的培養下,卻顯得文質彬彬。盧羽看得直搖頭,說道:“這身體和氣質,太不協調了。”

豈知玉郎來到街上,卻變了一個人。吃喝嫖賭,打架鬥毆,樣樣精通。猶其是打架,幾乎是逢架必打,每打必贏。也正因為這樣,一眾少年早以認他為老大。

這一天,幾個年青人又相約去青樓尋歡,玉郎卻說道:“還是你們去吧,我答應了姑姑要做個好人。”

一個富家公子模樣的小夥子說道:“老大你就別裝模作樣了。放心,肖秋水姑娘還是你的,一眾開銷依然算在我頭上。”

玉郎呵一笑,說道:“這還這差不多。”

一眾人來到一處叫做菊芳院的青樓中。老鴇見來了熟人,連忙給他們各自作了安排。玉郎來到一間屋子門口,門上掛着一個牌子寫着兩個字:秋水。

屋裏卻傳悠揚婉轉的琴聲。

玉郎敲門進去,笑道:“灼灼俏佳人。”

那女子面帶喜色,溫婉一笑,說道:“翩翩少年郎!”

玉郎在她對面坐下:“秋水妹還是為我彈一曲百鳥吟吧!”

肖秋水有些失望,卻又在意料之中,問道:“大哥還是只聽琴嗎?”玉郎點點頭。

肖秋水眼神幽怨,伸指輕撫,琴聲悠悠響起。

盧羽在角落中身形一現,心道:“找個同齡的姑娘談談心還可以,你要是敢破了童子真身,看我怎麼收拾你!”隨即又消失不見了。

琴聲悠揚婉轉,如空山鳥語,清翠多姿;如雨後森林,綠得爽心快意。玉郎沉浸其中漸漸的忘記了平日裏一切的煩惱,心中一片空明,完完全的的放鬆了下來。

“哼~哼~““呼~呼~“秋水對面卻傳來如雷的鼾聲與她的琴聲相呼應,玉郎面對美女仙樂,竟然睡著了。

肖秋水見怪不怪,繼續彈琴。玉卻睡的十分香甜,嘴角的口水拉出一根絲線,直牽到地上。

與玉郎同來的幾個少年卻都出來在一起喝茶了,那富家公子模樣的年青人說道:“別看老大平日裏五大三粗的,在我們幾個當中就算他最文雅了。”

另外一個少年說道:“蘿蔔青菜,各有所愛,老大長的這麼丑,在秋水妹妹眼中卻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公子。”

那富家公子說道:“好啊,敢說老大的壞話,我告訴老大去。”那少年想到老大的整人手段,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說道千萬別啊!”

玉郎與盧羽走在回家的路上,玉郎說道:“姑姑你要我吃喝嫖賭樣樣都學,說是這樣才吃得人間煙火。現在又要我做個好人。我都無所適從了。”

盧羽笑道:“秋水姑娘怎麼樣?”

玉郎說道:“在她面前,我什麼煩惱都能拋之腦後。說來也奇怪,不管我心情煩躁也好,苦悶也好,高興也罷,聽到她的琴聲,我總能平靜下來,全身心的放鬆。每逢我累了、倦了、總想要到秋水那裏坐坐,聽她彈彈琴,說說話。更難以理解的是,有時候我跟人打架受了傷,我第一想到的不是去看大夫,而是讓秋水替我包紮,她雖然沒用藥,我的傷口卻不痛了。而且好的比吃藥還快。我對她如此依戀卻又覺得跟她全無男女之情。”

盧羽笑了笑,似乎滿懷深意。說道:“這麼說來,她算是你的紅顏知己了?”

玉郎道:“算是吧!”

盧羽說道:“這也是一種緣分,一種非常難得的特珠緣分,人類世界可以說是萬中無一。既然是你心之所向,便多去見見她,即便你以後本事大了,也不要忘了她,不要忘了這個年青時的紅顏知己。”

盧羽話鋒一轉:“小子,姑姑不教你妖界的煉體之術,你能做這幫年青人的老大?不教你吃得人間煙火,你能識得秋水姑娘?不要你做個好人,你不過睡了一個風月女子,又怎能交個紅顏知己?”

玉郎:“好像有點道理!”。

盧羽:“玉郞,我跟隨你娘十來年,吸收了大量的玄陰之氣,最近似乎要有所突破。從今晚開始,恐怕要避關一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你娘和外公。”

玉郎說道:“姑姑,放心修鍊好了,我一定會照顧好娘的。”

盧羽笑道:“你的煉體之術已有小成,傀儡之術也登堂入室,有你保護她倆,姑姑自然放心。如果真的有什麼困難,記得去外公的南瓜園,那裏姑姑給你留了武器。”

玉郞必中好笑,外公菜地里那個長不大的古銅色南瓜看到是好看,硬也夠硬,但是要作武器,還不夠看吧!

盧羽見他神色頗有不屑,正色說道:“姑姑的門派乃是妖界第一大派,姑姑的師父更是有通天徹地之能。她老人家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也是金科玉律,她說那個南瓜是很厲害的武器,那既便真是一個南瓜,也會變成一把威力無窮的武器的。”

玉郎暗暗咋舌,姑姑對她師父也太過崇拜了吧!

盧羽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姑姑的功法畢竟都出自妖界,雖然也能教你不少,但很多基礎的修行法門都教不了你。你天賦異稟,本是修行的好苗子,但是想要修行有成,還是得找個人類修仙門派,系統地學習才行,等我閉關出來便給你張羅。不過我這次恐怕會大有突破,閉關也不知道要多久,這期間要是你有機會能拜入不間修仙門派,一定要好好珍惜。你外公和娘安穩無事,並不需要你花時間來照顧。一切當以你修行為重!”

玉郎點頭稱是。

天色已晚,一人一鬼回到家中,玉郎吃過晚飯,去密室中看了母親,這才回房休息。

月圓之夜,註定是不眠之夜,玉郞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興奮了起來。他從床上起來,出得門外,一路狂奔直上山頂。對着圓月縱聲長嘯,直震得山谷轟鳴,回聲四起。

玉郞伏身在地,體毛長長,化身為一頭青色巨狼。圓月起了回應,一束潔白的月光照在他身上,緩慢地融入他身體之中,化着靈力,不斷強化着他的身體,增長他的修為。

他本是狼與人結合所生的孩子,平日裏正常人身,只有月圓之夜才化着狼形,吸收月光精華。

在月光的照耀這下,化身狼形的玉郎,每個毛孔都在吸收着月光的精華,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與安逸。

忽然之間,一個巨大的布袋迎風見長,撲面而來,將化身狼形的玉郞吸入在其中。

月光照不到的暗處走出一個少女來,那少女身着穿白裙,手提長劍,滿臉傲驕。

她將布袋牽在手中,那布袋縮小到拳頭大小。少女將它掛在腰間,笑道:“好個狼妖,本姑娘終於抓到你了。”

玉郞有些不解,心中滿是疑惑。但他此時乃是狼身,被那靈獸袋克制,半點也動彈不得。

那少嘻嘻一笑,抓起靈獸袋揚長而去。

這是玉郎第一次接觸修真界人士,心中完全沒有人妖不兩立的概念。長年的人類社會生活,他雖然也覺得自己身體特殊,大異於常卻從來沒有覺得自已是妖。如今被這個小姑娘當妖怪抓住,不由得火冒三丈。奈何被困得動彈不得,身體也沒有恢復人型,想要罵她幾句卻又說不出話來。

放眼四周,全是一片黑暗。自己似乎在快速移動,以速度推測,這少女的修為與自己在伯仲之間。玉郎盤算待自己出身布袋定要好生教訓她一番,讓她知我玉郎的厲害。

玉郎身處袋中,倒也不擔心害怕。行路不久那少女好像進到了一處房屋中。只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燕子你終於回來了,姑媽這可出大事了。”

玉郎心中奇怪:這聲音正是菊芳院老闆的腔調。這少女莫非帶自己來到了菊芳院中?

那少女說道:“姑媽莫要慌張,出什麼事了?又有姑娘失蹤了嗎?”原來那少女叫做楊燕,是菊芳院老鴇大哥的女兒。

楊燕從小跟隨師父在山中修道,十九歲時已略有小成,師父命她入世修行。她出得山門,自然前去看望父母,前幾日得知姑媽遇到了件邪門事,便自告奮勇前來幫忙。

老鴇說道:“可不是嗎?前幾日失蹤了兩個姑娘,我本想慢慢尋找,不敢聲張。這不聽大哥說燕子你拜了仙人為師,在山中修道。我見此事來的怪異,大伙兒也傳得邪乎,這才請了你過來。昨日裏你說發現一匹狼妖,要前去抓妖,豈知你前腳一走,秋水姑娘便失蹤了。你說這樣下去如何得了啊!”

玉郎大吃一驚,一定要救出秋水來。可惜他被法寶禁固,動彈不得。

楊燕點了點頭,說道:“這狼妖身上沒多少邪氣。又是靠吸收日月精華修鍊,並沒有吸納人類精元,估計與此事沒什麼關係。姑媽還是帶我去秋水姐姐房間看看再說吧!”

二人來到秋水房中。

楊燕一驚:“好重的陰氣。看來還追蹤的到。”說完祭出一張符咒,那符咒迎風自燃,化着一個閃光的箭頭,臨空飛走了,楊燕不急不緩地跟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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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妖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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