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讓你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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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相思是人間無葯可醫的毒藥,痴心女子痴情郎,卻都心甘情願喝下那看不見,摸不着的一兩毒藥,正如楚傾城那句話,睹物思人,越思越憔悴,恰到好處的極盡心酸。
眼看楚傾城步步緊逼,一股壓迫感迎面而來,誰說女子不如男,姬長夜第一個不放過他,盡他姥姥的胡說八道,面前的女子龍行虎步,有一女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一個可抵千人!
夜風徐徐,吹動草木簌簌直響,像是低頭絮語,輕聲歡笑。
姬長夜後退幾步,背貼柵欄,楚傾城灼灼目光似虎_狼,沒說話,卻勝過千言萬語。
姬長夜渾身肌肉緊繃,心懸着,洋裝鎮定,拖延道:“楚小姐,我來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其他的事能否日後再說?”
“姬公子吩咐,小女子便日後再說。”
楚傾城停下腳步,十指剝青蔥,掩嘴輕笑,似乎想起了什麼,臉頰微紅,十指交叉,神態扭捏,像極了夫唱婦隨的模樣。
眼前女子怪異的羞態模樣,讓姬長夜懸着的心始終放不下,怕楚傾城突然心一橫把他扛去夔峰,來個霸王硬上弓,那時圍簾深深,燭火通明,不死也要脫層皮!三年前的那個夜晚,月黑風高,靜謐的小樹林裏,楚傾城很是霸道,差點和姬長夜解了戰袍。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吐出一口氣,輕聲道:“靈徒肆掠,青雲六州民不聊生,還望楚小姐明日和我們一起下山誅殺靈徒,取功德。”
“五湖四海,小女子願相隨姬公子左右。”楚傾城眨眨眼,點點頭,應了下來。
姬長夜目光躲閃,尷尬一笑。
楚九奴獃滯,這樣柔情似水的姐姐真是那個在楚家橫行霸道,說一不二的大小姐?以為看花了眼,揉揉眼睛,摸摸高腫的腮幫子,是家姐,沒錯呀。再看看手臂僵直垂着的姬長夜,讚歎這天下,恐怕只有夜兄才能拿捏住家姐,當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楚傾城心情大好,娘說的果然沒錯,男人自尊心強,喜歡女子小鳥依人,百依百順,要在恰當之時發點小脾氣,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才行,任由男人如何不老實,心緒萬千念別家女子,也插翅難飛掌心寸許之地,難怪爹縱橫商道幾十年,要強了一輩子,始終在娘的面前服服帖帖。
楚傾城淺淺一笑,轉過頭去,一臉平靜的把楚九奴叫了過來,揉揉手腕,問道:“弟弟,氣運山可有空房間給姬公子住?”
楚九奴雙手捂面,透過指縫看了看擠眉弄眼的姬長夜,對楚傾城不確定問道:“姐,空房間有,還是沒有啊?”
楚傾城語氣輕輕,咬字很重道:“此“弟”不宜久留。”
楚九奴惶恐,連忙道:“沒有房間。”
楚傾城點點頭,滿意道:“甚好。”
楚九奴抹掉額頭汗水,虛驚一場。
姬長夜恨得牙痒痒,楚胖子以後娶妻了也是個耙耳朵,趕緊道:“氣運連山下山了半數弟子,空出的房間大把,楚小姐不必操心。”
“姬公子有所不知,空出的房間半年沒住過人,也沒人去打掃,遍地灰塵,住不進去。”
楚傾城小鳥依人般輕聲細語,單看臉的話,任誰來了都會心猿意馬,丟了魂魄。
緊接着,楚傾城手握拳頭,指關節捏的咔咔直響,威脅之意顯而易見,似笑非笑的對楚九奴道:“弟弟,姐姐說的對嗎?”
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的楚九奴,牙一咬,拿定主意正欲開口,卻被姬長夜搶先一步,歪頭看向楚九奴,似有風沙進了眼睛,使勁眨眨眼道:“楚胖子那正好有空了一間房,能將就一晚。”
可嘆楚九奴撓撓頭,目光躲閃,望向別處,沒有說話,氣的姬長夜想把送出去的虎虎酒給拿回來,拿虎虎酒時口口聲聲“好兄弟,在心中”,去他姥姥的。
哦~~~~~~
楚傾城故意拖長音,皮笑肉不笑道:“弟弟,是這樣嗎?”
楚九奴小心翼翼看了眼緊捏拳頭,怒目相向的姬長夜,心裏替他默哀片刻,只有一夜,夜兄應該扛得住………見楚傾城收斂笑容,趕緊搖頭道:“姐,我那沒有空房間給夜兄。”
說完,楚九奴快步跑開,他一個五大三粗,不愛舞筆弄墨的粗糙漢子此刻竟然拿起毛筆,埋頭寫字,不忘咕噥一聲,“提筆我畫個球,山外青山樓外樓………”
楚傾城轉身,含羞淺笑,拿起小拳頭捶了一下姬長夜的胸口,嬌羞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先回去佈置一番,等候姬公子。”
欠身行了一個大家閨秀的禮數,不等姬長夜說話,腳踏地面震動碎小石子,離開了上清閣,步步生威風!
姬長夜伸出手,張了張嘴,落寞嘆息一聲,蒼天好輪迴。
之後,氣沖斗牛,找上心不在焉鬼畫符的楚九奴,怒道:“楚胖子,這就是你說的,為兄弟兩肋插刀?”
楚九奴丟下毛筆,手指有墨水在衣服上使勁擦了擦,苦笑道:“夜兄,你也看見家姐是真要下狠手,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插兄弟兩刀,實屬無奈之舉啊!”
姬長夜雙手抱胸,冷冷道:“要我出賣色相?換你一世安寧?”
楚九奴憨厚點頭道:“要怪只能怪夜兄,相貌清逸,俊朗不凡吧。一個晚上,忍一忍,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拍馬屁的話聽着是順耳,說的卻不時候,眼下楚傾城大張虎_狼口,等候閨中,姬長夜可沒功夫聽楚九奴瞎扯,冷笑道:“你姐窮胸極惡,有容奶大,能給我閉眼的機會?”
楚九奴尷尬笑道:“夜兄且放心,家姐知道細水長流的道理。夜兄今晚哪也別去了,否則家姐把你從別的山頭扛回夔峰,那就鬧大笑話了。”
事已至此,姬長夜唯有連連苦笑,白衫先生住在上清閣后,這裏便堆了很多美酒,雖然沒有得意的那口沉缸老酒,隨便抓起一壇,仰頭猛灌,借酒澆愁。
做賊心虛的楚九奴陪着他直接坐在地上,抱罈子喝。
一柱香后。
從角落裏走出一個身着白色寬博長衫,頭戴巾帽的儒雅老人,手捂襠部,一瘸一拐,嘴裏罵罵咧咧。
當看見院子裏一些宣紙書畫被酒水浸透,地上滾落五六個酒罈子,那可是花了大心思運上氣運山的上等杜康,平日裏只捨得小酌二三兩的白衫先生,直接挽起衣袖,瞋目切齒,要狠揍那個暴遣天物的王八羔子。
六目相對,兩聲輕咦傳出,楚九奴見狀,迅速起身,不招呼姬長夜一聲,抱着酒罈子拔腿就跑,腳底抹油如一陣輕煙。
姬長夜獃滯,楚胖子有難是真跑啊!
白衫先生愣在原地,指着姬長夜道:“你是,安陽鎮救人的那小子!”
姬長夜起身,看清了來人,愕然道:“你是,安陽鎮賣假畫的老頭!”
方才腳步邁大了,又扯的襠部火辣辣的痛,白衫先生一手扶腰,一手捂襠,小心坐下道:“臭小子,快一年沒見了吧。”
姬長夜點點頭,打開一壇酒給白衫先生,嘆息道:“原來你就是白衫先生,當初還以為你只是個臨摹書畫名流畫作的高手。”
又開一壇!
轉頭望了一眼樹下,十壇杜康只剩下兩壇,白衫先生嘴角抽了抽,心裏淌血,不過姬長夜於他有恩,也不好多說什麼,把杜康放在姬長夜夠不着的地方,說道:“早就告訴過你,老夫是丹青大家,現在信了吧。”
姬長夜灌了一口酒,笑道:“能讓如一山主奉為座上賓,豈有不信的道理。”
白衫先生撫須長笑,姬長夜是只小狐狸,能讓他相信可不容易咧。
姬長夜問道:“老頭,你這是咋了,一直磨凳子?”
白衫先生咬牙切齒道:“老夫上趟茅房,也不知是哪個王八羔子把廁紙換成了繩子。”
姬長夜明悟,嘴角勾勒出一抹彎曲弧度,輕聲道:“所以,生拉啊!”
白衫先生點點頭,一拳捶在木桌上,震落幾張宣紙,“別讓老夫逮住,否則,讓那王八羔子體會什麼是一百遍。”
姬長夜憋笑道:“附近沒有草木?”
沒有,寸草不生。
不扯衣服?
穿破衣爛衫,有辱斯文,不扯。
來回兩頭拉?
嗯。
現在還是火辣辣的痛?
嗯。
死要面子活受罪,來回拉了幾次。
沒數。
拉乾淨了?
……………
見姬長夜擠眉弄眼還要再問,白衫先生怒道:“臭小子,沒完沒了了,你要是把此事宣揚出去,老夫揍的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姬長夜輕飄飄看了眼白衫先生,細胳膊細腿,搬塊石頭都費勁,斜眼道:“就你?”
白衫先生抬手作了請,說道:“比劃比劃?”
姬長夜搖頭道:“算了,你一介書生,體質文弱,舞刀弄槍也不怕傷着。”
白衫先生收回手道:“不信?老夫可讓你三招。”
姬長夜洒然一笑,沒有接話。
白衫先生轉身聞了聞酒香,撿起地上的蓋子,封住酒罈子道:“臭小子眼界挺窄,老夫是那種說大話,張嘴就來的人嗎?”
姬長夜目不轉睛,肯定道:“是。”
好小子。
一個晚輩而已,沒必要動真格,免得落下一個以大欺小的名聲,白衫先生苦口婆心道:“青雲六州靈徒猖獗,弒殺無道,你不會真的以為如一老兒請老夫來此,只是作畫這般簡單吧!”
姬長夜聳聳肩,示意他說下去。
白衫先生清了清嗓子道:“黃河之濱的龍脈被斬斷,各個山頭二品以上的靈主都會前去續接龍脈,各方山主掌門怕靈徒趁機殺上山門,留下的後手都不一樣,老夫住在上清閣,明面上寫字作畫,實則暗中守護氣運連山。”
姬長夜搖搖頭,“不信,如一山主喜好丹青字畫,附庸風雅是一把好手。況且三山五嶽之首的氣運連山,需要外人幫忙守護山門?”
白衫先生瞪眼,哼哼道:“東海之角已經升起了酆都城頭,泰山腳下十殿閻羅宮顯露猙獰頭角,冥府出現人間只是時間長短,西南十二郡易守難攻,地處偏遠,臭小子你知道個蛋。”
任由白衫先生說的天花亂墜,姬長夜不信依舊不信,這老頭滿口胡話,特別是酒後天上地下唯他獨尊的滑稽模樣,哪有當代丹青大家的風範,所以當不得真。
姬長夜笑了笑。
白衫先生起身,負手而立,往前幾步,步子邁的很小,仰天嘆息道:“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想當年,老夫一指出,震九州,黃河之濱,東海之角,泰山之巔,一掌壓下。”
任世人猖狂,老夫都會讓上三招!
無他,唯手熟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