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出好戲
溫宛趁着幾人鬆懈,偷偷從醫藥空間裏拿出一把鋼鑷子,準備將傷口中那些刺一根根的拔出來處理掉。
從肉中將刺自己一根一根挑出來的滋味可不好受,一般人是承受不起的。她如果知道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那她一定先準備很多麻藥在空間裏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一點麻藥也沒有。
為首的男人看到溫宛的這一幕,瞳孔驟然收縮,看着溫宛手拿鑷子在傷口裏進進出出的拔刺,他已經被震驚到。
他終於意識到,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傷勢是有多麼的嚴重。
“難道你,不疼嗎。”男子嘴中輕吐涼氣,問到。
聽到那人清澈的問語,她眼睛暗淡的說:“痛。”聲音有氣無力。
一根根長刺,就那樣從她的血肉之中被拔了出來,毫不留情。她將拔出來的刺放在一起,又繼續說到:“這疼痛又算什麼,如果想活命,什麼痛苦是不能承受的。”
男子低垂眼睛,看着那堆刺被她收在一起,禁不住好奇的問溫宛:“這些刺,你留着何用呢?”
溫宛的眼睛閃了閃,驀然的出現一抹寒光。
“算計我的人,總有一天我要讓她千百倍還回來。”
這一席話,不禁使得剛才那位拖拽着她的黑衣人打了一個寒噤,如今這個傷痕纍纍的小女子,居然讓他有了一點畏懼。
莫名其妙!
黑衣男子不再說一句話,只是用自己墨色的雙眼死死盯着她,身上的刺被清理乾淨后,她又變戲法一樣拿出了一根銀針,將自己身上的傷一一縫合。他現在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這個女子,和他以往曾經見過的任何一位,都不一樣。
的確,她是與眾不同的。
他沒有想到她居然如此有魄力,像她一樣,在血肉中挑出刺,將傷口親自清理這樣的事,怕是連他們這些人也無法做到在這個過程中沉默。
然而,她的薄唇,早已蒼白。
她輕輕倚靠在樹邊,眼睛看着那人的傷說:“我也許能幫你。”聲音有氣無力。
如今,怕是傻子也明白了,她是一個會醫術的人。
“難道你有什麼要求嗎?”誰都不是傻人,怎會不知道如今溫宛的打算。
“嗯,的確,我救了你,然後你帶我回到京城怎麼樣?”她的話剛剛說完,剛才拖拽她的黑衣人就發言阻止:“萬萬不可,主人,她一定是有什麼目的,如果她離主子過近,那……”
還不等那人說完,一陣涼風再次吹過,只看見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到達了說話人的身後。
剛剛言語的人只覺得自己背後冰涼,在一股血腥味下,剩下的話愣是讓他憋了回去。
“刀劍無情,如果我不小心手抖了,你的小命就不保了,如果我想害你們,何必到現在才動手。”溫宛的身子不穩的晃了晃,忍受這傷口傳來的陣陣疼痛,緊緊握住手術刀,虛弱的站在幻影的身後。
為首的男子抬頭看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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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一絲讓人不明的光芒閃了閃便又回復正常,輕輕回了一句“嗯。”
“你們都閃開,讓這個人為我醫治傷口。”
幾名黑衣護衛都想要在說些什麼挽回,可是那男子的目光讓他們紛紛不語。
不過他們到是已經做好了隨時隨地將溫宛大卸八塊的準備。
只看溫宛從容的向那男子走去,慢慢的蹲到了他們主子面前,溫宛手中的手術刀落在了那個男子的傷口上,順着傷口畫了一個圓圈,刀子飛快的插進肉裏面,絲毫不給那人反應的機會,她便手起刀落,將傷口上的已經腐爛的肉挖了下來。
幾名衛士飛一般沖向前面,劍已出鞘幾寸,卻被為首的男子大喝一聲而退去。
溫宛絲毫沒有搭理身後的幾個人,趁機拿出了一片冰草放在嘴中嚼碎敷在男子的傷口上。
隨後她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好,打結的時候,因為溫宛早已體力不支,重重的向著男人倒去。
男人伸出雙手,隨手便將眼前這位虛弱的人兒摟進自己的懷抱,而站在周圍的幾名護衛,剛向前挪動了幾步,就讓那人犀利的目光瞪了回去:“傻站着幹嘛,還不備車,準備回城!”
……
順着大道走了幾天幾夜,當溫宛醒來時,那個戴着銀蛟面具的男人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同時,他的幾名手下也消失了。
不過所幸,他留下了一匹上好的寶馬。當她駕着馬,當她即將要到京城的時候,她下了馬,揮了揮自己的手示意馬兒趕緊離開。溫宛從馬上下來,這時她才發現,自己那件破舊不堪的衣服早就已經換成了一嶄新的衣服,那些傷口也抹上了藥膏,所以她現在身上的傷口遠沒有之前那樣疼。
她看着這匹馬兒,原本還想着去摸一摸它,可不曾想到,這馬居然也有自己的小脾氣,看溫宛過來了,立刻就長鳴一聲,回過頭去快速的跑進了林子中。
溫宛一臉不解地站在原地片刻,隨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向著京城走去。
溫宛一走進京城中,就看到官道兩旁站着許多人,人山人海。街道上被隊伍佔據,旗幟手高高地舉着黑色的旗幟,那旗幟上寫着煜錦軍的字跡。
溫宛心中算了算日子,原來今天就是那大名鼎鼎的雲王回朝之日,溫家二小姐作為雲王的未婚妻,一定是要出城親自迎接的,但是現在隊伍停在這裏不向前走,也許是出了什麼變故。溫宛想着,她倒要看看這是唱的哪一出。
走了大約有八百多米,終於聽清楚了從老百姓中傳出來的隻言片語:“這可是真的太慘了,原本好端端的等着雲王回到朝中,可是居然失足掉到了院子中的鯉魚池中。”
“那可不是,這二小姐也不知道帶着一個奴婢出門。”
“你們看到那個身首異處的人了吧,你看看那屍體,被水泡得都不成樣子了。”
“這回可是有意思了,這雲王恐怕是要落得一個克妻的名聲。”
“難不成你是不想要腦袋了嗎?說話要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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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啊。”溫宛緊皺着眉頭,快走了幾步,向前跑去。
此時,溫宛聽到了讓她熟悉的聲音,在人群的最前面傳了過來“晴兒啊晴兒,你怎麼就這樣得慘啊,你若去了讓娘該如何是好。”
“哎,妹妹啊,姐姐經常告訴你,出門的時候要帶上碧柚,可是你偏說讓他們跟着自己很心煩,非要自己出去想要自由自在,可是如今你看看你,你竟然就這樣去了。”凄厲的哭聲緊接着在人群中散開。
溫宛聽到這些話,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溫晴急着要把溫宛這個原主給弄死了。她就是為了利用兩張一模一樣得臉,來代替溫宛這大小姐的身份,如果這樣的話,她不就既不用嫁給那個已經傻了的雲王殿下,而且還可以名正言順的追求太子。
畢竟,雖說太子已經退了婚,但是終究沒有聖上的親口聖旨,那也便是不能算數。
讓溫宛沒想到的是,自己原主的親生母親,既然和自己那個妹妹一起唱出了這一出好戲。
實在是太優秀了。
可是既然她們把她的命看做草芥一般,那也就不要怪她讓她們在到大庭廣眾之下出糗。
她慢慢一步一步走到人群之中,沉默無聲的看着這些所謂的家人的一舉一動。
她只看見自己原主的父親溫太傅跪在最前面,作了個揖,更咽着說到:“雲王殿下,小女福薄命短,還沒等到雲王您的凱旋歸來,便駕鶴西去了。如果可以還希望雲王您成全在下,將小女的屍首帶回溫家安葬,也讓小女安息。”
馬車之中,只傳來了陣陣打鼾的聲音,涼風拂過,吹起了一個帘子,若是離着近的人,一定會看到有一個男人,正四腳朝天,在地上睡得正香,好是外面發生的什麼事都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手在馬車邊的六個護衛也都冷着臉毫無表情,沉默不語。就在這時,一名騎着汗血寶馬的男子,飛快地從溫太傅身後的隊伍中緩緩向前。他身着一襲藏藍色的長袍,衣襟前綉着麒麟的花紋,腰間繫着一條玉制帶子,氣焰相當旺盛。
他的五官相當英俊,英氣十足,但是卻緊繃著臉讓人感到很陰森。
他大步走到雲王的陣列前方,:“先生,你先請起,我那三弟才剛進京城,此時有病在身,還不方便出面處理這件事情,本宮就替我的三弟做次主,既然溫家二小姐是我三弟弟的未婚妻子,那我覺着,應由三弟帶到雲王府去安葬比較合適,你們意下如何?”
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太子高燁華。溫晴和她娘親張杏兒聽到這件事情,兩人的臉色都變了,但又恢復正常。
這可如何是好,倘若屍體消腫之後,被發現人不對勁,那就是要被降罪了。
這時張杏兒忽然大聲嚎哭:“太子陛下,求您行行好,晴兒還未嫁入雲王府中,也就不算是雲王府里的人,作為一個母親,這樣猝不及防間失去了我的一個小女兒,心中悲憤至極,還請太子讓我們這等女眷將女兒帶回府中下葬,請您成全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