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立地成佛

第十八章 立地成佛

而曹沫作為一個一品修士,根本就無從知曉對面玄衣老者的修為,但是他此刻面對氣勢驚人的對手時,沒有露出絲毫後悔,臉色無比決絕。

“可惜啊可惜,白瞎了兩位的天賦,今天孫老邪我就要做哪滅殺天才的勾當咯,要是你們今天沒有多管閑事,而是老老實實修鍊,指不定明天又是叱吒風雲的人物”

自稱為孫老邪的老者說道。

也並不是他自大到在這裏惋惜天才,其實在說話的間隙,他就已經將修緣縣裏裡外外外加周圍幾里都用神識掃了一遍。

除了那個閑雲寺里的,並沒發現有隱藏高手,看來在自己面前兩位並不是哪個世家大族跑出來的歷練的嘛。

在產生這個認識之後,孫老邪沒耽擱分毫,立馬暴起發難,沖青衣少女而去,至於那個白衣少年,區區一品,解決掉修為高的后,那不是手到擒來。

對於尋常一品修士來說,孫老邪這樣想也毫無問題,甚至還有點謹慎的成分在裏面。

可他不知道曹沫修鍊的是纏人的本命飛劍,他在沒搞清楚對手的手段時就貿然發難,這對於一個老江湖實在不應該。

就在孫老邪撲向南嘉魚的瞬間,曹沫立馬祭出本命飛劍,用盡全力施展本命神通。

孫老邪一個躲閃不及時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想要躲閃,目標明確,直撲南嘉魚而來,卻被一股強力拽了一個踉蹌,南嘉魚馬上抓住這個機會一柄短刃直刺孫老邪面門。

孫老邪明顯沒有心裏準備,或者說就是沒有把這兩人放在心上,眼見得一柄短刃當頭刺下,馬上收起直撲南嘉魚的攻勢。

被曹沫打斷攻勢的孫老邪一個心中暗恨自己差點就要陰溝裏翻船,當即不再輕敵大意,馬上就要使出自己的手段來先對付擾亂他攻勢的白衣少年。

只見他抬起手中那個銅鐘,剎那之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來,就在孫老邪對曹沫發起攻擊的空檔,一把攜帶驚人氣勢的匕首直取孫老邪后心,七品巔峰修為的孫老竟然毫無察覺。

而且明明在他對曹沫兩人進行試探之時並沒有發現有其他高手在這附近。

可見出手之人隱藏行跡的能力之強。

那柄讓孫老邪感受到威脅的冰冷匕首直接刺入他的后心,可是在匕首刺入之後,竟然馬上收了回去。

原本已經心存死志的孫老邪立馬抓住這個空檔,將手中銅鐘向後面祭出,銅鐘在脫手后發出立刻變大,直直朝後方砸去,七品巔峰一擊完完整整招呼在身後之人身上。

身後之人一聲悶哼,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一擊得手之後,孫老邪馬上輾轉騰挪遠離戰場中心。

得立定身形后,他已經對出手之人的手段在心中有了大致了解,如果剛剛一擊是偷襲之人最強一擊的話,那他絕不會超過七品。

孫老邪這才看清楚那個在他身後出手的中年人,只見那人一襲黑衣,中等身材,此時正口吐鮮血,顯然剛才自己的反擊讓他受了重傷。

孫老邪不認識他,只當是面前少年男女的護道人。

而曹沫在看到那黑衣中年人後,一下就泫然欲泣,眼淚不爭氣的就流了下來。

他不敢相信地擦了擦眼眶,再三確認后,他急速掠到身着黑衣的中年人面前,抹了把眼淚,有些委屈,有些責怪,

“宋叔,你怎麼才來啊,你怎麼才來啊。”

那位黑衣人緩了緩傷勢,擦去嘴角的血跡親聲笑道

“這不是不晚嘛,恰好趕上了,怎麼,都長這麼大了還哭鼻子啊。”

曹沫不答,只是一個勁的抹眼淚。

在不遠處的孫老邪對這一切聽得真切,不

過他可不管什麼叔侄情深。

剛剛自己一個不注意就受了傷,再不敢大意,控制那口巨大的銅鐘就再度向兩人撞了過來。

殺兩個是殺,殺三個也是一樣的殺,在他這個七品巔峰的境界,除了那個六品要多花點時間,其他兩個,都一樣。

就在那口大鐘撞向兩人的千鈞一髮之際,一位寺廟打扮的中年人以一種閑庭信步的姿態至街尾而來。

姿態很隨意,可是他的速度卻是十分驚人,中年人雙掌推出,大袖飄搖,穩穩接住了孫老邪那一擊。

“阿彌陀佛,你這是算定了我不會出手?”

中年人緩緩開口,隨即又說道

“昔日錯,今日還,贖罪二十載,今天,那就讓貧僧一道把這修緣縣的塵埃掃個乾乾淨淨吧!”

曹沫看清來人正是昨晚在寺廟將他和南嘉魚兩人掃地出門的閑雲寺的帶發僧人。

“區區七品上的修為,也想對付我,加上他們幾個也夠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指了指曹沫人等,孫老邪猙獰着說道。

待說完,他的氣勢又猛地拔高了一大截,並且不再刻意隱瞞修為。

“我孫老邪這口送鐘下沒有無名之鬼,報上你的名來。”

“修緣縣罪人謝崇前來掃清污濁!”

謝崇剛一說完,孫老邪凌空御風沖向謝崇,而他那口在他身後懸浮的大鐘竟然產生靈智般不用孫老邪驅使,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也沖向謝崇。

只見謝崇只是胸有成竹地呼了一聲佛號,一個倒飛躲過配合大鐘夾擊而來的孫老邪,一掌推出,直向孫老邪胸口,孫老邪不敢託大,驅使大鐘擋在身前。

大鐘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后倒飛出,趁謝崇出手的空檔,孫老邪急速掠向他。

謝崇躲無可躲,結結實實吃了一掌,倒飛而去。

趁他病要他命,孫老邪正欲再次出手。

可是,謝崇在穩住身形后卻沒有再做出其他多餘動作,就這樣突然雙手合十席地而坐,低聲開始念起了佛經。

孫老邪一掌下去,謝崇身形踉蹌。

得了勢的孫老邪譏笑道:

“咋了,你這是要放棄了,你不是要清掃我這個污濁嗎,出手啊,念經幹嘛,提前為自己超度啊。”

他頓了頓,又說道:

“實話告訴你,在發現那個讀書種子要降生在這修緣縣之際,我就注意到了你,更是煞費苦心的去了解了你的一切,我本來就是算準了你不會出手,沒想到你這個受氣包還挺出乎我的意料。”

他正說著,卻突然發現謝崇身上正冒出包裹住全身的金光,金光越來越亮,刺破雲層,上面隱隱浮現出梵語,密密麻麻,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孫老邪看到這幅景象,頓時心生不妙,馬上加快了手中的攻勢,連同驅使那枚大鐘一齊撞向謝崇。

可是無論他怎麼出掌都不能撼動盤坐在地上的謝崇分毫,那口大鐘在觸碰到謝崇后也倒飛出去。

“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遍身金光的謝崇說了一句佛家禪語,聲如洪鐘,傳遍整個修緣縣城,躲在各處的百姓聽到謝崇的聲音竟然都心生空明。

鬼使神差,所有人連同曹沫等人一起,都異口同聲地吟了句

“阿彌陀佛。”

端坐在地的謝崇寶象莊嚴,滿頭青絲披散。

孫老邪看到這幅景象早已經停了手,他癱坐在地上,呢喃道

“立地成佛?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突然冷笑一聲猶如瘋魔般說道:

“謝崇啊謝崇,我都看不起你,二十年前,明

明是那群愚蠢的螻蟻的錯,你怎麼就會認為是自己的錯,畫地為牢二十多年,你這是為哪般啊,哈哈哈!”

滿身金光的謝崇沒有說話,看着那個癱坐在地上的可伶蟲,緩緩起身,可在他起身之後,身形卻不罷休一般,緩緩飛起,緩緩飛起,就這樣在眾人的注視下緩慢上升。

一尺、一丈、十丈、百丈、遍體金光的謝崇雙手依舊合十,烏雲隨着這道金光的到來開始快速地分散開來,準確的說是避開,一個呼吸的時間,天空恢復清明,和曦的陽光灑滿了整個修緣縣地界。

所有四散躲藏起來的人都開始漸漸向這邊靠攏而來,人們抬着頭看着平日裏自己口中那個修緣縣的罪人。

似乎是達到再無法寸進的地步后,那個金色的身影突然伸出一隻手掌,裹挾着巨大的威壓俯衝而來,但是人群依舊看着那個身影,並不避開,沒人臉上有恐懼,有的只是安心。

“轟”,金色的光芒直衝而下正朝孫老邪的位置,一股氣浪四散而開,謝崇的身影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中,慢慢的慢慢的,金色光芒開始收斂,逐漸消失。

而原本的孫老邪也不見了蹤影,就好像和那股金色的光芒一齊消失了。

突然,就在眾人鬆了口氣的功夫,原本開始消散的雲層戛然而止,以極快的速度重新開始聚攏,遮天蔽日,剛剛才顯露些許的太陽被更加濃厚的烏雲遮蓋住,整個修緣縣地界宛如黑夜來臨。

“參禪二十載,就參出個這樣的境界?我看二十年前你們輸得不冤啊!”一個聲音從雲層而下,帶起一長串悶雷。

雲層翻滾,隨着那個聲音的傳下,一尊巨大黑色法相開始顯化出來。

即使法相有百十來丈高,但那幅面孔卻未變化多少,所有人都認出天空中就是原先消失不見的孫老邪。

“哦?是嗎,看來突破瓶頸的你很自信啊”滿身金光籠罩的謝崇平淡地說道,就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那就讓我看看一個八品的修士能不能擋住我這二十年的金剛怒目”

謝崇話畢,一尊周身纏繞着金色光芒的巨大法相在他身後顯現出來,與天空中的孫老邪遙相呼應。

一金一玄,分庭抗禮,整個修緣縣城被兩種光芒籠罩,下面的人被兩股氣機壓地喘不過氣來,紛紛逃散開來,有體格較弱者更是嘴角流血。

金色謝崇察覺到下面人群的異樣,一個抬手整個地面再次被金色氣機籠罩,地面上的人群才好受些。

可那天空中的孫老邪可不管這些,抓住謝崇出手的空檔,那尊巨大的法相攜着漫天的恐怖氣息直直向謝崇一拳揮來。

那尊金色法相就這樣完完整整的接了孫老邪一拳,渾身金光頓時暗淡些許。

“你放心出手,有我護着他們!”地面上的黑衣中年人人沖謝崇喊道,

說罷,那位黑衣中年人祭出手中那柄匕首,匕首徑直飛向半空,堪堪抵擋住了那個黑色法相散發出的威壓。

看到這謝崇也不用再顧及下面的民眾,一掌殺向天口中的那尊黑色法相。

一時間,修緣縣上空天地變色,雷聲陣陣,一黑一金兩尊巨大的法相在雲中扭打開來,時不時有光芒從雲層中漏出傾泄而下,但是都被天空中那柄匕首擋住。

地面上的人看到那雲層中的異象連連,和時不時傾泄而下的光芒被嚇得面色蒼白。

一輩子紮根在這片土地上人們只是聽說過一些外出遊歷家鄉人或者路過的旅客說那山上仙人手段有多麼高明,翻手雲雨,但是面對這樣的神仙手段還是第一次。

被曹沫稱作宋叔的黑衣中年人收回視線,轉頭看向身邊這個被自己一路暗中護送南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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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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