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嵐要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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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和小陸相處的怎麼樣！？”在吃晚飯的時候，王春麗開口向楊嵐問道。她口中的小陸是縣人事局的，家境條件補充，父母在縣裏經營一家酒店，資產頗豐，更重要的是人家和縣委書記也有點沾親帶故的，聽說，這個小陸進人事局還是人家縣委書記說了話呢。
“還那樣！”楊嵐放下飯碗，臉色異樣的蒼白。他是在父母的“威逼利誘”下在一個月前與這個小陸交往的，現在林飛還不知道，她不敢和他說，是啊，她和他說好的——誓死不離！而她在最後關頭卻可恥地違背了承諾！這一個月，楊嵐不知道是怎麼渡過的，他不敢想像林飛如果知道了這個消息會是什麼樣子。
“小嵐，打起精神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一旁的楊志軍停下了吃飯的動作，皺着眉頭道：“我跟你說，論家世、論發展空間，林飛哪能和陸晨比啊，別看陸晨只是李書記的遠房侄子，在我們杞安縣橫着走就足夠了，再說人家陸晨不也是一表人才嘛，他哪一點比不上那個林飛？”
“也是，小陸父母的那家酒店一年都賺好幾十萬，嫁給小陸你就等着享福吧，那個林飛又有什麼！”聽丈夫這麼一說，王春麗也搭腔勸起楊嵐來了。
“我吃完了，先回房間了！”楊嵐放下碗筷，起身離開餐廳，無精打采地走向自己的卧室。在親情與愛情，在叛逆與孝順的抉擇中，她無奈地屈服了，她曾經想過輕生的念頭，但是看到這個念頭只是在他心中一閃而過，她不想讓自己的爸媽還有林飛難過，所以她選着了忍耐，選擇了沉默，她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既然今生不能和自己的阿飛相伴，那麼一定要將美好的東西留給自己的阿飛。
“這孩子……”楊志軍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他知道女兒還想着林飛。實際上，憑心說，林飛真是個不錯的小夥子。連自己兒子都喜歡他，只可惜……！唉！
這時，沉醉在喜悅與興奮之中的林飛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麼，吃過晚飯的他興緻來潮，第一次在滬城的大街上獨自溜達，他發現滬城是那麼的美，天色剛剛暗下，高樓上的燈已經陸陸續續亮了起來。就像是好幾顆星星落了下來，在對林飛在眨眼睛。相繼路燈、車燈、霓虹燈也爭相亮了起來，整條路頓時燈火通明，一盞盞燈就像是一隻只螢火蟲在空中飛舞，滬城就彷彿穿上了件閃亮的新衣服……。
當手無意中放到兜兜裏面，觸及到手機時，林飛心裏產生一種迫切的念頭，他想要把心中的喜悅與自己的女友共同分享。
然而當他拿出手機，正要撥號的一刻，手機鈴聲卻提前響起了。看着那個熟悉的號碼，林飛心中一跳，連忙按下接聽鍵。
“阿飛，吃過飯了嗎？”手機中傳來一個柔和的女聲。正是他的女友小嵐。
“嗯，吃過了！嵐兒，我有件事想和你說！”林飛現在滿懷喜悅，正想把他賺的第一桶金的喜訊和將要會平原的消息告訴楊嵐。
“你這周能回來一次嗎？我……我也有事想和你說。”楊嵐聲音帶着幾分輕顫，楊嵐回房后想了好久，最終還是鼓起勇氣給林飛打了這個電話。
“電話里不能說嗎？”林飛心中不由得一沉，原本滿腔的喜悅正一點點的消失，她要說什麼？難道……？林飛不敢往下想……。
“不，還是你回來……！”
“就在電話里說吧，小嵐，把電話給媽！”手機那頭多出一個女人的聲音，林飛知道，那是楊嵐的媽媽。
“小林啊，阿姨和你說，你要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就不要再耽擱我們家小嵐了。阿姨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但你的條件……，哎，你楊叔叔的同事給小嵐介紹個小夥子，人事局上班，家境也不錯。一個月前都見過面了，我和你楊叔叔都挺滿意，我看你們趁早結束吧！”
“請讓小嵐接電話！”林飛語氣很是平靜，平靜的他自己都感到吃驚，也許在潛意識裏，他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但他想不到的是，這一天竟會在他即將完成對女友許諾的時刻到來！
“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一個月！我們說好的！”林飛緊緊地握着手機，心中充滿了苦澀。
“阿飛，我……！”手機里傳來楊嵐抽泣的聲音。
“能，還是不能，你說個話！”林飛咬住嘴唇，竭力使自己的聲音平穩。
“……！”
足足有一分鐘的沉默，林飛的心隨着時間的流逝也在一點點的下沉，最終沉到了谷底。此時的林飛已沒有心情告訴楊嵐那個所謂的喜訊。忽然之間，他覺得自己長久以來的堅持是顯得那樣的可悲與可笑！
“好吧，我明白了，嵐兒，我坦誠，我是一個小氣的男人，祝福的話我說不出口，套用一句話，好聚好散吧！”說完，林飛就按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的林飛，心中卻像壓了一塊兒大石頭一樣，令他呼吸艱難，淚水奪眶而出，來往行人向他投來了疑惑的目光，他不知道是怎麼返回出租屋的。躺在床上的林飛點燃一支煙，一個個畫面如同電影一樣回放在他的腦海中，那些場景竟然是如此的清晰，初次見面、梧桐樹下、車站離別……這一幕幕讓他感覺到回憶的美好的，但人生往往這樣，你以為的希望，其實是讓你陷得更深的絕望。
林飛已經想明白了，他不會去怪任何人，也沒有理由怪任何人，他也理解楊嵐父母的苦心，愛情終歸不能當飯吃。或許那個小夥子會比自己更愛楊嵐，也或許楊嵐嫁給他比嫁給自己會更幸福，在這充滿着優勝劣汰的社會，自己不能給的，別人能給，所以在這場角力中，他是不折不扣的失敗者。
“飛兒，忘記她吧，沒有別的理由，如果你真的愛她，就要用你的一生去忘記，如果不想忘記，就把愛深深藏在你的心底。你要學會放棄一些東西，但凡成功的人都必須學會放棄，放棄會讓你的心放開……”一個熟悉聲音在林飛耳邊響起。
“不，我不要放棄，我也不要成功，我只要我的嵐兒。”林飛在尋找聲音的來源，並嘶聲裂肺地喊道。
“哈哈，潮水有起落，人生有起伏，成與敗，得與失，榮與辱，聚與散相依相存。飛兒，過去的已經過去，無論是遙遠的，還是眼前的，包栝過去的一切一切，他們都有了存在，並註定要沿着各自的路軌走向將來，讓這些都隨風而去吧，或許到老你都不會忘記，但不管怎樣，在人生的長河中這些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這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林飛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你是誰？你是誰？為什麼對我說這些！啊！”林飛喊着，突然感覺身體好像掉入了一個很大的漩渦中，猛地做起身來，原來這都是夢。回想夢中那熟悉的聲音，哦，是鄰居李爺爺的聲音，是那個教林飛武功的李爺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