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見鍾情嗎?

第一章 一見鍾情嗎?

時而覺得腦袋被火灼燒得被割裂成碎片,時而覺得心處在冰窟里冰凍,時而又是靈魂在閃電的擊打下疼得魂飛魄散。

偏偏那鮮紅得被黑暗印襯下發著幽光的血,又觸動神經,依珊拿着刀癲狂的分裂,謝言歡躺在血泊里的沉默,那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驚恐的小兔眼神,刺激着我。

還有那我以為相知相戀的丈夫時而深情專註時而嘲笑鄙視得看着我。

驚懼,失望,傷心各種情緒撲面而來,我只覺在昏暗的通道里走,看不到路,看不到光。

前世經歷的種種一點一點累積呈現,那對着陽光閃着狡黠目光的小狐,那彈着琴擁有一雙美手巧笑嫣然的柔荑,乖巧的月芽兒端着可口的糕點,還有那杯閃着熒光的毒酒晃來晃去。

昏昏沉沉中,耳邊的呢喃聲不斷:“芸兒,醒來,醒來”,又在一眾的竊竊私語中沉睡過去,我好像又做起了奇奇怪怪的夢。

“不要再吃了,女孩子要坐有坐相,站有站姿,吃飯細嚼慢咽不可不合規矩,讓人笑話”一臉寵溺的臉加上溫柔的話語,不由讓人淪陷這和諧的氛圍里。

這是我曾經多麼夢寐以求的場景。我很疑惑此刻在哪兒?那坐在眾人中一臉嬌笑美好的女孩是“我”嗎?如果不是我,為何着這場景如此逼真,讓我如此快樂歡喜。

“小孩子在長身體了,管芸兒吃喝乾嘛?吃得胖乎乎方可愛啊“溫潤的聲音頓了頓:“倒是書少看點,女子無才便是德。”

我衝著那個帶着莊重帶着笑容的中年人說:“父親,我四書五經還沒看完,讀的不多。”

轉頭看着圓桌正中慈祥的祖母說:“祖母,你看,你看,他們又聯合起來啰嗦我了,我不要聽,不要聽。”

吐舌咧嘴的樣子逗得母親輕笑:“誰要那麼多嘴啰嗦你?明明是你不聽父母勸。”

祖母笑着說:“你這娃兒真是調皮又嘴刁,喜歡得要吃光,不喜歡的連碰都不碰,這可不行,挑食不是好習慣,小心媽媽肚子裏的弟弟出來跟你搶食呢!”

我好奇的把頭湊近母親的孕肚,努力聽着心跳。母親的手輕輕摸着我的腦袋,旁邊的許媽連忙阻止,“無妨,芸兒知輕重的。”

“胡鬧,食不語,寢不言,還不快回座位。”父親說著稍帶嚴厲的話語,但面上並無慍色,還是一片祥和。

好溫馨的畫面,我的心不由暖了起來。這女孩是陳欣芸,遊離在女孩身體內外的自己,懷疑着一切,又體會着這溫暖這幸福,看着圓桌周圍的人,我想幸福的家庭就是這樣的吧,無疑現在享受父母寵愛的我是圓滿到完美的。如果沒有那次的相遇,我是不是根本沒有體驗恨的機會?

深夜,我迷迷糊糊中醒來,旁邊的嬤嬤即刻匆忙端來一碗葯:“慢慢喝點葯。”我很疑惑周圍的環境,聽着嬤嬤沖旁邊的丫鬟說:“春梅,粥快點溫起來”。

我努力想睜開眼,嘴邊是顆碎了的蜜棗,甜的發膩,我輕語:“葯”。

嬤嬤一愣,卻仍然順從地把蜜棗放到一邊,用湯匙細心喂起我葯來,是了,陳欣芸喝葯的時候怕苦,一定賴着吃蜜棗,養成了習慣。我這一改,怕是引起了懷疑。

我想必然是我昏倒在山上被陳欣芸家人找到了帶回了陳府,此刻喝完葯,身上汗泠泠的,又想昏睡。

迷糊中,聽到窗外嬤嬤對這着人說:“人已經醒了,沒事了,侗兒,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潤姐兒已經沒了,你不能再出事。”

那叫侗的男子想說話卻又一聲不吭的退下了。

我困意又再度襲來,腦海已經沒有之前的撕裂痛楚,往事一幕幕放映般緩緩在腦海里細細回放。

對着自稱丁謙坤的小傢伙,我不由一陣好笑。這眉目清秀的少年本事可能真有幾分,那把劍頃刻間把周圍的草木清光,很是神奇,人也很和善,就是說話有點磕磣,斷斷續續,與奶媽的兒子田侗沉默是金的性格不一樣卻又感覺一樣,這麼有趣的人我很少遇到,我便相約以後可到陳府來找我。

給祖母求完健康簽回到家裏,丫鬟田潤遞過侗哥的一個用草做的手工螞蚱,栩栩如生,看得我出神,前日我想去玩螞蚱,被母親呵斥,哪想到這麼快侗哥哥就拿給了我這個,真是好玩。

我對丫鬟田潤說:“侗哥哥人真好,我要是有個這樣的哥,要開心死了”。

小丫鬟撇撇嘴:“小姐愛取笑,我可沒覺得多麼幸福開心。”然後一臉好笑地說:“我哥對我可沒這麼上心,可惜啊……”

“多嘴,”從小帶我的乳娘許媽,也是田侗和田潤的親生母親對着田潤說:“快去把鞋子綉好,一天到晚懶懶散散,也就小姐慣着你。”

田潤不滿地嘟囔着:“又是繡花,綉綉綉,真是煩人。”便走開了。

我樂呵呵跟許媽說:“許媽,我也討厭繡花,田潤不想綉,就不要綉了,不要逼她”。

“這怎麼一樣?小姐您是主子,琴棋書畫學着,繡花只是錦上添花,潤兒終究要嫁人,沒有謀生技能,怎麼生活!”許媽耐心向我解釋,我似懂非懂地點頭。許媽暗自嘆息了一聲:“真怕她心比天高,小姐身子丫鬟命。”

“小姐,不要再跟陌生男子有交涉,尤其外面,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許媽繼續叮囑我說,我聽得雲裏霧裏無所謂地又點頭稱是。

丁謙坤總是在旁人不在時,來我這裏逗趣,我的玩伴甚多,不介意多一個,跟他聊得不亦樂乎,只是奇怪這人身上有好多秘密,不知道他從哪兒來,總是出其不意地出現。

轉眼,我就要及笄,不止在縣城,在省城我也因出色的樣貌盛名在外,父親是官員里少有的清流,師從太傅,家族背景簡單,本就是被外派歷練,三年後即刻返京,被視為清流派的接替者,來我府求親者絡繹不絕,踏破了我家門檻,可父親左挑右揀總覺得不滿意。

葉府生意幾乎遍佈整個省,豪富之家,父輩這一族出了舉人,可惜還未能在官場有一席之地。而如今嫡子老四葉開,據說品貌上層,驚才絕艷,溫潤如玉,十二歲已經因為寫得好文章被人稱頌,前程似錦,有望在三年後科舉中一展鴻運,可惜是商賈之家,父親雖然對他個人滿意,卻對其家族頗有芥蒂,猶豫不決,想着緩緩再定。

京城已經辭官的秦老將軍年輕時保家衛國,浴血奮戰,從一介布衣到將軍,頗得當今聖上賞識,可秦老夫人跟隨丈夫從軍,環境困苦,隨軍生涯惹下一身傷痛,僅生下一個病弱的女兒,而後招贅生下外孫秦明陽。其家風很得父親欣賞,可適婚的孫輩秦明陽據說也是疾病纏身,並且在十二歲時不知何故腿有了殘疾,被父親排除在外。

我懵懵懂懂聽着這四處傳來的八卦,有那喜歡四處遊逛的出自武林世家顧言良,連喪妻續弦年已不惑的朱王爺也來湊熱鬧。我理解這比下有餘,比上不足的尷尬境地,那上好的家族世子也會挑剔父親和我,偏偏父親對我這掌上明珠在意的很,期望着我能嫁到人品家風俱好的殷實官宦人家,以後還能照應。

以前可以自由逛街的我及笄后反被父母禁足在家裏,偶爾看看流口水的弟弟,要麼學着禮儀,要麼跟着母親管家,真真無趣得很。偶爾女孩子間的聚會就成了生活的一抹亮色,可聚會時,竊竊私語談論的話題總也離開不嫁人這個話題。我很困惑,又很期望未來的到來。

這日非常難得,京城的婉婷郡主回省城,幾個世家的小姐們受秦府嫡女秦霄慧邀約聚會,這可是幾年都難得的機會,母親相當重視此次聚會,特辦新衣並叮囑我說,希望多結交閨閣朋友,對以後有好處。

早上天不亮就起床,我應約而往,在朦朦朧朧中梳洗打扮,帶着田潤,帶着請柬入了秦府。

清晨的陽光溫暖地照着,前面一少年身穿月牙白衣服,頭上白玉簪挽着,彷彿周身帶了光暈不似在人間。

田潤小聲提醒我說道:“葉府四少爺葉開”。

前面的人似乎聽到聲音回望,櫻花雨飄飄洒洒,慢慢飛落在地上,那少年對着我們微微一笑,我只覺看到了朝日東升下花顏開放,感覺到了黑夜裏明月露顏般震撼,四周雅樂輕奏,鳥鳴鶴飛,我昏昏然間,被其風采折服,三魂七魄奪去了一半,心跳加速,呆愣住了。

待那葉開走遠,我方清醒過來,世間還有如此美男,心內一陣狂跳。耳邊琴音環繞,我不由聽得如痴如醉,感慨着此處人傑地靈,果然非同一般,這琴師可比我平常的老師彈奏的有水平多了。

今日像我生命的轉折點,非同尋常,見到了傳說中傾國傾城花容月貌的婉婷郡主,英姿颯爽酷喜男裝的秦霄惠,還有清純動人軟糯可愛的丞相府千金傅凡,居然個個氣質非凡,令人過目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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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后與天斗其樂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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