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暗巷來了生意

第二十九章 暗巷來了生意

回了林府的林竹筠沒有回房,直接便去了林母房中。

“筠筠,早膳用了嗎?阿娘這裏也才擺上,快來一起用些。”林母此時頭上鬆鬆挽了個髮髻,身着一身素色的綿綢衣袍,看起來慈愛可親,見林竹筠進來,連忙招她坐下。

林竹筠坐在了林母旁邊,依偎着她說:“阿娘,我方才去了鄺府。”

“鄺將軍怎麼說?”林母放下了筷子問道。

林竹筠沒有詳說,只是搖了搖頭。

林母見了心中也就明了,其實她多少也料到了的,鄺寂如今也二十有四了,饒是要等着林竹筠年滿十七成婚,也不會房中連個通房都不留,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本人不願。

林母拍了拍林竹筠,釋然說道:“罷了罷了,也不能牛不喝水強按頭,我們也再想想吧,只要不負了她父母的囑託就好。”

林竹筠點點頭,開口說道:“鄺將軍不願,強求反而不好,而且若是我們直接拒絕了永安那邊,卻又讓露清去他府為妾的話,我怕永安那邊的親人會與您心生嫌隙。”

林母這才想起了這頭,皺着眉頭思忖起來。

林竹筠想到剛才鄺寂所言,試探着問林母道:“母親,露清之前可跟那位永安的表哥見過呢?”

林母回憶了一會兒說道:“就算見過也左右不過是垂髫小兒時候見的了,自從露清到了陵城后就更是再不可能見過了。”

林竹筠頓了頓,繼續說:“我覺得我們可尋個借口讓那位表哥到府里小住一段時日,讓他們多加接觸,若是二人對彼此都無意,那我們那時候再拒絕,也不會傷了彼此的和氣,您看如何呢?”

林母聽了她的這一番話后覺得甚有道理,帶着一絲笑意說:“你這法子好,他家夫人與我也是自小的手帕交,我嫁到陵城后就很難與她相見,此次正好邀她到陵城來小住,順便把你表哥帶來。”

林母此時覺得豁然開朗,拿起筷子又吃了幾口,然後偷笑着跟林竹筠悄聲說:“那個孩子也是個一表人才的,說不定這樁婚事還能成呢!他家就他一個獨子,人情交往也簡單,適合露清這乖順的性子。我相信若露清父母泉下有知,也是更歡喜他們一家。”

林竹筠沒有說話,淺笑着點了點頭。

此時林父從外面回來了。

林竹筠嬌俏地問道:“阿爹這麼早去哪裏了呀?怎麼早膳也不陪着阿娘用呢?”

林父捋着鬍鬚坐在桌邊,手指點了點林竹筠的鼻尖道:“暗巷那邊來的生意,還是不要說給你這未出閣的小閨女了。”

一聽是暗巷,林竹筠立馬想到了正是位於暗巷的茉香樓。

如果要結識江雨,她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

她殷勤地湊到林父旁邊,給林父夾了個大肉包子,笑靨如花地嬌嗔道:“阿爹之前還說若是我要學掌事,那便是嘔心瀝血也要把畢生所知盡數傳授給我,現在怎的就反悔了?這暗巷的生意又如何?我怎麼就不能學了?”

林父咬了那肉包子一口,咽下后說道:“暗巷的生意也沒多大,左不過就是定做些玉簪玉釵一類的女子飾物,費工夫又賺不到什麼錢,還是交給你二哥哥去做吧。”

林竹筠小嘴一撇說道:“沒多大的生意,那給我又如何?二哥哥成日說只想雕東西,不想管這些雜事,阿爹還要把這事兒交給他,着實是不公。”

林父放下了包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暗巷全都是些勾欄瓦肆,裏面女子做派輕浮,阿爹不是不想你學掌事,是怕你常去那邊學壞了。而且你一個閨閣女子,成日去那些地方拋頭露面的話成何體統?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林竹筠也考慮過這頭,但是若想要再進一步除去江顯煦根植在陵城的勢力,破壞他原定的計劃,那江雨就是必須要拿下的一個人。

她思索了一下,試探着問林父道:“選料雕刻都是在我們坊里完成的,也去不了暗巷幾回,而且那些勾欄瓦肆黃昏后才營業,那我若是需要前去,就白日裏喬裝打扮了去?這樣可好?”

沒想到林父給了林竹筠腦袋一下,問道:“你去哪裏知道的那些勾欄瓦肆黃昏后營業?”

林竹筠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怯生生看着林父。

林父無奈地嘆了一聲,最後還是沉聲說道:“那你同你二哥哥一起做這筆生意吧,生意人始終是不能就困於閨閣之內,多少見些市面也是好的。只是……你必得喬裝低調行事,如果你二哥哥不去,你不能一個人私自去那些地方!”

林竹筠聽到林父答應了,立刻喜出望外起身連連拜謝:“女兒多謝阿爹!”

夕陽西下,林府外傳來了馬車的軲轆聲,徐露清從東山寺回來了。

林竹筠坐在屋內,盤算着一會兒應該她就會過來了,近來玉合坊出事,那江顯煦定然是不會坐以待斃,定是要來打探些消息的。

果不其然,徐露清都不曾回屋梳洗,下了馬車就徑直來了林竹筠院中。

她怯生生進了林竹筠的屋內,看了一眼屋內的下人們,湊到了林竹筠耳邊輕聲說道:“姐姐,我從東山寺參拜我阿爹阿娘的往生蓮位回來……去塵師傅,他托我送信來了。”

林竹筠揮手屏退屋中的下人後說道:“多謝露清妹妹了。”

徐露清此時從袖中拿出了一封帶着寺廟香火氣味的信和一本琴譜遞給了林竹筠:“姐姐,除了信件,去塵師傅還有一本琴譜讓我給你。”

林竹筠伸手接了過來,沒有避開徐露清就展開了那封信。

除卻一些諸如“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之類的酸話之外,果然在信的最後暴露了他寫信的真實意圖。

他以擔憂林竹筠在林府分家之事中受委屈為理由,打探起此次林家分家的內情來。

林竹筠看到此處,冷哼一聲,把那信扔進了梳妝枱上的妝匣內。

看來還要儘早安撫下他,告訴他林家此次分家只不過是因為林家三嫂懷孕后的正常分家,只是為了擴大家業而已。

徐露清本來看着那本《長相思》琴譜覺得二人關係不簡單,可是又見方才林竹筠的樣子卻並不像是對寫信之人有情意的樣子。

她心裏不由猜測起林竹筠與去塵師傅的關係,是二人已有私情?還是一方單相思?

坐在此時林竹筠轉過身拉住徐露清的手說道:“露清妹妹,也許說來你不會信,但是我與去塵師傅並非是你所猜想的那樣,我對他並無私情。我現在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林家,為了陵城。”

徐露清眼中瀰漫了迷惑的神色,她是着實沒有想到林竹筠會說出這番話,而且她也不懂為何還扯上了林家與陵城。

但是林竹筠眼神懇切,看得她懵懵地點了點頭。

突然她想起來了什麼,臉頰微紅,怯生生的目光從低垂的睫毛中透露出來,顫抖着聲音問道:“姐姐,我方才聽府中的嬤嬤說你今日去了鄺府,可是真的?”

林竹筠微微一愣,還是如實說道:“我清晨是去了一趟。”

徐露清此時眼中露出期待的眼神。

林竹筠微微低下頭說道:“只是今日去的不湊巧,沒說上幾句話鄺將軍就被軍務叫走了,沒來得及問他其他。”

林竹筠不是故意想要隱瞞,只是因為她知曉她這個表妹心思細膩又纖細脆弱,她怕貿然直說的話,不僅會鬧得徐露清傷心,還可能會讓她疑心是林竹筠說了些什麼,所以還是暫且不說的好。

徐露清聽完目中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她面色微白地起身說道:“姐姐,我從東山寺回來還未來得及回去梳洗,我就先回屋了。”

林竹筠起身送她:“妹妹且去。”

徐露清進了自己的屋中,坐在梳妝枱前怔怔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她的嬤嬤在身後給她解着髮髻。

她撫摸着自己的臉頰輕聲問:“嬤嬤,雖說我比不上姐姐的容貌,可到底也不算是貌若無鹽,你說鄺將軍會願意我入府嗎?”

那嬤嬤梳頭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柔聲說道:“小姐,你是我自小看着長大的,我最知曉您的性子。其實我前日聽到林夫人說永安那邊有信來的時候着實是歡喜得緊,我覺得……比起鄺將軍,永安那位表哥更是良配。”

徐露清頓時眼中彷彿盛出了眼淚,她轉過頭看着那嬤嬤,傷心地問道:“難道嬤嬤你也覺得我柔弱可憐,配不上鄺將軍那般英武神勇的男人嗎?非得要配什麼遠房的表哥才行?”

那嬤嬤頓時嚇到了,連忙撫着徐露清的臉頰說:“小姐!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老奴這樣說是因為那位表哥家裏從前跟我們徐府很是熟識,是個清貴的讀書人家,那表哥是家中獨子,也是個肯上進的翩翩公子,而且徐府從前於他們有恩,所以這才說他跟你是良配啊!”

徐露清聽此才止住了眼淚,輕輕摟住那個嬤嬤說道:“是我誤會了,我知道嬤嬤是一心待我的。只是我現下,除了鄺將軍,再也不想嫁給他人。”

此事這才了了。

入夜後,林竹筠在屋內,又輕撫起那把花梨木古琴來。

重活這一世,還未有空撫琴,看來明日必須得練練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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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戲精夫人不可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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