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災難

第一章 災難

神州浩土的北部,群山連綿起伏,猶如大海掀動的波瀾,這裏山地荒蕪,多有沼澤毒蟲,瘴氣盛行。更傳言有着遠古遺留下的強大妖獸,寂靜深夜中的群山萬壑之間,似有猛獸橫行,咆哮之聲,震動山河,鳥驚散飛,萬木搖顫。

朝廷風雨飄搖,內憂外患,統治者苛刻得剝削被統治的底層階級。統治者每日錦衣玉食奢侈異常,被統治者辛苦勞作卻缺衣少食,路邊餓殍遍野。

受到壓迫之下,許多人迫於生計,便逃離了家園來到此處建立山寨,在貧瘠的土地勞作以獲取食物。

雖然辛苦,但也遠離朝廷,遠離了戰亂,又沒有稅收,甚至還有些許逍遙自在的味道。

張凡清的祖先也是如此。

張家寨的祖先數百年前的帶着族人來到這裏,在山脈之中建立起山寨。

山寨不大不小約有數百丈,人口不過百人,再加上張家寨世代習武,在這十萬大山邊際倒也過的不錯,甚至還有些許興盛。

直到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獸潮襲來,連綿數百里,幾十座山寨受難,張家寨亦在其中。

災難面前張家族人也沒有畏懼,男女老少都拿起武器抵抗。面對着數不盡的獸潮,凡人的勇武終究無力抵抗,迫於無奈之下只能逃離此處。

張凡清以及數十個青少年幾個婦人,在父母族人的拚死掩護下,逃出了這個他們曾經的家園。

五百多人的張家寨,只剩下這寥寥數十人,然而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北荒之地,面對無邊無際的荒山和為止的危險,這些人幾乎沒有自保能力。即使在獸潮中活了下來,他們又如何生存。

但對於張凡清而已,他們還算是幸運的,至少他們還在一起有同伴可以依靠,而他卻孤身一人,跟他們走散了。

在逃離山寨的路上,野獸的咆哮聲,父母族人與野獸的搏鬥中發出的呼喝聲,以及接連不斷的慘叫聲,張凡清心如刀割,雙眼也不知不覺得濕潤的起來,每一聲的慘叫,張凡清就覺得一陣心中刺痛。

就在這分神之際,張凡清便不小心被橫在路上的枯樹枝扳倒,止不住的向山坡下滾去,越滾越遠,急於逃跑的眾人卻並未發現。

張凡清一直以來性子比較清冷,不太合群,也沒有什麼知心朋友。

和其他人比起來並不喜歡舞刀弄槍,相對於習武更喜歡讀書,除了練習內功外,拳腳功法則是能省則省,餘下的時間多半是去大長老家學習書中各種知識。

對於張凡清的失蹤,或許不會起任何波瀾,甚至還慶幸少了一個拖油瓶吧。

張凡清穩定身形後站起來,迷茫恐慌的四處張望,隨後又漫無目的的向著印象中的方向追去,希望可以追上同伴。

可惜,張凡清整整跑了一個下午都沒有追上同伴,天色漸漸變暗。

等張凡清再找到他們時,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堆只剩下肉沫的皚皚白骨。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但在北疆中,黑夜夜行是十分危險的事情,雖然張凡清性子清冷喜靜不喜動,但是基本的生存技巧還是會的。

察覺到天黑后的危險,張凡清便強忍着心中的恐慌,尋找度過夜晚之地。

張凡清找到了一個山洞,旁邊有一天清澈見底的小溪,拔出腰間的匕首,壯着膽子便走了進去。

北疆的夜晚很冷,如果沒有遮風擋雨的地方,很難熬過一個晚上。

萬幸,山洞中空空如也,稍作修整后,便出來收拾枯樹枝,晚夜生火取暖,隨後吃了些無毒的野果果腹。

吃完后便躺着傍晚的夜色下,心中凄苦茫然。

想到張家寨的悲劇和為自己戰死的父母,勞累了一天的張凡清心中更是痛苦。

僅僅一天,父母沒了,山寨沒了,族人也沒了,什麼都沒有了,彷彿天地間就只剩下張凡清一人孤苦伶仃的活着。

在這危機四伏的北疆,獨自一人的張凡清又該如何活下去?

張凡清絕望痛苦之色愈加濃烈,那張自幼讀書儒雅秀氣的臉也越加蒼白。

大霧漸起,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周圍的草蟲唧唧切切,北疆的夜風帶着刺骨的寒意。

張凡清抹了抹臉上的淚珠,起身準備回到生火取暖,只見天空中飛過數人,張凡清搖晃着雙手大聲呼喊。

腳踏長劍的紫袍老者貌似聽到了張凡清的呼喊,停了下來四處張望了會,彷彿並未發現什麼,隨後飛向眾人。

周圍的大霧越來越濃密,四周寂靜無聲,夜空也變得漆黑,彷彿沒有一片雲朵。

大霧漸漸向張凡清靠來,周圍的一切都透漏着不尋常,張凡清蒼白的小臉上也多了一絲恐慌,慌張失措的跑進山洞。

張凡清進去山洞后,便發現不似傍晚那般,洞穴中透漏着一絲亮光,張凡清拿起腰間的匕首,順着亮光向洞中走去。

不過一會兒便到了亮光門口,張凡清握了握手中的匕首,大着膽子向亮光中探去。

洞穴不大,大約二十平方左右,洞中一條靜靜流淌的山溪順流而下,地下便是一股淺淺的流水,順着石縫往外流去。

山溪的石壁裂開了一條縫隙,亮光便是從縫隙中露出,張凡清打量了一番后,走到山溪前,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裂縫縫隙較大,一個壯碩的成年男人都沒問題,更何況張凡清,是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

一走進去,冰冷的山溪便將張凡清淋濕,耳邊是清澈的流水聲,張凡清側着身背靠石壁,緩慢的走了進去。

頭上的流水,已經沒有了,石壁上長滿了青苔,摩擦着張凡清的身體,極為滑膩。

漸漸的石縫越來越窄,對於瘦小的張凡清倒沒有太多壓力,走了二十多步,光線越來越明亮,隨即又走了二三十步,只見眼前出現一條豎直的細縫。

打量了一番,隨即走了進去,眼前豁然開朗,一個約一百平的空間擺在了張凡清眼前。

張凡清四處大量周圍,四周石壁十分光滑,抬頭望去,只見一塊巨石散發著刺眼的光亮。

旁邊石壁上寫着很多文字,文字石壁之下放着一張石床,石床之上坐化一副身着玄色錦衣的白骨。

身上的玄色錦衣用金色絲線勾勒出精美的雲紋,一把青色長劍橫放在腿骨上,一雙蒼白的手骨輕輕撫着劍身。

忽然一股黑白之色的氤氳之息從白骨身上徐徐上升,幻化成一位英氣的中年男子。

身穿玄色錦衣,一頭銀色的長發隨肩落下,銀絲的面容陰冷俊美,輪廓宛若刀削。

男子長袖輕輕一揮,周圍環境開始變化,周圍光滑的石壁變得斑駁,石壁上也長滿了青苔,來時的石縫也消失不見化為石壁。

男子幽魂般的模樣已經將張凡清嚇得不輕,而四周變化的樣子更是將張凡清嚇得癱坐在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沒多久張凡清臉上驚恐的神情便一掃而過,回想到張家寨的悲劇,父母族人的慘死,也不再害怕了,反而壯着膽子問道。

“你是人是鬼?”

中年男子驚訝於張凡清神情的轉變,想到這麼年輕便有如此心境,對他讚賞不已,但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平淡的回答他的問題。

“在你們凡人眼中便是鬼魂,而在我們修仙者眼裏,只是一縷殘留的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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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上魔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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