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欲擒故縱

【16】欲擒故縱

杜思秋和陳俊趕到天空公館的時候,何晰和馮雪正在對唱林俊傑的《小酒窩》。陳俊一屁股坐到何又冬身旁,望着正拿着麥克風唱情歌的那兩個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杜思秋坐到何又冬的另一邊,暗暗伸手擰何又冬的胳膊,在他耳邊興師問罪:「怎麼搞的,幹嘛讓他們唱這歌?你看現在多尷尬。」

本來朋友一起來唱k,湊合著唱情歌很正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偏偏馮雪是個有着水汪汪大眼睛的漂亮姑娘,與誰對視都是含情脈脈,尤其在唱歌的時候,又顯得深情了幾分。叫人見了會誤以為是男有情女有意呢。

何又冬聳聳肩,無奈的說:「他們倆願意唱,我怎麼阻攔。」

她也真是無語了,伸手又要擰他。何又冬下意識地躲開,直說別鬧。陳俊以為他們倆是小情侶打情罵俏,自己坐一旁吃水果,也不出聲阻撓。杜思秋怕馮雪和何晰這一唱會壞了事,自己坐在那兒干著急,恨不得直接衝上去切歌。

何又冬那傢伙跟木頭腦袋似的,也不曉得跟陳俊解釋一下,兩兄弟一回頭,話題又扯到工作上去了。果然是十足十的工作狂。

杜思秋氣結,只好陪着何又熙玩手機遊戲,玩孩子氣的切水果。

好不容易等到一曲小酒窩唱完,杜思秋剛想喊陳俊上去和馮雪對唱,誰知她和何晰唱得還挺過癮,一口氣都沒歇,又接着唱王力宏的《好心分手》。

她滿意地點點頭,嗯,這首還差不多,快快唱完快快分掉吧。聽着聽着她也真是無語了,一首分手歌,他們竟然有本事唱出濃情蜜意。唱得旁人直掉雞皮疙瘩。

杜思秋在下面拚命對她使眼色,誰知那丫頭卻一眼都不瞧她,目不斜視。哎,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崩潰!這媒人的活兒真心磨人。

何又熙又玩完一局切水果,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秋秋姐,你什麼時候再來我家啊,我媽媽嘮叨着很久沒見你了呢。」

「啊是嘛…是挺久了,那我找個時間去拜訪她吧。」

與此同時,她想到的是她爸爸媽媽,她姐姐,甚至是她哥哥。

過幾天是她哥哥的忌日,她該回家了,每年的這一天,他們全家人都會去給她哥哥杜柏霖掃墓。

「來來來,你們倆來一首!」一曲好心分手唱完,那兩個傢伙終於肯放下麥克風。馮雪忙慫恿杜思秋和何又冬上去唱。

「何先生,該咱倆唱歌了,別再談工作行么。」她朝何又冬扮鬼臉,他也孩子氣地豎起眉毛微笑:「好好好,陪你唱,唱多久都行。」

兩人在點唱台邊上商量着點什麼歌。杜思秋一時想不到唱什麼歌,撓撓頭問:「點什麼啊?」

「隨便,你做主吧。」何又冬又無所謂地聳聳肩。

「要不,唱我的心裏只有你沒有他?」

「這個…太俗了吧。」

「可惜不是你?」

何又冬又搖頭,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你倒是給個主意啊。」

「onlylove。」

「什麼啊,英文歌就不俗了嗎。你簡直是崇洋***。」兩人講着講着簡直要當場在那裏鬥起嘴來了。

何晰開始不耐煩了:「喂喂喂,唱個歌而已嘛,你們倆幹嘛商量個半天!」

「最後一次機會,再說說看。」杜思秋盯着他說。何又冬點頭。

「新不了情!」這一次他們是不約而同說出口的,杜思秋望了望他,與他相視而笑。

兩個人默契十足的時候,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就像看到另一個自己站在面前,袒露心跡。

何又冬嗓音有些低沉,他唱歌太好聽了,跟她第一次聽到他唱《夠鍾》一樣,深情,迷離。

一曲唱完下來,才發現陳俊已經走了。杜思秋一時摸不着頭腦,忙問馮雪怎麼回事。她回答說陳俊剛才打了個電話,只說臨時有事,就走了。

頓時有種白忙活了一場的虛脫感。再看看馮雪和何晰,兩人坐得那麼近,她這一看就知道原因了。肯定是他們倆聊得太投機,把陳俊冷落了,人家不走才怪呢。

陳俊一走,剩下這幾個「大人」都不上去唱了,一群人倒在沙發上,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何又熙說各位哥哥姐姐怎麼都不唱啦,沒人唱我可不客氣嘍。

杜思秋皺着鼻子笑:「得嘞,你唱吧唱吧,沒人搶。」

本來約好的開四個小時的包廂,有近三個小時都是何又熙那丫頭在唱。今天才發現她是名副其實的麥霸,真的,唱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完了幾個人從天空公館出來,又接着去咖啡館坐了一會兒,才有了各回各家的打算。何晰送堂妹何又熙回去,何又冬則送馮雪和杜思秋。

杜思秋和馮雪一起坐在車後座,人少了,這時她才從馮雪臉上注意到一絲若隱若現的倦意。

「怎麼,娘娘困啦?」

「嗯,待會本宮睡著了可不許叫醒我啊,勞煩你倆背我上樓。」她一隻手懶洋洋地撐着腦袋。

「沒問題,有何又冬呢。」杜思秋笑嘻嘻地望一眼何又冬。

他頭也不回地抗議:「不得了啊,又把我當苦力。」

「這是你的分內事,ok?」

馮雪立刻站隊列,幫着她說:「沒錯,分內事。哈哈!」

「杜思秋,你真的是女人嗎,怎麼對你男朋友我這麼凶。」

「我本來不就是這樣么,別說你還沒看清我的真面目啊。」從認識到現在,她好像都沒對他溫柔過。

「不,是越來越凶。」他的話語中透出一絲戲謔:「不怪你,是我自己看走眼了。」

「這叫得到的,都有恃無恐。」

這就是杜思秋和何又冬的日常對話,他們倆唇槍舌劍的功夫可謂是越磨越了得了,有事沒事非得爭論個沒完,當然也不乏樂趣。

到了杜思秋所在的小區后,她們請何又冬上去坐一會兒。這是他第一次來杜思秋的出租屋。他一進門最先發現的是她卧室里那個高大的沙包,臉上添上了幾分好奇的光。

他問:「這沙包是…你在練拳擊嗎?」

「我這個人有經常夢遊的毛病,你忘啦。」

「所以呢,和這沙包有關係?」

「當然,它可以阻止我出門。我呢,在夢遊的時候只有找得到可以抱住的東西,才能夠自動停下來。」她一邊撥弄着頭髮,一邊漫不經心地說。

何又冬卻是恍然大悟過來,想起那一次去參加完她前男友彭滔的婚禮回來,她喝得爛醉,在他家過夜就夢遊了,在客廳漫無目的地遊走,好像在找什麼東西,後來正是擁抱着他,才安靜下來不動了。

這種習慣也真是怪詭異的。

而實際上,她在夢裏,一直都只是在尋找一個溫暖的,可靠的懷抱罷了。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何又冬便告辭回家了。

這時馮雪已經洗漱完畢,恰好從浴室里出來。

「何又冬走了啊?」她拿着浴巾擦乾頭髮。

「嗯,他回去了。」杜思秋這才想起和她講正題,嘟着嘴巴說:「你這丫頭,到底真傻還是假傻,我們今晚本來費勁心思給你和陳俊做媒呢,你倒好,把人家晾一邊,自己跟何晰玩得火熱。」

「當然知道,我又不瞎。那你說說,你跟何又冬幫我做媒的初衷是什麼。」

「讓你幸福啊,還能害你不成。」

「那我要是跟何晰在一起就不能幸福嗎,為什麼非得是陳俊呢。」

呃…這個嘛,好像也有道理喔。來老實說,這何晰胖是胖了點,也愛玩愛鬧了點,但是人品絕對是沒問題的,嘴貧是嘴貧了點,但人還是蠻厚道的。這也不錯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喜歡的是何晰?」杜思秋眨巴着期待的眼神望着她。

馮雪看了她兩秒,突然兀自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真是要多***有多***:「哈哈哈,逗你玩呢,你看本宮像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么,告訴你,我看準了陳俊,那是絕對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

「所以現在是怎樣,敢問娘娘您,現在玩什麼戰略呀?」杜思秋被她整得暈頭轉向,忙裝模作樣地向她行個禮。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叫放長線釣大魚,我這叫欲擒故縱!你沒見到么,他好像真的吃醋了誒。嘻嘻。」馮雪笑得花枝亂顫,假如有什麼可以形容她此刻的表情,杜思秋只想到欠扁這兩個字了。

「暈,那何晰豈不是很可憐,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什麼叫利用呢,別說這麼難聽好不好,這叫友情贊助ok?相信我,我們何晰大哥不會介意的。」

「那行吧,我可先警告你啊,你玩歸玩,愛怎麼玩怎麼玩,可別給我玩出火來啊。」

「ourse!」馮雪和杜思秋雖是年紀相仿,很多時候做事卻是比杜思秋要任性得多。但她就是這樣的女孩,勇敢洒脫,給人一看,就覺得她是有這任性的資本的。

杜思秋也懶得去管她了。收拾睡衣和浴巾準備去洗澡睡覺。一邊回頭交代她說:「誒對了,陰天我要回家一趟,在我爸媽那裏住幾天。」

「有事?」。

「嗯,我姐的小孩快要出生了,我得回去看看我的小外甥。」想到自己馬上要當小姨,笑容不知不覺跑到她臉頰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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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只是冬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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