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解剖室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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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韓姓同學,畢業留校分在防原防化教研室任教,由於那一片有醫學鐳,所以盡量的綠化的特別好,花紅柳裊的,分外美麗。房間裏面卻不是放射性物質就是解剖學屍體陳列室,微生物細菌培養室,我了解內情,所以很怕去那裏,但是他討的太太,卻非常喜歡那裏的外在環境,非把新房申請在最後一排的值班樓里,由於樓多,他在做一個課題,要住校方便觀察實驗老鼠,所以他們主任就特批了他,新婚大喜,我們只好硬着頭皮,去祝福他勇猛的新婚夫人。
好體格的新人!是醫藥代表,酒量非常好,曾就此拿下一位藥房主任!寒暄寒暄,找了個借口我就逃了,看那美麗的景色,我心裏直森,搖曳的樹影,在黃昏沙沙擺動,呼喚着月亮,驅趕着太陽,我裹緊衣服,追着太陽的餘輝趕緊地回去自己的講師樓。
......
某一陰天,去學校講學廳聽報告,看見警察的黃色警戒線將韓姓同學的住宅樓圍了起來,韓同學沮喪地在被問話,驀然瞥見解剖室的福爾馬林的浸泡池裏,兩隻朝天的腳,和壓在她身上的人體骨骼架,它本來是掛在鐵架上,所以連同整個鐵架都壓在屍體之上。
韓同學被隔離審查,死亡的是他的新婚太太王某,那位酒量很大的醫藥代表。
誰都說不請前天夜裏到底發生了甚麽,韓同學被懷疑殺妻。
為撈同學,從國外又修了法學專業,現在自己開律師樓的江師兄和說長的太兇惡沒有醫院願接受而自己操業也做了醫療律師的杜師兄聯手,開始了取證調查,並總要召集我們在校園的一家西餐廳做安撫師弟師妹工作,我因為工作原因沒去,被他倆批評的無反駁之詞,只好來旁聽。
“首先現場無搏鬥痕迹,而且無韓老弟的指紋,雖然韓老弟說當時愚蠢地在家裏睡大覺,無證人證明不在場證據。周末十分值班室也無人,只有他們兩人和標本屍體,導致案件撲朔迷離,對韓老弟很不利呀!而且她出去竟然韓老弟不知道,在警察眼裏屬於裝瘋賣傻企圖矇混過關型,...”說著,看了看暫被他們保出來的看起來確實賊眉鼠眼不像好人的韓同學。
“好在家裏的現場保存的好,桌上的酒和滿屋的酒氣加上及時對韓某人的酒精測試,這一點功勞竟是平時活躍有餘,頭腦欠整修的杜律師,大家鼓掌!”杜大律師極沒腦子的鼓掌,然後又揮起老拳,我最怕他倆了,見面就打,竟也合作了那麽多案子。挽起的袖子露出上臂的龍的紋身,他注意到我驚疑的眼光,馬上用衣服遮住，叉開了話題。
“對韓某人的酒精測試證明他當時已是酒醉深睡,當然是從酒精含量去推算。那麽可以論證的就是他當時不知道他太太出去是完全可能,而卻不具備殺人的清醒度,由於她家了人一致認為是他殺,並且說現場附近只有韓倒霉,所以堅持不進行屍體解剖,心想直接槍斃韓倒霉出氣。由於福爾馬林的浸泡,她的酒精檢測已無法取證,如果能進行屍體解剖,進行細胞學檢測就OK了。”
說完江律師炯炯的眼睛盯住我。
“我想找他們家人說服他們,但因為外表太容易讓人對立,所以看上了你小小的樣子,可以具備感化力,而且你也學過法學...”
“我學法學只是翻譯要用,但從來害怕接觸案子,原來非要牽我過來是這樣的原因。”
我撅起了嘴,暗怪師兄總愛凡事拉上我,有警察,我一介女子,心有同情,力何來?我求助地看着平日視我為妹妹,照顧我的師姐沈潔音,她心會地走到我的身邊,手放在我肩膀上。
“一定要這樣嗎?”
“是。”
潔音姐想了想,"我陪蘇墨一起去。雖然我可沒有學法,也對偵探毫無興趣,主要是為為陪蘇墨。"
"謝謝沈姐姐，可是我確實不想去。"
“真沒出息.從進校就見你膽膽小小,跟着我怕甚麽?”江某人是出名的嘮叨王,我很怕他絮叨個沒完,他尤其愛絮叨我,我的好靜和他的停不下來幾乎像是兩個星球的人,但他凡事總好拽上我,而且性格近乎張狂的杜某人也是我最怕的,好在有沈姐姐總在我的身邊。
“好吧。”
從此,我有了這萬萬篇的心理偵探推理連續的推出,是反着一個從小嫻靜教育的反方向的人生積累,雖然幽深的夜裏,似乎搖曳的燈燭閃爍人生的醜惡或是陰險\愚蠢,總是讓我活的冷靜到及至,感嘆這瞬息變換的人間百態。
......
我們一行三人,江大哥,沈姐姐和我,這樣的事情會奉勸杜大哥歇一歇為上策,因為他脾氣火暴,點火就着,那張面孔又猙獰的可以.所以三人團來到白色佈置的王姓人家。
一片凄厲,引的我的眼淚就下來了,畢竟大好年華,突然撒手人寰,她的姐姐從美國飛回來,仇視地盯着江大哥,沈姐姐和我在身後，本來一直縮在江大哥身後，沈姐姐走上前去，送上我們的敬禮，然後盡量平和地和她拉關係，表明我們同樣難過的心情，但她冷漠的表情一直依然，這樣的場景，也確實是可以理解，我的眼淚撲簌簌地忍不住。
流滿面，似乎替因為關係僵化而梗在那兒的韓某人和過於專業冷酷的江大哥緩和了一下氣憤，她終於說：“看你們也是真傷心，是不是和我們家小三很熟？”
沈姐姐忙不迭地點頭，還拉着她的手，我的眼淚又總掉她手上，讓未說過一句話的陌生人，心理距離拉近了很多。
幾乎我都快哭的頭的昏了，這樣的場合，我是懼怕的，從醫以來幾乎每逢病人逝世，都會好幾天情緒抽不出來，更何況是身處靈堂，悼亡同齡人。多年以後，我的同學英年早逝我也是拒絕去近距離送行，可能就和這次這樣的靈堂經驗有關，是人都難洒脫，畢竟人心是肉做的，無論懷着怎樣的專業目的，沈姐姐陪我也陪的頭昏昏的，我想即使那張可怕着臉的江大哥也是一樣的。
終於得到他們的簽名的屍體解剖申請單，且謝且退出王家門，我身心疲憊，靠在接沈姐姐肩上，心裏一片陰暗。
......
王姓亡女的屍體檢查報告顯示她的胃內酒精浸潤度揭示於案發當晚酒精體內含量特別高,但因為她素日的酒精耐度高,所以在夫妻都大量飲酒的當晚韓某人當即醉卧而其妻個人起身外出的可能性存在。那麽在午夜,一個女子為何要外出,還是在風雨交加的有7級颱風登陸的晚上?
終於擺脫嫌疑的韓某人,從王家人的罵聲中才重新清醒,江大哥單獨和他談了N次,他好象還是未能從突發事件中領悟過來,對於這之前的一些微小細節回憶不上來,杜大哥幾乎對他揮拳了,我和潔因姐對於這倆又吼又叫的恐怖搭檔遠遠地敬着,也真有效,有些愚木的韓某人終於回憶起一些細節:
“剛結婚時,王韶說想去解剖時看,因為我有標本經常要去,所以她知道我有鑰匙,但我拒絕了,說那裏很大福爾馬林味,很恐怖,千萬別去.她似乎是開玩笑的說,如果她敢一個人半夜進去,我們正準備供的樓和車就要全落戶在她名下.我當時沒在意,隨便點了頭。好象我的鑰匙.....”
猛然,韓某人憶起似乎已經好久他對於解剖室的鑰匙都沒印象了,跑回家一找,果然未找到,幾個人又在解剖室內仔細找,在王韶撲進浸泡池的池邊的地上,那個銅色的和地板顏色接近和被現場勘探忽略的證據霍然躺在那兒。
江大哥和杜大哥不甘心地在解剖室細查,“嗷!”一聲杜大哥嚇人的喊了一聲:在那夜莫名其妙打開的窗,尤其是解剖室的窗幾乎是不開的,只有在更換池內藥水才開一下,而且外面滿牆的爬壁虎幾乎遮蓋住所有的窗,但在杜大哥的一驚一乍的嗓門中,我們霍然發現那扇窗的爬壁虎被從外面扯開,剛好露出一扇窗,我的個子小,在二個大個子的縫隙中,發現窗的右拐角處有一塊香口膠,這塊不起眼的香口膠使得窗戶只能微微地關住,江大哥打開那扇窗,看見窗外一條被人踏過的痕迹,雖然經過暴雨的洗禮有些模糊,但依然清晰可辯,視野內的應是三個人的腳印,其中一雙腳印大而匆忙,着地很淺,似乎匆忙而慌亂。很快,腿快的杜大哥取了鞋印的樣,和韓某人離開去做取樣分析。
在等待他們結果時,我站在那兒冷的說了聲:好冷!潔音姐突然抱住我的肩膀說:“墨兒,我知道了,剛我看到你的絲巾在風口左右地飛,你又喊冷,這裏的門窗對開時是個風口,我們再看一下樓外。”果然,窗\門正對的是左右兩排新樓的中間部分,因為解剖室屬舊樓,準備拆的,所以新的樓的規劃都和它並是齊排,導致新舊樓更替中的特殊現象。
江大哥依舊陰着個臉站在窗前,眼睛盯着那一排腳印,或視線轉移到窗前的骨骼標本架上,那個標本是一成人男性骨骼架,掛在鐵腳架上,重量也很可怕,江大哥那它放倒在自己手上,來回地做着倒下的力量估計。
如果是他殺,那麽窗外的腳印就應是兇手的,那麽他如何得知王韶要在颱風夜造訪解剖室?如果是王韶自己在管理員開窗時給窗留下機關,她事實是可以不道德地偷到鑰匙,事實證明也是如此,似乎又不需要,如果沒有窗的同時沒有密閉和門的通風或許不會導致骨骼架在風力的作用下倒下砸在王韶身上,那麽是甚麽原因導致如此地巧合?還是蓄意謀殺?周密地借風殺人?
看來還有重要人物在隱藏着。江大哥陰陰的可怕的臉運籌着甚麽?
“墨兒,跟我走。”風一樣拉着我和潔音姐就走。
王家客廳,依然悲哀不絕,甚至氣氛更為緊張,王家厲害的姐姐見了我們也不再歇斯底里,幾乎驚恐地說:“解剖室鬧鬼呀,我們王韶就是被鬼奪的命,現在敖榮,那,是我表妹了,也突然病倒了,每天叫着王邵的名字,說王韶要拉她走。家裏亂了套了......”江大哥要求王韶姐姐帶我們到精神病院看敖榮,白色的病房裏,敖榮那張恐懼變形的臉,她對靠近他的江大哥一口咬在他手上。
手還在滴着血的江大哥果斷地說:“她沒有瘋,只是受到驚嚇,我有精神病學醫生行醫執照,請相信我,不要把她再關在這裏。她一定知道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不能釋懷才會這樣。交給我,如果你相信我的話.”
王家長女看了看氣質嫻靜端莊的潔音姐和躲在姐姐身後更不像多事人的我,又不放心地看了眼陰陰的大哥,“請放心,有我在。”潔音姐給她吃了顆定心丸。
江大哥去找院長,院長是他的同學,很快辦好了出院手續,在潔音姐的公寓,躁動的敖榮在鎮靜劑的作用下睡了很久,醒來后潔音姐給她喝了溫熱的紅豆粥,江大哥帶來簡單的儀器,用催眠法引導敖榮講出她內心的恐懼來源:
每月的7日是解剖室的換藥水的時間,膽大的王韶當時帶着表妹正在散步,突然看到管理員小曾打開了解剖室的門,從未看過而充滿好奇的王韶就帶着表妹繞到管理員看不到的樓的側面,然後趁窗是打開的,溜到窗下,拔開窗上的爬牆虎,為方便以後可以帶人偷看,將正在含着的香口膠拈在鐵窗欄的右拐角處,以期待窗可以方便撬開,然後抱着竊喜的心情準備來日再帶親戚來,她嫁入醫科大最大的炫耀就是常人看不到的新奇事情。參觀外貌美麗其實恐怖內在的實驗室群就是其中的心理。當時的敖榮嚇的跑開了,但王韶卻並不以為然。解剖室的所見敖榮當天晚上就惡夢連連,不多久王韶就被她倆做標記的窗下的人體骨骼骷髏砸死,敖榮陷入極大的恐懼中,甚至大小便失禁。
“必須儘快使死因水落石出,然後重演當晚情形,才能使敖榮擺脫與自己有關的恐懼。從敖榮的現況她始作踴的可能性非常小,可以確定的是窗下其中一雙腳印是敖榮和王韶,那麽那雙匆忙而慌亂着跡不深的大腳印,是誰呢?難道是跟蹤他們的兇手?”
腳印數據杜大哥已拿到,並且進入排查階段,那是一雙膠鞋的腳印,41碼,這種底紋的膠鞋在學校附近的批發市場有賣,買者多是一些從事體力勞動者。所以案件分析將目標縮在可以在校園裏面活動的臨時外來工作人員。在教學區搞衛生清潔工作的幾位有三個是大嬸,但據他們說前幾日有一個大叔突然回了老家,說是不舒服,要回家養病。杜大哥不及商量就依據地址衝到大叔原址,一個枯瘦的老人,的確有一雙膠鞋,與窗外的腳印相符,他招認在當日看見兩個女子跑進綠化區,他剛要喊,卻被撲鼻的味道嗆住喉嚨,然後看見兩個女子又跑開了,然後他只好去清理被踏的草地,驀然看見窗內的人體骨骼骷髏和更刺鼻的怪味就顧不了清理,抱怨着匆匆又走開了。
案件進入僵局,從調查結果,寧靜的校園依然是寧靜的,沒有出現令校方緊張的線索,那麽,命案如何解釋?怎樣還原奪命夜的真相?學校儘管盡量的封鎖消息,以保障正常的教學生活秩序,但依然是有些人心惶惶,各種傳言不徑而走,學校警衛隊也加強了巡視,學校要求儘快有個答覆,並以校辦公室的名義和江大哥的事務所簽定和破案時間協議。明天上午,有關的部門都將要在解剖教研室的學術廳召開聽證會。江大哥一個人悶在自己的事物所已一天了,杜大哥在整理着相關數據,沈姐姐回課堂繼續教學,我依然在外賓病區的中醫針灸特診科醫治病人。因為明天有外教,所以江大哥還是要求我去現場,必要時做翻譯工作,因為外教不一定儘是歐洲人,他考慮周全,擔心有別的語種的.我只做應備而已。
似乎博士論文答辯一般,來了許多人,但人人的臉上陰雲密佈,誰也不願意自己秀麗靜雅的本來潛心做研究的校園竟會出這樣的事體,令到大家非常惱火,韓某人更是如同罪人一樣,所人不是他所為,但畢竟他的原因給大家帶來困擾,這些象牙塔內的人是拒絕
自己的學校成為警察關注的地方。江大哥沉着臉,坐定在往昔的論文答辯台上,臉上沉穩地再看不出其他表情。
敖榮被細心的潔音姐帶來了。
麥克風刺耳的試音中,會議在江大哥低沉的分析中展開,投影儀上顯示的是至案件接手以來的現場照片\腳印照片,酒精測試數據,腳印數據,樓體結構數據。
“案發當日,死者王韶於11：20分在其夫,也就是我校防原防化教研室教師韓醉酒不醒后,拿取其解剖室的鑰匙,潛如該室,打開門后,走到位於照片所示的窗下,由於在白天死者曾尋照片所示樓外印記探訪並將粘物置於窗咬口處導致管理員處理完藥液置換后無法密閉關嚴,在當晚7級颱風作用以及此舊樓的特殊風口位置,如圖所示,劇烈的風在門被打開的促動下,窗突然打開,鐵窗在風力的作用下打向鐵的骨骼標本固定架,而,王韶當時所站立的位置正是骨骼固定架下,浸泡池邊,悲劇由此發生,不可逆轉和挽回。”
杜大哥的計算機圖象模擬案件整個過程重演。
會議現場鴉雀無聲,最後是警方宣佈的意外死亡證明和醫院的屍體解剖證明報告,為避免嫌疑,是在家屬指定的另外的醫院進行,並有法醫在場記錄證明。
靜止的空氣和氣氛,人們一直想找出兇手來發泄一下心中的怒氣和給自己生活帶來不平靜的怨氣,但此時此刻,卻無從所怨,掀起巨讕的兇手竟無從判定,江大哥平靜地望着會場,並在確定無人質疑時,離開了校園。杜大哥早就不見了蹤影,我和潔音姐帶着敖榮也從側門離開了。接下來的學校校園安定會議是要開好一陣的。
......
遠望實驗樓,依然風景不同凡響,各種植物爭奇鬥豔,而這樣的栽培正是因為專業的吸納放射線和其他有害氣體和散發物的考慮,是專門的醫學研究和植物學研究的結合應用,卻被獵奇和好奇引發意想不到的人命奇案。
潔音姐拉着我的手示意我別再想了,指了指敖榮分散開我的注意力,她好了許多,已能安靜下來。
風,依舊,人,匆忙依舊,人類背負着怎樣的重負,在危險中探索和付出,無論價值多少,或無或負向作用,誰能答?風中,可有千古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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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韓姓同學,畢業留校分在防原防化教研室任教,由於那一片有醫學鐳,所以盡量的綠化的特別好,花紅柳裊的,分外美麗。房間裏面卻不是放射性物質就是解剖學屍體陳列室,微生物細菌培養室,我了解內情,所以很怕去那裏,但是他討的太太,卻非常喜歡那裏的外在環境,非把新房申請在最後一排的值班樓里,由於樓多,他在做一個課題,要住校方便觀察實驗老鼠,所以他們主任就特批了他,新婚大喜,我們只好硬着頭皮,去祝福他勇猛的新婚夫人。
好體格的新人!是醫藥代表,酒量非常好,曾就此拿下一位藥房主任!寒暄寒暄,找了個借口我就逃了,看那美麗的景色,我心裏直森,搖曳的樹影,在黃昏沙沙擺動,呼喚着月亮,驅趕着太陽,我裹緊衣服,追着太陽的餘輝趕緊地回去自己的講師樓。
......
某一陰天,去學校講學廳聽報告,看見警察的黃色警戒線將韓姓同學的住宅樓圍了起來,韓同學沮喪地在被問話,驀然瞥見解剖室的福爾馬林的浸泡池裏,兩隻朝天的腳,和壓在她身上的人體骨骼架,它本來是掛在鐵架上,所以連同整個鐵架都壓在屍體之上。
韓同學被隔離審查,死亡的是他的新婚太太王某,那位酒量很大的醫藥代表。
誰都說不請前天夜裏到底發生了甚麽,韓同學被懷疑殺妻。
為撈同學,從國外又修了法學專業,現在自己開律師樓的江師兄和說長的太兇惡沒有醫院願接受而自己操業也做了醫療律師的杜師兄聯手,開始了取證調查,並總要召集我們在校園的一家西餐廳做安撫師弟師妹工作,我因為工作原因沒去,被他倆批評的無反駁之詞,只好來旁聽。
“首先現場無搏鬥痕迹,而且無韓老弟的指紋,雖然韓老弟說當時愚蠢地在家裏睡大覺,無證人證明不在場證據。周末十分值班室也無人,只有他們兩人和標本屍體,導致案件撲朔迷離,對韓老弟很不利呀!而且她出去竟然韓老弟不知道,在警察眼裏屬於裝瘋賣傻企圖矇混過關型,...”說著,看了看暫被他們保出來的看起來確實賊眉鼠眼不像好人的韓同學。
“好在家裏的現場保存的好,桌上的酒和滿屋的酒氣加上及時對韓某人的酒精測試,這一點功勞竟是平時活躍有餘,頭腦欠整修的杜律師,大家鼓掌!”杜大律師極沒腦子的鼓掌,然後又揮起老拳,我最怕他倆了,見面就打,竟也合作了那麽多案子。挽起的袖子露出上臂的龍的紋身,他注意到我驚疑的眼光,馬上用衣服遮住，叉開了話題。
“對韓某人的酒精測試證明他當時已是酒醉深睡,當然是從酒精含量去推算。那麽可以論證的就是他當時不知道他太太出去是完全可能,而卻不具備殺人的清醒度,由於她家了人一致認為是他殺,並且說現場附近只有韓倒霉,所以堅持不進行屍體解剖,心想直接槍斃韓倒霉出氣。由於福爾馬林的浸泡,她的酒精檢測已無法取證,如果能進行屍體解剖,進行細胞學檢測就OK了。”
說完江律師炯炯的眼睛盯住我。
“我想找他們家人說服他們,但因為外表太容易讓人對立,所以看上了你小小的樣子,可以具備感化力,而且你也學過法學...”
“我學法學只是翻譯要用,但從來害怕接觸案子,原來非要牽我過來是這樣的原因。”
我撅起了嘴,暗怪師兄總愛凡事拉上我,有警察,我一介女子,心有同情,力何來?我求助地看着平日視我為妹妹,照顧我的師姐沈潔音,她心會地走到我的身邊,手放在我肩膀上。
“一定要這樣嗎?”
“是。”
潔音姐想了想,"我陪蘇墨一起去。雖然我可沒有學法,也對偵探毫無興趣,主要是為為陪蘇墨。"
"謝謝沈姐姐，可是我確實不想去。"
“真沒出息.從進校就見你膽膽小小,跟着我怕甚麽?”江某人是出名的嘮叨王,我很怕他絮叨個沒完,他尤其愛絮叨我,我的好靜和他的停不下來幾乎像是兩個星球的人,但他凡事總好拽上我,而且性格近乎張狂的杜某人也是我最怕的,好在有沈姐姐總在我的身邊。
“好吧。”
從此,我有了這萬萬篇的心理偵探推理連續的推出,是反着一個從小嫻靜教育的反方向的人生積累,雖然幽深的夜裏,似乎搖曳的燈燭閃爍人生的醜惡或是陰險\愚蠢,總是讓我活的冷靜到及至,感嘆這瞬息變換的人間百態。
......
我們一行三人,江大哥,沈姐姐和我,這樣的事情會奉勸杜大哥歇一歇為上策,因為他脾氣火暴,點火就着,那張面孔又猙獰的可以.所以三人團來到白色佈置的王姓人家。
一片凄厲,引的我的眼淚就下來了,畢竟大好年華,突然撒手人寰,她的姐姐從美國飛回來,仇視地盯着江大哥,沈姐姐和我在身後，本來一直縮在江大哥身後，沈姐姐走上前去，送上我們的敬禮，然後盡量平和地和她拉關係，表明我們同樣難過的心情，但她冷漠的表情一直依然，這樣的場景，也確實是可以理解，我的眼淚撲簌簌地忍不住。
流滿面，似乎替因為關係僵化而梗在那兒的韓某人和過於專業冷酷的江大哥緩和了一下氣憤，她終於說：“看你們也是真傷心，是不是和我們家小三很熟？”
沈姐姐忙不迭地點頭，還拉着她的手，我的眼淚又總掉她手上，讓未說過一句話的陌生人，心理距離拉近了很多。
幾乎我都快哭的頭的昏了，這樣的場合，我是懼怕的，從醫以來幾乎每逢病人逝世，都會好幾天情緒抽不出來，更何況是身處靈堂，悼亡同齡人。多年以後，我的同學英年早逝我也是拒絕去近距離送行，可能就和這次這樣的靈堂經驗有關，是人都難洒脫，畢竟人心是肉做的，無論懷着怎樣的專業目的，沈姐姐陪我也陪的頭昏昏的，我想即使那張可怕着臉的江大哥也是一樣的。
終於得到他們的簽名的屍體解剖申請單，且謝且退出王家門，我身心疲憊，靠在接沈姐姐肩上，心裏一片陰暗。
......
王姓亡女的屍體檢查報告顯示她的胃內酒精浸潤度揭示於案發當晚酒精體內含量特別高,但因為她素日的酒精耐度高,所以在夫妻都大量飲酒的當晚韓某人當即醉卧而其妻個人起身外出的可能性存在。那麽在午夜,一個女子為何要外出,還是在風雨交加的有7級颱風登陸的晚上?
終於擺脫嫌疑的韓某人,從王家人的罵聲中才重新清醒,江大哥單獨和他談了N次,他好象還是未能從突發事件中領悟過來,對於這之前的一些微小細節回憶不上來,杜大哥幾乎對他揮拳了,我和潔因姐對於這倆又吼又叫的恐怖搭檔遠遠地敬着,也真有效,有些愚木的韓某人終於回憶起一些細節:
“剛結婚時,王韶說想去解剖時看,因為我有標本經常要去,所以她知道我有鑰匙,但我拒絕了,說那裏很大福爾馬林味,很恐怖,千萬別去.她似乎是開玩笑的說,如果她敢一個人半夜進去,我們正準備供的樓和車就要全落戶在她名下.我當時沒在意,隨便點了頭。好象我的鑰匙.....”
猛然,韓某人憶起似乎已經好久他對於解剖室的鑰匙都沒印象了,跑回家一找,果然未找到,幾個人又在解剖室內仔細找,在王韶撲進浸泡池的池邊的地上,那個銅色的和地板顏色接近和被現場勘探忽略的證據霍然躺在那兒。
江大哥和杜大哥不甘心地在解剖室細查,“嗷!”一聲杜大哥嚇人的喊了一聲:在那夜莫名其妙打開的窗,尤其是解剖室的窗幾乎是不開的,只有在更換池內藥水才開一下,而且外面滿牆的爬壁虎幾乎遮蓋住所有的窗,但在杜大哥的一驚一乍的嗓門中,我們霍然發現那扇窗的爬壁虎被從外面扯開,剛好露出一扇窗,我的個子小,在二個大個子的縫隙中,發現窗的右拐角處有一塊香口膠,這塊不起眼的香口膠使得窗戶只能微微地關住,江大哥打開那扇窗,看見窗外一條被人踏過的痕迹,雖然經過暴雨的洗禮有些模糊,但依然清晰可辯,視野內的應是三個人的腳印,其中一雙腳印大而匆忙,着地很淺,似乎匆忙而慌亂。很快,腿快的杜大哥取了鞋印的樣,和韓某人離開去做取樣分析。
在等待他們結果時,我站在那兒冷的說了聲:好冷!潔音姐突然抱住我的肩膀說:“墨兒,我知道了,剛我看到你的絲巾在風口左右地飛,你又喊冷,這裏的門窗對開時是個風口,我們再看一下樓外。”果然,窗\門正對的是左右兩排新樓的中間部分,因為解剖室屬舊樓,準備拆的,所以新的樓的規劃都和它並是齊排,導致新舊樓更替中的特殊現象。
江大哥依舊陰着個臉站在窗前,眼睛盯着那一排腳印,或視線轉移到窗前的骨骼標本架上,那個標本是一成人男性骨骼架,掛在鐵腳架上,重量也很可怕,江大哥那它放倒在自己手上,來回地做着倒下的力量估計。
如果是他殺,那麽窗外的腳印就應是兇手的,那麽他如何得知王韶要在颱風夜造訪解剖室?如果是王韶自己在管理員開窗時給窗留下機關,她事實是可以不道德地偷到鑰匙,事實證明也是如此,似乎又不需要,如果沒有窗的同時沒有密閉和門的通風或許不會導致骨骼架在風力的作用下倒下砸在王韶身上,那麽是甚麽原因導致如此地巧合?還是蓄意謀殺?周密地借風殺人?
看來還有重要人物在隱藏着。江大哥陰陰的可怕的臉運籌着甚麽?
“墨兒,跟我走。”風一樣拉着我和潔音姐就走。
王家客廳,依然悲哀不絕,甚至氣氛更為緊張,王家厲害的姐姐見了我們也不再歇斯底里,幾乎驚恐地說:“解剖室鬧鬼呀,我們王韶就是被鬼奪的命,現在敖榮,那,是我表妹了,也突然病倒了,每天叫着王邵的名字,說王韶要拉她走。家裏亂了套了......”江大哥要求王韶姐姐帶我們到精神病院看敖榮,白色的病房裏,敖榮那張恐懼變形的臉,她對靠近他的江大哥一口咬在他手上。
手還在滴着血的江大哥果斷地說:“她沒有瘋,只是受到驚嚇,我有精神病學醫生行醫執照,請相信我,不要把她再關在這裏。她一定知道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不能釋懷才會這樣。交給我,如果你相信我的話.”
王家長女看了看氣質嫻靜端莊的潔音姐和躲在姐姐身後更不像多事人的我,又不放心地看了眼陰陰的大哥,“請放心,有我在。”潔音姐給她吃了顆定心丸。
江大哥去找院長,院長是他的同學,很快辦好了出院手續,在潔音姐的公寓,躁動的敖榮在鎮靜劑的作用下睡了很久,醒來后潔音姐給她喝了溫熱的紅豆粥,江大哥帶來簡單的儀器,用催眠法引導敖榮講出她內心的恐懼來源:
每月的7日是解剖室的換藥水的時間,膽大的王韶當時帶着表妹正在散步,突然看到管理員小曾打開了解剖室的門,從未看過而充滿好奇的王韶就帶着表妹繞到管理員看不到的樓的側面,然後趁窗是打開的,溜到窗下,拔開窗上的爬牆虎,為方便以後可以帶人偷看,將正在含着的香口膠拈在鐵窗欄的右拐角處,以期待窗可以方便撬開,然後抱着竊喜的心情準備來日再帶親戚來,她嫁入醫科大最大的炫耀就是常人看不到的新奇事情。參觀外貌美麗其實恐怖內在的實驗室群就是其中的心理。當時的敖榮嚇的跑開了,但王韶卻並不以為然。解剖室的所見敖榮當天晚上就惡夢連連,不多久王韶就被她倆做標記的窗下的人體骨骼骷髏砸死,敖榮陷入極大的恐懼中,甚至大小便失禁。
“必須儘快使死因水落石出,然後重演當晚情形,才能使敖榮擺脫與自己有關的恐懼。從敖榮的現況她始作踴的可能性非常小,可以確定的是窗下其中一雙腳印是敖榮和王韶,那麽那雙匆忙而慌亂着跡不深的大腳印,是誰呢?難道是跟蹤他們的兇手?”
腳印數據杜大哥已拿到,並且進入排查階段,那是一雙膠鞋的腳印,41碼,這種底紋的膠鞋在學校附近的批發市場有賣,買者多是一些從事體力勞動者。所以案件分析將目標縮在可以在校園裏面活動的臨時外來工作人員。在教學區搞衛生清潔工作的幾位有三個是大嬸,但據他們說前幾日有一個大叔突然回了老家,說是不舒服,要回家養病。杜大哥不及商量就依據地址衝到大叔原址,一個枯瘦的老人,的確有一雙膠鞋,與窗外的腳印相符,他招認在當日看見兩個女子跑進綠化區,他剛要喊,卻被撲鼻的味道嗆住喉嚨,然後看見兩個女子又跑開了,然後他只好去清理被踏的草地,驀然看見窗內的人體骨骼骷髏和更刺鼻的怪味就顧不了清理,抱怨着匆匆又走開了。
案件進入僵局,從調查結果,寧靜的校園依然是寧靜的,沒有出現令校方緊張的線索,那麽,命案如何解釋?怎樣還原奪命夜的真相?學校儘管盡量的封鎖消息,以保障正常的教學生活秩序,但依然是有些人心惶惶,各種傳言不徑而走,學校警衛隊也加強了巡視,學校要求儘快有個答覆,並以校辦公室的名義和江大哥的事務所簽定和破案時間協議。明天上午,有關的部門都將要在解剖教研室的學術廳召開聽證會。江大哥一個人悶在自己的事物所已一天了,杜大哥在整理着相關數據,沈姐姐回課堂繼續教學,我依然在外賓病區的中醫針灸特診科醫治病人。因為明天有外教,所以江大哥還是要求我去現場,必要時做翻譯工作,因為外教不一定儘是歐洲人,他考慮周全,擔心有別的語種的.我只做應備而已。
似乎博士論文答辯一般,來了許多人,但人人的臉上陰雲密佈,誰也不願意自己秀麗靜雅的本來潛心做研究的校園竟會出這樣的事體,令到大家非常惱火,韓某人更是如同罪人一樣,所人不是他所為,但畢竟他的原因給大家帶來困擾,這些象牙塔內的人是拒絕
自己的學校成為警察關注的地方。江大哥沉着臉,坐定在往昔的論文答辯台上,臉上沉穩地再看不出其他表情。
敖榮被細心的潔音姐帶來了。
麥克風刺耳的試音中,會議在江大哥低沉的分析中展開,投影儀上顯示的是至案件接手以來的現場照片\腳印照片,酒精測試數據,腳印數據,樓體結構數據。
“案發當日,死者王韶於11：20分在其夫,也就是我校防原防化教研室教師韓醉酒不醒后,拿取其解剖室的鑰匙,潛如該室,打開門后,走到位於照片所示的窗下,由於在白天死者曾尋照片所示樓外印記探訪並將粘物置於窗咬口處導致管理員處理完藥液置換后無法密閉關嚴,在當晚7級颱風作用以及此舊樓的特殊風口位置,如圖所示,劇烈的風在門被打開的促動下,窗突然打開,鐵窗在風力的作用下打向鐵的骨骼標本固定架,而,王韶當時所站立的位置正是骨骼固定架下,浸泡池邊,悲劇由此發生,不可逆轉和挽回。”
杜大哥的計算機圖象模擬案件整個過程重演。
會議現場鴉雀無聲,最後是警方宣佈的意外死亡證明和醫院的屍體解剖證明報告,為避免嫌疑,是在家屬指定的另外的醫院進行,並有法醫在場記錄證明。
靜止的空氣和氣氛,人們一直想找出兇手來發泄一下心中的怒氣和給自己生活帶來不平靜的怨氣,但此時此刻,卻無從所怨,掀起巨讕的兇手竟無從判定,江大哥平靜地望着會場,並在確定無人質疑時,離開了校園。杜大哥早就不見了蹤影,我和潔音姐帶着敖榮也從側門離開了。接下來的學校校園安定會議是要開好一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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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望實驗樓,依然風景不同凡響,各種植物爭奇鬥豔,而這樣的栽培正是因為專業的吸納放射線和其他有害氣體和散發物的考慮,是專門的醫學研究和植物學研究的結合應用,卻被獵奇和好奇引發意想不到的人命奇案。
潔音姐拉着我的手示意我別再想了,指了指敖榮分散開我的注意力,她好了許多,已能安靜下來。
風,依舊,人,匆忙依舊,人類背負着怎樣的重負,在危險中探索和付出,無論價值多少,或無或負向作用,誰能答?風中,可有千古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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