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虛實之間

劍靈的哀傷越來越濃，就像是遲暮的老人，佝僂着身軀。

“劍靈前輩，小子還有一事不解，我此時是在現實還是夢中？”也難怪方禾會這麼問，要說是夢吧，一切又那麼真實，而如果說是現實吧，除了眼前的劍靈在動和胸膛的小傢伙均勻的呼吸以外，周圍的一切都處於靜止狀態，連火苗都靜止下來。

“哈哈，說了你現在也理解不了，不過看在我即將離開的份兒上，告訴你也無妨。”劍靈此時好似迴光返照一般，一改之前的龍鍾老態，反而像是一個青年般展露鋒芒！

“你現在的狀態乃是虛實之間，此處的一切都能在現實世界映照，現實世界的一切也能影響此處。”

“原來如此。”雖然不懂，但方禾還是禮貌的回應着眼前這個老“人”，而後朝着劍靈深深一禮。

再抬頭時，只見到劍靈的身形漸漸開始扭曲起來，時而顯露時而透明，方禾見此也是心裏有些感傷，稱呼也從先前生硬的前輩換成了爺爺。

“劍靈爺爺可還有什麼願望？小子力所能及之內，必定為前輩赴湯蹈火！”

看着方禾誠懇的眼神，或許也是知道方禾是虛靈選中之人，只聽到劍靈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

“小...傢伙，幫...幫我...照顧...照顧好...靈清，也...也就...就是...你胸膛的小傢伙。她...會...會助你...掌控...靈......”話音未落，只見一陣強光襲來，便再也沒有了劍靈的蹤跡。

方禾不知道的是，那陣強光最終都化成點點螢火盡數沒入其丹田之中。

揉了揉有些“雪盲”的眼睛，方禾此時也回到了現實之中，不遠處的火苗微微跳動，好似在為劍靈送行一般。閉眼回想了一遍剛才劍靈所說：“掌控...靈...，到底是靈什麼？”

正在方禾百思不解時，突然的一陣刺痛從胸膛襲來。方禾連忙坐起身子低頭看去，只見小傢伙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此時正用力咬在方禾的胸膛上，眼中泛着晶瑩的淚花。

方禾見是小傢伙，倒也沒有生氣，忍着痛苦，就這麼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叫傢伙梨花帶雨，也是不由得一陣感傷，雖然只是萍水相逢，但對於劍靈的故事，他也是由衷的欽佩，畢竟只是一柄劍，一個劍靈而已，卻有拯救蒼生的責任感；眼前的小傢伙不知是不是劍靈前輩的後代，但至少與其關係莫逆，否則也不會再臨走前將其託付與他。

許久之後，小傢伙停止了哭泣，也放開了咬住方禾的嘴。

“小傢伙，你叫靈清，對么？”方禾有些愛憐的問道。雖然有劍靈託付之意，不過方禾對小傢伙也是真的喜歡，看着她，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妹妹方靈，也是這麼可愛，乖巧。

“嗯”靈清用他略微有些哭得沙啞的聲音回應着方禾。

“你與劍靈爺爺是什麼關係啊？”

“它是我父親?不對！母親？好像也不對。”靈清此時有點蒙了，好似忘了悲傷，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中滿是疑惑。因為常識里，劍是不可能產生後代的，所以也沒有父親、母親的說法，但自己確實是劍靈創造的。不由得雙手放在雙耳上來回抓撓起來。

看到此景，方禾不由得輕笑一聲。

“要不，你和我一樣叫他爺爺吧。”

“爺爺？好吧”靈清似是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后答道。

就這樣一人一靈又開始鬧騰起來，石室之中無日夜，不過方禾一直都有計時的習慣，所以也是知道此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不過因為劍靈讓其進入虛實之間，導致方禾的精神異常萎靡，待到靈清玩累了，再一次將她抱在胸膛便又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