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藏書樓關閉
“再來,殺之。”
江夏禹作為陵山現存的,成將時間最長的人,有這個底氣,有這個自信,也有這個實力。
不管對方在轉生境走出了一條怎樣的路。
總還是轉生鏡。
而且,還有啟命星壓制。
前不久還在說“可阻,可不阻”的江夏禹,之所以會有這般態度轉變,主要是因為他在陳柏身上看到了至五階的希望。
陵山力將沒出現過五階,就跟厚海沒有出現過無我境一樣。
傳說力將五階入半聖。
傳說這個詞用得不算嚴謹,應該說是猜測。
不過現在對於江夏禹來說,猜測有了一些依據。
.….….…
紙上的字只能隱約得見寥寥,墨汁還在紙上肆意的蔓延,依舊不肯罷休,偏執得,執拗的想要遮蓋住所有字跡。
陳柏終是放下了筆,心緒亂了,亦是有些酒意上涌。
起身推開房門,讓風灌得進來。
前地黝黑一片,淡淡的月光也被浮動的雲所遮掩。
啟命星藏在星河裏,朝着陳柏眨了眨眼。
.….….…
第二天。
晴。旭日暖陽不耐冬寒。
書院的學子還在上早課,陳柏卻是早早的來到了藏書樓。
當然,周樹樹比他更早。
能引得啟命星如此異動的文章,近在咫尺,卻不能得見,比殺了他還難受。
百爪撓心了整晚,依舊是意難平,心不甘。
看到陳柏走近,周樹樹這時像極了受氣的小媳婦兒,眼裏滿是幽怨。
如果有得選擇,他寧願不看到陳柏。
如果陳柏不是催棄之的弟子,他不介意搶過來當徒弟,或許是強迫陳柏再寫一遍。
不過,沒有如果。
待陳柏走近。
周樹樹實在沒能忍住,盯着陳柏,開口問到:“你想找什麼書。”
陳柏聞言,愣了一下,止住了腳步。
他知道這老頭兒是魏謀口中的周教習,但是並不知曉對方是力將。
不過卻也是沒有少了作為後生的禮數。
只見陳柏朝着周樹樹抱拳行禮道:“回周教習,我想找些雜書。”
陳柏想找尋些有關死而復活的蛛絲馬跡,“瞎子”這種力將都束手無策的事情,陳柏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些雜書上。
不過,陳柏卻並不打算明說。
他把洪遲雨的死,都歸結在自身,他也時常在想,如果當時沒有回答那句:“不知老人家有何吩咐?”是不是就不會招來殺身之禍,是不是洪遲雨就不會死。
也正是因為如此,陳柏這兩年也把自己的心門緊閉。
周樹樹聽到這話,差點兒一口氣沒有順過來。
周樹樹敢肯定,陳柏寫文就是為了來藏書樓交換。
因為大多數學子都使用過這種方式。
而且陳柏前段時間老是來藏書樓前徘徊,定是有想要找的書文。
不過,令周樹樹沒有想到的是,一篇讓啟命星如此異動的文章就為了換些雜書?
心裏不由得好一群草.泥馬奔騰.…
如果換作其他人,周樹樹不介意在他身上,多壓榨些“價值”。
畢竟把藏書樓弄成這般模樣,本就是他故意為之。
不想一眾學子找書容易,從而認為獲取知識如此簡單。
也想讓那些不能拿出書籍來交換的學子能把自己的認知,自己的想法給寫出來。
同時能豐富藏書樓。
可是,陳柏不是其他人。
陳柏是催棄之的弟子。
催棄之這人,十分講道理。
可是他的大弟子,蒙月月,極其不講道理。
這兩人都不是他周樹樹可以去招惹的。
“你.…”
周樹樹氣得有些發抖,指着陳柏。
陳柏有些莫名其妙,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滿是疑惑的望着周樹樹,不明所以。
“請問周教習,看雜書是有什麼不對么?”陳柏眉頭輕皺,對周樹樹又行了一禮說到。
周樹樹並未搭話。
過了好一會兒周樹樹才緩過神兒來,整個人看起來頗是頹然。
“也許是緣分未到吧。”周樹樹心裏想到。
隨即,只見周樹樹放下指着陳柏的手,朝着藏書樓的方向一招,一本書從藏書樓飛出,徑直落在周樹樹手上。
書,外封為羊皮,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也並不厚實。
“哎。”
周樹樹輕嘆一口氣,把書遞給了陳柏,而後蕭索的說到:“你走吧,今天藏書樓不開放。”
.….….…
叔山書院藏書樓,自周樹樹接手以來,就沒有關過,哪怕周樹樹成將后,也沒有。
周樹樹嗜書,也愛看書院的學子讀書。
可是,今天,周樹樹望着藏書樓,覺得索然無味。
一篇驚世章文,就在他身邊,就在他眼前,就只是隔了一扇門而已。
卻終是未能得見其真容。
那種遺憾,難以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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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書樓關門的消息並沒有在書院引起太大的波瀾。
書院的學子以為只是臨時關閉。
只有那些一直在書院的教習有些許驚訝。
當然清楚其中緣由的可能也只有江夏禹和羅劍青。
這二人深知周樹樹的秉性。
近在咫尺,卻又觸不可及,對於周樹樹這個書痴來說,也許是太過殘忍。
不過,陳柏對此並不知情。
回到偏屋后,陳柏拿出了周樹樹給的羊皮書。
羊皮書封呈棕色,也許是不敵歲月的折磨,也有可能是經人反覆的掀啟,原本光滑的羊皮,也有了些許細小的裂痕。
書封右下角,不怎麼起眼的地方,寫着五個字。
王不二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