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向西
次日。
陳柏和夏教習,踏上了前去尋找催馬的路途。
原本以為,此行不遠,不久便能帶回小黑子,結果一路向西,十萬公里。
夏教習,緊緊的捂着懷裏的王諭,甚是寶貝。
此時,在夏教習看來,天是藍藍的,秋風怡人,晴方好。門楣光耀,廣闊陵山,大可有為。
但是,陳柏卻是滿腹牢騷。
“如果,昨天不等師父,指不定就已經把那傢伙逮回來了,結果等了一天寂寞。”
“但凡催家父子,有個做父兄的樣子,也早就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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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
陳柏四人在催大爺家裏等着催大爺。
從日出等到日落,從日落等到星起。直到午夜才得見催大爺歸來。
催大爺並未帶回小黑子,回來后,丟給夏教習一張王諭。
並讓陳柏帶上柴刀,隔日啟程。同夏教習一起去尋小黑子。
陳柏差點開口問道:“師父,你是找老太太跳舞去了么,不等你,說不定已經找回來了。”
陳柏雖然心裏納悶,但是也只能點頭稱是。
“持器行走啊!”催鴻心裏想到,連忙對着陳柏抱拳道:“麻煩陳兄弟了。”
全然沒有一點兒擔心的樣子。
催折,捧着袖布,連催大爺回來也完全不在意。
見到這個情形,陳柏不由的走到催折身邊,納悶的問到:“催馬是撿的么?”
催折見陳柏提問,這才收起袖布,回答道:“陳叔叔,催馬確實是我親弟弟。”
陳柏微怒道:“為何你們一點兒都不擔心呢?”
只見催折思慮了一下,鄭重的說道:“陳叔叔,我很佩服我弟弟的勇氣,比起什麼芒山王,我覺得男兒更應當闖蕩,所以我內心是拒絕去阻止他的。”
陳柏一陣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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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鴻家中。
兒行千里,母擔憂。
催馬的母親,在家哭了一整天。待催鴻父子二人回到家中,連忙起身去迎。但是並未發現催馬。不由得又哭了起來。
催鴻安慰到:“不用擔心,大叔自有安排。”
催母邊哭邊道:“我可憐的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催鴻拍了拍妻子的後背,皺眉說道:“如果真有什麼意外,只能是咱家小黑子命薄。”
“如果,催馬熬得過去,待陳兄弟尋得他時,也是他騰達之日。”
催折在一邊點了點頭,深表認同。
催母則仍是哭泣,男人們關於功成名就,建功立業什麼的她並不在意,只是希望她的孩子能平安且健康,唯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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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一序。
在地上躺了一天兩夜的藍一序掙扎着,拄着斷劍站了起來,昨天清晨的雨,救了他一命。
望着從林,眼睛裏充滿了憤怒和委屈。
但是,現在的身體狀態並不允許他放肆。
只能拖着屈辱的身體向西行去。
.….…
陳柏和夏教習從一早就開始出發,原本陳柏以為,如果腳步快,應該花上兩三天時間,就能追到催馬,然後回去找師父學習武技。
結果看到夏教習的狀態,他崩潰了,心裏暗道:“只怕真要去巴克城了。”
其實也不能怪夏教習,他只是個文人,雖非出生富裕,但是也沒有干過太多重活兒,體力自然不佳。
雖然越走越疲憊,但是夏教習也不敢叫苦。
他好像有點兒明白了,自己努力幾十年,完全比不上人家一句話。
雖然累,但是夏教習手上的力道卻一點兒沒減小,死死的捂着衣服里的王諭。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抱住陳柏這條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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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山邑。
陳柏和夏教習終於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到達,在城門口,跟着其他來邑採買的人一起排着隊。
夜幕將至,也確實沒有辦法再趕路,只能先到夏教習的家住一晚再說。
正當陳柏和夏教習在排隊的時候,領頭的守城軍士發現了夏教習,向著夏教習走來。
只見來人,四十來歲,身材魁梧,滿臉絡腮鬍,盔甲着身,手持長槍,神情不善。
走進夏教習跟前,略帶酒味,輕蔑的說道:“夏劉,我記得你三年的教學任期未滿吧,擅離職守,可是重罪。”
“如果拖連到我,絕對饒不了你。”
說完又看向站在夏教習後面的陳柏說道:“你哪個莊子的,帶刀進城,不想活了么?”
本來夏教習還想同尋常一樣,認慫,陪笑,裝可憐,然後求得對方放一馬。
但是,看到對方準備找陳柏的麻煩,夏教習不能忍了。
陳柏身後可有力將,而且也是自己的未來。
想到這兒,夏教習瞬間挺直了腰板,學着對方的口吻說道:“我是叫姐夫呢,還是稱呼陳什長呢?”
“我什麼時候回狼山邑,好像不是你能操心的吧。”
“還有,我朝並沒有不準莊戶帶柴刀進邑的規定,陳什長準備替國主立法嗎?”
軍士跟學子吵架,那自然是不如的。
只見眼前的陳姓什長,氣得雙眼通紅,鬍鬚直顫。但是就是憋不出一句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惡狠狠的說道:“好,好,好。你小子翅膀硬了,長本事了,居然敢跟老子叫板了,看老子回去怎麼收拾你。”
自始自終,陳柏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