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蒸餾酒
徹底被古瑞勛的話語給繞進去了,古雲氏長大了嘴巴,半晌才回過神來:
“好,好像有些道理呀!”
眼前一亮,古瑞勛趁熱打鐵,繼續洗腦:
“當然有道理了,咱們這是為國出力,為陛下分憂,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誰敢說咱丟臉,羨慕還來不及呢!
而且,到時候有了錢,翡翠閣的“玲瓏鐲”,奇寶樓的“金鳳釵”,分分鐘…,咳,咳,立刻就給您買來,亮瞎那些賤嘴婆娘的眼!”
桃花眼都眯了起來,古雲氏嘴角微彎,目中滿是嚮往,嘴上卻矜持道:
“不合適,不合適,太貴了,太貴了”
只是那吞咽口水的動作,卻是暴露了她的本心:那個女子不愛美呀!
“成了!”
心中暗喜,古瑞勛嘴上繼續拱火:
“貴什麼貴,那東西就是給娘你這閉月羞花、傾城傾國的美人準備的,能被你佩戴,是那些首飾的榮幸!”
俏臉一紅,古雲氏翻了翻白眼,嘴角卻滿是笑意: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
“嘿嘿,兒子說的是實話呀,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呢!”
打蛇隨棍上,古瑞勛的嘴皮子,可是在一場場商業競爭中磨練出來的,豈是等閑!
又白了兒子一眼,古雲氏有略帶期盼的看着古瑞勛道:
“你真的懂釀酒?”
“懂!”斬釘截鐵,古瑞勛一個磕巴都不打:
不就是水與酒精沸點不同的原理嗎?
釀造高度酒費勁,這低度酒蒸餾,可簡單的很!
“哦?你是如何知道的呀?”
目中閃過訝然之色,古雲氏疑惑道。
咧嘴一笑,古瑞勛編故事,那是張嘴就來的:
“嘿嘿,那是一個冬天,漫天大雪,咱家門口來了一個老乞丐,饑寒交迫,我看他可憐,便給了他幾個餅子,外加一笸籮木炭;
誰知,他感激之下,既然告訴了孩兒此法!
當時幼小,未曾放在心上,現在想來,倒是承了人家的情了呢!”
黛眉微蹙,古雲氏愈發疑惑:
“真的嗎,我怎麼不記得家裏少過木炭呀?”
那時候家裏窮困,古雲氏對於家裏的用度,看的還是非常緊的。
古瑞勛忘了老娘對財貨的執着,愕然一下,這才接着編:
“呃?當然是真的了,那是我們幾個都還小,您整天忙着照顧我們,也許是沒有注意吧!”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古雲氏喃喃道:
“嗯,有可能吧……”
矇混過關,古瑞勛立刻道:
“行了,娘,趕緊讓常伯去買十斛果酒,十丈的竹子便好!”
“果酒?竹子?”
古雲氏有些疑惑:“要這些作甚,釀酒不是需要酒糟與糧食嗎?”
“要不然說這法子不凡呢,可謂是化腐朽為神奇呀!”
懶得解釋,古瑞勛忽悠到。
下意識的點點頭,古雲氏應承了下來,跟着道:
“也不用這麼急吧,回頭喝完雞湯、米粥,過兩天再說吧!”
還是心疼兒子,她看到娥兒端着盤子過來,關切道。
“無妨,本就沒有多少事情,稍事休息便好,回頭,讓常伯打打下手,我就是指揮指揮就行了!這樣,晚上等父親哥哥們回來,就能嘗到真正的好酒了!”
擺了擺手,古瑞勛自然知道,自己根本就沒事,不過就是皮外傷而已,真正的重傷,隨着前任的離開,早已痊癒了。
而且,他還得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努力了,娶上一個公主,才不算給穿越人氏丟臉不是!
看着古瑞勛中氣十足的樣子,古雲氏這才稍稍放心,笑着道:
“行,依你便是!”
說著,她接過雞湯,小心的吹了吹,又試了試溫度,這才將勺子,送到了古瑞勛嘴邊兒。
看着悉心照顧自己的老娘,原本還沒有多少感情的他,忽然覺得心中一暖,多少有了一些觸動。
喂兒子喝完了雞湯、米粥,古雲氏這才叮囑娥兒看好少爺,轉身去吩咐常伯做事了。
走到門口,她忽然頓住了腳,彷彿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古瑞勛,皺眉道:
“兒啊,跟皇家聯手是好事,可是,娶公主…,就算了吧。
咱們小門小戶的,可供不起那中大神!
再說了,古家還得需要你們開枝散葉呢,這要是弄來一個不會下蛋的雞,又不能納妾,多糟心呀!”
微微一愣,古瑞勛這才想起,公主可不是一般人,不但是不能納妾,這婆婆難當的很,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無怪老娘擔心了!
如此想來,娶公主的事情,倒是還需斟酌一下,雖然他對納妾沒有太多的想法,但也不好讓家宅不寧的!
想到這裏,他笑了笑道:
“那便再說吧!”
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古雲氏轉身離去。
長大了嘴巴,娥兒腦門上滿是問號:
什麼情況?
我不就是去了一趟廚房嗎?
沒有一刻鐘吧?
這怎麼就要娶公主了?
……
正午剛過,常伯便從集市回來了,拉了一車的東西:
果酒四大罈子,空酒罈二十個,粗竹筒十丈,細竹桿一丈,足足花了三十貫。
其實,古雲氏還是有些肉疼的,畢竟家裏全指着丈夫的俸祿,隨比常人強上不少,但也不是十分的寬裕的。
不過,看到兒子信誓旦旦的模樣,她多少有了一絲期盼,再加上寵溺慣了,便咬牙出了一次血。
指揮着僕人們將東西搬到廚房,古瑞勛帶着娥兒趕了過來。
檢查了一下物件,估摸着差不多了,古瑞勛便讓人都離開了,省的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連為娘也不能看?”
同樣在被趕走之列,古雲氏有些不悅。
“一會兒煙火氣大,怕熏壞了娘的皮膚,回頭成了,娘再看也是一樣的呀!再說,女人午休片刻,對養顏美容很有好處的,快去歇着吧!”
小嘴叭叭叭,古瑞勛笑呵呵的推着古雲氏離開。
“這嘴,倒似是摸了蜜!”
苦笑搖頭,古雲氏也不再堅持,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口中還小聲呢喃:“美容養顏?真的假的呀?”
如此,廚房裏就剩下了古瑞勛、娥兒與常伯。
常伯是跟父親一起長大的,娥兒是跟他自己一起長大的,都是靠得住的人,他便沒再攆人,畢竟還得需要他們搭把手。
清場完畢,他立刻帶着二人忙碌起來。
首先是連接竹筒,用繩子捆在一起,用黃泥封閉縫隙,從廚房到了屋外,轉而又繞了回去;
然後是那些小竹竿,截成一截一截的,將其跟竹筒接在了一起,同樣用黃泥封閉縫隙;
最後,將竹竿口,接上酒罈子,如此,便完成了大半。
跟着,他與常伯一起,將一壇百十斤重的果酒,搬到了大鐵鍋當中,在再其中倒滿了水,便吩咐娥兒開始生火。
娥兒是個憨愣的性格,少爺說啥就是啥,乖乖幹活;
常伯雖然不明所以,但作為家裏的老人了,自然不會多嘴,反正夫人已經同意了,隨着小少爺鬧騰便是了。
一鍋十斤的冰水,燒乾大約需要一個半小時,這個氣溫下,百斤的一壇酒,照理說得十五個小時才能燒乾;
但他的目的不是燒乾,只需要將酒精與水分離,所以,僅僅幾個小時,兩個多時辰,便完成了。
表現就是,竹竿里不再往外滴水了,聽不到酒罈當中的“叮咚”聲了。
“好了,今天先到這裏吧!”
側耳聽了半天,沒有了動靜,古瑞勛一擺手,示意收工。
折騰了一下午,又是蓄水,又是不斷的封堵黃泥,常伯有些氣喘,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少爺,你,這是鼓搗什麼呢?”
“蒸餾酒!”
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他隨口回應。
“蒸,蒸餾?”
不明所以,常伯一臉的懵逼。
“回頭再解釋,先幫我把這十個罈子湊成一壇再說!”
沒工夫解釋,古瑞勛開始清理酒罈上的黃泥,準備把十壇湊成一壇,看看有多少量,酒精度又達到了多少。
疑惑的搖搖頭,常伯趕緊上前幫忙,迅速清理了一個酒罈,將那竹竿從酒罈中取出。
“嗯?!!”
瞪大了雙目,一股濃烈的酒味,直衝他的鼻子,嚇了他一跳!
“快,別耽擱時間,否則,這酒精…,酒中精華,就全跑了!”
看到對方發獃,古瑞勛趕緊找來封口布,蓋住了罈子口,催促道。
“哦,好,好!”
回過神來,常伯隱約猜到了一點兒,趕緊幫忙清理其他的酒罈,去除黃泥竹竿,用布蓋好。
此刻這廚房中的酒味,比之剛才濃郁了數倍,讓從不飲酒的娥兒,小臉都有些漲紅了。
“少爺,這,這酒味好重呀!”
皺着眉頭,娥兒目中滿是訝然。
“嗯,濃度有些高了!”
點點頭,古瑞勛估計,這酒精度數,恐怕超過七十度了,十個罈子,怕也就能湊出一壇多的水平來了。
果然,將所有的酒罈倒在一起,堪堪一壇半的水平。
然後,他又從鍋中的酒罈里舀了一瓢上清液,將這一壇半酒,重新調勻了一邊,湊了兩壇多一點點,估計差不多有五十度出頭了;
跟着,他這才小心翼翼的給將酒罈蓋上封口布,繫上繩子,又用黃泥給封了起來。
“大功告成!”
微微鬆了一口氣,古瑞勛起身活動了一下肢體,轉頭看向常伯道:
“常伯,這些材料,一共花了多少錢?”
“三十貫,酒是三百錢一斗,十斛酒是三萬錢,三十貫,因為買的多,店家給了兩分的優惠,省下了六百文,正好買了這些酒罈與竹筒、竹竿!”
作為管家,常伯對錢敏感的很,立刻如數家珍般的報了出來。
“嗯!三十貫……”
點點頭,古瑞勛默默計算了一番,這才將多出來的那一點兒酒,倒在了碗裏,遞給了常伯:
“來,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