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升溫
剛回到車上,席暢暢心中一陣澎湃,崇拜地看著鐘家慕,便問:“你還會摩斯電碼啊?”
鍾家慕一邊倒車,一邊對她點了點頭。
席暢暢嘿嘿笑了兩聲,說:“你好厲害啊,這麼酷炫的技能,我也想學,你可以教我嗎?”
“你學來幹什麼?”鍾家慕冷冷斜了她一眼。
席暢暢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說:“讓更多的人崇拜我啊。”
鍾家慕垂眼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用他那雙狹長的眼睛,用看怪物一樣的神情打量了她半晌,冷笑一聲,說:“如果是為了這個,我勸你還是別學了,你學不會。”
“為什麼?”
鍾家慕陰氣沉沉卻英俊無敵的臉,依舊面無表情,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沉聲道:“因為你蠢。”
“你……”席暢暢臉色乍青乍白,額頭的太陽穴突突跳得異常歡快,憤憤地反問他,
“如果我學會了呢?你敢不敢跟我打賭!”
方才還十分冰冷的鐘家慕,嘴角勾起來一絲笑意:“賭什麼?”
席暢暢想了半晌,說:“如果我學會了,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相反,如果我學不會,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鍾家慕的眉毛挑了挑,難得地朝她輕笑一聲:“一言為定。”
見鍾家慕這麼痛快地答應賭約,席暢暢一時有些慫,頓時有些後悔。她通常是血氣上涌就不管不顧往上沖的類型,現在平靜下來,發現局勢非常不利於她。因為,她是個學渣,當年還是數學考十分那種……
摩斯電碼這種東西,雖然跟數學沒有沾邊,但要靠記,她這麼懶的人,要堅持下去委實有些不切實際。
她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再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須知席暢暢是一個有始有終的人,自己挖好的坑,無論如何也不能不跳。
雖然感覺這個坑跳定了,這個賭看起來也必輸無疑,但席暢暢也只能祈禱跳下去的姿勢,不要太難看。
早上九點鐘的光景,夏荷浮在水面,陽光從枝繁葉茂的樹木間照射下來,一陣微風拂來,在湖面上投下粼粼光斑。
周一上班途中,席暢暢見地鐵上的上班族們,眼中都充滿着疲憊,不停地打哈欠。不知怎麼,自己也有些困,一上午都渾渾噩疆。好不容易撐到了中午,她飯都懶得去吃,剛想趴在桌子上睡會兒,一下班就卻又被趙翊凝拖去了餐廳。
端着餐盤坐在椅子上,剛往嘴裏塞了一口糖醋排骨的趙翊凝,便對席暢暢笑得花枝亂顫,問:“你這幾天都不聯繫我,難道沒有什麼向我交代?”
“有什麼好交代的?”席暢暢微眯了下眼睛,笑着說,“不過……”
“不過什麼?”趙翊凝詫異地問,“還有我的男神……”
席暢暢便湊到她的耳邊,微聲細語地把跟鍾家慕發生的一切都托盤而出。
趙翊凝聽了后目瞪口呆,驚詫地說:“什麼?你要學摩斯電碼?”
由於聲音太大,這時,周圍的同事都猶如約定好了似的,齊刷刷地轉頭來看席暢暢。
席暢暢尷尬地看了看周圍的人,連忙用手捂住趙翊凝嘴巴,慌張地說:“小聲點。”
“行啊你!”趙翊凝笑得異常歡快,“沒看出來平常一智障小少年,骨子裏竟然這麼犟啊哈哈哈!
席暢暢無語了,朝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什麼智障啊?我這是被逼無奈,好歹我這還是第一次主動學習好嗎?”
聞言,正在喝湯的趙翊凝,撲哧一聲,把嘴裏的湯全噴了出來。
席暢暢皮笑肉不笑,認真地說:“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下午,工作突然變得繁忙起來,席暢暢忙得一口水也沒喝,只能默默地吐槽這是萬惡的周一。
然而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周,都忙得頭暈目眩。因公司決定要拍個廣告,幾個部門一起開會後,總監安排席暢暢負責撰寫腳本。於是,緊接着又是各種各樣的修改……
就這樣忙到周四,腳本才定下來,算是結束了。
一輕鬆下來,席暢暢便在上班間隙摸魚。刷朋友圈時,見朋友發的一家日料,看起來很火的樣子,當時她特別餓,就轉發了說“好想吃”。
半個小時后,再次點開,發現有幾條評論。席暢暢漫不經心地點開,赫然發現鍾家慕的頭像也在其中。
心裏咯瞪一聲,頓時她便來了精神,睜大着眼睛,見鍾家慕在問這家日料店的地址:“在哪兒?”
席暢暢撫額沉思了一會兒,隨即嘿嘿笑了幾聲,手指噼里啪啦回了幾個字:“幹嗎,要請我嗎?”
結果快下班時,席暢暢手機響了,低頭一看,竟然是鍾家慕發來的消息。
他問:“等會兒幹嗎?”還發了個微信系統里的自帶表情,免斯基的第三個,跳舞動作異常滑稽。
席暢暢莫名覺得很搞笑,現在哪還有人發這種表情,他這人是不是都沒有表情包?果然後來才知道,鍾家慕是真沒表情包。後來他手機里存的表情,都是席暢暢發給他的。
當時中老年表情包特別火,席暢暢就發了那個“你好啊朋友,朋友吃水果”的表情給鍾家慕,然後又說:“還不知道幹嗎呢。”
良久,鍾家慕竟然吐槽跟在潮流前線的她使用中老年人的表情。隔着手機屏幕,席暢暢都能感受到,鍾家慕一副冷冰冰鄙視自己的樣子,便忍不住笑。
她沉吟了一會兒,問:“你呢,等會兒準備幹嗎?”
隔了快一分鐘,鍾家慕回:“跟一個好兄弟約好了一起吃飯,你要一起嗎?”
廢話,她當然想一起。不過他既然是跟朋友一起吃飯,她跟着去是不是不太好?席暢暢在心中掂量了一番,剛想拒絕,鍾家慕沒等她回復究竟要不要去,就說在車裏等她下班。
然後把吃飯的店址發給了她。
席暢暢定睛一看,這家店竟然是她昨日轉發朋友圈說想吃的那家日料,巧得可怕。
暮色四合,夜色漸濃,似綠蕪圍繞着青苔院緩緩蔓延,四下里滲透着絲絲縷縷的昏黃。
早已到了下班時間,因周末的關係,公司里的同事們都已走光,碩大的空間裏顯得異常安靜。
原本席暢暢早已收拾好東西,還去衛生間補了個妝,就等着六點一刻便往鍾家慕車裏狂奔。
豈料在五點五十九分時,上次拿着百合給她表白的那個男同事走過來告訴她,讓她等一會兒先別下班,腳本的事情有個地方還要修改,要一起開個會。
心臟啪嗒一聲,席暢暢猶如被淋了一盆冰水,瞬間凍住了。
這腳本明明已被總監定下來了,他一個市場部的來插什麼手?況且都已經下班了,早不說晚不說,擺明了就是故意而為之。
此刻,席暢暢愁眉苦臉地看着面前堆積的文件,以及正滔滔不絕的同事,甚是心累,甚是不情願。
席暢暢只能在心中不停地吐苦水,默默地罵了一句,再罵了一句。
智障。
眼看這會開了半個小時還未有結束的跡象,席暢暢怕鍾家慕等得着急,而他又一副不想停下來的樣子,席暢暢嘴角咳了一聲,沒忍住便說:“我現在有點急事,具體的修改可以周一再說嗎?”
那位滔滔不絕的同事愣了一下,冷笑一聲說:“你是趕時間去和男人見面吧?”
席暢暢嘴角抽了一抽,表情就像是吞了一條死在沙灘上的臭魚一樣,冷冷地說:“跟你有關係嗎?”
話席暢暢,她便沒有再理會他,徑直走出了會議室。
拿了包走出辦公室,卻見男同事還守在電梯口,他一見席暢暢來了,便上前攔住她說:“我和你一起走”。
席暢暢鐵青着一張臉,十分厭煩地說:“抱歉,我不想跟你一起走。”一把推開他,席暢暢便往另外一個電梯走去。豈料她前腳踏進電梯,一臉陰暗的男同事後腳便跟上來。
於是,席暢暢不得不再跟他呼吸同一片渾濁的空氣。
但沒想到對方一直在席暢暢旁邊說話,席暢暢各種不耐煩的附和,但他絲毫沒有感受到她快翻破天際的白眼,依然孜孜不倦地跟她搭話。
良久,好不容易到了樓下,席暢暢鬆了口氣,想着終於要擺脫他了。他竟然又伸手攔住了席暢暢。
席暢暢瞬間覺得血氣極度飆升,板着一張臉,實在忍無可忍,憤怒地問:“你到底要幹什麼
男同事皺着眉,說,“席暢暢,我真的喜歡你,你要怎麼樣才能跟我好?”
席暢暢望了一眼夜空中被繁枝擋住的月亮,思索了一番,冷冷地說:“我知道你有話對我說,但我不想聽。我知道你喜歡我,但也請你忍一下,我並不喜歡你,你不在我的未來,我也不會出席你以後的人生。我不會來找你,也請你不要打擾我,以後,我們是路人了。”
男同事的臉色瞬間從蒼白變成灰白,眼神止不住地顫抖,一臉欲言又止,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良久,他退了一步,給席暢暢讓了個道:“回去小心點。”
此時此刻,席暢暢忍不住唏噓,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什麼叫多餘?夏天的棉襖,冬天的蒲扇,還有你的殷勤。
晦暗的月光下,席暢暢神色無波無瀾,只是諷刺地笑着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
鍾家慕的車不在。
你在哪?
豈料這話回過去,就沒了迴音。猶如在大海里擲了一塊石子,微微激起了點點的波紋,海面便恢復平靜。
於是,剩下的一個小時內,席暢暢看了幾百次手機,刷新了101次朋友圈,依然沒見鍾家慕回。
直到睡覺前,席暢暢便炸毛了,把手機往包里重重一扔,發誓要再看一眼,她就是傻子。
嗯,一般對於這種不回復的人,她便一概視為狗帶了。
日落之際,天空盡頭片片昏黃色的雲露,猶如火焰般,映照在水面上,幾隻尾羽深褐色的蘇雀立在法國梧桐上,發出悅耳的鳴叫。一輛銀白色的車才開走,它們便被驚動,凄然一聲長鳴振翅飛向遠方。
轉眼便到了周五,可能因為馬上就是周末的關係,所以每個人看起來心情都很愉悅。
還有一個小時就下班,席暢暢正在微信上視頻聊天和嘉銘商議去哪兒吃飯,二人便在網上上瀏覽各種各樣的美食。
“唉,這個好這個好,最近榴槤比薩不是很火嗎?”嘉銘激動地給席暢暢發消息,說,“我們去這裏吃吧?”
席暢暢納悶地反問她:“你不是討厭吃榴槤嗎?”
“也是……那味兒我可受不了。”嘉銘回答。
“那去哪兒?想吃什麼簡直可以列入十大酷刑,太痛苦了,”席暢暢搖了搖頭,躺在座椅上說,“你選吧,吃什麼都可以……”
嘉銘白了她一眼說:“那你就把這酷刑給我受啊?”
席暢暢嘿嘿笑了兩聲,做了一個抱住嘉銘的動作,說:“咱們家樂樂最好了,要你是男人就好了,我保證嫁給你!”
“得了吧你……”嘉銘嫌棄地推開她,笑着說,“你都有你家男神男神了,我要變成男的,還能入你法眼?”
“沒錯,男神是我男神……”席暢暢說得正起勁,沒想到嘉銘突然臉色大變,在手機裏面一個勁兒地向她擠眉弄眼。
席暢暢一愣,以為是領導來了,連忙心領神會閉嘴往後看,卻是一道閃電猛地劈向天靈蓋。她被劈得傻傻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身後站着的這個人,竟然是鍾家慕。
只見他一張臉好看成這樣,挺要命的。
咳,席暢暢啞然,額頭青筋跳了一跳,一顆小心臟也突突跳個不停。在心中思索了一番,該不會她剛剛說的話都被他聽見了吧?於是她顫抖着嗓子,對鍾家慕招了招手,乾笑兩聲說:“嗨……”
鍾家慕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毛,便徑直上樓去了。全程如行走的冰山,完全沒有搭理正舉起手來跟他打招呼,此刻卻已石化的席暢暢。
席暢暢呆了。
嘉銘也呆了。
嗯,對於這種明顯是選擇性的忽視,雖有些尷尬,但席暢暢一向不怎麼在意,因自己臉皮比較厚,萬年城牆大炮皆打不透。
不一會兒,席暢暢回到位置上。
席暢暢感冒了。
頭暈腦漲,喉嚨痛得要撕裂,甚至狂打噴嚏加流鼻涕。她實在忍不了,就去買了點藿香正氣水和治喉嚨痛的什麼頭孢葯,結果沒想到吃了竟然過敏!全身都開始起小紅點,一張臉煞是好看……
她鬱悶地拍了張手上的紅點和這兩種葯的照片,發朋友圈說世界上如此倒霉的,也非自己莫屬了。
趙翊凝打了個電話忍不住表揚她:“人家都是對花朵、海鮮什麼的過敏,你怎麼吃個葯就毀容?
席暢暢甚為惆悵地拿鏡子打量自己臉上的紅點,十分鬱悶地說:“看來有病就吃藥是沒用的,我這樣子大概是腦子進水了,該開刀。”
“見過黑自己的,沒見過這麼自黑的。”趙翊凝無言以對,“其實不是我說你,我也覺得你腦子進水了,自從一個月前,你整個人都不太正常。”
席暢暢心中一堵,冷眼看他:“我都病成這樣了,你還補刀,有沒有良心?”
“得,我錯了,我閉嘴。”趙翊凝笑着說,然後掛斷了電話。
席暢暢沒再搭理她,低頭拿起手機,竟然看見剛剛發的朋友圈有人評論了,便漫不經心地點進去,頓時猶如被雷劈。
她呆住了……
男神竟然評論,問她怎麼了?
然後,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是男神的消息:“你生病了?”
席暢暢一顆心頓時跳得如播鼓,她瞳孔碩然放大,頓時有些不可置信,而且,還有點想這反應雖然有些不太正常。
席暢暢原以為男神不會理自己。
所以,一看到他的消息頓時便打了雞血,瞬間亢奮起來,非常開心,頓時頭不暈了,喉嚨也不痛了,整個人都好了!
沒想到這幾天男神主動跟自己說話了。
不過席暢暢沒打算丟下節操,她吸取以前的教訓,絕對不能這麼輕易就讓他以為,自己是個老好人了。因此,她裝作很冷淡的樣子,回了兩個字:“是的。”
夠冷漠是吧,雖然自己一如往常地慫,但是裝着高冷起來,也可以像一座喜馬拉雅山好嗎。
這時,男神說:“你是不是把蘊香正氣水與頭孢這兩種葯一起吃了?嚴重的話會中毒,有生命危險的。”
席暢暢瞬間蒙了:“我這麼喝了啊,我要死了嗎?”
隔了一分鐘,男神又發過來一大段分析的話:“……你酒精過敏而且腸胃功能不好,以後記住不要一起再吃這兩種葯了。”
看完,席暢暢頓時鬆了口氣:“謝謝,我會注意的。”
然後男神又叮囑了些她要注意的其他事項,席暢暢就裝,奧斯卡影后再次附身,故意沒再回他消息。
其實心裏開心死了,快上天與太陽肩並肩。
嗷鳴—
哎,沒出息。
晚上加班,回到家已經快九點了。席暢暢癱在沙發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剛閉上眼養了個神,洗完澡出來,嘉銘的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一陣尖叫。
席暢暢被她嚇得魂都快沒了,推開她:“幹嗎呢?!”
“你們公司澳大利亞那事兒還記得嗎?”嘉銘興緻勃勃,又再說了一遍,“就三個月前說你給我說去旅遊還記得嗎?可以帶朋友的那種。”
席暢暢思付了一番,點點頭:“記得啊,怎麼了?”
嘉銘笑得花枝亂顫:“聽你們公司的人說,去旅遊的事兒安排下來了,就在下周,廣告部市場部還有行政什麼的一起去,大概二十幾來個人,可以帶家屬,一共五天。”
“真的假的?”
“終於可以去國外浪了!你帶我去。”
“哈哈哈。”席暢暢正高興,轉眼一想:合著嘉銘早就計劃好了。
原本這段時間,在鍾家慕家,面對着鍾家慕席暢暢便猶如一棵牆角的青苔,快要枯萎,覺得做什麼都沒什麼意思,如今生活終於變得有點嗨起來了。
然而沒想到這趟旅程,大大出乎她的預料。
周三。
早上八點的飛機,嘉銘賴床,起得太遲,差點趕不上飛機。一路狂奔,趕到機場時,幸好還有半個小時才登機。
辦理好一切手續,席暢暢已累得半死,剛坐在椅子上,赫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當他轉過身來,席暢暢看清他的臉時,狠狠吃了一驚。
鍾家慕,他竟然也在?!
沒想到導遊說他一個朋友以前去過澳洲,對當地非常熟悉,所以讓他帶隊!
原來是鍾家慕。
等等,他的旁邊坐的是……趙翊凝!!!
能不能不要這麼巧?
席暢暢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這人這麼忙,是怎麼有時間去旅遊的?趙翊凝居然也在,一飛機都是電燈泡啊……
就這麼上了飛機,席暢暢找到自己的座位,一坐下就拿出眼罩戴上,閉上眼睡覺。不知就這麼過了多久,席暢暢感覺旁邊有人在推她,下意識以為嘉銘坐她身邊,應該是她,便皺着眉,半夢半醒地說:“樂樂,別推我,我要睡覺。”
然後又感覺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非常舒服,身邊也沒再有動靜,席暢暢又這麼睡了過去。
許久,飛機終於到了澳洲。
席暢暢醒來,赫然發現脖子上多了一個藍色的頸枕!怪不得,她還納悶怎麼睡了這麼久,脖子居然一點不僵。頓時有些詫異嘉銘這麼善解人意,便一把拉住她的手,感動地說:“樂樂,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嘉銘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問:“什麼鬼,你睡糊塗了?”席暢暢笑着說:“我脖子上的枕頭,不是你給我的嗎?”
“我什麼時候給你枕頭了?”嘉銘看着她手上的枕頭,也有點納悶,想了想,皺眉說,“不是我給你的。”
“那是誰的?”席暢暢詫異道。
嘉銘想了想說:“大概是我去上廁所的時候,空姐給你的吧。”
“這個航班的空姐,長得這麼好看,服務竟然也這麼好?”席暢暢說。
嘉銘翻了個白眼:“空姐好看有什麼用,空少不好看啊。”
席暢暢:“……”
下了飛機,已是傍晚,天際盡頭的火燒雲,猶如在天邊燃燒起來,美得不可方物。
大家正在機場坐着,等候酒店的車來接。
大概等了半個小時,車還沒來,大家都有些不耐煩。席暢暢正百無聊賴,這時,突然收到鍾家慕發的微信,一個賣萌說Hello的表情。
席暢暢愣了一下,但依然沒搭理他,不過心裏在暗爽,因為一直感覺到他偷看自己的視線。
就這麼過了一會兒,席暢暢實在有些受不了他灼熱的視線,便轉身去了廁所。
不一會兒,剛從洗手間出來,她一抬眼,便見鍾家慕在旁邊靠着牆玩手機。
鍾家慕戴着一頂黑色的帽子,186cm的身高穿一身運動裝,簡直帥炸了。
他還是這麼好看。
袖口下修長的手好看,寬肩好看,長腿好看,濃眉好看,薄唇也好看……
就在這時,鍾家慕不經意一抬頭,見席暢暢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便連忙邁開長腿,迎了過去。
席暢暢一愣,垂下眼瞼,直接無視他,連忙往後退。豈料動作太慢,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整個人也被他拽了回去。
鍾家慕甚為詫異,竟然十分厚臉皮地盪出一個盈盈的笑容來,斜了斜嘴說:“小姑娘脾氣挺暴啊?”
席暢暢無語,抬眼瞥了他一眼:“跟你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