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世歷劫 初入傳銷
暑假沒有回家的金康一邊家教一邊海投簡歷。突然有一天,金康接到了一個極其甜美的電話,說是一家貿易公司要金康去上班,並說安排食宿,要金康帶着隨身衣物前去報到,待遇豐厚。
第二天,金康整裝出發,躊躇滿志,準備好好乾一個多月,解決生計問題。負責接待金康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叫郭鋒雄,女的叫張美霞,都是經理。郭鋒雄中等身材,平頭,白色襯衫,衣服有點舊,但是乾淨整潔。張美霞五官端正,身材姣好,前凸后翹,職業裝,黑色絲襪,只是一股刺鼻的便宜香水味。剛見面,郭鋒雄便主動幫金康拿了行李。這時,張美霞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電話“現在可以把車開過來了”,語氣自信而又帶磁性。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美霞一臉歉意地趕過來說,“不好意思,郭總的車壞了,送去修去了,我是跟着郭總一起來的。”郭鋒雄立馬不悅,沉思一會,就決定打車。這時立馬來了一輛破舊的的士模樣的車,看起來和的士差不多,但是牌照不一樣。金康想提醒兩位,這是黑車。但是看見五大三粗的司機,話到嘴邊的金康又沉默了。黑的拖着三人四處穿行,開着開着,金康喝了張美霞遞來的礦泉水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睡夢中,隱隱約約聽見”任務完成“之類的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金康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郭鋒雄和張美霞正親切地守在身邊,說已經到了江漢公司總部。據說集團高層看了金康的資料之後,覺得金康是個人才,根據集團老總指示,調金康到江漢公司總部。金康蒙圈了,才進公司就安排到集團總部,心中暗喜又在內心深處有一股隱憂。郭鋒雄表示,為歡迎金康經理履新,特意為金康經理安排了接風宴,為金康經理接風洗塵。
金康是農村出來的,沒有下過什麼餐館。郭鋒雄和張美霞兩個人帶着金康來到一家裝修還算可以的店子,要了一個包廂。郭張二人熱情招呼金康點單,金康腸胃不好,特別不喜歡口味重的菜色,在二人的熱情下,金康點了一個家常豆腐,郭張二人相視一笑,點了幾個菜。
其實金康不知道,他是掉進傳銷團伙了。郭鋒雄和張美霞是負責“接新人”。初次見面,營造高大上的氛圍,暗示傳銷團伙人員有身價,同時相互抬舉,傳銷團伙的每一個人都是經理。
吃飯買單的時候,郭鋒雄和張美霞都借口上廁所,金康身上早就身無分文了,只得老老實實等兩位經理來買單。其實在傳銷裏面也叫“身體的純凈”,就是要讓加入人員身無分文,以後不好隨意脫離團伙。郭張二人套話得知,金康出身貧寒,來自農村,孤身在白沙求學,第一次來江漢。
吃完晚飯,張美霞提議去江漢大學去逛逛。江漢大學的櫻花全國聞名,校園櫻花在江漢大學校園裏,除櫻園外,第四教學樓、鯤鵬廣場、人文科學館、行政大樓、校醫院一帶以及工學部主教學樓、信息學部星湖、醫學部等處皆有櫻可賞。而最佳的賞櫻地點,還是莫過於“櫻園”,這片直接以“櫻”命名的園區了。櫻園一帶以日本櫻花為主,收集了早櫻、晚櫻和垂枝櫻等共6種10餘個佳品的櫻花,花色豐富,絢麗多彩,枝、干多異且花期不同。每當寒冬過後,梅花凋謝之時,早櫻開放,繼而日本櫻花、垂枝櫻花、晚櫻等開放。盛開時節,櫻園酷似花的海洋,成千上萬遊客慕名而至,留連觀賞,如醉如痴,大有“三月賞櫻,唯有江漢”的意趣。櫻花花開,江漢大學賞花門票都要二十塊每人。現在不是賞花季,不需要門票。郭張二人帶着金康游江漢大學,其實是為了把人留下來。江漢大學足夠大,逛久了就累了。吃了晚飯來逛的,逛到天黑了。即使被騙的人發現苗頭,但是如果天黑了,人累了,又加上陪同的人盛情挽留,一般會跟着人加入團伙。傳銷團伙開拓業務,不僅要把人招進來,還要把人留下來,並帶進窩點,這才算攬人成功。
江漢大學是真的大,江漢大學溯源於1893年清末湖廣總督張之洞奏請清政府創辦的自強學堂,后歷經方言學堂、武昌高等師範學校、國立武昌師範大學、國立武昌大學、國立第二中山大學等時期,是近代中國第一批國立大學。經過一系列合併操作,學校佔地面積達5195畝。三人逛了很久,郭鋒雄負責幫金康背行李苦不堪言。幾次金康看見這個情況,本來過意不去,要自己背行李,郭鋒雄強忍着不讓,生怕金康發現情況,拿着行李離開。這是關鍵時刻,郭鋒雄怎麼會違反集團紀律,讓金康親自拿行李呢。
終於熬到了黑夜,三人都累的爬不動了。張美霞又把剛才的黑的叫了過來,順利地到達了集團宿舍。到了宿舍,金康覺得這個公司實力有限。
靠近郊區的幾棟舊宿舍樓,地方很偏僻,沒有路燈。宿舍樓旁邊還有很多菜地,估計是居民們把綠化帶改成了菜地,菜地散發著農家味道,這是金康熟悉的。
進入宿舍之後,發現和大學宿舍差不多,兩層的床,一個房間六到八人。由於金康剛來,分到了一個單間。疲憊的金康,立即打坐調息,良久之後,一陣舒爽,然後懶洋洋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