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趙小偉轉學到銀川十二中
三月二十二日早晨,爸爸帶趙小偉來到銀川十二中的辦公室,初三(二)班的趙老師帶她到了教室,讓她坐在後排中間的一個空座位上。
上午上課很輕鬆,數學老師就是班主任趙老師,數學講到三角函數這一部分,正好趙小偉這一部分的學習有點薄弱,她專心地聽老師講課。趙小偉很高興,老師講的銀川普通話雖然有別於北方的普通話,但是她對寧夏普通話很:,老師講課也講得很好,語言明了,思路清晰,趙小偉有些忘了的知識都清清楚楚地得到了鞏固。
課間,有的同學過來問趙小偉:“你是新來的同學吧!你是從哪來的?”趙小偉回答說:“從順義來的。”一個戴眼鏡的同學說:“怎麼還從順義到銀川來?”另一個同學說:“他姐姐在順義呢!”趙小偉“哦”了一聲說:“我家在順義郊區!”那個戴眼鏡的同學又說:“順義郊區也好着呢!”趙小偉說:“我爸爸在這兒邊工作,快退休了,不想回去了,我家的戶口遷過來了。”那個同學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一會兒,又上課了。
中午,趙小偉回家吃飯,休息了一會兒,就又去學校上學了。
對於新的學校,趙小偉既感覺陌生,又感覺新奇。一進銀川十二中的校門,南面是一個大操場,學校中間是老師的辦公樓,教學樓在學校北側,趙小偉去上課的教室在教學樓的二樓。
新的學習環境令趙小偉感到非常地充實,學校離她家也不太遠。
放學后,趙小偉回到家裏,爸爸笑着說:“我同事的女兒也在銀川十二中上初三,她在初三(三)班,明天來找你一起上學。”趙小偉怯懦地說:“不用了,我一個人走就行了。”爸爸和藹地說:“看明天她來找你吧?要是來找你就跟她一起去學校,她家就在裏邊住,她叫吳珊月。”
第二天早晨上學前,一個留着運動髮型的女孩兒來找趙小偉一起上學,她高高的個子,皮膚很白,高高的鼻樑,濃濃的眉毛,水汪汪的大眼睛,說起話來聲音很宏亮,她就是吳珊月,她是一個讓人喜歡的女孩。吳珊月推着自行車,笑着對趙蕙說:“走吧!趙小偉,我們一起去學校。”趙小偉笑着答應了一聲:“嗯!走,你在前邊騎車。”她們高興地一起去上學了。
下午放學時,吳珊月說:“我有點事,你先自己回家!”趙小偉說:“好吧!我先走了。”趙小偉推着自行車,一出校門就走錯了方向,向南騎車走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橋上時,趙小偉下了車,停下來想:呀!好象回家的路不對,走錯方向了,怎麼會有這座小橋呢?我要趕快往回走吧!”趙小偉掉轉了車把,拐了個彎,又往回騎了。路過了十二中時,遇見了吳珊月剛好推車走出校門,吳珊月笑着問:“你怎麼到那邊去了?”趙小偉笑着說:“我走錯方向了,到了小橋上一看走錯路了。”吳珊月說:“我剛才去辦公室了,現在咱們一起回吧!”趙小偉說:“嗯!走吧!”她們便一同騎車回家了。
不覺一個星期過去了,趙小偉從3月17日晚上與王老師分別之後,就象在做夢,她覺得自己象一條魚一樣離開了水,沒有了原來的生命力。她的精神萎靡,整天毫無力氣,覺得一天天沒有意思地在無聊地過去去。有時她想:啊!王老師,我是懦夫,是軟弱鬼,我沒有堅強的意志,沒有頑強的生命力,我經受不了這生活的磨難。啊!王老師,我多想您能給予我鼓勵,我多想馬上回到您的身邊,我盼望着您的早日回信。
自從趙小偉來到銀川以後,已夢見王老師好幾次了。前幾天的一個夜裏,趙小偉夢見王老師問她:“什麼時候去銀川?”,趙小偉生氣了,說道:“就惦着讓我走呢!”後來趙小偉走了,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王老師,不由得唱起了點點愁這首歌,“就這樣驀然分手,就這樣一去不回頭,臨行方知情深厚,多少往事在心頭。啊!山悠悠,水悠悠,吹不散這點點愁。”這時,王老師跟了上來,坐在了路邊的一把椅子上,還有幾個同學也過來了,好象拿着什麼東西。趙小偉醒了,看着窗前銀色的月光,心中不禁一陣陣酸楚,她想:啊!老師,我忘不了您在班上為我開的歡送會,忘不了您在我上的最後的一節語文課上放了朗讀課文的錄音,忘不了在我上火車的前一天晚上您來我家為我踐行。您的舉動足以表明您對我的關心與愛護,我給了您純真的愛情,是您給我填補了我內心空虛的空白。
趙小偉望着這轉瞬間就會消失的銀色的月光,她凝視着眼前這美麗的、雪亮的圓月,她流淚了,心裏想:我好想媽媽,僅管我有時倔強地想離開媽媽,可現在,我想媽媽,我也想王老師。啊!我最可敬的老師,您不會原諒我吧,不然的話您怎麼還沒有給我回信,是不是沒收到我的信?不,我知道老師您很忙,我不能懷疑老師,信只發出八天,而老師收到信就得四天,也許是您沒來得及回信吧?我的心情太急迫了。
一個周末的下午,趙老師帶她們班全體同學去銀川近郊的友愛村參觀塑料大棚了。
在去往友愛村的路上,趙小偉想起這幾天總覺得同學們有時聽不懂她的話,她也覺得聽他們說話彆扭,所以她邊走邊問同桌的女同學宋麗:“你覺得我說話彆扭嗎?”
宋麗笑着回答說:“有點兒,你的舌頭好象有點直。”
趙小偉有些生氣,但她忍住了,說道:“那你在看電影、看電視聽演員說話時,你聽着彆扭嗎?”
宋麗點點頭說:“有點,不過有時我聽不懂。”
趙小偉苦笑着說:“我聽你們說話彆扭,你們聽我說話彆扭,這是互相的。”
宋英提議說:“你可以學普通話嗎!”
一句多麼無知的話,趙小偉想說:我生來說的就是普通話,不象你還得由寧夏土話轉變再學說普通話。可趙蕙不能這麼說,就自豪地說道:“我說的是標準普通話,你們說的普通話是不標準的。”
宋麗笑着說:“你說的是順義話,不是普通話。”
何方波聽了說道:“普通話是以北方語係為標準的,不是以順義話為標準的,你不信問趙老師。”
趙小偉想:趙老師是教數學的,又不是教語文的。
趙小偉不想與他們作過多解釋,因為她說多了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到了寧夏郊區的一個村子,趙小偉遠遠地看到農民們的房子都是土房,看着很不好看,一片落後的面貌,但樣子很精緻。
同學們把自行車放在了一個同學家,有的同學進屋了,趙小偉非常好奇並急於想目睹屋裏的擺設是什麼樣的。
趙小偉跟着同學進了屋,吃了一驚,別看外邊不好看,屋裏卻很漂亮,也很講究。這是一大間連一小間和一個廚房。裏面擺了床,洗衣機,沙發,茶几,高低櫃,灑櫃,東屋廚房裏還有煤氣灶和火爐,兩間屋子的頂棚都是藍色的,很典雅。
參觀大棚時,大棚裏面的溫度很高,同學們的臉比平時有點發紅,趙小偉覺得自己的頭髮都濕了,但同學們仍高興地看着那綠油油的蔬菜,每個人臉上洋溢着微笑。趙老師站在菜畦邊對同學們說:“這裏溫度比較高,可菜農們要天天在這裏勞動,咱們的教室比這裏舒適多了,可同學們連45分鐘的自習課有時都大吵大鬧,就應該讓同學們在這塑料大棚里坐上一節課試試。”同學們不禁“呵呵”笑了。
同學們走出了大棚,到河堤上去玩,路上,過了一段小土溝,同學們說:“沒有路,不好走。”趙小偉前邊的趙老師說:“原來世上本沒有路,第二句是什麼?”趙小偉想這是魯迅《故鄉》中的語句,她便大聲回答說:“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趙老師爽快地笑着說:“對,路就是人們走出來的。”同學們聽了都笑了。
到達目的地時,一個女同學問趙小偉:“你覺得趙老師怎麼樣?”趙小偉回答說:“她講課很棒,我覺得她要求學生很嚴,有時對學生又非常關心,可以說很偉大。”趙小偉想:我能回答什麼呢?回答我的眼睛近視,也不給我調換座位,又得讓同學看不慣我。趙小偉又接著說:“我們原來的老師對我很好,他講課很有水平,我覺得他非常偉大。老師們所從事的工作是多麼平凡,可他們每個人又是多麼不平凡。”
後來,在趙小偉又和兩個女同學站在一塊說話時,她的肩膀被人碰了一下,她跪在了沙土地上,抬頭一看是何方波,趙小偉笑了,但心裏很不平靜,這裏的男女同學之間是那樣和諧,在課間十分鐘和課外活動時,一起玩跳皮筋,一起打排球,一起打羽毛球,一起玩扔飛盤,一起玩丟沙包,與我原來的同學們大不一樣,但我也要隨和些。她站起來說:“何方波,我也弄你,你們真壞。”這時,趙小偉往前一走,又摔倒在沙土地上了,摔得不重,當時有好幾個同學鬧着玩。趙小偉抓了一把沙子向何方波扔去,但沒扔到他身上,趙小偉笑着撿起一根小樹枝作防衛武器,這時老師讓同學們集合了。
回去的路上,一個同學沒騎車,在後面跑着追上來。趙小偉停下了車,捎了他好長一段路。後來,路不好走了,她的車子前邊響得厲害,他說不坐她的車了。趙小偉騎了兩下,車前邊的一個小螺絲丟了,那個男同學跟上來幫她插了個小木棍,但不行,趙小偉讓他頭走了,他走了幾步又回來了,手中拿着一個掛鑰匙的小索鏈,幫她把車弄好了。趙小偉說:“你這個索鏈該斷了。”他說:“斷就斷了吧!”車子不響了,他走了,也沒再坐趙小偉的車。趙小偉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以後在上課老師點名時,自然就會知道他的名字了。
趙小偉回到家裏,休息了一個星期天,寫完了作業,還記了日記,她覺得她過得很充實,她鼓勵自己好好學習,寫完作業就背政治、英語單詞和課文,她還給自己做了個計劃,一周內背多少政治題,沒有特殊情況盡量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