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血契
講完了這些,山君不知從哪掏出來一個果子,一邊吃一邊說道:“把修行比成逆水行舟,那修行者就是船夫,心法則是船。每種星耀都有對應的心法,可供修鍊者修行。心法是沒有修鍊門檻的,不過分為很多類,有進攻、防禦、治療、等等很多門類,同時心法也分品級。心法品級依照天地玄黃分為四個等級,每個等級又分為九品,每三品為一等,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心法品級介於兩個等級之間,修鍊到極致,亦能發揮出越階的威力,這種心法往往可遇而不可求。被稱為極品。心法決定了你在水上的速度,好的心法足以使你的修行一日千里,遠超他人。天賦與根骨是決定個人的上限,而心法就是逆天改命的關鍵。”
“如果你想與人戰鬥,就需要學習異法或戰技,它們的等級劃分與心法一樣。異法與戰技也沒有修鍊門檻,威力也會隨着修鍊者的實力越來越強,當然也不會太離譜,每個品級之間的異法和戰技威力都千差萬別,同境界情況下,當然是天極極品的威力大於黃級一品。”
聽完山君的話以後,徐雲天若有所思,問道:“那我爹傳授給我的心法是什麼級別呢?”
山君伸出手指,輕輕地點了點徐雲天的眉心。笑道:“先生所學的心法沒有品級,你只需要知道,先生已經把最好的都給了你,至於其好壞,待你日後修行之時便會知曉。”
吃掉最後一口果子。山君隨手將果核扔了下去,牽起徐雲天的手說道:“我們該回去了,今日我所說之話,已經留在了你的腦海里,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在腦海中翻看便是,如臂使指,很方便的。”
說罷,雲間二人便再次回到了樹林內。
徐雲天抱着小虎說道:“都講清楚了?”
山君點點頭道:“學生自覺已沒什麼可說的了。”
徐天明放下小虎,向徐雲天招了招手,徐雲天心領神會的走到了徐天明身邊。
徐天明說道:“如此最好,我們還有事要做,你可以回了。”
山君作揖道:“先生再見。”
言畢,山君抱起越想懷中的小虎,轉身走入了樹林內,雲霧漸起。山君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父子二人眼中。
徐天明牽起徐雲天的手說道:“現在父親帶你去採藥,我們還得趕在天黑前回去呢。”
“嗯”徐雲天點了點頭。
樹林內父子二人不急不緩的向深處走去。
一路上,徐雲天歡呼雀躍的像個孩子一般,瞧瞧這個,瞧瞧那個。一股腦的問了徐天明很多東西。
自從在書院裏讀書以後,他已經很久沒再這麼無憂無慮的開心過了。
走得累了,徐天明便將徐雲天背在身上。不知不覺間,徐天明父子來到了一處碧波蕩漾的湖泊前。
水面澄如明鏡,烈日懸在天上,水中的荷花卻開得嬌艷欲滴。不時有一尾小魚,躍出水面捕食不慎掉落在水面上的小蟲。
徐天明說道:“到地方了,你在岸邊等着。”說著便蹲下身子,緩緩的將徐雲天放下。
徐天明走到湖邊,一揮手,水面自徐天明面前緩緩分開,兩邊的湖水涇渭分明,形成了一條只供一人行走的小路。
突然,自徐天明右手邊的湖水中竄出來一條龐然大物。巨大的陰影瞬間遮天蔽日,徐雲天順着陰影望去。只見那龐然大物是居然是一隻頭生雙角,鬍鬚巨長的巨大白魚。徐雲天下意識的跌倒在了以上,向後退去。
轉眼間,陰影消失,徐天明亦消失在原地。
只見天空之上,徐天明一手掐着一位絕色美女,那女子一身白裙,閃耀着珍珠般的光澤。眼下那女子卻十分狼狽的,拼了命的拍打着徐天明的手,一雙腿使勁的蹬着。像極了一條上岸的魚。
徐天明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嚇到我兒子了。”
那女子趕忙說道:“是小女子眼拙,驚擾了公子,還望閣下寬恕”眼看那女子就要斷氣而亡,徐天明才說道:“念你修為不易,若有下次,抽你龍筋,扒你龍鱗,斷你飛升之路。”
說罷,徐天明鬆開了手,那頭生雙角的巨大白魚就再次落入湖中。
莞爾動聽似天籟般的聲音自水中傳來:“多謝閣下手下留情,。不知閣下屈尊降臨所謂何事。倘若在我能力範圍內,小女子定當萬死不辭。”
徐天明思索一番,便說道:“如此也好,免得我再走一遭。我要一些水寶寶,品質如何你自己看着辦。”
“這有何難?小事一樁”那動聽的聲音一口就答應了,乾脆利落。
不一會,水面上走上來了位絕色女子,正是方才被徐天明掐着脖子的那名女子。
徐雲天瞧得真切,那女子頭戴珍珠,一頭秀髮盤在頭上,巴掌大的小臉嬌憨可愛。一雙杏眼含春水,兩邊睫毛似秋霜。再看那女子身上,一襲裹身白裙,裸露出一截小腿。一雙小腳白嫩喜人。裙子上,一朵朵浪花自領口斜着向下一直延伸至腿邊,襯托着玲瓏軀體愈發誘人。那裙子瞧不出是什麼材質做的,陽光下顯得熠熠生輝,顯得貴氣十足。
朱唇輕啟,那女子說道:“水寶寶是天青蓮分泌物,乃水系至寶之一。雖然獲取簡單,但是品質卻隨着天青蓮的年限拔高,每一百年為一道坎,五百年便為珍品,我手裏這朵是一株千年天青蓮所分泌的水寶寶,因這朵天青蓮生長在我的領地內,所以不曾有人取過這水寶寶。想來足夠閣下使用了。”
說著,美女子手上便多出了一朵晶瑩剔透,頗有質感的藍色稠狀物。
徐天明接過那水寶寶,便放入了隨身攜帶的須彌物中。
那女子低着頭小心翼翼的問道:“閣下還有何吩咐?”
美女子不敢看徐天明的眼睛,方才的爭鬥差點使自己千年修為毀於一旦。那男人出手間,便令自己被迫幻做人形,掐住自己脖子的時候,更是切斷了與周遭所有聯繫。自己就彷彿處於一處虛無之地,渾身修為亦是使不出分毫,猶如上了岸的魚,任人宰割。那種感覺太可怕了。
徐天明仔細的打量着美女子,好似挑選商品一般。那視若無睹的目光,盯得美女子有些不滿,只是不敢表現在臉上。若只是看上了自己還好,大不了隨他做妾便是。況且這個男人這麼強,跟了他也不算吃虧,說不定日後還能為自己提供諸多方便。
想到這美女子舔了舔嘴唇。已經迫不及待隨他走了。想像着自己遨遊在天際俯瞰人間景色的樣子,美女子嘿嘿的痴笑着。
徐天明不明所以,問道:“什麼時候再躍龍龍門?”
還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美女子直接回道:“我跟,我跟。啊?什麼?”
徐天明心想怎麼答應的這麼痛快?明明自己還沒問呢。
接着看到了美女子臉上的痴笑,有些無語的徐天明像看傻子一般看着美女子,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說道:“你在想什麼?我問你,什麼時候再次躍龍門。”
美女子尷尬的咳嗽了幾下,頓了頓嗓子說道:“回大人的話,小女子修鍊千年有餘,至今已經躍過兩次龍門,等下一次躍過龍門,便可化為真龍,走出這天心湖,逍遙世間。奧對對對,大人問的是什麼時候躍龍門。”
只見那美女子掰着指頭算了半天,然後欣喜若狂的說道:“回大人的話,再有三十年小女子就該躍下一次龍門了。”
看着美女子興奮的神情,徐天明有些嫌棄,隨即招呼徐雲天來到自己身邊。對着美女子說道:“這是犬子,尚未修鍊有成,所以趁着我還在,我想多給他找些依靠,今天你就與他簽訂契約吧,日後多多照拂他一些,等到你躍龍門那一天,想必他也能幫得上你的忙了,這買賣穩賺不虧。”
“什麼?!”美女子臉色大變。
徐天明不悅道:“嗯?”隨即一股超越死亡的恐懼,就籠罩在了美女子心頭。美女子瞬間花容失色。
轉而笑意盈盈的牽起徐雲天的手,與其十指緊扣說道:“謝過大人抬愛,能與貴公子簽訂契約,實乃吾生平最大幸事。小女子誠惶誠恐之下,這才失態了。”
握着那冷冷的溫潤如玉般的手,徐雲天小臉一紅。害羞的看向父親。
徐天明遞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對着美女子說道:“如此便好,還未請教姑娘尊姓大名,敢問姑娘芳名?”
美女子抬起頭,皺着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卻突然喜上眉梢。興奮的說道:“對了,我叫白清,白色的白,清澈的清。”
徐天明看着徐雲天說道:“叫姨。”
徐雲天抬起頭,勉強透過那座山峰看到了那張美麗的臉龐,怯生生的說道:“白姨?”
白清聞言一掃之前陰霾,笑了起來。陽光下,在徐雲天的視角里,那張笑臉顯得愈發美艷動人。
此時,整個天心湖範圍內,時間卻靜止了。
陽光下白清依然開懷的笑着,徐雲天還是仰着頭望着她的臉龐。
徐天明手上出現了一根古老的銀針,他手持銀針小心翼翼的刺進了徐雲天的胸口處,輕輕捻動。隨即抽出銀針,一滴紅色的血液隨之飄在空中;接着徐天明將銀針擦拭一番,彈指便將銀針刺進了白清胸口處,隨後隔空馭針,銀針自白清體內返回之時,帶出了一滴金燦燦的血液。
湖面上再次泛起波紋,白清吃痛的揉着胸部,一臉哀怨的看着徐天明,徐雲天則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依舊痴痴的看着白清。
在白清的目光下,那兩地顏色分明的血夜慢慢的相融。徐天明隨即單手掐訣,喝道:“敕!”
只見那那融合的血液再次分成兩滴,分別飄進了徐雲天和白清二人的額頭。
二人額前皆是恍過一絲金光。
至此二人簽訂契約完畢。
感受到體內那陌生的感覺,白清瞪大了眼睛望着徐天明。
徐天明收完氣后緩緩的說道:“是你想的那樣,血契,此後你與雲天一心同體,性命相連。這是我的誠意,若你心生芥蒂,不願如此。待日後雲天長大了,你與他細說其中厲害,屆時雲天應該會與你主動解除契約的。我相信我的兒子。”
反倒是徐雲天望着父親疑惑的問道:“爹,什麼是血契啊?”
還未等徐天明開口,白清便插話道:“一般和靈獸簽訂契約只有兩種。一種是奴隸契約,簽訂這種契約需要靈獸分出一絲靈魂本源,主人與靈獸簽訂契約后,靈魂本源便會歸主人所有。靈獸的命便掌控在主人手上,主人可以完全控制靈獸,不用擔心靈獸反噬,隨時可以取其性命;第二種則是戰鬥契約,簽訂這個契約的靈獸只需要交出一個蘊含自身氣息的物品。簽訂這個契約的雙方更像是夥伴,而非主僕關係,雙方都可以隨時終止契約,對雙方都無害。若靈獸不願,則這個契約就無法簽訂。還有一種契約已經失傳很久了,從我記事起,就沒聽說過它的存在了,那就是我們現在所簽訂的血契,血契的簽訂需要雙方的一滴本源精血,融合之後,雙方各執其一,從此一心同體,一命相連,這個契約更像是一種儀式不用簽訂契約,也無需過問雙方意願,所以你父親才能為我們簽訂這個契約。”
白清沒再說下去,反正事已至此,自己又打不過徐天明,不願意又如何,還不是得先受着。隨即白清小心翼翼的查探起了,徐雲天的內心想法。
“哎呦。”白清捂着腦袋吃痛的喊了一聲,不解的看向徐天明。
徐天明似乎是因為有些愧疚,沒有指責白清的行為。愧笑道:“待天兒長大后,你親自與他說便是,此禁制他亦可解除。但不是現在。”
白清委屈的低下了眉頭。
不知父親做了些什麼,只覺得自己與白清愈發親近的徐雲天此刻也感受到了白清內心的情緒,抬着頭問道:“白姨為什麼傷心啊?”
看見徐雲天稚嫩的小臉,白靈輕輕的捏了捏,抱起徐雲天說道:“姨,以後就是你的人了,怕你以後欺負我。”說著,白清颳了刮徐雲天的鼻頭。
徐雲天摟着白清huanen的脖頸,鼻腔內傳來的香氣令徐雲天不禁有些飄然。徐雲天伏在白清的肩膀上,怔怔出神。然後堅定地說道:“我可不會,白姨這麼漂亮,我才捨不得欺負嘞。”
白清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彈了彈徐雲天的小腦瓜。
徐雲天扭過頭看着白清的臉,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才不是小滑頭呢。”
看着徐雲天好笑的模樣,白清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逗他說:“就是小滑頭,就是,就是。”
二人隨即打鬧起來,看着這和諧的一幕,饒是一向喜怒怒形於色的徐天明臉上都有了幾分發自肺腑的笑意。
一處幽暗的地底洞穴內,狹窄的路徑上,三人魚貫而入,一男子閑庭信步的走在前方,一美女子背負着一個年齡約么十二三歲的少年。
此三人正是之前天心湖胖的徐天明父子和天心湖龍魚所幻化而成的白清。
此時趴在白清光滑背上的徐雲天,蔫蔫的說道:“爹,還有多遠啊,這洞裏好黑啊,我想回家。”
原來在三人進洞之時,一大群蝙蝠突然從洞內竄出,一路上散發著威壓的白清確實駭住了不少妖獸,亦是沒料到這威壓竟會把蝙蝠嚇得一股腦得全飛了出來。徐天明雖然料到了,可他心裏想兒子見識了大蚺與白清后,膽子應該大了起來,沒想到還是如此膽小。感受到徐雲天情緒的白清幾乎是瞬間就做出了反應,撐起護罩,擋住了蝙蝠。可啪嗒啪嗒如飛蛾撲火般撞在護罩上的蝙蝠,還是嚇得徐雲天摔倒在地上,驚魂未定。
這才導致了徐雲天的情緒低落。
面對徐雲天的問題,徐天明則是耐心的解釋道:“打起精神來,快到了。想想家中那位救你的女俠,這次取的可是關乎她姓名的東西。作為男子漢,你可不能退縮。”
聽了父親的話,徐雲天心裏好受了點。腦海中回想起那驚鴻一瞥,徐雲天打心底笑了起來。
白清問道:“什麼事笑的這麼開心啊?”
徐雲天害羞的撇過頭,忙解釋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來明天就能去書院見到同窗好友了,這才開心。”
白清雖然言行舉止有些嬌憨,但心思卻很細膩,猜出個大概后,便不再言語,只是在心底說道:“小滑頭,還想跟姨撒謊。”
再次聽到這個白清的聲音徐雲天好奇的瞪大了雙眼,卻沒出聲。上次他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這次他分明感覺得到白清並沒有說話,可自己就是聽到了她的聲音,真真切切。
白清在心底說道:“大驚小怪的,若是你想,便是我的感受你也可以一併感知,只是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些便懂了。”
徐雲天哦了一聲,不在說話,趴在白清的背上,數起她頭上佩戴的珍珠來。
三人就這樣走着,終於在過了一個又一個拐角之後,三人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地洞,浮現在三人眼前,一根根乳白色,金黃色的石鐘乳密密麻麻的倒垂下來,。那地洞盡頭有一根金黃色更甚的巨大石鐘乳,正緩緩的滴着水滴。
滴答一聲,三人順着聲音望去,只見那巨大的金黃色石鐘乳下有一捧金黃色液體。
徐天明打了一個響指,一朵朵火焰悄然浮現在洞內,火焰的光芒,將洞頂石鐘乳的顏色反射出來。映照的整個地洞金燦燦的。
見此美景,徐雲天和白清不禁異口同聲地歡呼道:“太美了。”
徐天明則是淡淡的說道:“我們到了。”